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醫第二五七 有種一直卡著
韓東又不傻,一聽這話就明白韓長葉親自出麵也沒起作用,於是就試探著問道:“太tmd的不懂事兒了!二叔,要不要把他逮起來?你看他都把我打成這樣了!”
韓長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了韓東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咬著牙道:“你就不能動動你的腦子?逮人要管用的話,還用我親自……哼!”
趙陽還真不是他想抓,想抓就能抓的——想想他背後的關係吧,不說鎮上那位影響力巨大的老書記,就說現在的張書記,也和他關係匪淺,更不用說還有兩位讓他隻能仰望的大佬級別的,如果他腦子抽了,因為這麽點“小事”把趙陽給抓了,趙陽估計損失不大,但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韓東有氣無處發地道:“那我這頓打就白挨了?”
韓長葉好整以暇地梳了梳頭,冷笑道:“這你就得學著點了!我剛才都說了,縣官不如現管,等著吧,到時候工程還得用你!”
韓東現在卻不那麽自信了,道:“他和楊書記他們可是很熟啊……”
韓長葉自信地一笑,道:“怕什麽,我們按章辦事,讓誰都挑不出錯來就是!再說了,估計楊書記他們也想從趙陽那裏得到一些支持呢!”
而趙陽正是擔心伸手的人太多,所以,他才從一開始就卡死,免得到時候誰都想上來咬一口。三千多萬的資金數量是不少,但也架不住人多啊!況且,這錢又不是隻花一年明年就不花了的,總要有個長遠打算不是?
至於韓東想接工程,這是關係到生命安全的事,那更是沒得商量!
吃過晚飯,朱守緣帶回來的消息也證實了趙陽的擔心:下午他去鎮上交劉娟選好的老師的資料時,教育辦的劉強接見了他,旁敲側擊提到“龍窩教育基金”是不是也支持一下鎮上的教育事業。
口子不能開。這是趙陽首先確定的原則,朱守緣也認為有道理,於是還是推給了趙陽。
劉強態度不變,表麵還是很熱情。隻是朱守緣出來的時候,被告知,那些老師的資料必須要用原件。
為了早日走完程序,朱守緣就讓那些老師先發來的傳真件,而要等到老師們都趕到龍窩村,恐怕還得需要一段時間。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人家可是按章辦事啊!
他們乘涼聊天的地方在大門前的平地上。上麵鋪了兩塊涼席。旁邊放著水壺小木桌,幾個人隨意坐著,喝茶聊天,野外又空曠,山風吹著,又涼爽,又自在。
而且,趙陽圍著果園和院子“構築”了三道防線:最外層是一圈驅蚊蟲的藥丸。第二層種植了艾草、蠍子花等草藥,有這兩層防護基本上就不會有蚊子了。如果偶而有漏網之“蚊”,趙陽就會在在院子裏外灑的一些芳香袪濕的藥湯。也有驅蚊的作用。
所以,在果園裏,基本上很少見到蚊子。
這大夏天的,又涼快,又沒蚊子,還有果木草藥的清香,朱守緣一家也就喜歡吃完晚飯到這裏閑聊加乘涼。
聽朱守緣說完,趙陽就摸了摸小板栗的小光頭,不在意地道:“那就等老師們來了再上報就是了。”
小板栗今年兩歲多了,或許經常果太陽的緣故。皮膚有些黑,但長得很喜慶,整天就知道張著嘴笑,趙陽一家尤其是孫振香也很喜歡他。
不過,在趙陽家裏,他最喜歡的卻是晨梅和趙陽。對兩人的喜歡不分伯仲,然後才是孫振香。每次一來到果園,他就找晨梅抱,或者往趙陽身上爬。
此時,他就從背後抱著趙陽的脖子笑個不停。
劉娟看到眼前一幕,心中很多感慨,或者說是感恩,嘴上則笑著說小板栗:“快下來,大熱的天,別往你趙陽叔身上貼了!”
她的話這個時候就不管用了。她要去拉,小板栗就像是牛皮糖一樣,扭來扭去,躲著她,還嗬嗬地笑個沒完。
孫振香幫晨曦梳著濕濕的頭發,笑道:“他喜歡趙陽,就讓他爺倆親唄!”
劉娟就捂著嘴對孫振香和晨梅笑道:“別提他多喜歡趙陽了,簡直比他親爹還親!”
晨梅摸著晨曦的小胳膊笑道:“趙陽是有小孩兒緣!”
朱守緣咳嗽一聲,道:“他爹在這呢!”
大家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所有人都笑,就朱守緣不笑,也就讓大家笑得一時止不住了。
等都笑得差不多了,朱守緣才笑了笑,對趙陽道:“我們他們通過這個辦法卡咱們啊!”
趙陽倒上茶喝了一口,笑了笑,道:“他們就算卡,也有期限的,我們所有的手續都是合法的,怕他們這種伎倆幹什麽?”
晨梅開過公司,有過和政府部門打交道的經驗,就提醒他道:“就怕他們雞蛋裏頭挑骨頭……總之,這個是很難纏的!”
趙陽喝了一口茶,平靜地道:“有種他們就一直卡著我!”
如果是正常的需要,為了以後少點麻煩,盡量準備齊備了,如果對方故意找茬——那就很讓人費解了,不說他是真心給附近的村裏辦好事,也沒打算謀利,就說他的關係,他們傻到什麽程度,才在這種事上卡他?
除非是韓長葉的授意——那他真是自找難受了!
趙陽扶著爬到他肩膀上的小板栗,又笑道:“老朱,你把能辦的先辦了,那些暫時辦不了的,就先放放,這大夏天的,也不用天天往外跑,免得嫂子晚上找不著你了!”
劉娟抄起放在席上的莆扇作勢要打,趙陽忙擺手道:“我也是為了朱哥好啊!”
晨梅嗔道:“你還有臉說,還不是你懶,什麽事都讓朱哥去辦!”
劉娟抿嘴笑道:“讓他跑跑也好,原來就是個書呆子,現在可比以前有趣多了!”
趙丙星這時歎了一口氣,道:“在咱們華夏,要辦件好事都不易啊!”
大家一愣,忽然又笑了起來。笑完又都沉默起來。
第二天,朱守緣再去找一位管城建的副鄉長簽字時,被告知不在,等了一天都沒見著人。
對此,趙陽並不在意,隻是告訴朱守緣這幾天就在家休息著就行,沒必要去坐那個冷板凳。
見趙陽這邊好幾天沒有動靜,有些人坐不住了。不過,連韓長葉的麵子都不好使,鎮上其他人想直接找趙陽,就得掂量掂量了。
他們也有辦法。
到了這天吃過晚飯,一個六十來歲、穿著樸素的老者推著自行車到了果園裏。
趙陽一見,趕緊迎了出來,上前扶著他的手道:“馮老師,你怎麽來了?”
馮老師,名叫馮福泉,是趙陽小學從一年級一直到六年級的語文老師,對所有的學生都很照顧,而且本人學識淵博,多才多藝,現在改名為鎮中心小學的校歌還是他作的詞、譜的曲,所以很受學生的尊敬和愛戴。
馮福泉喜歡穿中山裝,現在頭發已經花白,眼睛渾濁,臉色也不大好,走了這段路,喘氣時胸膛就像風箱一樣地響著。
進了屋,趙陽趕緊洗碗衝茶,然後坐到了馮福泉右手邊,心中感慨萬千,自責地道:“馮老師,我應該早點去看你的!”
所謂桃李滿天下,但到頭來,又有幾個人能記著看望一下栽培自己的恩師呢?尤其是小學的這段最為重要,但又時間相隔久遠的時期,很多人因為生活或者應酬忙碌,或者有心無力,或者幹脆就沒有了這個想法。
這其中也包括趙陽自己。當然,他不是有心無力,或者生活方麵的問題,而是想著湊暑假的時間給馮福泉調理身體。
趙陽前幾年每逢過年,都去看望馮福泉,但去年因為事情耽隔,卻是沒有去成。而他所說的想該早點去看望他的話,就是想著去為他治病,因為作為一名站在三尺講台上的老師,幾乎不可避免的患上肺病。
現在都不用看他的氣血運行狀況,單從他的喘息、有些發青的唇色還有羸弱的身體,就能看出他的肺出了問題,而且還有影響到了心髒。
現在既然來了,趙陽也就不管暑假不暑假的了,當場給他來了套“望聞問切”,然後使用“三才針法”正氣血,又拿出《玉液洗髓丹》當場讓他服一粒。
《玉液洗髓丹》和《朱血丹》都對拔除內毒有很好的效果,區別是《朱血丹》的藥效要猛一些,而《玉液洗髓丹》則相對溫和。上次給孔德運治療時,因為兩種丹藥都不是完全形態,為了出效果使用的是《朱血丹》,但臨走還是送了一瓶《玉液洗髓丹》讓他服用,現在聽說效果不錯。
而《玉液洗髓丹》的藥效溫和,也隻是相對來說,馮福泉服下後,很快就感到一股熱辣辣的氣從丹田升起,然後撲向了肺部,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但這股熱辣勁過後,卻感覺到肺子有一股清涼濕潤之意,喘氣也不像原來像是隔著一塊厚布一樣難受了!
馮福泉從一來,沒說幾句話,趙陽就不停地談論他的病,現場給他治療,告訴他以後的飲食禁忌,等等。所以,一直到走的時候,有些話還沒機會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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