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仙子入塵

貓貓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誰說這句話的,連嘲諷的時候,語氣裏都不帶一絲人氣的恐怕除了虛月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她回頭的時候,就看見一身白衣的虛月了,原來她一直都坐在這裏,一聲不吭的看著貓貓和紅姐的表演,隻是貓貓心裏掛著退婚的事情,才沒有注意到她而已。

看到虛月,貓貓的心就更加定了,她不用花精神去想都知道虛月絕對不會同意冥月和她的婚事的。

虛月不喜歡她是擺在桌麵上的事情了,她怎麽可能讓自己心愛的徒弟娶自己不喜歡的人。

當下心情更是大好,朝虛月笑笑:“虛月宮主也在這裏啊,其實貓貓也是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配不上高徒。”

虛月淡淡一笑:“你怎麽知道自己配不上呢?”

“嘻嘻,”貓貓撓撓頭:“以虛月宮的地位來說,冥月是未來的宮主,他的妻子當然要一個名門世家的賢良閨秀,自然不能是貓貓這樣的人。”

不管怎麽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就算是自己心裏一萬個想退親,也要給別人麵子做足,這是貓貓的理論,她要的隻是實際的好處,至於麵子有沒有她就不是很在乎了。

果然虛月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她點頭說道:“你知道就好。”

說完起身朝慕容老爺微微作揖:“在下是虛月宮地宮主虛月。特為小徒冥月向你家貓貓提親,不知道慕容老爺是否賞臉。”

貓貓臉上的笑容還在。隻是直接僵硬了,她萬萬沒有想到虛月居然會來這一出。

慕容老爺也沒有想到虛月會看上自己家地貓貓。作為一個武林愛好者。他當然知道虛月宮在武林裏超然地地位。不由得站起身了:“我我..”

貓貓愣了一下。很快地回過神來。接過老爹地話:“我爹不願意。”

“對。我們也不願意。”雲夫人有些發怒地看著虛月:“雨雖然是你地徒弟。但也是我們地兒子。從來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沒看過師父做主地。”

虛月臉上依然保持著淡然。眼裏地冷意卻更深了。隻見她地手指輕抬。慕容老爺放在桌子上地茶杯就緩緩地向她地手裏飛了過來。落在她地手心裏。

門邊站著地紅姐身體已經站直。江滿天也從板凳上站了起來。他們一臉地凝重。虛月這一手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就是這一份內力。就足以讓他們心生懼意。

就算是他們都是江湖中地成名人士。這樣地武功也不是沒聽說過。但也就是聽說過而已。從來都沒有見過。

雲夫人不做聲了,慕容老爺臉上也開始變色。他們雖然沒有練過武功,但也知道這不是一般人能耍出來地。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後果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在眾人的沉默中。虛月喟然一曬,淺笑著繼續移動手臂,將桌上的茶壺也照剛才地那樣拿在了手上,往杯子裏倒了茶之後,向慕容老爺笑道:“要是慕容老爺答應了,就接下虛月的這一杯茶。”

說完,也不見她地手上有什麽動作,那個茶杯又緩緩的向慕容老爺那裏飛了過去,慕容老爺愣愣地看著茶杯飛過來,也不用他接,就落到了他的手裏。

虛月嘴角微微一勾,放下手裏拿著地茶壺,轉身向大廳外麵走去,路過貓貓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對視著貓貓怒怒的眼睛:“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說不,後果可能不是你願意看到的。”

說話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眼睛將整個大廳的人都掃了一眼,才淡淡的吩咐貓貓:“你是不是應該叫人幫我準備一間客房?難不成你家是這樣待客的?”

虛月看向眾人的那一眼讓貓貓心裏一驚,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也明白虛月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隻能是敢怒不敢言,狠狠的看一眼笑盈盈的虛月,轉身往外走:“跟我來吧。”

相對於貓貓怒怒的樣子,虛月是一派悠閑,她什麽都不計較:“那好,請前麵帶路。”

“就是這一間,茶杯和一些用品都是新的,”貓貓推開家裏的客房,將裏麵放著的蠟燭點燃:“等一會兒我叫她們幫你換上全新的鋪蓋,你看看還差點什麽沒有。”

不用問,貓貓都知道虛月絕對不會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這一點是她從虛月在路上一點東西都不吃,一口水都不喝那些方麵看出來的。

“嗯,還不錯。”虛月打量了房間之後,滿意的點點頭:“我要在這裏住上幾天,等你和冥月成婚之後才離

貓貓本來是打算離開了的,聽到虛月的話之後大叫一聲:“幾天?”

虛月當然知道貓貓指的是什麽,對她的反映也不奇怪:“當然是幾天,難不成要準備一年?我沒有那個時間也不講究那些俗事禮儀。”

貓貓直接坐了下來:“你為什麽要做這樣一個決定?”

她看著虛月:“你不喜歡我,甚至於可以說是討厭我,為何還要做這樣的決定?”

虛月不回答貓貓的話,她徑直走到窗邊,推開窗靜靜的站在斜射入窗的月光中,慢慢的將綰好的發解散,眼睛裏出現迷蒙。

月光落在虛月的身上,和她的白衣相映,就像是在虛月的身上籠罩了一層光環,讓虛月的顯得有些神秘。

貓貓被這樣的虛月居然迷住了。居然產生一種虛月就要淩空而去地感覺,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心裏的怒氣。

外麵地夜風吹進來。將虛月的發絲吹到她的臉頰上,她用手輕輕的把那些發絲捏住,回身看著貓貓有些發傻的眼睛,嫣然一笑:“你又不是男地,怎麽是這個樣子。”

她這樣一笑。貓貓心裏又出現了另一種感覺,原來那個仙子一樣的虛月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有愛有情的絕世佳人

虛月將貓貓的眼神看在眼裏,淡淡的問:“若是剛剛我對你出手,你還能產生感應

貓貓傻傻的搖搖頭:“你為什麽要對我出手?”

突然她地身體往後麵微微閃了一下,馬上又停了下來。有些警惕的看著虛月:“你這個人怎麽陰陽不定的,說到動手還真的起心想殺了我。”

虛月靜靜的看著貓貓不說話,好一陣之後幽幽的歎口氣:“因為冥月喜歡你。”

虛月的話讓貓貓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不知道虛月回答地是她的哪一個問題,若說是後麵那個問題的話,她又不像原來那樣感覺得到虛月心裏有沒有殺氣,不由脫口問道:“你說的是讓冥月娶我地原因?”

“我雖然不喜歡你。但冥月喜歡你。”虛月點點頭:“我是他的師父,隻要他喜歡地我就幫他得到。”

貓貓心裏更是奇怪了,她上下打量了虛月一番之後:“我怎麽覺得你有些不對?”

“哦?”虛月的眉毛高高地挑起,好笑的看著貓貓:“你說說。我有什麽地方不對地?”

貓貓想了半天,最後撓撓頭:“我不知道。”

虛月笑看著貓貓。用手在貓貓的鼻子上一點:“是不是感覺我沒有那種空靈的感覺一震,這樣的動作在以前絕對不可能在虛月身上看得到。

不由得手掌在桌子上用力一拍。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原來在我的心裏,你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說到這裏,她又把虛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現在那種感覺沒有了,你就是一個人,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虛月聽了一笑:“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

說完臉色一整:“先不說我了,我剛才已經見過老傑和兩位長老了,聽他們說,你的夜月心經一點都沒有學會,就是體內最基本的真氣都沒有,對嗎?”

貓貓點點頭又搖搖頭,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怎麽說。

虛月詫異的看著貓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你到底是想說什麽?”

貓貓吱吱唔唔了半天,還是把自己的感覺和虛月說了,這個問題估計也就是隻有她才能幫自己解開了。

“夜月心經我是學會了,就是第九層裏麵的心法我也都懂了。”貓貓小聲的說著:“我告訴他們說我不懂是因為我怕別人起壞心,逼我說出心經而已,畢竟我沒有自保的能力。”

“你學會了?”

虛月這次看著貓貓的眼神讓貓貓異常的不舒服,她的眼神就像是一種實質的東西一樣,竟然看到哪裏,哪裏就有感應,過了一會兒之後,貓貓身上才覺得一鬆,虛月那種眼神也不見了:“不應該啊,夜月心經和別的武功不同,它的真氣是自然而來的,你隻要領會到心經裏的境界,真氣也會聚集到那個程度。”

貓貓嘴巴撅起了:“就是,我想是不是另外一個心經的問題。”

“你之前修煉了別的心經?”虛月的問話剛一出口,就自己搖頭推翻了,“我可以肯定你之前沒有修煉過任何心經。”

貓貓點點頭:“就是那個無涯齋裏麵的另外一套。”

“什麽?”貓貓的話讓虛月臉色大變,驚呼出聲,心裏也一陣緊跳,正是她修煉夜月心經之後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另外一套?”

“嗯。”貓貓用力的點點頭:“就是在最外麵的石室裏的那一套。”

把在石室裏的遭遇和虛月全部說了一遍之後,貓貓的眉頭就皺起來了:“我修煉夜月心經的時候,明明是感覺到體內聚集了真氣,練到後麵卻什麽都沒有了,它們就像是兩個完全相反的心經,正好全部消融。”

等了半天,貓貓還是沒有聽到虛月的聲音,不由抬頭向她的臉上看去,隻見虛月的臉色難看無比,用蒼白來形容還是好的,最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發青,眼睛也是發直的,像是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情。

貓貓不敢去驚擾虛月,隻能是靜靜的等著她。

“你知道你在杭州說的那一番話會造成什麽後果沒有?”過了半響,虛月才幽幽的說出,她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麽東西掏空了一樣:“那個恨天本來就是強行修煉心經,其中很多東西和奧妙她都不清楚,所以她的心經練成之後比我們的都要霸道,或者說更加厲害。”

貓貓搖搖頭:“難道厲害不好嗎?”

“不好。”虛月搖搖頭:“心經其實和天道暗暗應合,講究的就是自然柔和,天道是圓的,過於厲害霸道就落入了下層,入了魔。”

貓貓似懂非懂的聽著,她其實對這些還不是很明白,所有的一切也就是隨心所欲去做的而已。

“但是你的那一番話卻讓她有了一定的領悟,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恨天這段時間是不會在有動靜的,她會閉關將她的心經由魔轉為道。”

虛月對著愣愣的貓貓笑了一下:“也許,到時候就是我想和她同歸於盡都不可能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