第四卷 奉旨盜天下 第一章大盜遇上強盜
老太太奇怪的看著貓貓跑前跑後，上躥下跳的努力把各個寢宮裏擺放著的大金象搬到大殿前麵，終於忍不住開口嘀咕了：“我說老頭兒，這隻貓要那麽多那玩意兒幹嘛？”
說實話，在貓貓剛開始搬的時候，老太太還是覺得貓貓是比較有眼光的一個人，那些大象的工藝非凡，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匠之手，拿回去家裏擺著的確是賞心悅目，可是，當貓貓搬到地二十三個的時候，老太太的眼睛就有些發直了，到現在第五十二個的時候，看到那排成一溜在太陽下發出光芒的大象時，她才忍不住開口的。
小老頭的眼睛也是直的，既像是回答老太太的問題又像是喃喃自語：“我怎麽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隻貓是怪胎。”
貓貓吃力的搬著第五十三個大金象從他們麵前走過，氣喘籲籲之餘還不忘打趣他們：“你們老兩口怎麽一天都有那麽多說不完的悄悄話啊，都說些什麽啦？”
老太太等她的這句話已經很久了，小老頭也立馬配合的把貓貓手上的大象接過去，站在旁邊聽著貓貓答案。
老太太向那些一個個排得整整齊齊的大象掃了一眼，好奇的眼睛盯著貓貓：“能不能告訴我，你把它們都搬到這裏是為什麽？”
貓貓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那一臉八卦的兩張老臉：“當然是搬回家了。”
“搬回家？”兩個驚嚇的聲音同時響起，“你要把它們都搬回家？”
“那是。”貓貓警惕的看著他們：“哎，你們別多事啊，凡可是早就答應我了的，隻要我願意，搬多少都行。”說完嘴裏一邊小聲的碎碎念：“真是的，沒見過像這樣的人，別人花錢。你們心疼什麽。”
老太太愣了半天，終於能說得出話了：“可是你要那麽多幹嘛？就算是一個房間擺一個，你也用不著那麽多啊。”
“那你們別管，反正是我的了。”貓貓嘀嘀咕咕地念叨著：“誰像你們一樣沒事擺什麽金子在房間裏，我可是要收進我的小金庫的。”
老太太還想說什麽。耳尖地小老頭卻立馬把她拉到一邊。悄聲笑道：“你別管她。看來這隻貓是看走眼了。”他地手指彈一彈手裏捧著地大象：“她以為是純地。”意地看著那些她辛辛苦苦搜集地大金象全部上了馬車。回頭對著站在一邊地凡笑笑。
凡地手搭在貓貓地肩膀上：“你這個沒良心地。真地在這個時候就要走了？”
“嗯。”貓貓重重地點點頭：“我們隻是朋友。朋友可以在你難過地時候偶爾陪著你。也可以在你有危險地時候第一個趕到你身邊。但也是一時。不可能陪著你一生一世地。”她看向凡地眼裏有著憐惜：“能陪著你一輩子地隻有和你相愛地人。”
凡聽到這裏。怔怔地看著貓貓。終於揮揮手轉身往大殿裏走去：“走吧。”
等貓貓帥氣地爬上馬車後卻聽到他地喊聲：“你還會來看我嗎？”
“當然。你忘了我們是朋友了？”貓貓嘻嘻一笑：“更何況。你皇宮裏麵地好酒實在不少。我不來。豈不是吃虧了。”
貓貓返回皇宮看凡的時間很快，快到凡都想不到。
還不到半個時辰，貓貓又站在他的麵前了。
“你不走了？”凡的眼裏有著一絲驚喜。
貓貓回答凡的是一聲冷哼加上撇著嘴的一句話：“你這個騙子。”
凡看著開心滿意而去怒怒而歸的貓貓，百思不得其解：“我怎麽了？”
貓貓怒怒地手指直指到凡地胸膛：“虧你還是皇上，居然拿假貨騙人。”
凡終於明白貓貓說的是什麽了：“你是說那些金象？”
“什麽金象啦，梅剛剛以他做了多年地俠盜的名聲向我保證，你那些大象都是鍍金地。”貓貓的眼裏全是怒意。哀怨的指責著麵前這個騙人的皇上：“它們居然連一個純金的都沒有。”
凡攤攤手：“我也沒告訴過你它們是純金的吧。是你自己選擇它們的。”
“可是，誰知道皇宮也有假貨的。”對於凡的說法。貓貓更怒了，“又誰知道那麽大的一個皇宮。居然拿假貨充門麵。”
凡對貓貓的想法笑了起來：“你錯了，就是因為是皇宮，就更不需要真金了。”他笑笑：“就像你說的，在皇宮裏，它們真的是假的，但誰有敢說它們是假的？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拿金子擺在這裏而不是拿它們去用的著的地方。”
他哈哈一笑：“你也是來晚了一步，其實它們原來都是真的，隻是在前些年山東大旱的時候，都被我融掉去賑災了。”
“我我...”貓貓除了這個字還真的說不出別的了，她的眼裏除了怒意還有懊惱，誰叫凡開始問她要什麽賞賜的時候，她居然要了那些看起來值錢，其實什麽都不是的假金子。
好半天她終於冒出一句話：“好吧，算我看錯了，那我可不可以重新選擇？”
凡好笑的看著她，悠然說出一句話：“貨物出門，概不退換。”
貓貓失望的看著凡：“那我豈不是什麽家底都沒有了。”
凡的眼裏突然出現了一絲精光：“你不是想做一個大盜嗎？難道大盜就那麽缺錢用？”
聽著凡的話，貓貓的臉開始發皺了：“我說老兄，你是不進一行不知道一行的難做，你不知道做大盜的難處啊，東西倒是好偷，賊贓難銷。”她苦著臉看著凡：“最起碼你多多少少賞幾萬兩給我這個大盜做家底好不好？”
“那也是，每一行都有難處，”凡同情的點點頭。說出了一個貓貓也傻眼的想法：“不如這樣吧，你奉旨偷竊，你管偷，我管銷贓，我就不相信，憑著皇宮禦售的這一點，誰敢說我們賣地是贓物。”
貓貓是一個聰明的人，雖然有些傻眼，但立馬舉起手掌看著凡：“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凡舉起手掌和貓貓的手掌淩空一擊。
貓貓的臉已經笑成一朵花了。把手一翻，向凡道：“拿來。”
“拿什麽？”
“聖旨或者金牌什麽的，”貓貓的笑臉依舊：“你不是說我是奉旨偷盜的嗎？”
“沒有。”
“沒有？”貓貓的笑臉已經沒那麽好看了，“我還以為可以威威風風的拿著聖旨去偷呢。”
凡對貓貓地說法不置可否，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那樣的話，我覺得你不是大盜是強盜了。”
貓貓想了一下。終於同意凡的說法，“那倒是她一掃來時的怒意，笑眯眯的往外走：“我走了。梅他們還在宮外等著我呢，以後偷了什麽地話我就送過來叫你銷贓。”
“你就這麽走了，我們的條件都還沒談好呢。”
凡驚訝的聲音讓貓貓頓在門口。她回頭看著那個眼裏閃著奸詐光芒地凡，後知後覺的問：“我們還有什麽條件要談的。”
“當然，”凡把自己放到太師椅裏，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當然是我們之間的分成問題。”
“分成？”貓貓的眼睛頓時瞪得圓圓的了：“難道你還要分朋友辛辛苦苦賺來的錢？”
凡笑眯眯的看著貓貓不語，直到貓貓自行投降：“好吧，你說怎麽分。”
凡舉起手指：“九一分。”
“好，”貓貓爽快的點點頭：“我同意，畢竟你也出了力，分你一成也不為過。”
“不。”凡用力的搖搖頭：“我九你一。”
貓貓的怒氣頓時上來了：“你搶錢。”
凡聳聳肩：“那就算了。你剛剛也說了，東西好偷銷贓難。那你就把你偷地那些東西抱回家看著。”
凡地說法讓貓貓有些心虛了，她咬牙切齒的說：“最多是五五分成。”
凡地頭還是不肯往下點：“我說貓貓。你也知道你偷東西隻是一個人出力，而我這裏聯係買家的，談價錢地，跑腿的人可是要不少，五五分成你也說得出口，最多是二八分。”
這一次貓貓當然知道拿八的絕對不是她，“六四分，再多我就不幹了。”
凡考慮了一下：“不，最多就是二八，你也知道銷贓的人比偷東西的人危險，暴露性比較強。”他看著貓貓咧嘴一笑：“更何況你能保證你沒有失手的時候，到時候還不是要我做手腳放你出去。”
他把身體往後一靠，笑眯眯的看著有些抓狂的貓貓：“你可以慢慢考慮一下，我有時間等你。”
貓貓開始在大殿裏亂轉，嘴裏喃喃自語：“強盜，簡直是強盜。”
來來回回跺了幾圈之後，她狠狠的瞪著大眼睛看著凡：“你怎麽不去做生意，絕對的奸商一個。”
凡大度的不去計較他辱君之罪，還是好言好語的開導著或者說誘拐著貓貓：“先不要發脾氣，我還有一個驚喜給你。”
後者則沒好氣的停下腳步瞪他一眼：“不需要，除了驚嚇，我實在想不出你能說出什麽驚喜。”
凡直接忽略她的話，徑直說出自己想說的：“有大單或者有什麽稀世寶貝的時候，我還會透露消息給你的哦。”
“再怎麽也得三七分，”貓貓哀怨的看著安然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凡：“再少的話，我連經費都出不去了。”
凡好笑的看著她，“大盜不都是空手套白狼嗎？”
貓貓鄭重的搖搖頭，舉起手指一一數著：“都說大盜是不要本錢的，其實絕對是謠傳，百分百的謠傳。”
“首先，作為一個成功的夜行大盜，她要有一件好的夜行衣，那衣服的麵料一定要好，而且是一種特殊的麵料，要在夜間行走的時候絕對不能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還要滑不留手，那樣就完全不用擔心不小心被別人抓住身體。而且，那夜行衣對裁剪要求得更高，一定要在迎風的時候不能產生阻力，這樣的話，萬一遇上追兵的時候，才能在速度上不打折扣，甚至可以提高逃跑的速度。它是一件一定要具有流線型和功能感的衣服。”
看著凡頻頻點頭，貓貓接著往下說：“而能有這份手工的，據說江湖上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傳說中的夜衣無縫馮三娘。”
說到這裏，她的臉就垮下來了；“可是，你不知道那該死的馮三娘的收費有多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