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意識到於哥找我喝茶的目的不單純的時候,我就知道該隱藏自己了。

此時文哥問我的問題又這麽敏感,身為下屬,我肯定要多說領導好話。

因為我誇文哥,就等於是在誇我自己。

我越是說文哥好,於哥聽了就越是覺得我這個做下屬的明白事理。

這個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文哥到底好不好,而是在於——於哥可能是在測試我。

難道他不知道文哥什麽樣麽?

他認識文哥太久了。

他問我於哥怎麽樣,明擺著就是在測試我。

重要不在於我怎麽想,而在於我怎麽說。

如果我說任何文哥不好的話,於哥可能就會認為我這個人腦後有反骨!

那麽,以後他想提攜我的時候,就會多一層考慮。

畢竟如果我現在反文哥,他也會擔心將來如果有機會我會反他。

在家裏蹲著的一年,我喜歡看各種雜書,從中學到了不少道理。

當於哥問起我的時候,我腦中靈光乍現,便極力去誇文哥,這樣一來,於哥對我就放心了!

果然,於哥笑著對我點了點頭,眼神似乎頗為滿意。

接著,讓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隻聽於哥竟然轉過頭去,說道:“行了,你出來吧!”

接著,文哥竟然從裏屋走了出來!

公司裏麵,每個人相對應的職位的工作環境都不一樣。

周胖子和夏副總,他們兩個副總共用一個辦公室,而於哥則是自己一個辦公室。並且,他還有一個休息間!

我聽說休息間裏麵有張床,可以用來休息。

所以,如果於哥在公司加班累了,就可以直接在休息間睡覺,不用回家。

可是此時,文哥竟然從休息間出來了!

這說明,他早就藏在休息間裏了!

我聯想到剛才在一樓,於哥對文哥說了兩句,然後文哥就先坐電梯上樓了。

他肯定是先跑到休息間裏麵躲著,要聽於哥跟我談話!

而這一切,肯定是於哥授意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隻感覺背後差點都冒出冷汗了!

於哥這,什麽意思?

隻見文哥緩緩走了過來。

文哥走路的姿勢,跟那些健身教練差不多,因為胳膊肌肉太多,再加上天天健身,乳酸沉積,所以一直都是彎著的,走起路來雄赳赳氣昂昂的。

等文哥走到近前,於哥便扭頭笑著說道:“你不是說他不服你嗎?現在你覺得呢?”

文哥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

接著,於哥便淡淡笑道:“你啊,別一天總板著個臉,你這樣,隻會讓那些弱小的屬下畏懼,但是像何東這樣的,他能服氣嗎?”

文哥這次沒看我,臉上沒什麽表情。

“對下屬,要剛柔並濟,你對何東好點,何東肯定能為你拚命,何必成天板著個臉呢?”於哥瞅了文哥一眼,說道:“你這樣,最多幹到安保部長了,要想成為副總,甚至總經理,你這樣可不行!”

“於哥,我知道了。”文哥冷冷說道。

接著,於哥便轉臉來看我,笑著道:“何東,我也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是心裏話,還是客套話,但是我要告訴你,他文龍一天是安保部長,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你要是不服他,最後走的人,隻可能是你!”

我看著於哥,淡淡一笑,還沒等我開口,於哥已經說道:“既然你跟薑秘書關係不錯,有空的時候,你就跟薑秘書提提你文哥,幫你文哥撮合撮合!”

啊?

我看著於哥,不禁張大了嘴巴。

我也是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我幫文哥撮合?

他憑什麽?

我又為什麽?

隻聽於哥笑嗬嗬地說道:“你文哥一直想把薑秘書拿下,但是一直拿薑秘書沒辦法,你幫幫你文哥,回頭如果事兒成了,你文哥能不記得你的好麽?”

說完,於哥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急忙說道:“是,是!”

於哥這意思,明顯是讓我先答應下來,不管我願不願意幫文哥,現在都是博得文哥這個上司好感的好機會。

文哥的臉色果然有所緩和。

看來他確實需要有人幫他去追薑秘書。

“來,坐下,喝杯茶!”於哥扭頭對文哥說道。

這下,文哥便坐到側麵的沙發上。

於哥拿給他一杯茶,他仰頭一飲而盡。

他這種粗人,我估摸著也不會品茶。

我尋思如果讓文哥知道我已經把薑秘書給啪了,他會不會跟我玩命。

這事兒可不能讓文哥知道,會極大影響到我跟他這個上司的關係。

“何東啊,回頭再跟薑秘書聊天的時候,想著點啊!”於哥鄭重其事地叮囑我道。

“行,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這種沒有成本的空頭支票,也確實好開。

“嗯,來,喝茶!”於哥把一杯茶遞給我。

這時候,文哥問道:“於哥,跟龍哥的見麵,約好了嗎?”

“沒有。”於哥搖了搖頭,說道:“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我找了個中間人,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結果告訴我得一百萬。”

“去他媽的吧!就幫忙約個見麵,要一百萬?”文哥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說沒有一百萬,他不敢出這個頭。”於哥淡淡說道:“他說畢竟我們是搶了人家的生意,給人家造成了損失,還把人家的人給打了,這筆賬,很大。”

說完,於哥就笑了。

“這個逼江城,市場競爭,優勝劣汰,憑什麽說我們搶了他們的生意?是他們不行,所以別人才來我們這!”文哥大聲說道。

“說是這麽說,但是在人家看來,說咱們搶了他們的生意,也沒什麽不對。”於哥淡淡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咱們跟他們之間的事兒不了了,迪吧就算是黃了,你看,都沒人敢來了!”文哥一臉火氣的說道。

“你別著急,我比你急,你不知道嗎?”於哥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小湯天天找我抱怨,我已經很煩了。其實KTV那邊生意這兩天也在下滑,也就舞廳一直都還不錯。”

“舞廳這幫人可真是,誰都不怕,一天不砂就難受。”文哥點點頭,說道。

“那幫舞女咱們是給她們支付保底的,旱澇保收,隻要她們在,客人就肯定得來,跳舞這玩意,有癮,那些客人都巴不得別人不來,省得跟他們搶舞女。”於哥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