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發生了什麽事情?”蘇源掛了電話,馬蘭蘭一隻手拉住她的胳膊,著急而擔憂的問道。

“墨蕭在小鄭家出事了,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蘇源簡單的解釋說道,“小雨,你馬上去小鄭家裏一趟,他家好像是著火了,他已經報警了,你趕緊去看看。”

“行,蘇姐,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李雨蜀說著轉身隨手就把頭盔拿了過來。

“路上騎車小心點。”馬蘭蘭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

“蘭蘭,你在店裏等著,我現在就去醫院,筆記本你先收起來。”蘇源說著就拎起了包,“小雨那邊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蘇姐,你路上慢點。”馬蘭蘭把蘇源送出了門,看著一個個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她心裏也是焦急如焚。

“大小姐明明是去鄭碩華家吃飯的,怎麽會去醫院?怎麽會著火?難不成是兩個人打了一架?但是,好像是不應該,就算是打架,鄭碩華也不至於把大小姐打進住醫院,放火燒了自己的房子吧?”馬蘭蘭心裏隻能留存著這些疑惑,至少是現在沒有人給她解答。

蘇源到了醫院看到鄭碩華的第一眼也是驚訝之至,一身衣冠不整的睡衣,蓬鬆淩亂的頭發,光著一雙腳,也沒有穿鞋,臉上更不用說了,蘇源心想可能是煙熏的。

“蕭蕭,怎麽怎麽樣了?”蘇源氣喘籲籲的站在他的麵前問道。

鄭碩華麵前表情的扭頭看了看身後,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知道。”

蘇源真想問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看到鄭碩華現在的這個樣子,她的這個念頭也就打消了。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蘇源說了一句,轉身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蘇源手上拎著一雙一次的拖鞋回來了,在醫院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才買了一雙,遞給了鄭碩華,“將就一下,先把鞋穿上,現在天冷。”

蘇源想,如果現在是他的那位好兄弟、好朋友在這裏,一定會很好的安慰安慰他,可是她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不會安慰人的女人,也隻剩下陪他一起靜靜的等待著。

李雨蜀快到鄭碩華家小區時,在路上遠遠看著有兩輛消防車從小區行駛了出來,他在想去追已經來不及了,隻好到了門衛處把事情問了問。

到鄭碩華家後,屋內的場景也是讓李雨蜀大吃一驚,自己在剛剛不久前來過,沒想到一轉眼之間竟然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他站在門口看了片刻之後,踮著腳尖走進了房裏,屋內還彌漫著一股隱約刺鼻的味道,在各各屋子裏轉了一圈之後,他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把沙發上清理出一塊地方,看著桌子上一桌子的菜,李雨蜀撇了撇嘴,拿出手機給馬蘭蘭打過去了電話,把他所見的景象很是誇張的形容了一番。

“我來的時候,消防隊的人已經走了,現在該怎麽辦?”李雨蜀問道。

馬蘭蘭聽過李雨蜀的一番話之後想了想說道:“不行,你就幫他簡單收拾收拾吧,小鄭現在一個人,心情也不好,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大小姐還去了醫院,房子又成了這樣,當朋友的,就算幫忙了,幫他收拾一下,回到家也好有個幹淨睡覺的地方。”

“那行,就聽當家的,幫小鄭哥收拾一下。”

“行了,少貧嘴,趕緊幹活吧。”

李雨蜀打開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飄了進來,在屋裏待了一會兒,在深深的呼吸這一口新鮮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

幫鄭碩華收拾完客廳、廚房、書房,又進到他的臥室看了看,眼前的一幕讓他很是無奈,不過,這倒是讓他想起了前些年的自己,還不比現在的鄭碩華,那個時候多虧有自己的妹妹照顧和包容。

而現在自己也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好男人,會照顧家,會關心人,通過今天,他又多了一項新的技能,而這些是生活帶來的美好,他要感謝認識的逢哥,感謝他身邊幫助他的每一位朋友。

李雨蜀換下床單、被罩,又找到新的給他重新換上,收起那些淩亂的衣服、鞋子,把屋裏的各個角落都很認真的打掃了一遍,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他都沒想到自己幹起這些工作竟然是這麽的得心應手。

收拾完之後,他還很滿意的拍了幾張照片給馬蘭蘭發了過去,留言說道:我想,我們將來也會有一個這樣屬於自己的房子。

馬蘭蘭看到李雨蜀發來的照片,和寫在下麵的文字,隻是心滿意足的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麽。

在醫院病房外麵等了許久的蘇源和鄭碩華,終於見到醫生出來了。

“大夫,她怎麽樣了?”

醫生都是很是吃驚的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帶著稍有批評的語氣說道:“病人喝過酒後就不要在做工作了,把頭上摔了一個口子,胳膊上還劃了好幾道口子,以後注意點。”

“不過並無大礙,頭上縫了幾針沒事了。”醫生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他們兩個的神色繼續說道,“傷口好之前就不要喝酒了,也不要沾水,等會兒你們就可以進去看看了。”

“謝謝大夫。”

“謝謝醫生。”

聽到阮墨蕭沒有什麽事情,蘇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樣也就暫時不用告訴阮墨蕭的父親了,等她醒來再讓她自己決定怎麽去處理吧。

看著醫生從病房離開之後,在外麵等候的時間,蘇源去了一趟洗手間,而鄭碩華隻是在病房的門前站著,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麵看了看,看到阮墨蕭安然無恙的樣子躺在病**睡著,他也就放心了。

他站在門前呆呆的樣子看了一會兒,不隻看到病房裏麵的情景,他在玻璃上還模糊的看到一張臉,一張陌生而憂熟悉的臉,他是有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了,他自己都不記得了,曾經那個容顏精致,著裝時尚的人,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自己都在懷疑。

鄭碩華感覺有些累了,扶著走廊裏的牆,一步步緩慢的向醫院的出口方向走去,他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不去想,好像什麽也想不起來,一個疲憊有些佝僂的身影,邁著步履蹣跚的步子,慢慢的走著。

鄭碩華回到家,看到李雨蜀還在家等他,屋裏的火已經撲滅,彌漫在屋裏的煙也被放了出去,就連屋子也收拾的幹幹淨淨,幹淨的連他自己都快要認出來這是自己的家了。

“鄭哥,回來了。”李雨蜀走到門前迎了上去,看著他走到屋裏隨手把門關上了,“回頭你去消防隊做個簡單的登記備案,拿著這張紙條。”

“嗯。”鄭碩華隻是答應了一聲,站在客廳裏四處看了看,隨手從冰箱裏拿出來兩瓶易拉罐啤酒,就坐到了沙發上。

桌子上是李雨蜀點的外賣,他也沒說什麽,也沒有問什麽,隨手扯下來一條雞腿就啃了起來,李雨蜀吃了一半的麵,他也拿了過來,頭也不抬的吃著、喝著。

李雨蜀看著他的樣子,實屬有些心酸,坐在旁邊又把別的菜往他的麵前挪了挪,輕輕的說著:“鄭哥,慢點吃,夠不夠?別的還想吃什麽?我在點一點兒。”

鄭碩華吃著東西隻是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說,一會兒的功夫吃了半隻雞、那半碗麵,還喝了兩瓶啤酒,拿紙巾擦了擦嘴,回到臥室躺在**就睡著了。

李雨蜀看著他睡下了,輕輕歎了一口氣,收拾了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帶著一部分清理出來的垃圾就下樓了,騎上車回到了店裏。

蘇源從洗手間回來,在樓道內沒有見到鄭碩華,還以為他進到了病房裏麵,她也站在門前往裏麵看了看,但隻是看到阮墨蕭在病**躺著,屋裏也並沒有其他人,她就輕輕推開門進去了。

蘇源守在病床邊,一直等到下午阮墨蕭才醒過來。

“醒了。”蘇源看著阮墨蕭有些痛苦的表情,像是要睜開眼睛,就在她頭邊輕輕說了一句,“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阮墨蕭眉頭緊鎖,嘴裏小聲的哼哼著,她可能是想抬起手去摸摸自己疼痛的頭,但是手還沒有挪動就感覺到胳膊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去緩慢的抬起另一隻胳膊,但是,剛剛抬起來就被蘇源按了下去。

“醫生說了,別亂動,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疼…”阮墨蕭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字。

“哪裏疼?”

“頭疼…胳膊疼…好像是渾身哪都疼。”阮墨蕭帶著哭腔委屈的說道。

“頭疼,胳膊疼,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阮墨蕭像是要從眼睛裏擠出幾滴眼淚,但是,努力了好一會兒,不爭氣的眼淚一滴也沒有出來。

“行了,別裝了,我問你,你去小鄭家都做什麽了?”蘇源義正言辭的說道。

“做什麽了?”阮墨蕭一隻手抓著床單,轉了轉眼珠,看她的樣子像是已經忘記自己做過什麽。

“你想想,自己都做什麽了?從一進門…然後,發生了什麽…”蘇源提醒並用眼神暗示著她說道。

“我和小雨去了鄭碩華家。”阮墨蕭慢慢的回憶著,真是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上午的事情就已經忘記了,“哦…小雨那個家夥居然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那裏。”

阮墨蕭氣的在軟軟的**錘了兩下,“後來,我見到碩華了,不過他的樣子,唉,我就說了他幾句,他把自己關進了房裏,我就一個人吃起了火鍋……好像還喝了兩瓶,然後……”

她停下來想了一會兒,不過,蘇源看她的樣子像是真把後麵的事情忘了,提醒她說道:“你頭上的傷是怎麽弄的?還有胳膊上的傷?”

“傷?”阮墨蕭疑惑的說道,“我的傷嚴重不嚴重?醫生怎麽說的?”

“沒事,不嚴重,就是縫了幾針。”

“什麽!還縫了幾針!”阮墨蕭驚呼道,一大聲說話還有些疼,她‘誒呦’了一聲。

“放心吧,沒事的,縫幾針就是為了好點快點,就是有傷疤留下也是在頭發下麵,看不到的,要是下次在不小心,說不定就留在臉上了。”蘇源嚇唬她說道。

又問:“你吃火鍋是用的電?還是點的火?”

“用的電。”

“那我問你,你們是怎麽把小鄭家的房子點著的?”蘇源不再和她繞圈子,直接問道。

“房子點著了?”阮墨蕭驚訝的說道,她一下子好像想起來了什麽,“那好像是我點的,我好像把桃子老師寫給鄭碩華的信全給燒了,然後,好像就著火了。”

“你呀,這下闖大禍了。”

“怎麽?房子全著了嗎?”阮墨蕭諾諾的問了一句。

“比房子全著還嚴重。”

“難不成是整棟樓全都著了?我這下完了,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