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半夜三點,警方取證完畢,陸續撤走了。

我轉回到台球廳,走到唐嬌麵前。

她抬頭看了一眼我,又低下頭去不說話。

“怎麽了寶貝?”我笑著問。

“你從來沒叫過我寶貝。”唐嬌低聲道。

“這……”我愣了一下神,說道:“本來你就是我的寶貝啊,我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

“你心裏有事情。”唐嬌抬頭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中一片明澈,我看在眼裏,知道她非常確信自己的猜測。

“什麽事情?”我故意裝傻。

在我心裏,唐嬌就是一朵白蓮花,我不想讓這朵白蓮花,跟血腥殺戮有任何沾染。

“反正你不對勁。”唐嬌扭頭望向一邊。

“閑著沒事兒別瞎猜啊。”我笑著說道。

“我沒有。”唐嬌又回過頭來看我,問道:“那兩個人,是誰推下去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然後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啊。”

“你肯定知道的。”唐嬌低聲道。

“我怎麽會知道。”我嗤笑一聲,說道。

我感覺,想騙過唐嬌,還是要費點事的。

唐嬌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是感覺卻很準。

她竟然能一下子就猜出來我有事兒沒告訴她。

“你不告訴我就算了,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去殺人,知道嗎?”唐嬌看著我,那雙明亮通透的大眼睛,讓我根本無法拒絕。

於是我便點了點頭,說道:“我聽你的。”

“過來,抱抱。”唐嬌張開雙臂。

我便笑著走到她麵前,被她一把抱住。

“你剛才距離我那麽遠,說明你絕對有事沒告訴我。”唐嬌低聲道。

……

我這才意識到,我剛才露怯了。

我剛才跟唐嬌說話的時候,確實距離她有一人的距離。

這說明,我內心是有防備的。

見我沒吭聲,唐嬌便貼緊了我。

我低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道:“你臉上這點粉,全都蹭我衣服上了。”

唐嬌抬頭白了我一眼,說道:“就蹭,怎樣?”

“你隨便咯。”我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我爸打來的。

這都後半夜了,他怎麽沒睡覺呢?

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爸?”我接起電話。

“兒子,完了完了完了,全完了!”我爸在電話那頭,聲音急促而焦慮,甚至有些恐慌。

“怎麽了爸?”我問道。

“你媽知道了!”我爸很痛苦地說道。

“什麽?我媽知道你把二踢腳收拾了?”我急忙問道。

“對啊,唉呀,全完了!你媽上來就給我一頓毒打,我現在是遍體鱗傷……”我爸哀嚎道。

“那你怎麽整的,怎麽能告訴她啊?絕對不能說的呀!”

“我沒說啊!是你媽猜出來的!”

“我媽竟然猜出來了?也是,你突然把我媽帶到外麵,而且一待就是這麽多天,我媽肯定起疑心了。”

“說的是啊!”我爸無奈說道。

“那現在什麽情況啊?”我問。

“我現在開車追你媽呢,你媽打車在前麵。”我爸說道。

“哦,我媽打車回來?”我驚訝地問。

“不是,她是要打車去火車站,然後坐火車,你可知道,我們倆現在這個地方,要是打車回去,得好幾千,你媽舍不得,再說司機也不愛拉。”我爸說道。

“那等你追上了,好好哄哄她。”我說道。

我感覺我爸肯定能追上我媽。

畢竟現在也沒火車回來啊,最早一班也得五六點吧。

“我估計夠嗆了兒子,你媽要是生氣起來有多爆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歎道。

這下,我爸喚起了我的童年陰影。

小時候,有一次我媽生氣,我也不知道是因為啥,因為,我回家的時候,家裏幾乎全被砸了。

我還以為是進去強盜了。

然後我就報警了。

後來警查來了,我爸才說,都是我媽幹的。

那警查也懵逼了。

相信詢問了好久,在確定我爸不是被壞人威脅不能說之後,這才離開。

從那以後,我就知道我媽的戰鬥力了。

那是相當的爆表。

“那怎麽辦?”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兒子,這次爸是真玩脫了,先這樣吧!”說完,我爸就掛了。

我放下手機,看到唐嬌抬頭看著我,一臉好奇。

“二踢腳你知道吧?”我問道。

“嗯!知道!”唐嬌點點頭。

“我爸把火鍋扣他臉上了。”我笑著說道。

“叔叔這麽厲害?”唐嬌驚訝地問。

“可能我爸當年也牛逼過,隻是後來回歸家庭了,才生了我。”我說道。

“那你媽媽……”

“我媽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覺得,我媽比我爸牛逼,她隻要一個眼色不對,我爸屁都不敢放一個。”我苦笑說道。

“他們就要回來咯?”唐嬌問。

唐嬌是知道我爸媽不在家的,這一點有一次完事兒之後,我抱著她跟她說起過。

“嗯,就要回來了。”我感覺,我媽這次回來,估計連我都不會放過。

“那你以後還能天天跟我回家麽?”唐嬌問。

“難說。”我無奈看著唐嬌,問道:“我們現在,還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不是。”唐嬌搖搖頭。

“那是什麽關係啊?”我問。

“炮友唄。”唐嬌說道。

“……”我是真他媽無語了。

“嬌嬌啊,答應我……”我說道。

“什麽?”唐嬌奇怪的看著我。

“回頭你見到我媽,就裝一下,裝一會我女朋友。”我說道。

“為什麽?”唐嬌問。

“你隻有裝作是我女朋友,我才能去你家住,不然,如果你說我們是炮友關係,那你這輩子,估計都別想讓我去你家了。”我正色看著唐嬌,說道。

“哦。”唐嬌應了一聲,想了想,說道:“沒問題。”

“記得啊,千萬別跟我媽提‘炮友’這個字眼。”我苦笑說道。

在我們這裏,如果最終是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那才能叫男女朋友。

唐嬌不想跟我結婚,所以就隻能是炮友。

俗話說的好,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所以我倆這陣子一直在耍流氓,每次回到家,隻要唐嬌把妝一卸,我們兩個就開始昏天黑地的一頓猛搞。

每次都得她求我別弄了,我才罷兵休戰。

不過,每次一覺醒來,她都是精神百倍,這也讓我感覺有句話說得太特麽對了:男人是女人的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