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和四樓都是唱歌的地方,但是定位略有不同。

三樓以小包廂為主,而四樓則都是大包廂。

大包廂都是很多人來,點酒就容易出現很大誤差,所以經常都會整箱整箱的剩酒。

這邊的人都好麵子,剩了酒也不好意思拿走。

也隻有那種特別貴的洋酒,像什麽皇家禮炮之類的,沒喝完才會存上。

此時已經四點多了,臨近打烊,我和老吳到四樓一逛,果然有服務生喊我們進去喝。

幾杯酒下肚,那個服務生竟然知道今天迪吧門口為什麽幹起來了。

要說這小子在公司朋友可不少,許多服務生都跟他關係不錯,他說他們是一起來的,五個人集體從另外一個場子跳過來的。

我們一邊喝,一邊聊,那服務生便把迪吧那邊的朋友告訴他的事兒告訴我們了。

原來這兩夥人裏麵都有人看上DJ了,都搶著送禮物。

我當時就說那DJ不是男的麽?

那服務生詭秘一笑,說道:“GAY唄!”

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那個用半截啤酒瓶子捅人的小子,確實有點GAY裏GAY氣的。

聽完這件事,我和老吳都無語了。

本以為是那幾個坐山虎故意找人過來起刺兒,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到了早晨八點,整個公司都開始緊張起來。

因為,誰也不知道公司會不會被處罰。

薑秘書來上班了,我站在公司大門口看到了她。

她看到我,走到我麵前,笑著問道:“你不是下班了嗎?這麽早,怎麽不去睡會?”

“王哥讓我們加個班,參加開業慶典。”我說道。

臨下班之前,王強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竟然要求我們夜班組都不下班,等開業慶典結束再回家。

我是無所謂的,反正我也不離開公司。

但是老吳他們可就怨聲載道了。

特別是老吳,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但是王強視而不見。

我們幾個在部裏睡到七點多就被王強喊起來了。

聽了我的話,薑秘書“哦”了一聲,說道:“那等慶典結束了你再補覺吧。”

“嗯!”我笑著看著薑秘書。

其實我隻是很平常地笑,心裏沒想什麽,可薑秘書卻感覺我“笑裏有笑”,笑得太壞,趁別人不注意橫了我一眼,然後就扭過頭去,高跟鞋“篤篤”踩地進公司了。

這薑秘書,你等著……

對於薑秘書,我是太意難平了。

上次都給我幹上聽了,結果竟然管殺不管埋……

老吳打著哈欠走出來,懶洋洋地說道:“媽的,還不如不睡呢,這一睡更困了。”

“你看我多機智,我幹脆沒睡。”我笑著說道。

“你多機靈啊!”老吳無語道:“我像你這個歲數的時候,熬個三天三宿不成問題!”

“你又吹。”我無語道。

“真事兒!我不光能熬夜,我還能幹呢!人稱夜七次郎!”老吳高昂著頭,牛逼轟轟地說道。

“吳哥。”

“嗯?”

“我發現我上班這幾天,別的本事沒學到,吹牛比的本事,我是真學到了。”

“……”

老吳扭頭看著我,說道:“兄弟,你總是不信你吳哥,你吳哥當年是真的猛!”

“吳哥,你當年還有什麽猛,都跟我講講。”我笑著說道。

“那就多了!”老吳悠然說道:“打架,啪啪,熬夜,打遊戲!”

“哦,你打遊戲也挺厲害的?”我笑著問。

“那是!”老吳傲然說道:“我當時可是沙城城主!”

“這個我幫老吳作證,確實有這麽個事兒!”

這時候,老穆走過來,笑著拍了拍老吳,說道:“哎呀,我跟老吳都認識十年了,當年老吳一個月掙的那點錢,都他媽買裝備了!”

“呦!你們都認識那麽多年了。”我看著老穆。

“可不是麽!”老穆點頭說道:“我倆當年都不到二十歲就認識了:“那時候他可真是牛逼,沙城城主,別人都得管他叫老大,以為他多有錢呢!其實隻有我們哥幾個知道,這小子平時吃的都是泡麵!”

“泡麵戰神啊……”我忍不住歎道。

“哈哈哈哈!”老穆一聽這話就收不住了,大笑起來。

老吳也有點不好意思,擺擺手道:“唉,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你提它幹什麽呢?”

“那不是你先提的嗎,我老遠就聽你在吹牛逼了,還什麽夜七次郎,你特麽一次就十秒,也好意思說。”老穆無語道。

“啊?十秒?”

我一下子就想起那次薑秘書說文哥,沒想到還有比文哥時間更短的。

十秒……

不過我肯定是不能提這件事的。

我要是說了,傳到文哥耳朵裏,我就死定了。

“什麽十秒!明明半分鍾!”老吳氣得臉都綠了!

黑人也不帶這麽黑人的!

我急忙左右看了看,就怕文哥聽到,然後才想起來文哥被帶走了,還沒回來呢。

可是,我眼角一瞥,竟然真的看到文哥了!

剛才老吳盛怒之下嗓門很大,文哥十有八九是聽見了……

文哥陰沉著臉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知道要遭,但是我必須表現得很無辜,一臉平靜。

老吳和老穆顯然不知道文哥那事兒,還興高采烈,咧著嘴說笑。

等文哥走過來,老吳和老穆扭頭一瞅,就笑不出來了。

隻見文哥鐵青著臉,目光陰冷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如果文哥知道那天門外有人偷聽,那現在肯定會懷疑老吳。

因為老吳剛才說了句“半分鍾”。

不過還好文哥並不知道,但是他已經在懷疑自己的“事兒”被別人知道了。

當一個人真的那樣的時候,難免會疑神疑鬼的,生怕有人提起關鍵詞。

“你們在幹什麽?”文哥顯然不能挑明了問,隻是沉聲問道。

“扯犢子呢,文哥!”老穆笑著說道。

“扯犢子?”文哥顯然不懂這話什麽意思。

畢竟他是川人,而扯犢子是東北的土話。

“就是閑聊,扯淡。”我立刻笑著補充道。

“閑著沒事在這扯犢子。”文哥冷冷看了我們三個一眼。

“文哥,好困啊!”雖然被王強要求加班,可老吳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非常懂得適時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們不是夜班嗎?怎麽還不去睡。”文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