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泡好的花茶放茶幾上,夏夜在彎的對麵坐下,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她自顧的給自己倒茶,然後慢慢的品嚐著,很享受的樣子。
對於她的行為,彎沒有任何表態,隻是騰出一隻手去拿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花茶,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彎忽然的就皺眉了,他緩緩的抬頭看向夏夜。“這是什麽花茶?”
夏夜聽後莞爾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揚了揚,“原來這世上還有你和他不知道的事啊,真難得!”說完後,夏夜繼續給自己倒茶,“這也難怪你會皺眉,你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可就偏偏栽在我泡的花茶上,你們心理都很不平衡吧。”
對於夏夜的一番說詞,彎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但他的內心卻在對夏夜又起了一份戒心,他知道剛才夏夜口中提醒的那個‘他’是指柒晨,他也推測出柒晨應該也因她泡的茶而皺眉,柒晨應該和他一樣,也猜不出夏夜泡的到底是什麽花茶,他隻知道她是用花茶來試探他們的推斷力,她這是想幹什麽?按這樣的情形,她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在慢慢的暗中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雖然他知道她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服從柒晨的利用,但是他也想不到她會這麽的隱藏性的抓握他們的全部強項和弱項,彎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柒晨應該也猜到了的。
“不知道是你泡得有技巧,還是我的腦神經忽然遲鈍的原因,還真是猜不出來。”彎說完後又品了一下茶,然後看著夏夜說道,“不過總有一天我會看清你泡茶的手斷的,到那時我就很清楚的知道了。”
夏夜邊聽著彎說話邊微笑的給自己倒茶,她覺得彎還是對她有所保留的好的,因為他在‘手段’的前麵加了‘泡茶’這兩個字,那樣讓那句話聽起來並沒有什麽惡意或許恐嚇的成分,當然這隻是外人聽起來的,他們當事人可是非常了解這話中話的意思的。
“好啊,那我們就期待那天的到來吧。”夏夜終於笑出了聲,“給你看樣東西,你肯定喜歡。”說著,夏夜跑去雜物房把上次她發現的一幅油畫給搬了出來。
彎不知道夏夜到底想幹什麽,隻是眼睛無波瀾的看著她鑽進雜物房的背影,從剛看到夏夜到現在,他還是摸不透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彎的思緒因夏夜走出雜物房的那一刻而中斷了。
夏夜站在雜物房門口,腳邊立著一幅一米高的油畫。彎看著那幅畫,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雖這微妙的變化很快就被他給隱匿了,但是夏夜還是將這一難得的變化鎖進了她的眼球,對於彎的表現,夏夜很滿意,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喜歡嗎?”
“哪裏來的?”彎抬眼問夏夜。
聽著彎的提問,夏夜挑眉,“看你的神情好像不喜歡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真是高估自己了,我以來你會喜歡。”說著,夏夜不忘要把油畫搬回雜物房。
見她要把油畫搬回原處,彎不免出聲製止,“夏夜,”
聽到彎叫她,夏夜回頭,“怎麽?”
“說出你的目的吧!”對於夏夜的故作茫然,彎的心裏頓時就有了反感,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故作裝懂不懂,然而夏夜剛好就這樣做了!
夏夜不說話,隻是冷靜的和彎對視著,果然還是瞞不了他,可是他真的能猜得對她的目的嗎?
見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彎就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盯著夏夜一字一頓的說到,“想要從我這裏得到柒少什麽訊息,明說吧!”
聽到彎的話,夏夜抓著油畫的雙手緊了緊,指甲泛白的呈現在五彩繽紛的油畫,緊抿著唇,夏夜的神情異常的難看,好像是被人戳到痛處無法釋懷一樣,彎看著夏夜的神情變化,他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她的目的她才會這樣的,所以當他想開口的時候,夏夜卻比他現開口了。
“你是在為你對我的猜測而洋洋自得嗎?嗯哼!”夏夜冷笑,“柒晨?彎?任誰都知道這兩個名字是屬於一體的,誰會這麽沒腦的利用這兩個作為中間人?是你低估我,還是在你眼裏我一直都是這樣的蠢女人?”看著彎,夏夜大笑出聲,雖然在笑,但是彎卻從她身上看出了失望和落寞,更多的是挫敗。
用手狠狠的敲了一下那幅油畫,夏夜終於忍不住舉起油畫狠狠的將它摔在地上,看著地上殘骸般的畫框,還有玻璃碎片下的油畫,夏夜的心情就高亢得憤怒!“我夏夜畫這幅畫是為了找挑唆的嗎?我是犯賤到無聊沒事做嗎?你以為你彎有什麽能耐讓我這樣嗎?我隻不過覺得我們都是同一類人,我怕失去小天和顧嚴寒就像你怕失去累和雨煙他們四個人一樣!看來我真的犯賤了!”留下這番話,夏夜就毫不留戀的憤怒的上樓了。
看著夏夜離去的背影,腦海裏回旋著她的話,還有她憤怒的神情,彎的眉頭是越皺越緊。畫是她畫的?那她又是怎麽就畫這樣的一幅?是巧合還是有目的?按情形是有目的的,隻是她的目的好像並不是他像的那樣,可是就真的是她說的那樣嗎?她知道他多少?
想了一會兒,彎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然後起身來到被摔碎的油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腦海裏的畫麵是越飛越遠。慢慢的蹲在油畫旁,伸手將上麵的碎玻璃撥開,嘴裏呢喃道:是夏夜畫的還是什麽呢?
彎下意識的收回手,隻因手指被碎玻璃劃傷了,他本能的將手縮了回來,一滴血從他的手指流出,滴在了油畫上,彎還來不及拯救油畫,血滴就已經侵犯它了。彎皺眉的看著油畫右下角的血滴,當看到血滴旁的那兩個娟秀的字的時候眉頭更加緊鎖:夏夜。
彎看著這兩個字,不免想到了剛才夏夜憤怒的臉龐,她是該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