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整整一下午,秦子歌和馮家國都在忙著整理數據,幾乎連頭都沒抬。“若”《ruo》“看”《kan》“小”《.com》“說”“網”
一聲悶雷將秦子歌集中的精力暫時擊散,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時值下午三點,應該正是秋陽明媚,可此時卻陰沉沉的,天『色』比早晨更暗。一陣疾風吹過,地上的落葉像浪花一樣翻卷了起來,將行人車輛淹沒其中。片刻後,一顆雨滴撞在窗玻璃上,瞬間粉身碎骨,形出了一個細長的水花。
“喔!下雨了!”大家竊竊私語起來,“喂,你帶傘了嗎?”“帶啦,早晨那麽陰,怎麽敢不帶傘。”
秦子歌突然想起自己是沒帶傘的,糟了,下班回家時豈不是要被淋成落湯雞?不過再看眼前的一堆數字,她又想,這麽多工作,什麽時候能回家還不一定呢,如此下去,恐怕第一天上班就要加班了,想到這,她幹脆不去理會這場秋雨,又埋頭工作了。
傍晚五點,同事們紛紛收拾起東西,互道告別後下班回家。秦子歌卻還在電腦屏幕前整理著數據。
馮家國轉過身:“怎麽樣?還有多少?”
“快了,馬上弄好了。”秦子歌說。
“後半部分我已經弄好了。”馮家國說,“一會兒你把前半部分傳給我。”
“好。”秦子歌答應道。
馮家國起身出了辦公室,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秦子歌一個人,她抬眼看了看窗外,雨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馮家國回到辦公室,秦子歌正好輸入最後一個數字。
“弄好了。”秦子歌抻了個懶腰,說。
“好。”馮家國點了點頭,笑道。
“幸虧你幫我,要不十點我也走不了。”秦子歌笑道。
“傳給我吧,我得校一下。”馮家國很認真。
“好的。”秦子歌將文檔傳了過去。
馮家國接收好後,問她:“你校了麽?”
“沒有,”秦子歌實話實說,“不過是exce合算的,應該不會出錯吧。”
“我還是校一下吧。”馮家國說,“要不你先走吧,天也不早了,我校一遍就走。”
“那多不好啊。”秦子歌說,“要不我們一起校吧。”
二人正說著話,馮家國的msn響了起來,他點開看後,說:“財務那邊催著要了。”
“那怎麽辦?”秦子歌問。
“那就傳過去吧,要求上傳時間就是下班時,已經過點了。”馮家國說著,將兩部分文檔整理到一起,傳給了財務部。
“應該不會出錯吧?”秦子歌不放心,又問了一遍。她隻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是邊算邊校對的,你是用exce合算的,應該不會出問題。”馮家國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別多想了,你能一下午完成這麽多工作,已經很不錯了。下班吧,走吧。”
有了馮家國的安慰,秦子歌的心情由工作的緊張逐漸轉為下班的鬆弛。二人收拾起了東西,走出了辦公室。
走到大廈門口,馮家國拿出傘撐起時,才發現秦子歌沒有傘。
“你沒帶傘?”
“嗯,忘帶了。”
“那,你怎麽回家?坐公交車?”
“嗯,我到馬路對麵坐車。”
馮家國看了看門外的傾盆大雨,說:“你是往西走吧?我在這邊坐車的,往東走。”
“哦,沒關係,我等雨小些再走也可以。”秦子歌說。
“這麽大的雨,一時半刻小不了。”馮家國抬頭看了看天『色』,說。
“也不一定呢。”秦子歌笑道,不過笑得底氣不足,其他書友正在看:鐵槍楊鐵芯。
馮家國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回家。”
“啊?那怎麽行?”秦子歌說,“那你到家就太晚了。”
“沒關係,家裏就我自己,回去再晚也沒關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說著,馮家國笑了起來。
秦子歌也笑了。第一天的工作中,馮家國這個被唐旭強評價為很悶的男人,卻是幫助她最多的人。
馮家國撐好傘,秦子歌緊靠著他,二人走入雨中。
剛走了幾步,秦子歌腳下一滑,馮家國忙抓住她的臂彎,看了看她的高跟鞋。
“明天別穿這樣的鞋子了。”馮家國鬆開手說,“弄不好會挨批的。”
已經被批過了。秦子歌心想。不過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因為怕再次滑倒,秦子歌一手輕扶著馮家國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走著。馮家國卻並沒因此做出什麽非分舉動,他隻是盡量將傘向她這邊移,自己身上卻被雨水淋濕了大片。秦子歌偷看了這個男人一眼,覺得自己邂逅了一種久違的幸福。她曾在一本書上讀到過:雨中,如果一個男人肯默默為你撐傘,寧可自己淋濕也用傘護住你的身體,那他就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突然間,秦子歌很希望馮家國能摟住自己,哪怕一下也好。不過轉而,她意識到這個想法的可怕『性』,這樣發展的是不是太快了呢?要知道,這隻是她門認識的第一天啊。秦子歌啊秦子歌,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隨便了呢?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馮家國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你好?”馮家國接通後說,“周總監,您好……對……什麽?好,好,我這就回去。對不起,周總監……”
放下電話,他的麵『色』凝重起來。
“怎麽了?”秦子歌擔心地問。
“我們上傳的文檔出錯了,一開始就漏算了幾項。”馮家國說。
“啊?那……那怎麽辦?”秦子歌緊張起來。
“我回去修改吧,你先回家吧,這一天你也很累了。”馮家國說。
“那怎麽行?我和你一起回去。”秦子歌忙說。
“聽我的,小秦。這把傘你拿著,回家吧。明天見!”馮家國說完,將傘遞給秦子歌,自己冒雨向回跑去。
秦子歌目送著馮家國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她知道,文檔前半部分是自己合算的。如果一開始就出了錯,絕對是自己的錯。可馮家國卻回去頂罪了,他會不會被批評呢?聽他接電話的語氣,那個周總監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不過馮家國既然決定讓自己先回家了,那就聽從他的話吧。否則即便一同回去又能怎麽樣呢?弄不好反而添『亂』。秦子歌緩緩地轉回身,想。不過當她握著還帶有馮家國體溫的傘柄,再回頭看著雨中那個逐漸模糊的身影時,心中卻十分酸楚,有種要哭的感覺。
馮家國終於消失在雨幕之中,秦子歌眼裏噙著淚水,轉身剛走幾步,突然細細的鞋跟踩進了一個水井的下水孔上,她的腳一扭,身子一栽歪,摔坐在滿是雨水的地上,雨傘也被丟在了一邊。瞬間,那套對她來說價值不菲的新衣服被大雨淋了個通透,褲子也沾滿了泥水,鞋跟釘在了井蓋上,將她的腳從鞋子甩了出來,腳踝扭得不輕,疼痛難忍,使秦子歌的眼淚一下子滑落下來。她哭著哭著,回想起了今天第一天上班遇到的一係列的窩囊事——上班遲到了,和鄭曉茹初次見麵就被訓了一頓,和戴辛慪了一肚子別別扭扭的氣,那個小秘書蔣芷涵對自己冷嘲熱諷,午餐刷卡時唐旭強令自己不尷不尬,辛苦一上午的工作成果卻泡了湯,又導致了辦公室同事們的不滿,下午的工作又出了錯,還要馮家國替自己背黑鍋,終於好不容易下了班要回家了,這場雨,這口井,卻將自己變成了落湯雞,其他書友正在看:群芳傾懷最新章節。她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眼淚噴湧而出,甚至比雨水來得更猛烈。最後,她幹脆放聲大哭起來。
路過的人們都麵『露』驚異,轉而嘲笑,卻沒人敢上前搭話。
秦子歌哭了一陣,一輛賓利雅致r距她有一段距離緩緩停了下來。
車窗降了下來,戴辛探出頭,驚訝地問道:“你怎麽了?”
遇見了戴辛,秦子歌更覺得委屈,卻停止了哭泣。“我沒事。”她將臉扭向另一邊說,不過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好在有雨水的遮掩,看不出來。
戴辛下了車,冒雨走到近前,看了看滿地狼藉,說:“你這個樣子叫沒事?”
“你走吧戴總,我真沒事。”為了證實自己言之屬實,秦子歌咬緊牙關,試圖慢慢站起,可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腳踝傳來,使她再度摔坐在積水裏。
戴辛忙俯下身,仔細看了看秦子歌已經開始腫脹的腳踝,又看了看釘在井蓋上的高跟鞋,問:“腳崴了?”
“嗯。”秦子歌不再假裝堅強,淚眼婆娑地看著戴辛,點了點頭。
戴辛一手伸到秦子歌腋下,一手擎住她的腿彎,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秦子歌身體一抖,突然覺得心頭一陣悸動,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她暫時忘記了對方的討厭,抬手輕輕摟住了戴辛的脖子。
戴辛抱著她,轉身走到車邊,打開後門,將她慢慢放了進去。
秦子歌坐到車內,剛長出了一口氣,不料副駕駛上一個人轉過身來,譏笑道:“很有功嘛,還要老總來抱你?”
秦子歌沒料到車裏還有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鄭曉茹。
“鄭,鄭總。”秦子歌撥了撥額頭幾綹濕漉漉的頭發,不無尷尬。
鄭曉茹的嘴角撇了一下,轉回身,不再理會。
戴辛將秦子歌的鞋子拔了出來,又撿起雨傘和背包,送回到車內。然後坐到司機的位置上,拿出了一包紙巾,連同座椅靠背上搭著的一件衣服一同遞給秦子歌說:“擦一擦,披上衣服,別感冒了。”
“不,不用了。”秦子歌仍撥著頭發,低著頭說。如果車上沒有鄭曉茹的話,她可能會接過紙巾和衣服,甚至可能還會繼續哭。可是現在車上還有這麽一個女人,被另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窘相,這使她異常難受。她隻能窘迫地抹著雨水,盡量避免水滴滴到車裏高貴的米『色』內飾上。可是已經濕透的她所做的一切還是無濟於事,雨水還是夾雜著泥水蔓延到了座椅上。
“還是擦一擦吧。”鄭曉茹沒回頭就好像知道後麵的情形,冷冷道:“你知道這真皮座椅值多少錢嗎?哪能容你這麽浸泡?”
“哦,是。”秦子歌聽後,忙拿起紙巾擦拭起雨水來。
“別那麽緊張。”戴辛像對鄭曉茹說,也像對秦子歌說,“沒關係的。”
鄭曉茹冷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戴辛輕車熟路地駕駛車子來到了海澱路。
“前麵那棟樓,是吧?”戴辛問。
“是的,謝謝戴總,謝謝鄭總。”秦子歌想起戴辛曾背著自己回家,臉有些紅。
“怎麽?你還來過她家?”鄭曉茹沒理會秦子歌的道謝,問戴辛道,好看的小說:重生終極進化。
“哦,來過一次。”戴辛說。
“哈,你雇員工還真盡心啊,實地走訪啊。”鄭曉茹仔細打量著周圍,說。
戴辛沒理會,緩緩停車後,問秦子歌:“怎麽樣?腳還疼麽?”
“還疼怎麽樣?你抱她上樓?”鄭曉茹看了一眼戴辛,『插』嘴道。
“沒關係,戴總。已經好多了。”秦子歌忙拿起傘和背包,打開車門欲下車。
“別穿鞋了。”戴辛忙說,“當心再崴了。還是光腳走吧。”
“好,好的。”秦子歌將鞋子脫下,拎在手上,下了車,又回身說:“戴總,鄭總,再見。”說完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上甬路。涼爽的積水使她腫脹**的腳踝覺得舒適,也使她燥熱不安的內心得到了釋放。她深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氣息,從積水裏挑撿出一片葉子,又一瘸一拐地走向樓拐角。戴辛饒有興致地看著,直到她走進了複印社,才發動了車子。
回到家的秦子歌翻出了冬天才穿的棉睡衣,拿著睡衣走進了衛生間。她將熱水器的溫度調高了一點,然後換下濕漉的衣服,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衛生間裏熱氣騰騰的蒸汽使秦子歌暫時忘卻了剛剛經曆的寒冷,不過腳還是疼。洗過澡後,秦子歌將腳搭在馬桶上,仔細端詳著。被徐穎稱為“『裸』『露』的腳踝”、“『性』感的腳踝”、“留給男人看的腳踝”現在卻腫脹得變了形,發著青紫的光。她輕輕按了按,疼得咧了咧嘴。
此時,傳來了開門聲,好像是唐旭強和林莉一同回來了。
“哎呀,雨還真大。”是唐旭強的聲音。
“雨這麽大我不是還得去買菜?還得伺候你吃飯?”林莉說。
“是啊,還是老婆好。到哪兒也找不到這麽好的老婆呀!”唐旭強說完,傳來了“嗞”的一聲接吻聲。
“不正經!”林莉說,“別讓秦子歌看到了!”
“看到又怎麽樣?”唐旭強笑道,“我親的是自己老婆。再說了,我走的時候她還沒走呢,這會兒估計在路上呢。”
“你怎麽知道她沒走?”
“我下班時特意去看了一眼,她好像還在工作,我就沒叫她。”
“特意?叫她?”
“對呀,早上走的時候她沒帶傘,我尋思下班時雨這麽大,那就……”
“怎麽著?你今早是和她一起上班的?晚上還想和她一起下班?那你想不想和她一起雙宿雙飛呢?”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老婆,我不是帶傘了嘛……”
“你這個不要臉的!你帶傘怎麽?你帶傘就想摟著人家一起遮雨?”
衛生間外傳來了打罵聲。唐旭強求饒道:“哎呀!老婆你別打了,你聽我說,秦子歌的確是靠戴總的關係進來的,今天第一天上班,戴總就自己的員工卡給了她,裏麵有七千多塊呢!”
“啊?那麽多?那得吃多少頓飯才能吃完啊!”林莉停止了打罵,驚訝道。
“對呀,公司每個月才給我們存一百二十塊,相當於給她一下存五年的了。”
“看來這小狐狸還真有一套,你可別惹她。對了,你說她和戴總能不能有什麽貓膩兒呢?”
“不會吧?我看那天一起來的那個女孩才更像戴總的‘貓膩兒’,好看的小說:踏雪行。”
“那壞了,我還和她嘰歪來著,能不能對你有影響啊?”
“應該不會吧。不知者不怪嘛。”
“反正都不好惹,一對小狐狸。”
“你可別那麽說人家了,什麽小狐狸?”
“怎麽?你還心疼啦?”
“哎,老婆,別打了,別打了,我哪兒敢呀……”
兩個人的聲音轉移到了廚房,應該是去做飯了。秦子歌聽著二人的談話,既好氣又好笑,不過她卻不知如何走出衛生間,如果麵對麵撞見,那多尷尬呀。
秦子歌想了想,又把淋浴打開,刻意將水流調到最大,水流拍在地上的“嘩嘩”聲清晰明了。隨後她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麵唐旭強和林莉的嬉笑聲驟然停止了。她暗自好笑,他們應該聽到聲音了。
直到熱水幾乎被放光,秦子歌才關上熱水器,穿好睡衣,走出了衛生間。
“呀!”看見神『色』頗為緊張的夫妻倆,秦子歌故作驚訝道,“強哥,莉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剛才在洗澡,都沒聽見門響。”
二人神情略微放鬆下來。林莉忙說:“才,才回來,我不是出去買菜去了嘛,正好碰到你姐夫了,就一起上樓了。子歌,晚上一起吃?”
秦子歌看了看豐盛的菜肴,笑著點了點頭。
唐旭強笑道:“子歌啊,這是我們特意為你準備的,慶祝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不過我剛才下班時見你還沒走啊,怎麽比我到家還早?”
“出租車。”秦子歌隨口敷衍道。心想,誰知道這些菜肴是不是真的為我準備的呢?不過有吃的就好。要不這下雨天的,自己吃什麽呢?
“子歌啊,你上一天班也夠累的,回屋休息吧,一會兒飯好了叫你。”林莉關切道。
“嗯,好。”秦子歌也不客氣,轉身一瘸一拐向房間走去。
“子歌,你腳怎麽了?”唐旭強問。
“崴了一下。”秦子歌說。
“我有紅花油,等我拿給你。”唐旭強說著,跑進自己的房間。
林莉撇了一下嘴,一回頭,看見秦子歌正笑盈盈地注視著她,立刻又轉為笑臉:“飯一會兒就好。”
秦子歌接過唐旭強的紅花油,勝利般得意,回了房間。
晚飯後,秦子歌踮著一隻腳,細心地將葉子鋪放在書架最上層。隨後,她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猶如水彩畫卷般的景『色』。那種紛『亂』無章的『色』彩,正如此刻她的心情。
正充電的電熱水袋指示燈滅了,秦子歌拔下『插』頭,抱著熱水袋鑽進被子裏。被子裏溫暖無比,擦拭了紅花油的腳踝也不那麽疼了,不過她的心卻有些疼。這一天真的很不順利,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否適合這份工作了。可合適與否又能怎樣呢?合同已經簽了。對戴辛的賒欠已成定局了。
這時,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秦子歌拿起手機,無精打采地說。
“鴿子!第一天上班怎麽樣?”是徐穎的聲音。
“不好……”秦子歌突然哽咽了,將所有事都和徐穎講了一遍,好看的小說:獨醫無二。
“哎呀我的小妮子!”徐穎說,“上班就是這個樣子呀。你以為還是純真的學生時代啊?”
“哦?”秦子歌表示懷疑。
“你哦什麽哦啊,”徐穎笑道,“就拿我來說吧。你知道我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要經曆多少次批評,和多少人勾心鬥角嗎?”
“哦。”秦子歌略有所思。
“不過你也不是一無所獲啊。如果今天戴辛不送你回家,你不就慘了嗎?如果沒有那個馮建國,你現在還加班呢。”徐穎說。
“是馮家國。”秦子歌糾正道。
“唉,隨便啦。”徐穎說,“不過那個鄭曉茹是什麽人呀?她為什麽和戴辛坐一輛車?”
“我隻知道她是公司的第一執行副總。”秦子歌說。
“哼!我看他倆關係不一般!”徐穎酸酸地說,“我得防備著。”
秦子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下定決心追我們老板啦?”
“哎呦!你聽聽,你聽聽,剛上了一天班,就‘我們’老板了。”徐穎嘲笑道,“怎麽?人家抱你一下你就找不著北啦?他還背過你呢!”
秦子歌沒有應聲,臉紅了起來。
徐穎又說:“話說回來,戴辛對你真挺好的,他不是喜歡你吧?”
“哦?哪有……”秦子歌一愣,忙說。
徐穎卻嚷了起來:“死鴿子!你可不許對他有什麽想法!否則把你做成烤『乳』鴿!”
“我才不會!”秦子歌笑出了聲。
是呀,我才不會。放下手機的秦子歌在腦海中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可徐穎的那句“他不是喜歡你吧”也一同出現。她突然覺得,戴辛的確對自己很好。雖然相識不久,但他所做的每件事都寵極了自己。如果他沒有什麽猥瑣的想法——畢竟沒有證據證明——那他的確是非常好的男朋友人選。可他為什麽對自己好呢?像他這樣的男人身邊會缺女人?自己究竟哪裏吸引他了呢?論能力,自己肯定遠不及鄭曉茹;玩妖豔,那小秘書蔣芷涵絕對是祖師級的,甚至連徐穎的行為談吐、社會經驗以及主動『性』都遠超自己。所以沒道理呀。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找個不諳世故的嚐嚐鮮。變態!
秦子歌翻了個身,將戴辛甩在身後,卻又想起馮家國。短短一天,她已被他的人品征服。如果說戴辛對自己好是徒有其表,那馮家國對自己的好就很樸質無華了。這樣的男人才會讓自己安心,讓自己溫暖。想著想著,她的臉十分**,身體也隨之燥熱起來。秦子歌呀秦子歌,你想哪兒去啦?她踢開了被子,坐起身,自我解嘲道。
逐漸冷靜了下來,她突然想到應該給馮家國打個電話,看他是否還在公司加班。他們之間的關係會如何發展暫且不論,可今天他確是因為自己加班的,應該問候一下。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後,會感到溫暖吧?會感到驚喜吧?秦子歌想著想著,又紅了臉。可拿起手機後她才發覺,自己竟然沒有馮家國的電話號碼。這一天,到底是怎麽過來的呢?秦子歌自我埋怨道。哦,對了,唐旭強應該有他的電話。想到這,她走出房間,敲了敲對麵房門。
“子歌呀,進來吧!”林莉說。
秦子歌推開門,走了進去。這間房間她曾經那麽熟悉,處處都留下過她和趙宇東的歡聲笑語溫存甜蜜。在趙宇東走後,為了不至讓自己難過,她從不進來。可是今天,為了一個嶄新的男人,她暫時忘記了從前,再次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