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醫第四四九 趙陽出手(中)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接電話肯定不合適,趙陽就要去外麵接,趙丙星隨口問了一句:“誰的電話?”
趙陽道:“杜所長的。”
張德洋馬上問道:“是不是抓傳銷團夥的事?那在這裏接吧,他要是圓滿完成任務,我給他嘉獎!”
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趙陽索性開了免提。而電話一接通,就傳來菜市場似的嘈雜的聲音!
緊接著杜寶強激動地無法控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過開口就先是一串粗口:“操!TMD!我去他奶奶個腿……”
這聲音,就算不開免提,別人也聽得到啊!
趙陽不得不打斷他,問道:“說正事,傳銷的人抓住了?”
杜寶強還處於抓獲成功的興奮之中,道:“抓住了!他們的一個頭目外加三個骨幹,一個也沒跑掉……趙陽,不好意思啊,剛才我太激動了,這群王八蛋……”
張德洋可不想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繼續往外爆粗口了,直接開口道:“杜所長,我是張德洋,請你向在座的領導和我匯報一下現場的情況!”
杜寶強一激靈,忙大聲匯報道:“各位領導好,現在我們已經將傳銷組織者範某及其同夥四人抓獲,正派人登記受害者情況及清理現場……現場的受害者的數目已經統計出來了,共有一百三十九人,具體信息還要進一步確認,匯報完畢!”
抓捕行動完成得這麽順利,張德洋感到臉上也有光,道:“辛苦在場的民警同誌們了!請務必妥善安置好受害者,該送醫的送醫,該勸返的勸返,爭取為這次行動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杜寶強大聲地應了下來。
不過此時從手機裏傳來嘈雜的聲音一直沒有減弱,也能聽出裏麵的人情緒很激動,張德洋眉頭一皺。問道:“現場有什麽困難嗎?”
杜寶強大聲地道:“沒有!”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有好幾個聲音吼道:
“你們抓我們幹什麽?快放我們走!”
“你們幹嗎抓我們魯老師?”
“我們自己學習知識又礙著你們什麽事了?”
……
杜寶強及時轉移到一個稍微安靜的地方,解釋道:“剛才是受害者被傳銷洗腦,陷入太深……我們一定會做好勸導工作。請領導放心!”
張德洋微一皺眉,其實他也知道,公安抓傳銷團夥基本上是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第一是頭目不好抓,第二是因為被傳銷洗腦,有時很容易釀成群體對抗事件,第三。還是因為受傳銷洗腦太深,前腳送走,後腳他們可能就又找到其他“組織”了……
總之,這是件很麻煩的事!
馮延壽這時開口道:“這也是病啊!”
大家都點了點頭。
如果一個人陷入一種妄想之中而不能自拔,已經可以說是輕微的精神失常之症,像被傳銷洗腦的這些人,完全陷入既有人為也有自設的“發財”的妄想之中,就算被救出來也不願意走出來。說是病也不為過!
另外,長期處於精神亢奮狀態之中,對應的肝、腎、心三髒也會出現陽亢症狀。時間稍長,定然會損傷陰/液,就會損傷身體的健康。
而馮延壽見大家認同,話題一轉,道:“既然是病,大家可有方法來治?不如我們去現場看看,如何?”
大家就都善意地看著趙陽一笑,雖然這種情況可以用中醫裏的“痰迷心竅”來解釋,但從病因上講,還是精神上的問題。而魂醫派對這方麵可是專家,馮延壽這樣說,明顯是想給趙陽展露頭角創造機會啊!當然,今天畢竟是魂醫派的拜師儀式,這樣做也免得有喧賓奪主之嫌。
鄭黎微笑點了點頭,直接說道:“在這方麵。魂醫派最為擅長,也好,就讓我們見識一下魂醫派的手段!”
安老太微笑著欠了欠身,道:“好。既然是切磋交流,魂醫派自然是要展示一番,正好在座都是名家,也請多加指正!另外,從剛才情況來看,這樣的病人還不少,大家不如也一起出手,既解了病人之苦,又正合一起切磋交流之意!”
各醫派的人俱都答道:“好!”
見狀,張德洋直接給杜寶強打了個電話,讓他做好安排。
剛吃完飯,秦停洲和孟凡龍也想去看看,正好消消食,不過,他們的警衛員都麵露難色:像這種情況,被傳銷洗腦的人真不可以用常理忖度,暴起傷人也是有的。雖然他們的身手足以保證首長的安全,但能不接觸潛在危險總是好的。
趙陽就說道:“大家不要都走了,家裏還有一位呢!”
他說的自然是在腳上上了拔罐的汪華。
秦停洲和孟凡龍自然知道他們要去,少不得要興師動眾的,也就留了下來。
曹佳則叫道:“我替秦爺爺和孟爺爺去看!”
元月也忙道:“我也去!”
說完,她倆就手拉著手跑了出去,一左一右等在了趙陽的車邊,秦佩玉和韓鳳囑咐了她們一句,想著有這麽多人在,也就由著她們了。
各醫派的人起身跟著往外走,又問趙陽附近有什麽藥店,需要什麽藥,總要先準備好,不說別的,藥材浸泡至少也得二十分鍾左右,用時再準備就太浪費時間了。
這個自不成問題,原先的玉龍大藥店幾經轉手,由鄭亨泰家轉到了原黨委書記韓長葉侄子韓東手裏,他一倒,店自然也就開不下去了,現在卻是被一孔姓的商人,名字叫孔凡勝的,給承包了下來,名字也改成了瑞康藥房,主營的卻是中醫材,因為趙陽的緣故,現在鎮上的人有病了也習慣了吃中藥,他的生意卻是很好。
說起來孔凡勝,還是趙陽的熟人,晨梅沒來龍窩村前,趙陽坐過他好幾次車去縣裏。
趙陽就按要求打電話讓孔凡勝準備藥材,當看到攻邪派張堪開的方子時,見上麵都是半夏、枳實、南星、鬱金、香附等藥,就不由清了清嗓子,這些藥都有著除痰的功效,但合在一起卻是催吐的!
不過,這也是攻邪派的特點。他們這一醫派,認為人得病都是由於邪氣勝正,除掉邪氣自然就能恢複健康了,既然如此,那麽,寒邪濕邪就用“汗法”,積聚之症那就用“吐法”、“下法”等等,都是他們經常用的手段。
等到趙陽他們到了暫時安置傳銷這些人的地點時,果真發現秦孟二人的警衛員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現場出現了對峙場麵!
當然,對峙的不是民警和傳銷的那幫人,而是另外一夥——
話說安置的地點放在了鎮市場的一處倉庫裏,此時院子裏停了一輛大貨車,從上麵下來了三四十口子人,都是普通的村民,為首的一個是一四十多歲的紅臉大漢,他身邊則站著一個顯得比較纖弱的女孩,看年紀也不過十六七的樣子。
隻見來的那一夥人將民警都擋在外麵,那紅臉大漢則站在杜寶強麵前,伸手遞煙,聲音洪亮地道:“杜所長,感謝你把我閨女救出來!”
杜寶強推開他的手,厲聲道:“陳軍,你少來這套!既然人救出來了,你帶她走就是,不要在這裏妨礙我們公務!”
陳軍還沒說話,他女兒一挺脖子,跺腳道:“我被騙來一個多月,隨隨便便就走人,休想!”
曹佳看到她小辣椒似的勁頭,笑道:“我喜歡!”
趙陽沒說話,看眼前的情形,要論潑辣,曹佳可能還不趕不上人家,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她被困在傳銷窩點裏一個月有關。
杜寶強對小女孩就沒有那麽冷硬了,解釋道:“你放心,那些壞人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的!”
那女孩兒可不管他,用手往屋角落一指,道:“爸爸,就是她把我騙進來——這不要臉的娘們,晚上還和那些人開裸/體聚會,還哄騙我也去,呸!惡心人的東西!”
陳軍臉上肌肉一陣滾動,杜寶強見狀,忙嚴厲地道:“我警告你,不許亂來,觸犯了法律,誰也救不了你!”
趙陽看得一笑,杜寶強說得厲害,但人動也沒動一下,而陳軍也會來事兒,往他身前一站,手在身後一擺,馬上有個村民竄了進去,抓起那個婦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抽!
陳軍自己則滿臉帶笑地道:“你放心,我們不會亂來的!”然後,他又低頭問他女兒:“囝囝,還有誰欺負你?”
他女兒又往裏一指,道:“那個,長臉藍衣服的,他旁邊雞窩頭那個,還有那個矮東瓜和中間那個死胖子!”
陳軍馬上一臉擔心地道:“囝囝,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他女兒恨恨地道:“他們晚上守在我住的房間門口,跑了兩次,都被他們給抓了回來,還餓了我兩天!”
陳軍稍稍鬆了一口氣,接著大怒,轉臉叫道:“四牙子,你們兄弟倆聾了?你妹妹讓人家這麽欺負,就不知道動一動?”
兩個眼裏冒火的年輕人就衝了進去,先抓住那個雞窩頭甩起大手貼了幾個“燒餅”,另一個則一腳踹向那個長臉!
這時,一個小眼睛、梳偏分的年輕人站了起來,伸手拉住他兄弟倆,道:“住手!他們是為你妹妹好,是想她有個光明的未來,你幹嗎動手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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