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晚上十二點,我和老吳倆人正在巡邏,老吳一看表,然後便賊眉鼠眼的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倆都心領神會。

我們要去天台蹲人了。

明天就正式開業了,不過今天公司的折扣力度跟前兩天是一樣的。

客人依然很多,不過一直都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我和老吳這兩天就是到處逛,什麽麻煩事兒都沒有發生。

不過我注意到薑秘書今天下班很早,五點鍾就走了。

可能她事情都忙完了,也就不用加班了。

但是我很好奇薑秘書下班之後會去幹什麽。

會直接回家嗎?

她畢竟也是從京城空降過來的,在這邊應該沒什麽朋友,對這個城市也不夠熟悉。

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帶她去吃吃東西,到哪裏逛逛,多了解一下這個城市——雖然也沒啥好了解的。

白天的時候,我依然在公司溜達,這裏就像是個成人遊樂園,好玩的地方很多,能找到很多有意思的事兒做,完全沒必有離開,不過我不好意思去薑秘書經常活動的地方逛了。

感覺要是碰到了會很尷尬。

畢竟昨晚她喝多了。

人在喝多的時候做的事情,等清醒之後未必會認賬。

在這種事情上,我有經驗。

就像之前我同桌蘇青瑤那樣,一夜之後,什麽都不承認了。

甚至她還威脅我,如果我敢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就跟我絕交。

其實那天晚上我倆就親了嘴,別的啥也沒幹,有啥可說的呢?

可是蘇青瑤就是特別在乎,特別重視,經常找機會提醒我,暗示我別一不小心說漏了。

雖然我和老吳倆人猜測今天那對男女可能還會去天台啪啪。

但是我們都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去。

這種情況之下,我倆都上著班呢,肯定不能都去天台蹲著,就得一個人去天台,另外一個人假裝跟這個人在樓裏巡視,幫這個人打掩護,省得被發現離崗。

在那對男女被抓到之前,我們沒經過文哥和王強的允許,是不能在這件事上投入太多時間和精力的。

但是我們倆又不想告訴文哥和王強。

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我先去上麵蹲半個小時,然後換老吳,老吳再蹲半小時,然後再換我。

我悄悄來到天台,找了個隱蔽的地方。

在這個位置可以觀察到上到天台的人,那個兩人上次作案的地方,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

而我以逸待勞,藏在這個位置,等他們上來之後,不可能發現我。

然而,我一待就是半個小時,竟然沒什麽動靜。

很快,老吳就在對講機裏咳嗽了兩聲。

這是換崗的信號。

我跟老吳換了崗,留老吳在天台盯著,我去樓裏巡查。

我來到五樓,發現辦公區的燈都滅了。

我有點失望。

因為,昨天晚上的經曆,實在是讓我意猶未盡。

當時我都上聽了,結果不讓我胡牌,薑秘書趕我走,那邊對講機還叫我。

唉!真是意難平。

我無精打采地來到四樓,各路人馬在各自的包房裏狼哭鬼嚎的。

我突然覺得其實服務生工資高,也有高的道理。

天天在包房門口站著,精神損失費總是要的吧?

不像我們保安,哪個屋唱的好聽就可以多站一會,哪個屋有萌妹子唱歌,也可以在外麵多站一會。

至於那些狼嚎的,我們都是快速前進,不會多停留一秒。

“東哥!”

下到三樓,不遠處有服務生叫我,我聽到聲音便走了過去。

這服務生我認識,昨天晚上快下班的時候,他把我和老吳叫到一個包房,發現包房裏有一箱酒沒動,還有別的小菜。

顯然是客人剩下的。

然後我和老吳就喝了點酒,反正也要下班了。

老吳還挺貪的,喝了四瓶,然後又拿了兩瓶酒走。

這服務生賊眉鼠眼地朝他身邊的包房努了努嘴,笑著說道:“於總在裏麵!”

“哦!”

我以為於總在包房裏招待客人,便點了點頭,拍了拍他正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哥,你猜裏麵還有誰?”

“誰啊?我不猜。”我知道眼前這小子是什麽意思,但是我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在任何地方,窺探高層都是一種忌諱,想要在這裏老老實實上班掙錢,對於有些事情就不能太好奇。

“南希在裏麵呢!”

我草!

我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我本以為在裏麵跟於總在一起的會是個陪酒小妹,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是南希!

南希個子很高,身材修長,氣質出眾,舞又跳得好。

有時候我溜達到一樓,如果南希在,就會故意去前台跟女孩們嘮嗑。

當然,我沒有主動去招惹南希,隻是跟一個個子不高,很喜歡聊天的前台聊。

可以說,南希是整個店裏氣質最出眾的女孩子之一。

她在前台完全可以撐起這個夜場的門麵。

可是我卻沒想到,她竟然跑到包房裏跟於總——看眼前這個服務生賊眉鼠眼的樣子,裏麵倆人肯定沒幹啥好事。

包房的門上有玻璃,但是卻不夠透,站在門外什麽都看不到。

突然之間,我有些警醒,如果我再在這裏站下去,要是被文哥看到了,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裏,我拍了拍服務生的肩膀,扭頭正要走。

可就在這時候,包房的門打開了!

開門的人是南希,我看到她的時候,心頭猛然一跳,就像是剛偷了東西的賊被抓包了。

南希也沒想到我站在門外,不過,她似乎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很自然地對服務生道:“於總讓你去取一瓶軒尼詩,對了,還要冰塊。”

南希麵朝服務生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臉比平時要紅一些,衣衫也有些不整,就好像之前脫掉了,又簡單穿上了,沒時間整理的樣子。

不過我也隻是猜測,我的腦補能力一向很強。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自己站在那太特麽傻比了,於是便立刻扭頭要走。

服務生去拿酒和冰塊了,我分明察覺到南希在看我,我不敢回頭,步伐有些生硬地走到一個拐角,然後便轉了過去。

感覺自己脫離了南夕的視線,我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