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吧台小妹正看我身後,眼神明顯不太對勁。
我還以為身後有什麽危險,結果我一轉頭,便看到了我媽那張凶相畢露地臉!
我媽凶起來是真的凶!
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怎麽來了?”我看到我媽,也是吃了一驚。
“我怎麽來了?”我媽瞪著我。
我一下子就看到我媽手裏拎著的水果袋了。
那水果是我一路拎到公司的,水果袋上麵還有字。
不過,我故意裝傻,說道:“媽,我都拿來一兜水果了,你還送一兜啊?要把我撐死?”
“你這個小鬼!”我媽懟了我一拳,罵道:“我給你拿水果,那是讓你給那個女孩子吃的,你怎麽都給那個小太妹了?”
我媽吼聲很大,這裏又在吧台旁邊,一時之間,四麵八方的人都往這邊看。
就連吧台小妹也都在我身後往我媽這邊瞅。
四樓是商K,走廊是黑燈的,這多少讓我感覺沒那麽丟臉。
要是在三樓那種明燈之下,我就感覺我可能要社死了。
“媽,什麽小太妹啊,你跟我來!”我一把拉住我媽,就要往角落裏帶。
可是我媽卻一把將我的手甩開,指著我說道:“小癟犢子,水果我先拿回去了,你先上班,你等回家的,我打不死你!”
說完,我媽轉身就氣衝衝下樓了。
我看著我媽的背影,蛋都要碎了!
我媽怎麽就來了。
而且還找到了唐嬌那邊。
估計這會唐嬌也跟我媽照過臉了!
“東哥,那是阿姨啊?”我身後的吧台小妹問道。
“是我媽。”我扭頭看了吧台小妹一眼,見她好像也被嚇到了。
我現在是真沒心情跟她聊了。
“你媽怎麽那麽凶啊?”吧台小妹問。
“我媽心情不好唄。”我淡淡說道。
“那水果是怎麽回事啊?什麽小太妹啊?嬌嬌嗎?”吧台小妹問。
“……”我看了吧台小妹一眼。
這幫女孩子都八卦。
我估計隻從一些蛛絲馬跡,她們就能腦補出整個劇情。
我可不敢多說。
而且我瞅了一下表,也差不多五分鍾了,我就趕緊下樓了。
吧台小妹看著我的背影,一臉幽怨。
“真是的,多說一句話跟我都不成!”小妹抱怨道。
“他也知道你八卦哦!”另外一個小妹笑著說道。
“那我不是關心他嗎?”
“可是他跟你說啥,你都跟我們說。”
“那我不是為了炫耀嗎……”
說到這,吧台小妹知道說漏嘴了,急忙住了口。
“靠,你跟我們講那些,是為了炫耀你跟東哥聊得久啊?”旁邊的小妹一臉嫌棄。
“我可沒這麽說。”吧台小妹無奈說道。
我來到台球廳,一進門,便看到唐嬌坐在那裏,怏怏不樂的。
我走過去,來到她麵前。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茫然。
“見過我媽了?”我問道。
“見過了……”唐嬌低下頭去,說道。
“沒關係,我已經點外賣了,一會送來一大袋水果,跟我媽買的水果超市是一個地方。”我說道。
“沒事,我不想吃了。”唐嬌低聲說道。
此時的她真是一點心情都沒了。
她被我媽搞得這一下,被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
她能還坐在這,已經算是精神強大了。
這事兒太丟臉了。
“該吃吃,該喝喝。”我笑著說道:“我是沒想到我媽會搞個突然襲擊。”
“你媽太嚇人了。”唐嬌低聲道。
“寶貝,別難過了。”我拍了拍她的頭。
她肯定是被我媽給嚇到了,但是我真不希望她說她明天不想去我家了。
我坐下來陪著唐嬌,過了一會,外賣小哥就把水果送來了。
滿滿一大兜水果,花了我五百塊錢。
“來,吃點榴蓮。”我把一盒榴蓮拿出來,笑著對唐嬌說道。
這下,唐嬌立刻朝榴蓮看了一眼。
顯然是有些意動。
她家的冰箱裏好幾盒冷凍榴蓮肉。
“來吧!”我把盒子打開,一陣榴蓮的異香頓時飄了出來。
“你吃吧,我不吃。”唐嬌又把頭別過去。
“吃吧,吃點榴蓮肉壓壓驚。”我笑著說道。
唐嬌轉過頭來,終於忍不住從我手裏接過手套,拿起榴蓮肉開啃。
等她吃完了一塊,我笑著說道:“其實我媽這人挺好的,就是吧,對一些江湖人有很強的戒心,因為我爸曾經是江湖人。”
“啊?”唐嬌停下了嘴,扭頭看我。
“真的!”我笑著看著唐嬌,說道:“我爸前兩天可猛了,把二踢腳都給幹了。”
“不是你幹的麽?”唐嬌其實也聽到一些風聲了,說二踢腳燙傷住院了,跟我有關。
她還以為是我幹的。
“不是啊,我爸幹的,都沒輪到我。”我笑著說道。
“哦!”唐嬌點點頭,說道:“那你爸怎麽跟你媽在一起的?你媽那麽不喜歡江湖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沒聽他們說過啊,要不明天你去吃飯的時候你問問,我正好也吃吃瓜。”我笑著說道。
“你跟你爸媽關係那麽近,你讓我問,你吃瓜?”唐嬌瞪大了眼睛瞅著我。
“啊,這些話我不方便問,你一個外人,問問她又不能打你,說就說,不說就不說唄,是不是。”我笑著說道。
“怎麽不能打我?剛才她看見我吃了你帶來的水果,差一點就打我了,我感覺她都能把我吃了。”唐嬌無語道。
“沒事,我媽喜歡你,到時候你問就行,反正你想知道就隻能自己問。”我攛掇道。
“哦。”唐嬌點點頭。
“那我先去忙了啊!你吃水果!”我直接把一大兜水果放到她身邊,然後從裏麵拿出幾個醜橘,走過去分給擺台小哥和吧台。
做人嘛,有好東西當然要給大家分享。
再說這是唐嬌工作的地方,平時也需要這裏的同事幫忙照顧一下。
“謝謝啊!”擺台小哥和吧台都眉開眼笑地收了我的醜橘。
我巡場到五樓,發現今天薑秘書沒加班,整個辦公區都熄燈了。
我正要下樓,卻聽見一個人從四樓正往上走。
等我在樓梯口看到他的腦袋和背部出現在我的視野中,便知道他是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