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夢醒時分(3)
“小四的輕功不錯嘛。”王梓楓向王梓宏消失的方向打探了會，說。
小葉深吸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麵前那個得意的男人，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王梓楓有些意外的反問，“不就是這樣嗎？”
“什麽這樣！我明明叫你不要出來！你幹什麽跑出來？你什麽意思呀？你這不是要讓四少爺知道我們的關係嗎？你這樣要我怎麽自處！”
“我為什麽不能出來，這是我的屋子，你是我的女人，怎麽，還怕人知道不成？”他說，語帶譏諷，“莫非你還想著小四，想在他那留條後路？那就對不起了，我怕是擾了你的美夢！”
“你，你別胡說！”小葉氣極，“我和四少爺清清白白的！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你是我的女人又怎麽樣？見不得光嗎？想把我藏著當個秘密情人？哈哈，你現在出門隨便拉個王家人問問，看誰不知道你上了我的床！小葉，我該說你是聰明還是故意裝蒜？你既然是我的女人了，你就不要有些什麽別的打算，別老想些不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你好好地伺候好主子就是，我也不會虧待你。還有，我警告你，千萬不要再和什麽別的男人拉扯不清！”他說著，手指勾起她變得蒼白的臉龐，“我最討厭有人背叛我！我最不喜歡我的女人和別人拉拉扯扯……尤其是你！不要以為我寵著你，你就忘記了自己是誰！你最好看清楚，我是你主子！你，隻是我的一個丫鬟，給我暖床的一個女人！哼！”
他一鬆手，小葉一下子失去了支撐，腳一軟，依在房門上。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王梓楓看著那蒼白得好像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心中突然湧起一種陌生的，名叫“心痛”的情緒。她怎麽一副委屈得要死的模樣？自己才委屈呢！看她那藏著掖著的態度，好像和自己的關係見不得人似的，有什麽好怕的？不就是當了我王梓楓的女人嗎？難道她還想留個清白名聲嫁別人不成？！我王梓楓是少爺，她是我的丫頭，我的女人！做我的女人就應該有個女人的樣子，隻要好好地愛著我，讓我寵愛就是了，哪有像她那樣的？現在還和小四在自己眼皮底下調笑拉扯，更是過分！她有什麽好委屈的？自己最近是有些太寵她了，她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一想到小葉對王梓宏笑顏如花的樣子，王梓楓心中就覺得一扭，下巴瞬間繃直，僵直著脊背，拂袖而去！
良久，小葉才像是找回自己的神智似的，眼睛的焦距又重新回來了。這是怎麽回事？剛才自己不是還和王梓楓好好的嗎？怎麽會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是我沒睡醒嗎？做了個噩夢？不，小葉告訴自己，你別自欺欺人了，不是噩夢，那隻是美夢醒了而已。
小葉跌跌撞撞地站直了起來，走回自己的房中，愣愣地坐在梳妝台前。
該哭嗎？不，有什麽好哭的，這事情再正常不過了，他說的哪句話都沒有錯呀。自己不過是他一個丫鬟，一個暖床的丫鬟！想到這個名詞，小葉的心中一痛。
差點就當真了，差點就把他的溫柔體貼當真了！他是誰呀？他是王梓楓，天上地下最偉大能幹的王梓楓，他怎麽會迷上你這個小丫頭？你要身材沒身材，要容貌沒容貌，要家世沒家世！你不過是他一時貪新鮮的玩具罷了。
怎麽，因為最近這段蜜月期你就找不到北了嗎？小葉呀小葉，虧你還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你怎麽還是看不開呢？他從來沒有給過你什麽承諾，沒許過你什麽未來。他怎麽會把你當回事呢？你就是他的一個玩具！
你，是他，一個無聊時的玩具……
小葉呆坐著，看著鏡子中那逐漸隱約的人影，怎麽視線模糊了？我哭了嗎？當然不是……是鏡子花了，上了水……我應該笑呢！我終於看清楚了，夢醒了，人清醒了，怎麽不應該笑呢？
小葉啊小葉，你是怎麽搞的？怎麽變得如此軟弱？怎麽會嚐試去依賴王梓楓？怎麽開始滿足於眼下這個通房丫鬟的生活？你怎麽能讓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這不是自己最討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