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蕭接過手機看著,蘇源也把頭稍微湊過來一點,往後翻了幾張是在不同場景拍的,有的在看起來非常簡陋的教室,有的和小朋友一起派的,還有是在山上勞動的,也有兩張是大學期間和鄭碩華的合影。
“你這可以啊,隱藏的夠深的。”阮墨蕭看著,語氣裏有一些顯得失落,“能去支教真的很不容易。”阮墨蕭把手機給了鄭碩華。
“那可不,還是去那種偏遠的山區去支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我感覺我是不行。”鄭碩華看著手機,然後放到了一邊,“物質生活條件就不用說了,就不用講什麽營養了,一天三餐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精神方麵,人家來說那是精神上的極大滿足,但是我就不行了,沒有手機,沒有電視,就算是打個電話還要走好遠的路,翻山越嶺,找到信號或者去當地的鎮上。”
“你去過?”阮墨蕭插了一句。
“我隻是在思想上去過,肉體上並沒有付出過實際行動。”鄭碩華繼續說道,“我們每一個月通一次信,就是用手寫,寫的信,寄出去,在信裏聽她講的。”
“實屬讓人羨慕的愛情。”阮墨蕭自言自語了一句。
“幾位在聊什麽?聊得這麽富有情感。”陸逢把一個做好的菜端了上來。
“小鄭的女朋友。”蘇源說道,“蕭蕭都羨慕了。”
“哦…那你們繼續聊,其它的菜馬上就好。”陸逢轉身又去了廚房。
“我好像是公司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阮墨蕭感覺自己內心收到了深深的打擊,拎上包就往外走。
“墨蕭。”蘇源跟了上去,鄭碩華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搞的不知道怎麽回事,筷子裏夾著菜,隻是看著。
“墨蕭,你等等。”蘇源開開門叫住了她,“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獨戀一枝花。”
“可是我就喜歡這棵草怎麽辦,蘇蘇。”阮墨蕭感覺自己很委屈的說道。
“小鄭畢業好幾年了吧,人家為了自己喜歡的人都能熬過來,你怎麽就不能等一等。”蘇源理性的分析說道,“小鄭和人家的女朋友最多每月通一次信,萬一在有個天有不測風雲,信都沒有了,那可是長年累月的不見麵,你還幾乎是每天能見到,你想想。”
“那你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符合國家的政策,小鄭的女朋友在有兩年,最多三年就回來了,要是那個時候支教結束了,兩個人在一起了,你在放棄也不遲;等回想起來,那也是值得的,俗話不是說,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情深共白頭;小鄭的女朋友一看就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女孩,萬一兩三年後她又出國深造或者去別的地方繼續支教,用這兩年你把小鄭照顧好,你不到時候就有機會了嘛。”
“但是,有一點,我可告訴你,你現在別告訴小鄭你喜歡人家,那樣你不是破壞人家的感情嘛,成了第三者,先把這份感情藏在自己的心裏,默默的守護著,別丟了。”
“討厭。”阮墨蕭臉上稍微有了一點的笑容,“可是……”
“你別可是了,你的公司不是還有事情嘛,等到了公司自己好好想一想。”蘇源開玩笑的說道,“我是餓了,我先去吃飯了。”然後轉身就回到了飯店。“
“你…”阮墨蕭用手指指著蘇源,也沒動地方,想了想剛剛蘇源的話,好像是有一些道理,心裏想著,“我得去問問小鄭女朋友是哪裏的人,這樣把握機會更大一些。”看了看天空火辣辣的太陽,她又進去了。
“阮總回公司了?”鄭碩華看到隻有蘇源一個人回來問道。
“哦,有點事情。”蘇源說著,“吃飯。”
兩個人吃著飯,阮墨蕭就進來了,他們兩個同時看著她,蘇源說道:“你不是回公司了嘛?怎麽這麽快又回來了。”
“我突然想起來事情明天處理也行,所以就回來了。”阮墨蕭摸著蘇源的頭發,另一隻手卻去拿吃的。
“誒,誒,誒,注意。”蘇源及時阻止了她,“去看看另一菜做好沒有,順便洗洗爪子。”
洗完手,阮墨蕭就端著一個盤子過來了,端在手裏也沒有放下來,站在鄭碩華旁邊,“鄭工,問你一個問題,你女朋友是哪裏人,是曲江的嗎?”
“不是。”鄭碩華搖著頭,“是外省的,異地戀之中的異地戀。”
“吃飯。”阮墨蕭像是高興的重重的把盤子放在了桌子上,“加油,保持住你們這純潔的愛情。”
“這個人太囂張了,而且腦子還有問題。”蘇源用斜視的眼神看著阮墨蕭,開玩笑的說道。
阮墨蕭也沒有理會她,隻是給鄭碩華一直夾菜,“多吃點,項目開工了,以後辛苦了。”
鄭碩華被這突然來的關愛令他摸不到頭腦
阮墨蕭她們三個吃完飯一直在這裏坐著,讓鄭碩華講講關於他女朋友支教的事情。
“那有什麽好講的,都是山連著山的事情。”鄭碩華心裏是不講,不想去回憶,他感覺過往的經曆太苦了,對於易韻桃來說,也就是他心愛的女朋友。
“講講嘛,激勵激勵我們的生活,我們知道以後說不定能幫上一些忙,比如支持當地的教育,去改善一些生活基礎條件。”阮墨蕭不依不饒的說著,“也是盡我們的一份力量,為擁有這樣的一個朋友感到自豪。”
鄭碩華對這位阮總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講一講,但是回憶就像是泉水,越湧越多,不知何時而起,又不知到哪裏而別。
“先說說我們怎麽認識的吧。”鄭碩華回憶的說道,眼神之中是充滿了幸福,“我和韻桃是在讀大三的時候認識的,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正在備考英語四級,而且還有一年也就畢業了,在逢哥的影響和榜樣下,也就不在逃課了,每節課都按時去,一有時間就學習英語,一日三餐都很準時,難得的生活那麽有規律。”
“嘿,跑偏了吧,沒讓講你自己的精彩勵誌的人生,講韻桃。”阮墨蕭打住他的話說道,“韻桃,多麽美好的名字,是有多麽善良的人。”
“我和韻桃就是在學校的食堂認識的。”鄭碩華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她在食堂做勤工儉學,有一天中午我去食堂那個窗口買飯,她劃錯卡了,一下子多劃了我一百塊錢,劃完了她就發現了,中午吃飯的學生也多,是她自己一不小心按錯了,然後,她就趕忙道歉;就那個時候吧,你要是想把多劃的錢退到卡上,還需要找係裏的學生主任簽字,找學校管食堂的後勤簽字等等,然後才能找到學校管食堂的財務才能把錢給退回來,說不定還得考核當事食堂窗口的錢。”
“食堂窗口的老板也幫著說了說好話,我本也沒打算去學校辦理退款,太麻煩了。後來就商定,我中午或者晚上去她那個窗口吃飯的時候,每頓飯還給優惠兩元,直到一百元花完,她們負責記賬。我一想還挺合適,就是總是記著有點麻煩,我就基本上連著在她那個窗口吃了一個星起的飯,就認識了。”
“她本來就做勤工儉學嘛,而且,我了解到她學習還好,英語四級都已經考過了,正在準備考六級,我就告訴她,幫我補習英語,同學友情價格一小時二十元,還真別說,要是沒有她的幫助,我這考試希望還真不大,大三下學期就確立了戀愛關係,那個時候還真是有意思,簡單,美好。”鄭碩華微笑著說道。
“等到畢業,我以為她會去大的城市找一家好的公司,因為她的老家也是在農村,經濟生活條件都不是很好,或者留在曲江,畢竟曲江的發展也挺好。”說著,鄭碩華的眼神剛剛那種幸福在一點點逐漸的消失,多了一絲的黯淡,“她說,她想去支教,而且已經聯係好了去的地方,也就是現在支教的地方,她說,她就是從農村出來的,知道學習知識的不易,更何況那些更窮苦更偏遠山區裏的孩子,要在自己年輕的時候奉獻一份力量。”
“她那個時候要和我分手,說是怕耽誤了我,是我堅持沒有分的,我說,你什麽時候支教回來我們什麽時候結婚,給彼此近幾年等待的時間,不是都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真是太感動了。”阮墨蕭頭倚在蘇源的肩膀上聽著鄭碩華講著,“後來呢?”
“後來,韻桃去支教的時候,我是從她們老家的火車站把她送的。”
鄭碩華說著,陸逢送了一單打電話的訂的餐從外麵回來,“這是在開什麽會議?三位大老板。”
“再講桃子姐姐的事情。”阮墨蕭說道。
“哦。”陸逢進來時,隱約的聽到了一句,被阮墨蕭這樣一提醒,立馬就反映過來了,“你們繼續。我還有有一單。”
“接著說。”阮墨蕭說道。
“從她九月份去支教,到年底十二月,這四個月就像失聯了一樣,第一個月去沒有消息,我以為是新的環境,畢竟需要適應,而且又是新參加工作,就隻是發信息,也沒有人回,因為打電話那邊沒信號;第二個月還是沒有消息,我就有些著急了,就聯係了當地市裏的教育局,說是支教的學校很偏遠,他們都是定期去的,讓我放心,並對我表示了感謝,那時,我真是感覺很是榮幸,告訴我,要是聯係可以寫信,每個月月初把信寄到教育局,他們的人就會帶過去,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寫信的,下個月就能收到回信。”
“第三月連同信還郵寄了兩件衣服,一些我認為能用得上的生活用品,也就郵寄了那麽一次,就收到回信說,不用郵寄那些東西,從市裏拿到學校很不容易,而且也用不上。”
“第一次的通話是在第一年的臨近春節,還是教育局給我打過來的,告訴我,可以給韻桃打個電話,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可能出什麽事情了,要不能能打電話,韻桃肯定第一時間聯係我,要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也不會瞞著我,我在追問,才知道,原來是有一天上學,她去接一個學生,爬山的時候把腳扭到了,起初以為沒事,直到寒假放假也一直不見好,才被接到市裏的醫院。”
陸逢給他們切了一個果盤,放在了桌子上,拎著做好的訂單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