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關於童年(二)
胡澤突然的言語讓李木宇不免看向胡澤眼神有些變化.同時對於胡澤的童年.李木宇不免好奇了起來.
胡澤拿過水杯.輕輕的押了口水.似乎講了這麽多話.對於胡澤來說太過不適應.胡澤清了清嗓子.微微的歎了口氣.便繼續講述了起來.
“自從我認識了張叔後.生活算是有了些許依靠.在那個不能稱作家庭的地方得到不了的東西.我在那市場裏生意冷淡的肉鋪得到了慰藉.
我甚至有衝動喊張叔一聲爸爸.說真的.那時候小.尤其是那樣的環境.給我一點點的關懷便將我感動的無以複加.
而張叔似乎也知道我的情況.在他的眼裏或者說我的眼裏突然就出現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於是我開始更少的回到那個把我當作狗一般圈養的家庭.而是每天都賴在那個肉鋪子裏.肉鋪子乍看下去僅僅是個門麵.可是在裏麵.卻又一個不小的房間.而張叔每天生活也在那個窄小的房間中.而我自然也就跟著張叔待在裏麵.
我們兩人不怎麽說話.沒事我幫他提拿東西.而他也總在生意清淡的時候給我弄一些好吃的東西.
雖然我賴在張叔鋪子裏被人們稱作為兩個災星.可是那段時間確實是我最為開心的.
後來我在張叔鋪子裏時間久了.張叔也開始教授我一些關於剔肉的刀法技能.我當時沒有上學.突然有了可以學習的東西便也刻苦萬分.
於是久而久之下.我學會了下刀剔肉.一直整豬擺在我麵前.我也能有模有樣的將那一身的膘肉給一星不少的剔下來.
對了.我後來學醫.到了真正動刀的時候.我的優異成績也完全得意於那會.”說著.胡澤自嘲的笑了笑.這樣的笑容突然出現在一臉冷漠的胡澤臉上.看上去是那麽的俊美.
“後來.我算是把那肉鋪子當做家了.雖然平時我和張叔交流不多.可是漸漸的也生出了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至於我那個家裏的人.他們更樂得我如此.自然也不過多的對我管束.
可是好景不長.在和張叔的相處中.我逐漸的發現.張叔這個人心裏有事.而且是很重的事情.他平時不說.賣完肉除了照顧照顧我.就隻是坐在那裏抽煙.抽那種很劣質的煙.很嗆.整個屋子裏都很嗆.
不過他不喝酒.我以為他會像我那個家裏的男人一樣去喝酒打人.可是張叔不喝酒.我從小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時時都保持著甚至有些陰寒的冷靜.
其實他的事情我不是沒問過他.隻是他不說.我知道.問多了他煩.所以我也不多問.於是每天就這樣看著他.心裏胡亂的猜測著.
終於有一天.在我早上來找張叔的時候.我聞到了很濃重的酒味.我看到了第一次醉倒在**不省人事的張叔.那次我嚇壞了.我知道這是喝醉.可是卻從沒有見到這樣.醉到快要死去的樣子.
那一天.我一個人替張叔守了一天的鋪子.直到傍晚.張叔再次清醒過來.可是第二天.當我在鋪子裏幫工的時候.我見到了警察.
那是兩個片警.他們似乎和別人一樣.厭惡這個鋪子.厭惡這鋪子裏包括我在內的一老一小.
那天張叔關了門.絲毫沒有避諱我的.接受了警察的調查.
原來在市裏發生了一起滅門案件.那是一家三口.一男一女.還有一個三歲的女孩.他們死的照片我偷偷的看到了.那是三具血淋淋的白骨.
為何說是血淋淋的白骨.因為那三具白骨根本不是自然的肉體腐敗.露出了裏麵森柏的骷髏.而是活生生的被將血肉給完全剔了下來.
白骨上還帶著猩紅的血跡.一片片皮肉散碎在那些白骨旁邊.當時我嚇壞了.其實不說我嚇壞了.整個案件知道的人.想起來都會不寒而栗.
那是多麽恐怖的場景.皮肉.內髒完全被剔了下來.骨頭上不見一絲血肉.白骨.血肉.很規矩的被分離開來.
當時警察來調查張叔的目的並不是說懷疑張叔.而是來詢問張叔.能做到這樣手法的到底會是什麽人.
張叔給出的答案很簡單.手法很專業.骨頭上根本沒有一絲刀痕.可以做到這種情況的.所知的隻有張叔自己.
當張叔說能做到的隻有自己的時候.我嚇壞了.當時調查的兩個警察也嚇壞了.甚至我看到.其中一個警察已經有了掏槍的舉動.
可是另一個警察在反應過來後.不免笑了笑.伸手壓了壓同伴後笑著說張叔不要開玩笑.張叔還是那冷漠的樣子.而那倆警察後來便在隨意的詢問了幾聲後離開鋪子.
那天張叔沒有再打開鋪子營業.而是一個人坐在鋪子裏抽煙.張叔看到警察離開.便問我.我能做到這樣的手法嗎.
我自然搖了搖頭.張叔卻笑了笑.擺了擺手.然後將我也驅趕出了鋪子.
小時候的我脾氣其實很倔.第一次被張叔這樣驅趕出去後.我並沒有離開.就躲在市場裏.看著張叔的那間肉鋪子.就這麽盯著.沒有吃飯的一直盯到了深夜.
然後在我實在困得難以支撐的時候.我看到.張叔的那個肉鋪有了動靜.是的.張叔走了出來.
我看到.張叔手裏拿著那一套刀具.從那肉鋪子裏走了出來.
張叔一個人.步子很沉的朝著街角走去.我當時心裏自然害怕.可是想到是張叔.便硬著膽子跟了上去.
隻見張叔提著刀具.越走越快.甚至到後來.我隻能在後麵跟著小跑.可是害怕張叔發現.我又要跑得很輕.所以一路上.當真把我累壞了.跟著張叔走到目的地時.我也已經累到上氣不接下氣起來.
不過當我停下步子.站在漆黑的夜色下時.我的疲憊卻完全被心中的驚懼給驅散了.因為我和張叔所住的不是別的地方.
而是在市郊一處時常傳言鬧鬼的亂墳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