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七 擄走

兩個小時後,虛海等人出現在了離趙陽家果園有不遠的一個山頭上。

這個地方正好對著趙陽家的果園,又有一叢很茂密的小鬆樹,隱蔽性很好,不易被山下的人發覺,但距離上有些遠。

上了山,虛雲馬上拿起一隻軍用望遠鏡向趙陽家裏看去,站在一邊的虛海一把按下他的手,聲音有些幹裂地道:“不要直接看他,省得被他發現。”

現在他們七人也不大清楚趙陽是不是練過武功,而如果練過的話,隻要接近化勁的層次,如果被偷窺,雖然用望遠鏡,距離也相當遠,但心中也還是會有警覺。

虛雲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從上午聽鶴飛三人講了經過,他覺得趙陽也就是醫術好點,於是皺眉問道:“我們是不是太小心了?”

虛海搖了搖頭,道:“小心無大錯,小飛他們就是太過不小心才著那賊子的道!”

虛雲默然,然後又問道:“那我們怎麽監視他?”

虛海用手一指果園的方向,道:“看他家大門前的那條路,隻要看到他出去,馬上通知我們,你也不要多看,看到後馬上放下望遠鏡就行!”

說完,他就盤膝坐在了一塊圓石上。

……

其實,就算趙陽有那種能力,現在他也未必就能感覺得到,因為他正忙得腳後跟直打後腦勺!

晨曦看到趙陽一會兒進屋,一會兒上房。不一會兒又跑到了屋後麵,不禁奇怪地問晨梅道:“媽媽,爸爸在幹什麽呀?”

晨梅用手指頭點了點她的額頭,輕嗔道:“咱們怎麽說的來?學習的時候要認真,不要走神。”

晨曦就聽話地看向晨梅指著的課本上的字,聽她講解。但趙陽一進屋,她還是忍不住抬頭去看。

這一整天。除了吃飯,趙陽就幾乎沒有閑著的時候,而那一堆堆的草藥進了屋後麵。出來的大多是一塊塊的藥泥、藥渣,偶而還有藥粉,每一種都發出難聞的氣息。好在屋後麵很空曠,不然的話,家裏的氣味就沒法聞了。

晚上晨梅也問他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趙陽拿著一張紙不時地劃著寫著,頭也不抬地道:“幹什麽?哦,我在給一些人準備點吃的!”

晨梅自然知道“一些人”指的是誰,但還是忍不住好笑地道:“那麽難聞的東西,誰會吃啊?”

趙陽對著紙上的藥掐指算了算,又揉巴了一下扔到了一邊,然後拿出了另一張紙,想到晨梅的話。就停了一下,回答道:“這你就不懂了!吃,既可以從嘴裏吃,又可以從鼻子裏吃,還可以用耳朵吃。用皮膚吃……所以,味道不是重點,重點是吃過後的效果!”

晨梅站起身,道:“怎麽吃我不管,但你不能弄得家裏各種奇怪的味道,你沒見小黑它們都跑到大門口了嗎?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

趙陽晃了晃腦袋。笑道:“聽到了,過兩天就好了!”

第二天一整天,趙陽一直都在寫寫畫畫的,到了晚上,商年濤來到了果園。他胸前係了朵紅綢的花,掏出一張請柬遞上,一臉幸福的道:“陽哥,我和柳敏後天定婚,你是俺倆的大媒,有空參加嗎?”

趙陽接過請柬,笑道:“喲,你終於搞定你丈母娘了?”

商年濤摸著頭一笑,道:“主要是陽哥你媒當得好!”

商年濤是他的好哥們好兄弟,定婚之喜,當然要去參加,反正那個藥是給某人配的,早吃一天晚吃一天也沒大區別。於是他就笑著答應下來,道:“好,後天是吧,到時候打電話吧!”

……

一連三天,趙陽連門都沒出,虛海七人也就在玉龍山上待了三天。

玉龍山景色很好,尤其對出門見個綠葉還帶土的京城來說,更是美若仙境,再加上這個季節正是花開葉盛,流水充沛,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可惜對虛海七人來說,這樣的日子簡直太難熬了,這三天,幾人就像過的野人的日子,原本精致的飲食現在肯定都沒了,而舒適的休息環境自然也不用想。

況且,三天的時間裏,他們每天都要接冷勳四到六個電話,都是問進展的。

能有什麽進展?如果隻是單純的報複,他們早就殺下去了,但冷勳是要劫持趙陽的家人要挾以達到目的,趙陽就在家裏,他們一點脾氣都沒有啊!

對此,他們內部出現了不同意見,有人提出使用“調虎離山”之類的伎倆,但想到容易,做到可就難了!

他們有什麽辦法將趙陽“調”出家裏,而又讓其他人留在家裏呢?他們和趙陽極其不熟,人家憑什麽就相信他們的話?

萬一什麽地方露出破綻,那就不是“調虎離山”,而是“找草驚蛇”了!

到了第四天,換人監視的虛海正在拿著望遠鏡往山下看著,忽然咦了一聲,道:“師兄你看,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啊!”

虛海接過望遠鏡,往山下一看,就看到有好幾個人進出果園,他的心髒忍不住跳動起來!

……

果園裏,晨梅給趙陽的襯衫上扣上扣子,推了他一下,道:“別讓人家久等,你過去吧!”

趙陽皺眉道:“很奇怪,一說要出門,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要不你們也跟著我過去吧!”

晨梅抿嘴笑道:“行了,快去吧!人家請的是媒人,一家人都去不合適吧?再說,你一個大男人還能天天窩在家裏?”

趙陽聽她一說,心裏也是不太舒服,但又搖了搖頭,道:“不對。你記得前天那次吧,我也是感覺有問題,結果就出了那一檔子事……”

晨梅摸了摸他的臉,笑道:“你別疑神疑鬼的了!這是在咱的家,青天白日的,哪有什麽事啊?”

趙陽還待要說,晨梅就推著他往外走去,道:“人家都叫了三遍了,都等著你呢,你別黏糊了!”

趙丙星正拿著象棋和晨曦講“象”為什麽走田,聽到他們的話,抬頭道:“你去就行,家裏有我呢!”

趙陽也懷疑自己想得太多了,但還是提醒晨梅帶上那個手鏈,上麵已經重新換了一顆“冰神丹”。

但他總有些不放心,剛走出大門就又走了回去,拿了一瓶前兩天煉製的一小瓶白粉末灑在了地上——

藥能通神。這瓶白粉末是偶然煉製出來的下腳料,很輕,也沒什麽特別的藥效,但趙陽發現人的魂魄對它的感知非常敏銳。

做完這些,看到商年濤騎著一輛摩托車趕了過來,就坐上車一同去了他家。

……

玉龍山上,虛海看到趙陽坐著車離開了果園,趕緊將望遠鏡放下,閉上眼意守丹田,過了一會兒又眯起眼看著摩托車駛進了村裏,他深吸一口氣,一揮手,沉聲道:“走!”

七個人健步如飛,行走在山間,如履平地,十分鍾不到,他們就到了和果園正對著的一處小樹林裏。

虛海向一個臉上有“川”字紋的師兄弟一點頭示意,那人也不多說話,迅速向公路跑去,在那裏有他們停好的一輛車。

等了一會兒,看到他們的車從公路駛了過來,虛海也不說話,沉著臉向果園走去,剩下的人也就跟了上去。

到了趙陽家的東牆外,虛海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聽到裏麵有舀水的聲音,就迅速轉向了大門,從敞開的大門看去,正好看到晨梅給晨曦洗手。

機會!

虛海眼睛一亮,腳一蹬地,像支離弦的箭衝了進去,而其他的人也像是被驚起的鳥,跟著也進了院子。

從大門到院子中間,怎麽也得六米多,晨梅聽得動靜,轉頭看了一眼,猛不丁地看到幾個留著胡子的人向她衝來,嚇得叫了一聲,但嘴馬上就被捂住了!

孫振香此時正在廚房裏洗菜,聽到動靜後,手一鬆,菜就掉在了地上,下意識地就叫了一聲:“老頭子,快……”

說著話,她就忍不住拿著勺子衝了出去,叫道:“快來人呢,快來人呢!放開梅梅……”

虛雲眼神一冷,一橫掌就向孫振香的脖子砍去!

這是殺招!

虛海回頭看到,忙低喝一聲:“住手!”

虛雲也反應過來,冷哼一聲,一掌砍在孫振香脖子的側麵動脈位置,她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趙丙星正收拾棋子,聽到動靜忙跑了出來,他大喝一聲,拿起門邊的鐵鍁就拍向了虛海等人。

虛海未動,虛陽一腳踢去,正中鐵鍁的木柄!

普通人絕對沒法和練武之人比,這一腳踢中木柄後,鐵鍁馬上被踢得反彈回去,正拍在趙丙星的額頭上,馬上就有鮮血從臉上流了出來!而他也轉了兩圈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小黑也衝了過來,虛雲一掌拍去,小黑的牙剛碰到他的手腕,自己就被拍翻在地,從嘴裏大口大口地吐起血來!

晨梅被捂著嘴,嗚嗚地叫了幾聲,眼淚就流了出來,猛然想到自己的手鏈,趕緊就用手指甲掐去。

但是,這種緊急時刻,哪裏一下就能掐得準呢?

因為見過了鶴飛三人,虛海一直防備著她,看到她的動作,想也不想,一指點在她的肩膀上,晨梅的手就軟了下來。隨後,他一把扯掉了那串珠鏈,直接扔在了地上。

虛海冷冷一笑,道:“我們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