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魔教和流言

天看著貓貓詫異的眼睛,輕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T誰離我最近我就殺誰。”她的眼裏全是嘲諷:“杭州什麽不多,人卻絕對不少。”

貓貓怒氣衝衝的說道:“你不會告訴我你說的人是指杭州的平民百姓吧。”

“沒錯。”

貓貓對恨天的回答嗤之以鼻:“他們的生死與我有什麽關係?你這不是笑話,你拿殺他們來威脅我,別說你一天殺十個,就是殺一百個都不管我的事。”

“是嗎?”恨天老實不客氣的點了一下頭:“那樣最好,我倒不是威脅你,隻是我的性子急,等一樣東西太久了的話,就會心情煩躁,我心裏煩躁就會想殺人。”她的眼裏帶著濃濃的戲謔:“那些人的生死你不放在心裏是最好的,免得影響你研究心經的心情。”

貓貓怒怒的看著恨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恨天眉毛一挑:“要是你沒有反悔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

貓貓的確沒有反悔,更沒有反悔的餘地。

看到貓貓搖頭之後,恨天咯咯一笑,

轉身往門口走去,到了門口的時候驀然回身望著貓貓:“其實那些人性命你在乎,你絕對不會坐視那些平民百姓為了這件事情而死。”她輕笑一聲:“因為你有良心又講良心,而我,卻沒有。

貓貓擦擦額頭上地汗。嘴裏喃喃自語:“好厲害地恨天。”

小郭點了一下頭:“我一直以為你地心機是最厲害地。但現在才知道。比起恨天來。你根本就不行。”

“那倒不是。”幫貓貓說話地是杜一。在恨天離去之後。他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現在他就站在貓貓地身邊:“恨天說地沒錯。貓貓差就差在比她們多了一顆心。”

“那就是良心。”貓貓幫杜一把下麵地話說完。撅著嘴坐到了文一文地身邊。拿起桌子上地酒壇子就對這嘴喝了一口。把酒壇子重重地頓到桌麵上之後。她地臉就皺成了一團。

杜一一見貓貓地臉色。心裏就知道不妙。當即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千萬不要說你一點把握都沒有。”

貓貓抬起皺成一團的臉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杜一,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好幾聲抽氣聲同時響起來:“什麽?”

貓貓再次的點頭讓他們的希望完全失掉:“我修煉心經也就是這麽一下子,哪有那麽厲害的本事幫她把幾十年都搞不定的問題解決。”

“那你準備怎麽辦?”小郭抓住貓貓的肩膀晃了一下,隨後立即在貓貓的怒視中把手收了回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貓貓雙手一攤:“我怎麽辦?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她把小郭的第二個問題直接忽略,嘻嘻一笑:“難算老天開眼,讓恨天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自己就恢複了。”

貓貓的話才歇下來,萬侯爺的喃喃自語聲就傳來過來,他胖胖的臉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也不知是文一文的一扔還是恨天的那一擲弄出來的,他兩眼發直的看著貓貓:“原以為來了一個救兵,想不到卻是一個瘋子。”

文一文怒喝了一聲:“混小子,你亂說什麽?”

怒喝之後,他興奮的望著貓貓:“小雨真的可以恢複?”

貓貓敢保證,文一文眼裏的興奮和欣慰絕對比恨天當時還要強烈得多。

看著文一文的眼睛,貓貓那個不字完全說不出來,她實在不知道怎麽說出口,讓這樣一個父親傷心,她眉頭一皺:“你們父女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她心裏的恨意也是不假。”

看到文一文因為自己的問話突然黯淡下去的神色,貓貓急忙改口:“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文一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隻能是說,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好丈夫。”

萬侯爺打斷文一文的話:“還是我來說吧。”

文一文搖了一下頭:“有些事就算我不說,他也一直在我的心裏腦袋裏,永遠都忘不掉。”

“你們聽過五十年前的有一個教,叫做魔教沒有?”問完這個問題,文一文用手拿起自己的酒杯,到了唇邊的時候卻停了下來,抓住酒杯的手指也因為用力開始泛白:“而我,就是他們的教主命一文。”

貓貓他們三個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魔教是五十年前一個大名鼎鼎的東西,不知道什麽原因,他的教主突然宣布魔教退出江湖,人也跟著消失不見。

魔教雖然消失了將近五十年,關於他們的話題也一直是江湖中人禁忌的一個話題。

但魔教還是很有名的,他影響的不隻是武林。

所有的人包括貓貓都知道魔教的厲害,在她小的時候奶媽就曾經用過這一招企圖對付不聽話的貓貓:“你聽不聽話,不聽話的話魔教的人把你抓去吃了。”

當時她說到魔教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還先往左右瞄了兩眼才說出來的,似乎她說的話一不小心就會被魔教的人聽了去。

雖然,對這一個相當於狼外婆的招數對貓貓什麽沒有什麽用處,她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但魔教這個東西就深深的印在了貓貓的心裏。

小郭和杜一也是一樣,也許事件的本身不同,但他們得到的信息是一致的,那就是魔教是一個恐怖的東西。

現在魔教的教主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讓他們怎麽不吃驚

貓貓轉頭看著杜一:“我是不是聽錯了,他說他是魔教的教主?”

回答貓貓的不是杜一,而是文一文。

看著眼前三張蒼白的臉,文一文再次點了一下頭,:“你沒聽錯,我就是魔教的教主命一文。”

“噢,原來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惡魔的丈夫,”貓貓點了一下頭,恍然大悟的看著文一文:“而恨天,就是那個在酒樓裏的小姑娘,她的母親就是被當時那個虛月宮主殺死的惡魔。”

“是的,”文一文的眼睛一黯:“那個就是我的妻子,小雨的母親。”

小郭怒怒的罵道:“不就是一次爭吵,至於嗎?”

杜一也點了一下頭:“惡魔兩個字的確形容得沒錯。”話還沒說完,想起身邊坐著的正是自己罵的那個惡魔的丈夫魔教的教主之後,杜一的臉色更加發白了。

所有

都和是老傑和老胡那四十七年前的事情有關,貓貓已T+嘴裏聽過一次了,不像小郭和杜一那麽激動,但再一次聽到那個五家滅門的慘案時,心裏還是有些發毛。

聽完文一文的話之後,貓貓的眉頭就皺起來了:“按你說的,你不是魔教的教主嗎?但我看你的想法怎麽和魔教完全搭不上邊?”

文一文還沒開口,萬侯爺的質問就出來了,他怒怒的看著貓貓:“那你認為魔教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教?”

貓貓瞥了一眼萬侯爺:“既然稱之為魔,必定是殺人不眨眼,”她指著文一文說道:“問題是魔教的教主,竟然是一個勸自己妻子不要濫殺無辜的人,還在自己的妻子被殺之後,連仇都不幫她報。”

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文一文有些難堪的臉:“莫不是,難道是。。。”她是了半天,始終沒有說出下文。

小郭等了半天,看到貓貓還不往下說,便自己開口詢問:“是什麽?”

貓貓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難不成是你當時變了心,和了別的女人,才會不幫自己的妻子報仇。”

杜一的手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拍:“沒錯,一定是這樣,那當時的虛月宮主幫他把不要了的舊愛清除掉,估計他當時感激都來不及,怎麽可能還去報仇。”

“所以,”看著頻頻點頭的小郭和貓貓,杜一的話越來越肯定,直接把所有的事情下了定論:“他的女兒也就是恨天才會這樣恨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就受到外力往後飛去,撞到小酒鋪的牆壁上,動手的是萬侯爺。

萬侯爺抓狂的指著坐得穩穩的麵麵相覷的貓貓和小郭怒吼:“放屁。”

他站起來圍著桌子走了兩圈之後,才定在貓貓和小郭兩個人的後麵:“放他娘的狗屁。”

“萬侯爺,你坐下。”文一文輕歎一聲:“其實也難怪他們會這樣想,誰叫我們是魔教。”

貓貓很認真的點了一下頭:“主要是你們魔教的威名太厲害了。”她開始勾著自己的手指頭,數一件事情勾一個:“殺人不眨眼就不用提了,那都是小事情,什麽抓小孩去吃啊,什麽信奉的是魔鬼啊,什麽最喜歡就是用血洗澡啊。。。”

數著數著貓貓就自己停住嘴不數了,她突然發現有些事情不對了,把手指頭一根根的鬆開,幹笑了兩聲:“我現在才發現,那些人說的好像是西遊記裏麵的妖怪做的事情,連版本都沒有換。

說完搖了一下頭:“怎麽所有可怕的東西都是套用那些傳說,連改編一下都懶得。”

萬侯爺怒怒的說道:“這些都是謠言,知道不?都是謠言。”

文一文的臉色開始黯淡下來:“其實,我們之所以被稱為魔教,就是因為我們什麽都沒有做。”

他的眼裏出現一絲憤怒:“當時我還是魔教的教主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殺過,我手底下的人更是如此。”

他的話讓貓貓他們的嘴都張得大大的了,異口同聲的喊出來:“不可能。”

萬侯爺本來已經坐下來了,聽到不可能三個字的時候又跳了起來:“什麽不可能,我們教的第一條教令就是不論如何都不許殺人。”他盯著貓貓的眼睛:“殺人者—死。”

“那。。。杜一對望了一眼,用力用手撓撓頭:“那你們怎麽會被叫做魔教,而且還有那麽多的傳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文一文冷笑一聲:“當時朝廷和武林都是處於動亂不堪的時候,人人都覺得難以自保,一點風吹草動就可能有人送命,就是現在的七大門派哪一個不是用血堆出來的,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不殺人的自然就成了魔教。”

說到這裏,文一文眼裏的嘲諷就很明顯了:“你自己仔細想想,你剛才數的那些事情都是一些什麽東西,完全是一些不知所雲的東西。”

“但凡我們真正的做了什麽事情,也就沒有這樣的流傳了。”萬侯爺也怒怒的說道:“可恨的就是世人都是聽到什麽就相信什麽,沒有一個人相信我們和魔完全搭不上邊。”

“我相信你的話。”貓貓嘻嘻一笑,用力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越是沒有做的事情,傳言就會越稀奇古怪,就好像一張白紙,想怎麽畫就怎麽畫。”

她的眼裏滿是笑意:“世界上的事情都是這樣的,就像是一個大家閨秀,她要是那一天消化不好患了一個膨腹症,肚子往外麵凸了那麽一點點,就算是過兩天消除了,哪怕是她什麽都沒有做,那個傳言也會是漫天飛,什麽才子佳人奸夫**婦之類的傳言是止也止不住,出去燒一個香也許都會被一萬個人啐罵。”

她的形容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名鼎鼎的魔教竟然被她比喻成了一個大家閨秀。

小郭撓了半天的頭,呐呐的問貓貓:“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貓貓搖了一下頭:“你想想,要是一個青樓女子長得美貌如花,琴棋書畫什麽都精通,你們說到她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杜一手掌一拍:“當然是好一個絕世佳人。”

貓貓眉毛一挑:“不罵?”

“罵什麽?”杜一也鬱悶了:“這樣的佳人不說好就是一種罪過,為何還要罵?”

“哦。”貓貓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原來是這樣啊。”說完之後就不再提這個話題,徑直幫自己的酒杯滿上:“說了那麽多的廢話,都渴死了。”

萬侯爺突然用力拍一下桌子:“沒錯,雖然我們魔教還算不上什麽大家閨秀,但是比起那光明正大的青樓女子來說,還是差上那麽幾分的,當然要被人人啐罵了。”

貓貓的眼睛笑得彎成了一道彎月:“人家本來就做出來了,當然不怕被人說,既然說不說都是一樣,被說的人也不在乎,大明大方的擺在那裏,當然也就沒有人說她的不是了。”

她眼珠一轉,笑眯眯的看著文一文:“但是你一個大家閨秀就不同,本來就沒有什麽人看到,你做了什麽沒做什麽更沒人知道,當然就怪不得別人猜測了。”

她把手裏的酒一口飲盡:“流傳就是這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