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的動作頓時僵住,眾人紛紛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隻見夜漸寒鄭重說道:“針上有毒。”

夜風二人的臉色登時變了一變,唯獨夜雨則是顯得很茫然道:“可是我並感覺到哪裏有不適應啊,而且手也沒有變黑或發紫的跡象。”

此話一出,夜風與夜漸冰二人也向夜漸寒投以懷疑的目光,夜漸寒見狀微微歎了口氣,道:“你且試著運功看看。”

“並沒有什麽問題啊。”夜雨聽話照做了,卻依舊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夜漸寒聞言,臉上露出一縷希冀道:“那你再試試是否能將內力像往常一樣匯集到左手!”

“哦。”夜雨點了點頭,突然間“咦”了一聲,緊接著臉色大變:“家主,我的左手為何運轉不了內力了,根本無法匯集!”

夜漸寒臉上的希冀之光登時暗淡了下去。

“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夜漸冰不解道:“怎麽夜雨他……”

“是混毒,這種毒向來無色無味卻最為霸道,若是不及時製止,不止夜雨這隻手保不住,毒素還會向全身蔓延,一旦毒入髒腑,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那…該怎麽辦?”夜風一聽頓時急了:“還請家主想辦法救救我弟弟!”

夜漸寒歎了口氣道:“你們都退後。”

“這……”夜風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卻被夜漸冰一個眼神製止,二人將信將疑的退了幾步,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鏘~”

隻見一道寒光閃過,夜漸寒擎劍而立,夜風則愣愣看著前方的一截斷臂,張了張嘴,道:“家主……”

“二弟!”看到這一幕,夜風頓時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轉過頭悲憤的看著夜漸寒道:“家主,你這是何意?”

就連夜漸冰也看不明白大哥的意思了。

“我是在救他,他中的是暴雨梨花針,再耽誤下去就沒命了。”夜漸寒苦澀的開口道。

“暴雨梨花針!”三人同時驚呼出聲道:“可是三百年前殺人無數,一夜間讓五大

門派從江湖除名的暴雨梨花針?”

夜漸寒點了點頭,幾人頓時沉默了,隨後替夜雨處理傷口的夜漸冰率先提問道:“可是暴雨梨花針不是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被銷毀了嗎,據說還是當時的皇室在盛怒之下插手了此事,連夜出動了數十位大內高手,負出了慘重代價之後,這才將那位罪魁禍首成功擊殺,這暴雨梨花針就算落也該落到皇室手裏,又怎麽會被風義安得到?”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風義安拿的應該就是真正的暴雨梨花針。”說著,夜漸寒將手裏的黑色小弩遞給他道:“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檢查一下,看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夜漸冰半信半疑的將小弩接到手中,仔細的端詳了一陣,然而越看臉色便越發的凝重,直到將目光定格在那朵妖豔梨花標誌的時候,他才顫抖著接受這個事實道:“是真的,這朵梨花同書上說的一樣妖豔,絕不可能是仿品。”

“我想風義安也是無意間得到的吧,當時僅存的那幾名高手後來下落不明,有人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回歸皇室。”夜漸寒將自己在野史上看到的一篇記載說了出來。

眾人這才釋然,雖然是野史,但也不能否認它的真實性,甚至在某些方麵,野史要比正史還要貼近現實,因為正史往往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而勝利者為了美化自己的形象,難免會對史書進行一些刪節改動,這就導致了正史記載的通常不是真正的曆史,甚至是與現實截然相反的,而野史便也沒有這個顧慮,它們的撰寫者往往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人物,他們同大多數史官一樣熱衷曆史,但是由於他們的隱蔽性,他們手中的筆更加的毫無顧忌,這就導致經他們手寫出來的東西其真實性反而要大過那些所謂的正史。

“二弟,大哥…大哥對不住你!”夜風從方才便心懷愧疚,此刻更是心痛難忍,鼻頭一酸,大好男兒竟落下淚來。

夜漸寒二人自知勸不好他,見狀也唯有發出輕歎一聲。

“哈哈,大哥,不過斷了一臂而已,總比死了強吧,而且斷的還是不常用的左臂,我

早就嫌它累贅了,如今斷了也好,不然我說不得都得自己動手了。”說完,還故作瀟灑的甩了甩剩下的半截斷臂,隻是動作幅度稍微大了又扯疼了傷口,登時又是好一陣呲牙咧嘴。

“你這蠢貨說的都是什麽蠢話,哪有人會嫌自己的胳膊是累贅的?”夜風聽著聽聽這番沒心沒肺的話,不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憤怒,怒火攻心間,他提著劍就向風義安走去,邊走還邊道:“風義安,你這卑鄙的王八蛋,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有種來跟我單挑!”

卻被夜漸寒與夜漸冰齊齊攔住,且不說他一個人不是風義安的對手,那邊風義安同樣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可以想象,兩人一旦交起手來,必定會有一個人會倒下,而無論是誰倒下,都不是夜家樂意見到的,夜風自然就不用說,風義安同樣不能死,四大家族已經相互約製了那麽多年,彼此之間早已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在不打破平衡的情況下,一切恩怨都能通過私了解決,而一旦有人試圖打破這個平衡,那麽等待他的將是幾大家族與皇室的聯手毀滅性打擊,毫無商量的餘地。

“家主,不好了,夜清他們出事了!”

就在這時,夜家一方有人發出了一聲焦急的呼喊,夜漸寒一聽當即衝了過去,夜漸冰等人緊隨其後。

“家主,他們的身體……”

夜漸寒臉色凝重的看著地上的三十餘名自己家族的子弟,在他們的身上都中了三根到數十根不等的銀針,此刻被銀針刺中的部位都在慢慢的消失,有的人不知道輕重將銀針拔了下來,他們的手也已經幾乎看不出本來顏色了,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沒得救了,其實從方才夜漸寒便知道了,他隻是在刻意回避罷了,他無顏麵對這些家族同胞的目光。

中了暴雨梨花針的人,身體會被慢慢消失直至徹底不見,據說針上塗了一層比化屍水還要霸道的毒液,沒有知道暴雨梨花針究竟有多少根,這個小小的手弩裏似乎裝載著無窮無盡,而且每一根針在射出來的時候都帶有劇毒,這也是為什麽夜漸寒不讓夜雨將針拔出來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