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晉霆的放手讓我以一種最狼狽的姿態離開了酒吧,甚至我之後是怎麽回的家我都忘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枕頭套上竟然印了一片深紅色,我摸了摸後腦勺的傷,過了一夜竟然還還結疤了,隻是依舊會隱隱作痛。想到後腦勺的傷,我腦子裏不免會浮現出沈晉霆那張臉來。
他就像是這道傷一樣,一天不好,我一天就得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收拾了一會兒後我匆匆去了公司,剛進去就被李姐給拽到了廁所裏。
她見我相安無事的樣子不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早上見你沒來還以為你昨晚上怎麽了呢。沒事吧,那個沈晉霆沒為難你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我挺好的。”
李姐不相信地扁了扁嘴吧,“你跟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得罪那個沈晉霆了,昨兒我去酒店的時候他一見來人是我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盡管飯桌上沒給我難堪,可是一下酒席他就慫恿著上酒吧玩。可憐我這個千杯不醉在他麵前都成了慫包了。”李姐一邊跟我描述著昨晚上的事情一邊感慨著自己命有多苦。
我連連跟她保證不會再有下次的情況,並且答應她把這個月的績效獎金都分給她。
李姐聞言擺了擺手,“哎,我就是跟說說而已,再說了你剛來,就你那點績效獎金能有多少啊!對了,你實習期三個月是吧,還有兩個月得加油,運氣好能提前轉正!”
“嗯!我會努力的!”是啊,不管怎麽說我得熬過實習期才行。盛世這邊正式員工的工資可是我現在實習工資的雙倍,而且還有五險一金,我得朝著這個目標努力才行。
“那就好!”李姐衝我咧咧嘴,“我先去忙了呀,對了,早上主任給了你幾項翻譯的任務讓你晚上給他,你得快點!”
“好,我這就去忙!”工作現在是我源源不斷的動力,為了自己,為了我爸,隻有拚命掙錢才能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主任給我任務是給一所中學的建校及發展曆史翻譯成法文,聽說是一所法國中學的副校長要來這邊做文化交流,經理的意思是如果翻譯合格的話,說不定學校會聘請咱們翻譯社的人去給他們當翻譯。
對於這份工作我誌在必得。
翻譯書麵資料的工作我趁著吃午飯的時間加了個班提前完成了,複查結束後以郵箱的形式發到對象手中。
到下午的時候經理才姍姍來遲,一來就把我叫進了辦公室裏。
看著他一臉陰沉的樣子我以為他是發現了昨晚上的事情,但沒想到他一開口卻是把我誇了一遍,“剛才學校那邊來消息了,說是你這次翻譯的工作做得很好,所以想讓你到那邊做個口譯的活兒,我替你答應了。”
“真的嗎?”這個消息著實讓我驚喜了一下,“什麽時候?”
“不著急,得三天後呢,一會兒學校那邊把資料發過來,你先熟悉熟悉!”經理揉了揉紅通通的眼睛,隔著一張辦公桌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經理,您要是忙我就先出去了。”我試探地看了他一眼。
這時經理叫住了我,“昨兒那個沈總……”
“經、經理……”我的嘴唇一下子就哆嗦了起來,我就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嘖……那個沈總說你工作還不錯,就是……他們公司現在針對法國那邊做事業拓展,需要一名法翻,想跟咱們翻譯社簽訂一份長期的合作合約。隻是現在茉莉還在國外,一時半會兒的又回不來。這件事我還沒答應。”
“您千萬不能答應!”我想都沒想直接冒出這句話來。
經理不明所以的看向我,“怎麽了?”
“我、我能力不夠,勝任不了這麽大的工作,而且……”
“而且什麽?”突然間,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聽到聲音的那一瞬,我的身體赫然僵住了。直覺告訴我,不能轉過身去,已經狼狽過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