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看了於哥一眼,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

於哥沒理他,對文哥道:“吵什麽呢?”

“這小子不服我!”文哥指著我,沉聲說道:“我問他什麽,他也不說,還跟我裝!”

於哥扭頭望向我。

他是在給我機會解釋。

我看著於哥,正色說道:“於哥,我有我的理由,隻是,你說一個當領導的,成天這麽牛逼轟轟的跟下屬說話,至於麽?我是來上班的,不是給人當孫子的。”

“我問你什麽你都不說,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文哥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對我叫道。

“我能跟你說的就跟你說,不能跟你說的就不跟你說!”我冷冷看著文哥。

既然撕破了臉,那我就不介意撕碎。

反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不就是一個月三千多塊錢麽,老子不掙了不行嗎?

於哥抬起雙手,緩緩下壓,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然後他轉而對我說道:“那你不能跟他說的事情,能跟我說嗎?”

“可以。”我看著文哥,點點頭。

於哥扭頭對文哥和王強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

文哥瞅著我,一臉的意難平,不過既然於哥都這麽說了,他也隻能跟王強出去了。

等屋裏隻剩我和於哥了,於哥坐到我對麵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點了根煙。

“說吧。”於哥吐出一團煙霧,淡淡說道。

我知道,如果我跟於哥都聊不開,一會我就可以收拾東西滾蛋了。

我想了想,便把老吳在樓頂抽煙,偶然遇到的事情,還有之後我倆商量,輪番去樓上蹲點的事情跟於哥說了。

然後我補充道:“我們兩個想把事情弄清楚之後,再上報,沒想到事情還沒弄清楚,老吳竟然被推下去了……”

“那你剛才怎麽不跟你文哥說?”於哥問。

“我不喜歡他那個逼樣,你說如果那對狗那女之一是文哥和王強呢?”

我瞅著文哥,我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文哥,是因為那天晚上十點多,我親眼看到於哥跟嫂子一起下樓走了。

所以,文哥的嫌疑應該是排除了。

而且老吳發現那對狗男女那天,我正好去了嫂子家,這也就意味著,那對狗男女之一不可能是嫂子。

於哥低頭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的懷疑有道理,但是我覺得不可能是文龍和王強。”

然後他抬起頭來,對我說道:“這對狗男女,他媽的敢在老子的地方殺人!”

聽於哥說到最後,我分明看到他的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殺氣。

這種殺氣,我隻在監獄裏見過!

於哥肯定殺過人!

我非常確信!

也隻有死囚犯,眼中才會有這種殺氣!

至於文哥和王強,他們的眼神跟於哥相比,那就是豺狼遇到猛虎,不是一個段位的!

殺氣猛然從於哥眼中迸射出來,很快又消失了,他抽了口煙,臉上出現焦慮之色。

我看得出來,他也非常想知道這對狗男女是誰。

畢竟這對狗男女不光工作時間跑到樓頂尋歡作樂,甚至還殺了公司員工!

他焦慮地把煙頭搭在煙灰缸邊緣彈著煙灰,嘴裏吐出一團煙霧,然後說道:“小何,以後對你文哥客氣點,畢竟他是你的領導。”

我瞅著於哥,說道:“今天我都跟他鬧翻了,這個安保部我也呆不下去了!”

“沒事啊,為什麽待不下去?”於哥瞅著我。

“這……”我嗤笑一聲,說道:“他能容我?”

“他敢不容你!隻要我不點頭,你不許走!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你要離職,必須我點頭同意才行!別人誰點頭都不好使,包括文龍!”於哥盯著我,說道:“你該不會忘了吧?”

我瞅著於哥,於哥瞅著我。

“怎麽?你想走?”於哥問道。

“我暫時還不想走,我至少要把那對狗那女揪出來才行。”我冷冷說道。

“哎,不想走你就在安保部好好待著!”於哥笑著站起來,掐滅了煙頭,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特別像我當年,甚至就連跟部長鬧翻了這事兒都跟我一樣。”

嗯?

我抬頭瞅著於哥,見於哥笑著看著我,不像是在編瞎話。

“沒想到?”於哥笑著說道:“那領導傻逼,就應該懟領導啊!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傻逼,那你該懟就懟!反正大不了不幹了唄!”

我草……

我也是沒想到於哥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整個人都懵逼了!

見我傻逼兮兮的樣子,於哥大笑著拍了拍我,說道:“怎麽?不就是這麽回事嗎?咱們又不是社團,難道還能不幹了就把你做了?不至於,咱們是合法經營公司,一切都朝錢看!”

“那回頭要是文哥給我穿小鞋,找我麻煩怎麽辦?”我問道。

“那你就跟他對著幹,幹不贏你找我——但是有一條,你必須占理,明白嗎?”於哥盯著我,說道。

“行,那我明白了。”

我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我必須得說,我真沒想到於哥竟然不在乎我跟文哥懟起來。

可能這個公司的企業文化就是這樣的?

畢竟我沒什麽社會經驗,也是頭一次上班,著實沒想到公司老總竟然是這種態度。

“行了,現在我跟你目標一致,就是找到這對狗男女!”於哥冷笑著說道:“我還真想知道,是誰在我眼皮子底下這麽幹,要是讓我抓到,我非得弄死他們!”

“我想留在公司的最大目的也是為了給老吳報仇。”我正色說道。

“行,回頭有什麽消息及時通知我,你要記住,在這個公司我是老大,明白嗎?”文哥沉聲問道。

“明白!”我點點頭。

於哥“嗯”了一聲,然後便出去把文哥和王強叫回來了。

於哥當著我的麵對文哥說道:“今天你們倆的事兒就到此為止,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文哥很意外地看著於哥,問道:“過去了?他剛才當著別人的麵跟我叫板,怎麽能隨隨便便就過去了?我不要麵子的嗎?我還能不能管這個安保部?”

“文龍!”

於哥拍了拍文哥的肩膀,盯著他,說道:“以後對下屬客氣點,這裏不是部隊,小何是咱們公司員工,不是你的兵,你能不能弄清楚這兩者之前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