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笑笑回她:明白。

緊接著,沈棠給爺爺的王律師打了個電話,請他幫忙給劉笑笑一些專業意見。

她回到工位,同事就遞給她一個信封,是第一節課的考核分數。

她沒抱希望地拆開,零分倒不至於,但不及格應該是極有可能的。

看著周曉竟然給了滿分,她蹙眉愣住。

她自問繪畫不是專業,達不到滿分的水準。

組委會為了公平起見,會將所有學員的提交的作品和分數都公布。

她趕緊打開公眾號,看了一圈,最優秀的周曉也隻給了9分,她這個業餘繪畫水平卻給了10分,而且是唯一的滿分。

連同事都忍不住湊過來八卦問她:“沈棠,你和周曉認識的嗎?她給了你滿分呢。”

周曉想讓她變成眾矢之的。

沈棠笑而不語,將信封扔進垃圾桶裏。

她起身去了後勤部。

她想去看看能不能在之前的媒體聯絡名單上找到華東來的號碼。

她一到後勤部就遇到上次暈倒的那個姑娘。

姑娘說還沒感謝她,聽說她想看看上次的媒體名單,主動幫了她這個忙。

果然,沈棠在名單裏找到了華東來的號碼,並記了下來並撥過去。

但無人接聽,她隻好先放一放。

總經理辦公室內。

馬克看到東港論壇上有一條新的貼子,吐槽King陶藝大賽有內定冠軍人選,還給其一個“S”的代號。

下麵不少人跟帖吐槽,還有曝內幕的,說S是某富豪的小三,特意來比賽渡金的。

短短幾個小時,這貼子就成了熱貼。

葉仲文開完電視會議,馬克就將手機呈過去:“少爺,你看。”

葉仲文翻了翻,又將公眾號打開,將所有作品都瀏覽一遍。

沈棠提交的是她奶奶的素描畫像,論專業性,頂多也隻是7分。

他吩咐馬克讓技術部處理,再拿出手機,給周曉發消息:過來辦公室找我。

周曉春風滿麵地飛奔過來,一進辦公室見葉仲文臉色不佳,趕忙撒著嬌說:“怎麽拉,看上去不太高興呀。”

葉仲文將手機扔她麵前,叫她自己看。

“有什麽問題嗎?”周曉一看,裝無辜地問。

“說說你給沈棠10分的理由。”葉仲文不怒自威。

“對,確實不該給她滿分,但我這不是想幫她嘛。”周曉回答的委委屈屈,小心地打量著他的神色,“怎麽了嗎?我以為......你也會想讓我給她滿分的。”

見葉仲文眸光微沉,她趕緊道歉,“對不起,仲文,我是不是好心做錯事了?我會這麽做,一是我想向沈棠示好,不再給你惹麻煩。二是我不想被你誤會我針對沈棠,所以我真的不敢給她太低的分數。”

葉仲文冷冷地盯著她,沒有任何表示。

見狀,周曉眼睛一紅:“我看沈棠真的很想贏,所以我......”

葉仲文無動於衷地開口:“反省了這些日子,你覺得我為什麽還會見你?”

周曉愣住,支支吾吾的回:“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留下我,讓我可以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聞言,葉仲文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隻不過笑裏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狠厲。

緊接著,繞過辦公桌到周曉麵前,緊抓住她肩膀,說:“你身體一向弱,要好好調養。我會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周曉眼含熱淚,似受到了鼓舞,雙手立馬環住他的腰抱住了他。

她臉貼著他的胸膛,激動地說:“仲文,為了你,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謝謝你還願意給我機會,真的謝謝你。我一定乖乖的,無論沈棠對我怎麽樣,我都會讓著她,不給你惹麻煩。”

葉仲文輕扯嘴角,正要將她推開,林之元推門進來。

見到這一幕,林之元伸手捂眼,誇張地驚呼:“哎呀,不好意思。”

周曉這才退開來,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見,林律師。”

林之元一臉敷衍的假笑:“呀,原來是周畫家呀。我還以為又是哪個新的狐媚子纏上葉少了呢,原來還是你呀。”

周曉臉一僵,尷尬地對葉仲文說著“我不耽誤你正事了,我先走了。”

走出去之前不忘白林之元一眼。

林之元無所謂地笑著目送她,回過頭瞧見葉仲文板著張臉,問:“拉著個臉幹什麽?怪我撞破你們的好事?”說完,自己去沙發那裏坐。

“林律師得學一下敲門。”葉仲文過來坐下說。

林之元笑:“說得好像你去我那兒會敲門一樣。”

葉仲文不以為然地看著他:“是時候重新考慮一下法律顧問的人選要不要換一換。”

“別別別。”林之元趕忙搖手,“我的律所百來號人可都是靠你給的這份報酬吃飯呢。我要是沒了你這個大客戶,我就不得不滾回去我爸那邊看他臉色。”

葉仲文整理著衣服,輕聲問:“我還需要敲門嗎?”

“當然不需要。”林之元一臉諂媚。

“以後還多嘴嗎?”

林之元呃了一聲:“這個嘛,公歸公,私歸私,多年兄弟,該關心你的還是要關心的。就比如你的這個感情問題。既然你都說不會原諒周曉了,還留著她在身邊添什麽亂啊。”

“留著她自然有用處。”

“你......”林之元神色一凝,“不會還想著那件事吧?”

聞言,葉仲文眸色一沉,臉色十分難看。

林之元半晌不敢輕易開口,還是忍不住說:“兄弟一場,你怪我多嘴我也要說出來。你不如換個角度去想這個問題。這世上的事,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仇恨會給人力量,也會傷其自身的。

“你不覺得上天是故意把沈棠派到你身邊嗎?興許這就是給你的補償,要你忘了以前的那些不開心的事。去年你讓我幫我準備移民的事,我還以為你是想通了。

“仲文,葉大少,該放下的時候就放下吧,該珍惜的時候得珍惜啊。兄弟是旁觀者清,不希望你以後後悔。你想想,現在沈棠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若是哪天東窗事發,若是我是沈棠,我是永遠不可能原諒你的。過去的所有都已經變成了回憶,現在的一切才是真實的呀。”

葉仲文垂眸不語,思緒似沉入了冰冷深海,每一個關節都被寒冷刺得生疼。

“如果報應有用,這世上還要律師幹什麽。”他壓著聲音,冷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