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婷把在醫院發生的事情給趙區長詳細的講了一遍,她也坦言就是想知道一下那個人的名字,如果可以最好是有個聯係方式,畢竟陸逢還在另一座陌生的城市。
區長聽完劉文婷的話憨厚的笑了笑,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張明信片看了看遞給了劉文婷,說道:“我想我能幫助你的就這麽多,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的名字,叫林畫,但這可不是他的真名,說實在的我也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劉文婷接過明信片看了看,兩麵都是一樣的,隻印著兩個字:林畫。
“住址也沒有嗎?”
區長說著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林先生在咱們市做慈善捐款,算起來今年是第十六個年頭了,他每年都會來孤山市,一般都是三、四月來,一年來一次,在三、四月不來,就是十月份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別說你不知道他叫什麽,就是我們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從哪裏來,我們也問過他,從他的話裏能聽出來他是真的不想讓人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一張他的照片都沒有,捐款活動不去現場,都是我們的人代捐的。”區長回憶著說道,“有一次我趁他不注意和他拍了一張合影,結果被他看到了,就是照片上有我都不行,還是給刪了。”
“慢慢的,我們也尊重林先生的意見,不問、不查名字、住址,不拍照,隻要是他提出來的合理訴求,我們都同意,還是那句話,或許這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他是我們所有人的好朋友,孤山市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著,隨時歡迎他。”
劉文婷聽完趙區長的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小劉同誌,我知道你所擔心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完全不用擔心,你不是也給醫院打電話了嘛,你的朋友在醫院也是好好的,要是還不放心可以利用周末過去看看,時間短就請兩天的假。”
劉文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起身說道:“謝謝領導,我知道該怎麽辦了,謝謝。”
“不用謝我,我可什麽忙都沒有幫到你。”趙區長也起身笑著說道,“有什麽事情隨時來找我,或者打電話。”
劉文婷拿著那張明信片從區長的辦公室離開,她想著:陸逢在下周三做手術,那我就下周五下了班去看他。
在劉文婷去合安市之前,她去了一趟天溪村,把她知道的關於陸逢的情況向村長說了說,她告訴村長:“陸逢在醫院的情況有所好轉,隻不過還需要做第二次手術,她有時間回去看看。”劉文婷也沒有告訴村長她哪天去,她是擔心村子裏會有人同她一起去。
而且劉文婷還想辦法找到了鄭碩華的電話,畢竟他和易韻桃老師是男女朋友,而且和陸逢也是朋友,但是,讓劉文婷有些想不通的是為什麽這裏發生了地震,陸逢曲江的那些朋友沒人關心他一下。
劉文婷看著那個找來的手機號有些猶豫了,她想了一會兒,並沒有撥通那個手機號,隻是暫時存到了手機上,“要是陸老師平安度過,就讓他自己在聯係吧。”她自言自語的說道。
在周六的早上,劉文婷到了合安市第一醫院,當她得知陸逢從昏迷中還沒有醒過來,她的心情也是一落千丈。
“1203的病人為什麽還沒醒!你們不是已經做了第二次手術嘛!”劉文婷來到住院部的服務台大聲的質問道,她已經顧不得所謂的形象了,“你們的醫生呢,我要見你們的醫生。”
“這位女士請您保持一下冷靜,我幫您看一下病人的診斷情況。”醫生說著在電腦上查看了一下,“1203的病人陸逢,負責他的主治醫師是餘賀餘大夫,他今天還沒有來,等一會兒餘大夫來了,您可以問一下醫生病人的情況好嗎?”
“我不管你們醫生是誰!人已經轉院到這裏一個多星期了,做了兩次手術!我就想知道為什麽現在還沒有醒!”劉文婷說完捋了捋散落下來的頭發,也沒有在聽她們的解釋,非常生氣的走到了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每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劉文婷在大廳裏來回踱步的走著,忽然間她看到了兩個人正朝她走過來,其中一個正是她心心念念要找的那個人。
她迎上前兩步,說道:“林先生。”她隻能這樣稱呼他了,因為她得到的那張明信片上就是那個名字:林畫。
“小劉。”林先生一眼就認出了劉文婷,“你什麽時候來合安市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餘大夫。”
“您好,餘大夫。”劉文婷簡單的問候了一句,“我也是今天早上剛剛到的。”
“你好。”
“我們正要去看陸老師,想必你也是來看他的,我們一起吧。”沒等劉文婷在開口,林畫先說道。
劉文婷跟在兩個人的身後從去病房,到看完陸逢後離開病房她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問,同林畫一起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他的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常見的。”醫生解釋說道,“先說他的手術還是比較成功的,各項生命體征逐漸恢複正常,但是,我們也都看到了,病人依舊處於昏迷狀態。”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有很多,但是他現在這種情況主要原因是腦部引起的,比如受到了撞擊,再就是前期失血過多對腦部也有影響,這些他都需要一個恢複的過程。”
“一是完全恢複了,病人自然會醒過來;二是在恢複的過程中,如果病人潛意識裏受到什麽刺激,形成了條件反射他也會醒過來,但是,我還是鑒於第一種方式,給病人一個安靜舒適的恢複空間。讓他自然來恢複。”
“那這個大概需要多久?”劉文婷聽著醫生的話問了一句。
“這個不太好說,因個人而異,有時間短的,也有時間長的,還有一直醒不過來的。”醫生說道,“不隻是我們,就算是醫學最發達的地方,對昏迷也並不是完全了解,可以說大腦是最精密的儀器,現階段在不管是醫學或者是依靠科技手段對其了解還是知之甚少的。”
劉文婷聽完醫生的話又陷入到了沉思與迷茫之中,她隨林先生又去看了看陸逢,他就那樣安靜的躺在病**,像是睡著了。
“小劉,你是不是還要回孤山市?”林畫先生問道,“陸老師在這邊你就放心,我們請了最好的護工,醫院還有醫生二十四小時值班,你就放心。”
“謝謝,林先生。”
“我就先回去了,你呢?”
“我還想在這裏待一天。”
“那行,晚上會有人來看看,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就告訴他們就行。”林畫說完就從醫院離開了。
劉文婷走到一處安靜的角落裏,想著醫生說的那些話,她還是打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喂,你好,是鄭碩華嗎?”
“喂,你好,我是,請問您是哪位?”
“你認識一個叫陸逢的嗎?”
“認識,我們是好兄弟,你是?”
“是我,劉文婷。”
聽到這個名字,鄭碩華又驚又喜,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陸逢病了,你有時間來醫院嗎?”
鄭碩華的心情就像一壺沸騰的水,然後,一下子又被放進了冷庫,“病了?很嚴重嗎?”
“事情比較複雜,一兩句也說不清楚。”劉文婷帶著稍悲傷的語氣說著,“我也不知道他別的什麽朋友,就找到了你的電話。”
“行,我知道了,我明天能到。”
“我們沒有在孤山市,是在合安市的第一醫院。”
“合安市?”
“對。”
“是和前幾天的地震有關係嗎?”鄭碩華帶著不安的心情問了一句。
“應該是有關係。”
“行,知道了,我盡快到。”
鄭碩華掛了電話,隨手找來一個包,把他第一時間能想到要用的東西塞進了包裏,拿上鑰匙就下了樓,他坐到車上發動車輛,忽然之間他想起了蘇源,猶豫了一下,他選擇一個人開車離開了。
到了中午蘇源想去店裏,她下樓的時候去鄭碩華公司看了一下,見門是鎖著的,她隻好就一個人去了。
碰巧的是羅威傑出去辦事情,在回去的時候正好經過陸逢的店,又是到了中午,他也就去了店裏,和蘇源遇上了。
“羅隊。”蘇源進到店裏一眼就看到了羅威傑,“今天有時間?”說著,蘇源就在他的對麵坐下了。
“蘇總。”羅威傑放下已經點完菜的菜單客氣的問候了一句,“中午路過。”
“難得來過來,吃點什麽?我請客。”
“剛剛已經點完了。”羅威傑笑了笑。
還沒說兩句話,羅威傑的手機就響了,蘇源點頭微笑著示意了一下,起身就離開了。
“喂。”
“你之前不是問福關鎮地震的事情嘛,前幾天有個通報我看到了,當時就想告訴你,但是一忙就給忘了,今天又看到那則通告了,這不趕緊給你打個電話。”
電話是從孤山市打過來,羅威傑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一緊。
“不是說沒事嗎?”
“是都沒事,不過後來才知道,有個人在地震當天晚上受傷了,還被送進醫院搶救了,判斷可能不是地震導致的,所以當時就沒有統計。但是,這個人是一位支教老師,就發了一個通知說明。”
“支教老師?”羅威傑的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按在了桌子的邊上,“在哪支教?叫什麽名字?”
“我記得好像就是你問的那個村子,天溪村的陸老師,陸逢。”
“你確定?”
“我看著通知給你說的,肯定沒有錯,我拍一下給你發過去看看。”
“好。”羅威傑掛了電話,隨後接收到一張圖片,他點開一看,確實如孤山市那邊的同事說的,天溪村支教教師陸逢受傷被送至醫院救治,倡議大家捐款獻愛心。
蘇源見羅威傑掛了電話,拿著兩杯水過來了,看到羅威傑麵色沉重,把一杯水放到他的麵前,出於好奇問了一句:“有什麽事?”
羅威傑眉頭緊皺看著她,說道:“陸逢出事了。”隨即把手機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