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醫 第二卷名動華夏 第二零二 萬裏挑一

人的一生有許多第一次,很多都會銘記一生。但是,相對來說,總是失望悲傷會刻骨銘心,難以忘懷,歡喜幸福卻往往難以持久,偶而想起,當時的心情也總會變得很淡,就像經曆風雨後的筆記。

不過,有些幸福卻會一直記憶猶新,就像現在,盡管晨曦的聲音如清風一樣輕,但卻滲透進趙陽心髒以及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他相信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

而這一聲“爸爸”,不僅帶給他難以形容的喜悅,同時也讓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仿佛這一聲讓他渾身上下脫胎換骨一樣,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有了特別的意義。

晨曦最喜歡被抱得高高的,又感覺到趙陽發自心底的喜悅和喜愛,於是就摟著趙陽的脖子,一邊彎著腿跟著轉,一邊咯咯的笑了起來。

晨梅嚇了一跳,往後歪了歪身子,躲過晨曦牌“風火輪”,一時不明白趙陽發的什麽“瘋”,但總不好讓他“瘋”下去,就湊“風火輪”轉過去的時候,在趙陽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嗔道:“快停下來,都看著呢——你在幹什麽?”

趙陽趕緊停了下來,但依舊將晨曦緊緊抱在胸前,一邊感受著內心歡喜到極致的快樂,一邊輕輕咳嗽一聲,道:“對不起,我有些太激動了!”

李慧從程藍鶯手裏接下一兜雞蛋,笑道:“不會是急著要改口叫媽吧?”

程藍鶯一邊換上鞋,一邊嗔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麽!”

李慧麻利地將雞蛋放進了廚房。人還在廚房裏,就笑著說道:“媽,你還不知道吧?剛才趙陽已經改口叫爸了,我爸也給完改口錢了!”等出了廚房,她又對著趙陽笑道:“你說是吧趙陽?”

趙陽嗬嗬一笑,抱著晨曦坐了下來,又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打心裏的喜愛,又在她白嫩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晨梅用腳碰了碰趙陽的腿,問道:“你剛才發的什麽瘋?”

趙陽想表現得平靜一點,但還是忍不住激動,咧嘴笑道:“剛才晨曦叫我‘爸爸’了!”

僅僅一個稱謂,就讓趙陽激動得失態,他對晨曦的愛還用再多說嗎?晨梅瞬間感覺到心髒被溫暖的手握了一下,眼睛也有些模糊起來,如果趙陽不是坐的單價沙發,她相信自己一定會軟倒在他的懷裏!

程藍鶯與晨渡江對視一眼,心中也滿是感動,看趙陽自是更加滿意。

李慧則蹲到了他們跟前,兩隻手輕輕捏著晨曦的小臉道:“曦曦真乖!嗯,長大了要記得孝順你爸爸啊!”

晨曦的小臉又嫩又滑,李慧見了,總忍不住想捏一把。

晨君放下兩大袋子菜和肉,也走了過來,他伸出手去,笑道:“來,曦曦,讓舅舅抱抱!”

李慧用身子一擠他,斥道:“去,一手的油,別往跟前湊了,跟我一起幫媽做菜去!”

晨梅忙道:“我來吧!”

李慧從後麵一按她,趴在她耳邊笑道:“你坐著吧!以趙陽那個護犢子勁,讓你去了,還不恨死我們!”

晨梅一笑,看了趙陽一眼,見他也正好看過來,這時,她就感覺到坐著的這個沙發扶手太礙事了!

吃飯,喝酒,聊天,直到下午五點才在晨渡江一家人的相送下開著晨梅的車離開了縣城,同時把晨曦也帶回了龍窩村。

第二天,同樣是讓趙陽難忘的日子。

這一天是五月四號,國際上的五四青年節,農曆立夏的前一天,宜嫁娶、祈福、求嗣。

這一天,趙陽一家早早吃完早飯,然後開車去了縣裏,與晨梅一家匯合後,兩輛車就駛向了縣民政局。

等兩人領完證出來,兩家人又忽拉圍了上來,讓那些隻有兩個人來領證的人好不羨慕。

作為男方的家長,兩人的結婚證落到了孫振香手裏,其他人就圍在她身邊就著看。盡管隻是兩頁紙,但是,卻讓她看得眉開眼笑。

李慧則羨慕兩人的結婚照照得好,說她倆當時照結婚照的時候,晨君喝酒把臉碰了,照出來像豬頭一樣。

晨君臉上掛不住,不滿道:“還不是你那個堂哥灌的!”

李慧白了他一眼,道:“那人家趙陽來,怎麽沒見人家喝成那個樣?”

晨君苦笑道:“那能一樣嗎?當時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行嗎?”

因為趙陽深得晨渡江和程藍鶯兩口子的心,在酒桌上,別說灌趙陽酒了,就是多喝一點,晨渡江不發話,程藍鶯準得說上一句“喝酒傷身,少喝一點!”哪像他啊,當時作為新客上門,我的天呐,紅的啤的白的一起來,都是論碗上的!

李慧抿嘴一笑,道:“今天趙陽和咱妹妹訂婚,不喝也不行哦!”

晨君會意地點點頭,然後摸著下巴笑了起來。見晨梅看了過來,就咳嗽一聲,一副你放心的表情道:“沒事,我有數的!”

回到龍窩村,發現曹佳她們也來了。

本來訂婚宴,除男方來幫忙的,是隻有男女雙方各自的家庭成員參加的,但曹佳說她和元月是趙陽的幹妹妹,也要參加。

喜事就是圖個熱鬧,又想著她們或許對農村的訂婚感到好奇和新鮮,就同意了下來,反正菜多,就是多開一桌的事。

曹佳加商雨晴五個人不夠一桌,趙陽就打電話把譚帥張倩小兩口叫來了。

趙陽剛要掛電話,不知道晨梅是怎麽想的,接過電話,讓他們把譚爽也捎回來。打完電話又對趙陽道:“小爽這個五一一直在店裏忙,今天就休息半天吧!”

趙陽隱約知道她的意思不是這麽簡單。但是,他又何必多想,自找麻煩?於是就一副誇張的表情,歎息道:“資本家要是都和你一樣通情達理,我們華夏的工人當牛做馬也有勁頭不是?”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去,胡說什麽?我把小爽當親妹妹看,和那群吸血的資本家有什麽可比性?”

趙陽嗬嗬一笑,道:“要是資本家都和你一樣漂亮,就是被吸點血,我們也認了!”

晨梅又白了他一眼,見曹佳向她們招手,就推了推趙陽,道:“別在這裏貧了,他們叫我們過去呢!”

龍窩村這裏重結婚,對訂婚的重視程度則稍低一點,像趙陽和晨梅這樣沒有媒人的,除了祭祖外,最重要的是男方家交上彩禮若幹、給女方準備首飾及新衣——現在則是直接給首飾錢,隨後就是奉茶、改口,當然,兩方家長要給改口費的。

關於彩禮錢,昨天趙陽已經找機會問過晨君。

結果晨君說這件事上次孫振香兩口子來的時候,他父母就已經很明白地說過了,他們隻是看中了趙陽,不是圖趙家的錢,反正都是為了他和晨梅好,彩禮錢隻要意思意思就行了。

當然,晨渡江兩口子這麽說,孫振香和趙丙星可不這麽認為,所以才又讓趙陽問一問。

既然他們這樣說,孫振香就又跟程藍鶯打了個電話,按龍窩村當地的風俗,彩禮錢8888,說這樣也討個“四家一起發”的彩頭,然後首飾錢、改口費多給一點。

程藍鶯笑著答應下來。不過,直到給首飾錢的時候,才知道孫振香給晨梅準備了11000,當麵誇兒媳婦是“萬裏挑一”,而改口費同樣給了11000,又一次說了同樣的話。

程藍鶯馬上拉住了孫振香的手,拍了好幾下,眼睛有些濕潤地道:“親家,我們家晨梅能嫁到你們趙家,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自從過年趙陽第一次去他們家,不說給晨渡江和李慧治病的事,他們一家人就看中了趙陽的為人,尤其對晨梅母女是發自真心的好。然後和孫振香聯係上後,兩家的交流就一直很好。這次孫振香給的彩禮錢、首飾錢、改口費,雖然一分錢也落不到他們兜裏,但是,這裏麵所表現出來的意義,卻讓他們感到了她的用心,也感受到了她對晨梅的重視和喜愛,如何能不感動和喜悅呢?

孫振香也笑道:“親家你別這樣說,我們趙陽能娶到你家晨梅,我還說是他的福氣呢!”

晨君看了一眼趙陽,笑道:“看來趙陽和我妹妹都是有福氣的,將來生活肯定會美滿幸福!”

晨梅抱著孫振香的胳膊,鼻子酸酸的,在這個歡喜的日子裏,卻濕了眼眶。

晨渡江開懷笑道:“好!好!”

李慧忙笑道:“趙陽,你還趕緊改口,趁著咱爸高興,多要上幾個改口費!”

程藍鶯也看向趙陽,笑道:“放心吧,肯定少不了!”

有了昨天的演練,這次趙陽再改口就自然很多,喊完“爸”和“媽”後,晨渡江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趙陽,又看著趙丙星道:“親家,你們和我們家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們也認為趙陽這個女婿是萬裏挑一的!”

孫振香兩口子自是笑得合不攏嘴,趙陽則隨手就把紅包交到了晨梅手裏。

晨梅臉一紅,拿著紅包看向孫振香。

孫振香笑著握著晨梅的手,道:“錢你拿著,往後你們小兩口過日子,掙的錢也是你保管——這是咱家的傳統,女的管錢!”

聽她一說,程藍鶯和李慧都笑了起來。

這時,譚帥也開著車趕來。

趙丙星就笑著對晨渡江道:“上桌吧?”得到肯定答複後,他又向門外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上菜吧!”

趙丙豪在外麵應了一聲:“好咧,這就來了!”

頓時,先冷後熱,各種菜流水般地就搬進屋來。

趙陽進屋搬了一個十斤裝的青花瓷壇子過來,笑道:“這是專門為今天準備的自家釀的米酒,爸,媽,你們嚐嚐!”

曹佳她們那一桌上的則是讓她垂涎的桂花釀。

當發著竹葉的清香、顏色如碧水般的酒倒進白瓷碗裏的時候,晨君嗅到一口酒香,眼直了,呼吸幾乎都停頓了下來!

這一天,晨君又一次喝醉了。

於是趙陽才明白過來,程藍鶯當時說要少喝點,是對晨君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