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逢對科技園的項目知之甚少,話語權就交給了鄭碩華,陸逢把水杯中的水給他們兩個滿了滿。
鄭碩華從蘇源的眼神中,還有她剛剛說的話中,提取著信息,然後在自己的腦海裏加工著這些零散的信息,還有自己知道的,畢竟自己也是科技園重要項目的施工人,盡量把這些信息串聯在一起,解開蘇源眼神中的懷疑。
鄭碩華端起陸逢剛剛給他蓄滿的水杯,喝了一口,他忽然想到一個名字,把水杯一下子放在了桌子上,幸好剛喝了一口,要不然就要灑了出來,說道:“你懷疑是李一鷹?”
蘇源像是默認的點了點頭。
鄭碩華分析著:“你們公司是負責科技園的園林綠化,李一鷹主要是負責基礎工程,人家挖掘機可能是在挖管道鋪線,不對,管道線在主體工程開工之前已經設計完成;難道是在維修?那也有這個可能。”
蘇源輕輕搖了兩下頭,說道:“肯定不是,要是管道維修不至於去那麽多的工程車,而且也不會把挖出來的土集中堆放。”
“還把土集中堆放?”鄭碩華說道,“那他們是要幹什麽?難道不成是要修路?”
蘇源也恍然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之前她讓王友權去看過工程現場,而且拍回了照片,那些路已經麵目全非,而且總是過大車,路的基礎要比周邊要低下去一截,基礎工程要想開展就必須把路規劃出來,修成雛形。
“對,他們肯定是在修路。”蘇源肯定的說道,“他們從園林綠化區挖土墊到路基上,這肯定是李一鷹能幹出來的。”
“哦,那也可能有道理。”鄭碩華說道,“我去做網絡通信圖紙對比的時候,好像是原來的砸的已經什麽都不剩,而且還要低下去一截。”
“不行,我得去看看。”蘇源說道,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拎起自己的包,就要往外走。
“這麽晚了,還那麽遠,你要一個人去。”陸逢看著蘇源的背影說道。
“這個……”蘇源看著門外邊地麵上霓虹燈的光停下了腳步,沒有說出來後麵話,又轉過身來,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站在那裏。
“蘇姐,你先坐下。”鄭碩華說道,“他們一時半刻挖不了多少,更別說路修的怎麽樣。”
蘇源坐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手上的包沒有放下。
“要是真去,是不是也應該想一想怎麽和那些人溝通。”陸逢說道,“李一鷹既然敢選擇晚上做這件事,他一定把事情已經考慮的非常周全,而且替他幹活的那些人,既然他們敢幹那也是一些亡命之徒,隻認錢的人。”
“那怎麽辦?”蘇源說道,“李一鷹一定是因為近來沙土漲價,才想出這個損人利己的辦法,還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件事情給辦了,讓我們公司在去花錢買沙土,給他填坑。”
“咱們這樣。”陸逢邊想著邊說道,“鄭,你先陪著蘇源去公司把你們中標工程的合同書帶上,帶著複印件就行,然後…然後你們兩個下樓就行,我開著鄭的車在公司前麵等你們。”
鄭碩華看了看蘇源,蘇源是想說,這麽晚了你們兩個還跟著去是不是太麻煩了,但是她想到自從來了曲江經曆那些不可思議甚至還有點後怕的事情,推辭的客套話也就沒有說出來,直說了兩個字:“那行。”
“逢哥,鑰匙。”鄭碩華把車鑰匙給了陸逢就陪著蘇源開上她的車去了公司。
陸逢想著能幹那些活的人肯定不是他們三個能對付的了得,就算是拿著證明能證明他們是工程的負責人,那些人要是耍起無賴,甚是動手,陸逢他們肯定是要吃虧的,之前的種種經曆,都是自己一直在忍讓,但是好心有時候並沒有換來好的結果。
陸逢現在清楚的知道,對惡人的善良就是對那些善良的人在行惡,如果用自己的善良去放縱去寬容那些惡人,那不叫善良,那叫縱惡,那是助紂為虐,而正確的是必須拿起強有力的武器,對那些惡行以強有力的還擊,甚是致命一擊,這樣才能還這個社會一個健康的環境,一片清新而向著正確方向的發展。
陸逢簡單的收拾了收拾東西,出門後在寂靜的夜晚聽到路的盡頭車輛啟動聲音,他知道應該是鄭碩華和蘇源剛開上車。陸逢拉下卷簾門鎖上了,坐到車上,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鈴響了幾秒鍾沒人接,陸逢剛要掛掉,電話裏傳出來了聲音。
“喂,逢哥啊,怎麽想起我來了。”
陸逢笑了笑說道:“那不是怕你忙,不敢打擾你嘛。”
“這麽晚了打電話,那肯定是有事情,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確實還真有點事情。”陸逢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在市裏科技園那個項目上中標了一點工程,不過,剛剛我們接到消息,說是有人在那搞破壞,他們人還挺多,這不想麻煩你一趟。”
“這個好說,我也是剛到家,還沒上樓。”那個人說道,“那個項目我知道,你把具體地址給我發一下。”
“逢哥,你什麽時候回曲江了?”那個人又問道。
“我這回來一段時間了。”陸逢笑著說道。
“你這都回來了一段時間,有事情了才想起我來,不夠意思啊。”那個人也笑著說道,“行了,有時間咱們聚聚,先辦眼前的事,你們現在是到了地方,還是在去的路上?”
“我們正要去,我那個朋友去公司取一下證明,要不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就行,你們要是提前到了,等著我就行。”
“難行,羅隊。”陸逢說道。
“逢哥,別鬧,把地址發過來。”那個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陸逢口中的羅隊,叫羅威傑,是陸逢高中的同學,上學的時候也是個調皮的主,不過很聰明,上課一聽就會,就是不寫作業,等叫家長的時候,陸逢總是把他作業借給羅威傑,幫助他渡過一關,從而擺脫挨打的‘命運’,高中畢業後考上了本省的警校,在大學的前兩年總是玩,每次考試的分數絕對不浪費,好的是在大學後兩年勤勤懇懇的學習了兩年,大學畢業到了派出所,經過畢業幾年在基層的摸爬滾打,剛被調到市公安局一年。
陸逢掛了電話就把地址給他發過去了,然後開上車就到了蘇源她們公司前麵,去等鄭碩華他們兩個。
蘇源到公司複印了中標合同書,趕緊和鄭碩華下了樓,出了公司的大廈,就上了車,朝著科技園駛去。
李一鷹提前準備的充分,工程隊到了科技園先挖土堆到路上,後麵就跟著車推平,然後就是壓實,緊接著就是灑石灰在壓實,就差最後澆上水泥,要是澆上水泥,裏麵的工程車就無法出來了,所以隻能等路鋪完了在澆水泥,而且已經有兩輛水泥罐車在外麵等著了,可以說這就是一條龍式的服務,再加上工程車輛的數量多,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修了將近一百米。
陸逢開著車在路上行駛了一會兒,蘇源說道:“用不用找阮墨蕭,讓她通知李一鷹。”
陸逢想了一會兒說道:“不用叫墨蕭,李一鷹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關機了,或者是,你通知了阮墨蕭,她打電話給李一鷹,李一鷹就是不承認也沒有辦法,他又沒在現場,阮墨蕭一氣之下在帶著一幫人過來,那到時候還不得打起架來,所以,暫時先別通知了,到了先看看什麽情況。”
“這個李一鷹真是太囂張!”鄭碩華坐在副駕駛上說道。
陸逢車開的很快,一會兒就到了科技園的公交站台,車輛飛速駛過,蘇源透過窗戶還真看到那裏站著一個人,再往前行駛了約一百多米,轉了一個彎,就到了科技園工程車進出的門,陸逢把車停在水泥罐車的後麵。
蘇源趕緊下了車,拿著複印件就往裏麵走,陸逢和鄭碩華就跟在身後,剛到門口,就被門上站著的兩個人攔住了。
“你們三個是幹嘛的!看不到裏麵施工!禁止進入!”其中一個矮個子,頭上沒有一點頭發的說道,朝著他們三個走過了,胳膊下還夾著一把刀,在遠處燈光的照射下,他走路的時候身子一晃,時不時的反射出光亮,那沒有頭發的頭也很亮。
門的這邊站著一個瘦一點的,拿著一個細長的鐵棍攔在了蘇源她們麵前。
陸逢看見那把刀就往前邁了兩步拉住了蘇源的胳膊。
“幹嘛呢!還往裏麵!”矮個子從胳膊下拿出了那把刀,“再走小心腿!”
蘇源剛剛著急往裏麵走,並沒有看到他還有刀,現在拿出來時,蘇源往後退了兩步,穩定了穩定情緒,說道:“你們在幹嘛呢?你們這種行為和盜竊有什麽兩樣!”
拿刀的和拿鐵棍的兩個人互相看著笑了笑,矮個子說道:“別扯沒用的!沒什麽事情趕緊走!看不見裏麵在修路嘛!”
“修路!”蘇源的害怕也沒了,她感覺這人不至於猖狂的到真的敢向她們動手,“你們修路在從哪裏挖土!”
“從哪裏挖土,這個要你管!”矮個子用輕輕在自己手裏敲著說道,“沒事別多管閑事!”
蘇源站在這裏能看到裏麵的一段的距離,剛墊好路的兩側已經是深深淺淺的大坑小坑,裏麵的挖掘機,壓路機還在工作,“把你們的老板叫出來,跟你們兩個說不清楚。”
“哈哈哈哈哈。”矮個子笑著說道,“老板?你見過哪個老板親自還跟著修路呢,我們老板現在應該在**,要出你去**找找看去。”說著他還想要靠近蘇源。
“注意你說話的用詞!”陸逢擋在了蘇源的前麵,趁著矮個子不防備,陸逢一手推開了他,矮個子往後退了幾步,被拿鐵棍的扶住了,差點沒摔倒。
“好啊!還敢動手!我今天讓你們躺著回去!”矮個子生氣的說道,穩了穩腳步,這時從裏麵又走出來三個人手裏也都拿著棍棒之類的家夥。
鄭碩華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陸逢用手推著蘇源,眼睛還看著那五個拿家夥的,示意蘇源往後退,實在不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