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小郭的心思

杜一原本什麽都不敢說的,但是被小郭連續搖晃了那麽幾十下之後,他就什麽都敢說了:“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了,隻是你自己笨,看不出來而已。”

“我笨?”小郭怒怒的一一數著:“你想想,貓貓全身上下有那一點像女孩子的地方?”

他的數著已經豎起來了:“從衣服,從動作,從身材來說,你自己說,她那一點不是和男孩子一樣,就是她那個該死的臉盤子,也沒有女孩子的嫵媚。”

說到這裏,小郭的眉頭就皺起來了:“就是喝酒,也比男孩子厲害。”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是拿著酒杯說的,杜一和他已經坐到了小郭和貓貓第一見麵的地方—杜一的醉仙樓。

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典型寫照,他們當然還是坐在杜一專用的廂房裏麵,那是一個可以看到大廳所有角落的地方,別人卻看不進來。

杜一夾了一口杭州最出名的活魚三吃,望著大廳裏熙熙攘攘的食客用力的歎了一口氣:“說實話,這個魚還真他奶奶的難吃。”

他的話讓小郭瞪圓了眼:“那時我們就是為我說的這句話打起來的,怎麽你現在倒說這樣的話。”

杜一笑笑:“你說的是正確的,但說話的地方不對,”他又夾起了一塊魚慢慢的咽了於吃藥:“有些事情是想得說不得的。”

他指著外麵的那些人:“你以為他們那麽喜歡吃魚

“當然。”小郭是一個直腸子的人,要是他不喜歡吃一樣東西,就是拿刀駕到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去吃一口的人,回答自然是這樣地。

杜一搖搖頭:“他們吃地不是魚,是寂寞。”這時候他的手指的是一個紳士:“這個人一年之中,起碼有三百六十天都要到我這裏吃魚。難道他就吃不膩?”

小郭順著杜一手指看去。用力地點點頭:“好像我上一次來地時候地確看到他。”

杜一點點頭:“不隻是他。還有很多人都是一樣地。他們來這裏也就是找一份心情。一個聊天地伴而已。他們在這裏已經習慣了。不來這裏沒地方可去。”

“在這裏可以吹牛。可以聽別人地八卦。這才是他們醉仙樓最有名地地方。”杜一搖搖頭:“就是我。為什麽要在這裏弄一個廂房。也是這個原因。因為我無聊地時候也沒有地方可去。”

小郭就有些愣住了:“你家裏那麽多地姨太太。難道還會寂寞?”

杜一不答話。隻是怔怔地抓著酒杯發愣。好半天才說:“那麽多地姨太太又怎麽樣。都不是我心裏想要地人。”其實我根本就不覺得王九過得不好。要是能讓我那樣照顧李語嫣一天。拿什麽東西換。我什麽都願意。”

小郭把酒杯一甩。悶悶地說:“不喝了。沒有貓貓在旁邊。就是再好地酒也沒有意地臉色有些變了。

“李掌櫃的。恭喜恭喜。”那個紳士還真的是人人都熟,看到一個胖胖地商人打扮的帶著二十多個夥計進了酒樓之後就笑眯眯地站起來打招呼了。

李掌櫃臉上笑開了話,但嘴裏卻不是那麽一回事了:“王當家的,我一個小商人能有什麽喜可言的。”

“李掌櫃你快點說有什麽喜事,誰不知道王當家的消息最靈通。他都開口了,怎麽會是假的。”旁邊地人馬上就來了精神。誰不知李掌櫃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好男人,這一輩子也就是請自己地夥計去外麵吃過一次東西。那還是他們那一年幫他賺了十萬兩銀子才忍痛放血的,據說吃地還是叫包子店送去的外賣。

李掌櫃皺著眉。深深地歎口氣:“有什麽喜事,我現在都難受死了。”

“此話又是怎講?”

“唉,有一個客人,把我杭州裏十八個店鋪的綢緞都買空了,你說我愁不愁?”李掌:“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進貨在快,運到杭州都還要兩三天的時間,這幾天店裏都是空的,我怎麽開店啊。”

說到這裏還向身後的夥計瞥了幾眼:“這兩天的租金人工可都是虧大了。”

所有的人隻能有一個詞來形容李掌櫃的樣子——得意。

而那些也是做生意的就用另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嫉妒。

一個同樣也是做綢緞生意的冷哼了一聲:“李掌櫃不會是平本就賣了出去吧。”他是杭州城裏除了李記之外最大的周記綢緞行的掌櫃,心裏當然不舒服了。

李掌櫃來這裏也就是為了周掌櫃而來,他們兩個人鬥了二十多年,這次當然要在他麵前訴訴苦了:“那個客人不知道是哪一方的財神爺,不但不還價,還多給了我一成的運費。”

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人聲就開始沸騰起來:“這個還真的是一個財神爺呢。”

“就是,怕是王爺也沒有他那樣的大手筆。”

王當家的冷笑就出來了:“當然,王爺和她比起來算什麽。”

他的話一出,整個酒樓都靜止下來了,這時候恐怕就是掉一根針在地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王當家的這時候就不急了,隻見他慢悠悠的喝一口小掃了那些恨不得耳朵都豎起來的人,笑眯眯的說:“你們知不知道虛月宮?”

“虛月宮?”一個捕頭打扮的手掌往桌子上一拍:“武林第一宮?”

“沒錯。”王當家得意洋洋的說:“這次就是為他們的少宮主準備成親用的東西,你們說,他的手筆會小嗎?”

“難怪。”周掌櫃地擦擦額頭地汗:“誰不知道虛月宮除了在武林占了超然的地位之外,還掌控著長江的貨運生意。”

王當家對自己能爆出這樣的猛料很滿意:“就是,聽說他們的少宮主在三天之後就要成親。”

小郭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的嘴裏開始喃喃自語:“不可能的。怎麽這麽快。”

杜一本來也是一臉好奇怪的聽著外麵的議論。看到小郭這個樣子地時候他的笑容也跟著有些難看了:“新娘子不會是貓貓吧。”

小郭對杜一瞪了一眼:“除了虛月宮那個,還有誰叫冥月那麽難聽的名字。”

他把剛剛扔下的酒杯又拿起了:“還是喝酒比較好。”

杜一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你剛才說貓貓要嫁給冥月不是說著玩的?”

小郭悶悶的道:“你認為我像是愛開玩笑的人嗎?”

“那你怎麽辦?”杜一地:“什麽我怎麽辦?不就是沒有她這個朋友了。”

杜一開始兩眼發直的碎碎念:“難道我還真地是看走眼了,小郭還真的不喜歡貓貓。”

“誰說我喜歡她了,”小郭跳起來,指著杜一的鼻子,愣了半天之後,突然一拳頭打到自己的頭上:“我還真的喜歡她。”

他把手指慢慢地收回,“難怪我看見她瞪眼睛就怕,看到她受委屈就不舒服。”

“那是,”杜一這時候才緩過氣:“我說我怎麽會看走眼。貓貓瞪眼睛地時候,你那個樣子簡直就是王九第

“不行,我得去找她。”小郭站起來往外麵走了兩步又回身重重的坐到了自己地位子上,一句話也不說,拿起酒杯就開始喝悶酒。

杜一看著小郭這樣來回折騰,忍不住開口:“你不是要去找貓貓的嗎?還坐在這裏幹嘛?”

小郭悶悶地說:“我不敢去,隻是我喜歡她有什麽用,她隻是拿我做朋友。”

“她自己和你說的?”杜一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小郭,有些鬱悶地問。

“那倒不是。”小郭悶悶的搖搖頭:“是我自己猜的。”

“你自己猜的?”杜一差不多是叫了出來:“你怎麽猜到的?”

“那我怎麽辦?”小郭狠子上:“她都要和冥月結婚了,我還能怎麽樣?冥月是虛月宮的少宮主。比起他來,我一個江湖小子算什麽東

“你覺得貓貓是那種看重地位的人?”

“不是。”小郭搖搖頭:“隻是我自己覺得比不上冥月而已。”

“主要的問題不是這裏,是貓貓到底喜歡誰。”

杜一搖搖頭:“這個小郭好像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郭啊,難不成你連問她的勇氣都沒有?”

小郭皺著眉:“我”

好半天之後才說出:“我還真的不敢,我怕她真的說我不喜歡的時候,我會死的。”

杜一幽幽的感歎一聲:“看來。愛情讓沒膽子的人變得大膽,把大膽的人變成懦夫。”

說完之後跳起來指著小郭罵道:“難道貓貓和冥月成婚了你就不死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郭就跳起來往外衝了,杜一一把抓住小郭的手臂:“你去哪裏?”

“當然是小鎮。”

阿不看到小郭氣概非凡的步入小鎮之後。就發出了一聲歡呼:“你回來了?”他擦擦臉上的汗,“你還是去看看貓貓吧。誰也搞不定她麽啦?”嘟著嘴,小聲的說:“她在發飆。”

貓貓的確在發飆,抓誰罵誰,不用說,冥月是不能幸免的,就是虛月也是能躲著就躲著不見,她完全不考慮什麽武力的問題,隻要看到不順眼的地方她就發怒。

起飆的貓貓實在是有些不講道理。

但她發飆的方式非常妙,最起碼誰也抓不著她的話柄。

現在她就在挑剔老傑買的綢緞,隻見她用兩根手指拎起那個正宗的杭州絲綢:“這是什麽破玩意,顏色那麽差。”

“那是正宗的桃紅色就頭昏,”貓貓的嘴撅得高高的:“你不會想我成親那天昏倒吧。”

“那你要換成什麽樣的?”

貓貓把手裏的綢緞一扔:“我怎麽知道,買回來以後我看著順眼就行了。”

老傑擦擦額頭的汗,按貓貓說的,他買回來的那些東西都不能用,都重新買,現在他已經把杭州所有的綢緞都買回來了,再買,他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偏偏虛月又下了一個令,要他完全滿足貓貓的提出來的條件。

這個婚禮可怎麽辦得成?

“可是,這樣的話,”老傑愁眉苦臉的看著貓貓:“你們的婚禮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然的背著手離開:“那我管不著,又不是我想成婚。”支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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