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我又去說什麽悄悄話了。”陸逢擦著桌子開玩笑的說道。
“沒有,逢哥”李雨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我剛買了一些東西,讓蘭蘭給小錦送過去了。”
“怎麽不自己去送,還讓我的員工幫你去送。”
“我這不是多少有點不方便嘛。”
“既然這樣,你是擦桌子掃地,還是洗菜?自己挑一個。”陸逢停下手裏的動作說道。
“那我就……”
“你不用挑了,還是擦桌子掃地吧,我擔心你把我的菜全弄爛了。”
李雨蜀嘿嘿的笑了笑,“爭取桌子能照鏡子,地麵能反光。”他看著陸逢的心情不錯,他的心情也是格外的美麗。
馬蘭蘭到了公司的樓上,給李小錦打電話把她叫了出來。
“蘭蘭姐,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你哥,你哥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馬蘭蘭說道,“是不是葛青青來過?被你哥撞見了,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麽事,光天化日之下的,放心吧。”
“沒事就好,你哥放心不下,非要讓我來看看,沒事就好,那你趕緊去忙吧。”
“真是的,還讓你跑一趟。”李小錦感覺很是幸福,這麽多的人關心她,而且她們的距離這麽近,不僅是物理上的距離,更是心裏的距離,“那你回去慢點,我就不送你了。”
“行了,我知道,趕緊去忙吧,那我走了。”馬蘭蘭說道,“下了班,要是有時間就來店裏。”
“知道了,蘭蘭姐。”
李小錦下了班沒有去店裏也沒有回家,而是約了王友權,還是在他們家附近的那間茶館。
李小錦提前到了,等了一會兒王友權才到。
“王叔。”李小錦起身問候了一聲,“恢複的怎麽樣?”
王友權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很不錯,擺手示意讓她坐下,倒了一杯茶說道:“沒什麽事,就是一些皮外傷。”
“我和蘇總來過家裏,不過來的時候家裏沒人,就離開了。”
“奧,那些禮品一定是你們放的了,你嬸子還問了,我當時也不知道,沒想到是蘇總過來著。”王友權侃侃的說道。
李小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輕的放下茶杯,試探的說道:“蘇總出國了。”
“蘇總出國了?”王友權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什麽時候的事情?”
“差不多有一個多星期了。”李小錦雖然是在看著王友權說,但是眼睛裏好像有一層薄霧,看起來有幾分的茫然。
王友權微微的低下頭,轉了幾下手裏的茶杯,又問了一句:“蘇總是被調走了嗎?”
“不知道。”李小錦很坦然的說道,“蘇總離開的時候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隻是讓吳鑠勇主任接替了您的位置。”
“挺好的。”王友權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畢竟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李小錦輕歎一口氣,緩緩說道:“蘇總才離開公司幾天,公司就丟掉了好幾個合作,全都落到了李一鷹的手裏。”
王友權沉默不語,隻是默默的喝著茶,李小錦要是還接著往下說,那些事情他比任何都清楚,比任何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王叔,找到新的工作了嗎?”李小錦突然轉變話題問道。
不知是天氣炎熱的原因,還是喝了熱茶的原因,王友權的額頭上滿是汗珠,笑了笑說道:“沒有,想休息一段時間,人上了歲數也就不願意上班了。”
“今天葛青青帶著許多人來公司了。”李小錦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怎麽?知道蘇總出國了,她們又去鬧事了?”
“那倒沒有。她們退出了老舊小區改造的工程,對於李一雄的事情也達成了和解,簽了一份書麵協議。”
這個消息倒是讓王友權覺得很是意外,他心想著:難道是自己給了李一鷹幾個合作的業務關係,他善心大發?還是這是什麽緩兵之計,背後另隱藏著什麽陰謀詭計?
“不管是不是與李一鷹合作,都要當心些,雖然在這個工程上和他們撇清了關係,但是小心他們有沒有其它的什麽圈套,李一鷹這個人看似玩世不恭,但詭計多端。”王友權的話像是在提醒著李小錦,也像是在提醒著他自己。
“王主任和他們有過合作嗎?”李小錦趁其不備猛然間問了一句。
王友權耳朵裏突然像是‘吱’的響了一聲很刺耳的聲音,腦子裏也‘嗡’的響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是幻聽了還是聽錯了什麽,冷靜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小錦,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有些人在做出一些決定的時候,他們可能也是出於無奈。”
李小錦看著他沒有說任何話,因為此時此刻,她從王友權的話裏已經知道了她想要得到的答案是什麽。
王友權喝完杯中的茶,輕輕的將茶杯放下,像是背負著很多事情的樣子,但是他隻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話:“好好在公司工作,記住,公司就是自己的家,榮辱與共。”
說完,隨即他站了起來,含蓄的看了李小錦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王主任辭職也是因為如此嗎?”李小錦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問了一句,她也慢慢的站了起來,等著王友權否決她那個心裏已有的答案。
王友權停住了腳步,隻是停留了幾秒鍾,沒有說話,也沒有在回身,出門便走了。
李小錦在那一刻好像是明白了一切,她從茶館離開之後覺得前方的路漫無目的,坐上出租車隨口說了一個地址,卻是到了店裏。
李小錦到了店裏,正是客人多的時候,陸逢在廚房忙碌著,馬蘭蘭在招待著客人,李雨蜀出去送訂單了。
馬蘭蘭見李小錦來了和她簡單的說了兩句,讓她自己找地方坐,李小錦到吧台前坐下了,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來一瓶酒,拿過來一個杯子,倒了半杯一口幹了。
陸逢在廚房忙碌著,隻是朝著李小錦看了一眼,也沒有留意她喝的是什麽,見是她自己帶來的,還以為是她在公司喝過的。
李小錦為王友權的事情而感到難過,為蘇源出國而感到傷心,當她逐漸明白蘇源為什麽出國之後,她開始擔心蘇源可能不在回來,沒想到在公司分別之後,那一眼見得竟會是最後一麵,要是早知道如此,不管說什麽,她都應該學學阮墨蕭,隻要是自己執著的事情,就應該義無反顧的去做。
幾杯酒下去之後,李小錦有些醉了,回憶著點點滴滴的往事,眼淚從眼眶裏一滴滴的滴落了下來,落進了酒杯裏,她端起那杯酒又喝了,辛辣的、苦澀的、傷心難過的、哭笑不得的,一點點,一滴滴,一縷縷,剪不斷,理還亂,一時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小錦想吃點什麽?”馬蘭蘭輕輕的在背後拍了她一下,還沒等李小錦開口說話,馬蘭蘭以看到她淚流滿麵。
“小錦,怎麽了?”馬蘭蘭趕緊把她臉上的淚水擦了擦。
李小錦抱住馬蘭蘭放聲的哭了起來,哭的有些哽咽,“怎麽了這是?不哭了。”
李雨蜀興高采烈的從外麵送餐回來,見到自己的妹妹在抱著馬蘭蘭哭,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手上拎著包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手足無措的樣子問了一句:“這是怎麽了?”
他忽然間想起來白天葛青青的事情,又急又氣的說道:“是不是葛青青!你等著,我給砸了她們公司去!”李雨蜀扔下包就要往外麵走。
“你站住!”陸逢喝了一聲讓他停下了,“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著什麽急,不要毛毛躁躁的。”
“不哭了,怎麽了?”馬蘭蘭安慰她說道。
“蘇總,可能在也不回來了。”酒喝到了感情的深處,勾起那些那些回憶的瞬間,思念不是想停就能停下的,李小錦自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但是,眼眶裏的淚水還在不斷的流出,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了下來。
陸逢拿起桌子上的那瓶酒看了看,又輕輕的放下了,說道:“小雨,先扶小錦去樓上休息,蘭蘭去照顧一下。”
陸逢看著她們三個去了樓上,把電腦上的在線訂單關掉了,看著吧台上的那瓶酒,用一隻手再一次輕輕的拿了起來,仔細的端詳著,在那清澈見底的**之中,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麵龐,隻是輕輕的一笑,淪陷在了美酒之中。
“怎麽樣,還打算回國嗎?”蘇源身邊的同事問道,手裏拿著一杯紅酒。
蘇源站在遊輪上,夜風陣陣,吹起她的長裙,撩起她的秀發,麵帶微笑,眼柔波光,說道:“要是回去總得有一個回去的理由吧,要是留下也總得要一個留下的理由吧。”
她的同事笑了笑,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感歎一聲,轉過身來靠在欄杆上,很深情的樣子看著蘇源,說道:“你說話總是帶著一些神秘,就像你這人一樣,看不透,猜不透,難捉摸。”
蘇源隻是笑了笑,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有說。
他的目光從蘇源身上移開,繼續說道:“你把事情辦的這麽快,我還以為你是著急回來呢,現在看來是一半一半,想要讓你改變還真是挺難的。”
“我感覺這樣挺好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蘇源享受著夜風吹拂的感覺,撫摸過她的麵容,劃過她的指尖,穿過她的衣衫。
“要是換做之前,你說這話我還是很相信的,現在可信的程度不大了。”他說著,輕輕湊近蘇源的耳邊又小聲的說了一句,“心被牽絆住了。”
“討厭,胡亂說什麽。”蘇源不再看他,把目光移向了更遠的遠方。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這些寫在你的心裏,你比誰都清楚。”那人語重心長的說道,“不管去哪兒,不管在哪兒,家裏的門始終為你敞開著,想回來了,隨時回來,我們去迎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