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招惹到我!

李芮珊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就好像要將心底深處一直壓抑著的痛苦,在這一刻完全釋放出來一般。

等李芮珊逐漸平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靠著夏雋的肩膀鈐。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這像是在做夢一般不真實洽。

夏雋也不像平時那樣吊兒郎當的表情,

此刻則是一臉關切地看著他,甚至雙手還圈摟著她,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到。

臉幾乎一下子就漲紅了,但到底是做不出什麽歇斯底裏的動作出來,

李芮珊也隻是淡淡地道歉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剛才情緒有些激動!”

“沒關係。”夏雋應道,也沒有追問。

不同平時的冷靜和淡然。

李芮珊抽了麵巾紙,擦幹了淚,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後說道,

“走吧,我們回去吧!”

“好!”夏雋點頭應道。

李芮珊起身扶著夏雋坐上輪椅的時候,突然轉頭看向一側的沙發,

然後又轉頭看向另一側,確定自己沒有產生幻覺。

她記得很清楚開始看電影的時候,她和夏雋明明是一人坐一側的沙發。

而顯然這一側是她坐的位置,那夏雋是怎麽蹦過來的啊?

但最後李芮珊並沒有問,扶著夏雋在輪椅上坐下後,推著他走出了包廂。

這一個晚上,夏雋似乎也變得安靜了。

不那麽鬧騰了,安靜得有點不像夏雋了。

李芮珊給他檢查後,用保鮮膜幫他包好傷口,他就可以洗澡了。

李芮珊守到浴室的門口。

這樣夏雋洗完澡後,喊她一聲,她就可以進去推他出來了。

或是有什麽突發的情況,她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和處理。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這麽情緒波動過了。

所以雖然看起來已經平靜下來的李芮珊,卻沒有辦法完全平複內心的悸動。

蕭儒禕離開她的時候,她剛上大二沒過久。

那時候她還一心想要成為全世界最著名的珠寶設計師,她要跟蕭儒禕站在同一個舞台。

但一切都因為蕭儒禕的離開,而變成了空想和噩夢。

一直到現在她都不願意去回想,蕭儒禕離開時發生的事情。

李芮珊聽到玻璃門拉開的聲音,轉過頭裏,看到夏雋已經洗完澡,換好衣服推著輪椅到浴室門口了。

她連忙起身進去推他出來。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做晚飯!”李芮珊對夏雋說道。

“你推我到客廳坐好了。”

李芮珊點了一下頭,沒有說什麽,推著夏雋到了客廳,扶著他坐上了沙發,這才轉身進了廚房去做晚飯。

其實她的廚藝並不怎麽樣,煮的東西不算好吃,隻能說勉強入口而已。

所以她覺得晚上吃飯的時候,建議夏雋再找個保姆,不然廚娘也行。

這樣他就不用每天吃她的煮的東西了。

李芮珊煮了簡單的兩菜一湯配米飯。

然後直接端到了客廳的茶桌上來,這樣夏雋可以直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飯,而不用挪來挪去的。

夏雋看著李芮珊煮的菜,並沒有馬上動筷子。

李芮珊有些尷尬地說道,

“我廚藝不怎麽樣,你將就著吃一頓吧,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請個保姆或廚娘,管我們三餐!”

“不用,你就很好!”夏雋說完,夾了菜開始吃飯了。

李芮珊看向夏雋,似乎有些懷疑,他真的能夠吃下去。

而事實上,夏雋並沒有任何異常,似乎也真是餓了,吃得分外香的樣子。

李芮珊自己都有些訝異了。

是不是自己今天的廚藝突然大漲啊!

而等李芮珊吃了菜後,證明這隻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菜談不上難吃,但跟好吃也距離很遠,最多是煮熟了,有點味道而已。

但夏雋沒有說什麽,李芮珊也就不覺得有什麽了。

畢竟她自己煮的東西,自己還是吃的習慣的。

有時候想要犒勞一下自己的胃,就回家去大吃一頓。

母親煮的東西,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美食了。

夏雋吃東西的時候,不喜歡說話,低頭專心吃著。

李芮珊本來還想找個話題跟他聊聊,看到他這樣,還是選擇沉默了。

夏雋吃了兩碗飯,看起來胃口還可以。

李芮珊吃了一碗就吃不下了。

“你怎麽吃那麽少?”夏雋看著她問道。

“還可以,我今天沒有在醫院,勞動力比較少,飯量自然就小了點。”李芮珊應道。

“做醫生是不是很辛苦?”夏雋問道。

李芮珊停下收拾碗筷的動作,看向夏雋,嘴角揚起,

“一般不遇到特殊的患者,是還可以!”

夏雋抿著嘴不說話了。

他知道李芮珊指的就是他!

李芮珊也沒有去安撫夏雋的情緒,收拾好碗筷進廚房去洗了。

然後又泡了一杯花茶出來。

夏雋說他想和咖啡。

李芮珊說不許喝。

“不喝,我晚上睡不著!”夏雋抗議到。

“那幾天在醫院你是怎麽睡著的?”李芮珊嘲諷了一句。

“你不知道我都是一整晚的失眠嗎?”夏雋沒好氣地說道。

“那就戒掉,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喝咖啡。

果汁倒是可以,你要的話,我去給你榨一杯果汁!

我買了榨汁機了。”

“不要,我又不是女孩子喝什麽果汁!”

李芮珊直接白了他一眼,臭小子還挺有大男子主義的。

“那就喝白開水,咖啡是免談了。”

“你虐待我!”夏雋憤怒地瞪著李芮珊。

“你說什麽都行!”李芮珊無動於衷。

最後夏雋隻能生悶氣地妥協了。

想打電i話叫朋友過來玩。

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手機放在換下的衣服的口袋裏了。

“我的手機在浴室裏,你去拿一下。”

李芮珊看了夏雋一眼,還是起身去拿了。

拿了手機回到客廳,卻沒有直接給夏雋,而是說道,

“你至少該跟我說句什麽!”

“謝謝!”夏雋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李芮珊這才將手機遞給他。

不是她需要這句謝謝,而是夏雋實在太欠教養。

雖然夏老爺子離開之前,特意拜托她了。

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能耐能夠讓夏雋改過自新。

但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還是會做的。

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李芮珊拿過了遙控器,正要打開電視,就聽到夏雋說道,

“我不想看電視。”

“你不想看,我想看啊,你可以不看。”李芮珊應道。

“不行,你看電視,吵到我了。”

“那我推你進去睡覺好了。”李芮珊還是妥協了,放下遙控器說道。

“誰七早八早的八點睡覺啊?”夏雋翻了一記白眼。

“那你想怎樣?”

“我們下樓去散散步!”夏雋將手機放到一邊去,說道。

“下午去逛街了,你還不累啊?”

“吃完飯後,要散步,不是養生嗎?”夏雋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是退休的大爺大娘的生活!”

“那你就當我們都退休了好了!”

“。。。。。。”

最後,李芮珊還是推著輪椅,帶夏雋下樓去小區的公園散步了。

一路上,不時有熱心的老大爺老太,問夏雋怎麽了。

夏雋隻好黑著臉說自己不小心摔傷了。

老太就問怎麽摔得這麽嚴重,還能站起來麽?

李芮珊卻是笑著推著輪椅也不幫夏雋說話,讓夏雋自己解釋去。

最後,夏雋自己又吵著不散步了,要回家看電視了。

進了電梯後,李芮珊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

夏雋臉更黑了。

“你怎麽不知道告訴老大爺老太,說你學人家飆車,摔傷了呢?”

李芮珊繼續落井下石地說道。

“關你什麽事啊?”

“確實不關我什麽事,就是想著怎麽有人會幼稚到喜歡飆車,而且不拿自己和別人的生命當回事的!”李芮珊又嘲諷了一句。

夏雋一直跟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千萬不要上了李芮珊這個女人的當。

“你是故意惹我生氣,想讓我趕你走是嗎?

我偏偏不讓你如願。

哈哈!”夏雋這時候反而得意地笑著應道。

李芮珊愣了一下,下一秒笑著搖了搖頭。

好幼稚的想法啊!

不過她剛才說的話,確實是有些刻薄一點,完全不受控製一般,就脫口而出說了。

隻因為她痛恨一切飆車的人。

李芮珊也沒有解釋,不過如夏雋說的那樣,

要是真的惹他生氣了,不讓她當他的私人醫生了。

那她確實會更高興一些。

回到了夏雋的公寓。

李芮珊倒了一杯花茶喝。

剛才出門的時候,忘記將燭台滅掉了,現在花茶正好熱得還能入味很好喝。

然後給夏雋也倒了一杯,

“喝一杯!”

“不要,我又不是女孩,喝什麽花茶!”下局皺著眉應道。

“喝掉!”李芮珊突然惡狠狠地瞪著他說道。

夏雋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過去,

“喝就喝,那麽凶幹什麽!”

“以後我吃什麽,你就吃什麽。”李芮珊交代了一句。

“幹嘛?當我是犯人啊!”夏雋抬眸看向李芮珊,錯愕地說道。

“我是醫生,你是我的病人,你就得聽我的!”

“你叫我去死,我也去死嗎?”

“你會這麽傻嗎?”李芮珊笑了,反問了一句。

“說不定哪天被你虐待到神經崩潰了,就會做出這種傻事了。”

“那等到那天再說吧!”李芮珊輕描淡寫地應道。

喝了花茶,看了一部片子,李芮珊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了。

轉頭看向夏雋問道,

“你差不多得睡覺了吧!”

“才十一點!”夏雋瞟了一眼時間後應道。

“從今天開始,

你每天晚上十一點都要睡覺。

早上七點起床。

我問過你i爺爺了。

你現在是大二的學生,

所以從明天開始回學校繼續念書!”

“你神經病啊!

管我那麽多!”

“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也行。

你知道我有千百種整你的手段。

到時候你別求饒就行!”李芮珊似笑非笑地看著夏雋說道。

“你變i態啊!”

“如果這樣理解,會讓你能接受一些。

你就這樣理解好了。”李芮珊無所謂地應道。

將輪椅推了過來。

夏雋將頭轉向一邊,擺明了不跟李芮珊合作。

李芮珊也不說什麽,將茶壺燭台收起來後,進了浴室,洗漱好後,換了睡衣,

走出來又問了一句,

“你要睡了嗎?”

“不睡!”夏雋拿著筆記本電腦,正在玩遊戲,頭也不回地應道。

李芮珊走了過去,拿走了夏雋的筆記本電腦。

“你幹什麽啊,快還我!”夏雋激動地叫道。

李芮珊卻連聽都沒有聽到,不但拿走了夏雋的筆記本,還將電閘也拉下來了。

客廳裏一下子就陷入了烏漆墨黑的境地。

“李芮珊,你這個瘋子。”夏雋不敢置信地罵道。

“知道就好。

現在十一點半了,

你已經推遲了半個小時了。

明天早上還是要七點起床。

你要是還不進去睡,

也可以繼續折騰。

明天還是七點起床!”李芮珊卻平靜地應道。

“李芮珊,你這個變i態,瘋子,蛇精病——”

李芮珊雙手環胸聽著夏雋激動的叫罵聲,卻完全無動於衷。

最後還是夏雋一臉憋屈地妥協了。

“李芮珊,你是不是被男人傷害過,所以才會這麽痛恨男人啊?”

其實夏雋在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隻是話已經說出口了,怎麽收回來。

空氣中有凝滯的氣息,再加上沒有燈光,顯得更加壓抑了。

“你是想象力過於豐富了。

在我眼裏,你連男人都算不上!”

“你說什麽,你過來,我不打死你!”夏雋再次炸毛了。

“其實你不過就是隻米蟲。

要是你不是夏津和的孫子的話。

你以為你現在還可以安然地坐在這裏,發著脾氣。

說到底你隻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恃寵而驕而已。”李芮珊繼續撩著夏雋。

夏雋臉臉已經全黑了,隻不過在黑暗中也看不到而已。

“我是米蟲,

我是紈絝子弟。

那你呢?

被男人拋棄而憤世嫉俗的女人嗎?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接受現實是不?

才會看部電影就哭得跟世界末日一樣——”

這一次李芮珊沒有回嘴了。

甚至沒有動。

她靜靜地靠著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夏雋抿著唇,他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過分。

但再過分也沒有李芮珊剛才罵他的話過分。

他居然說他是米蟲,說他是紈絝子弟。

他最痛恨的就是自己姓夏好嗎?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根本不想出生在夏家。

“對不起!”最後,還是夏雋妥協了。

他反正對自己的事情已經麻木了。

但剛才那樣說李芮珊可能對她的傷害很大。“他沒有拋棄我。

他隻不過是死了。

才沒有辦法回到我身邊而已!”

黑暗中傳來了李芮珊的聲音,遙遠而又有些空洞,帶著絕望而又傷感的氣息。

夏雋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說錯話了。

你不要放在心裏。”

“去睡吧,你以後的人生還有很長,還有很多選擇。”

李芮珊說完,打開了電閘。

夏雋看著李芮珊走了過來,臉上卻是一滴淚都沒有。

隻是臉色蒼白得有些可怕。

“芮珊,你不要難過了好嗎?

你男朋友走了,他一定也很舍不得你。

你要是這麽傷心,他一定走得不安心。

大不了,以後我照顧你就是了。

你不要這麽傷心好嗎?”夏雋笨拙的想要去安慰李芮珊。

畢竟平時沒有安慰人的經驗。

所以現在怎麽說都覺得有些別扭。

可是不說,他心裏又堵的慌。

“我沒什麽!”李芮珊淡淡地應道。

扶著夏雋坐到輪椅上,推著他進了臥室。

“明天早上七點起床,你自己爬不起來的話,

我可以過來叫你!”

“我腿還受傷著,你讓我去上什麽鳥課——”

下一秒就被李芮珊被瞪了一眼。

“明天早上七點起床,七點半之前吃完早飯出門,八點上課。”

夏雋抿著嘴,不配合著,就好像沒有聽到李芮珊的話一般。

“我明天七點過來叫你——”

“我**,你最好不要過來叫我起床,男女授受不親。”

李芮珊掃視了夏雋一眼。

夏雋頓時被李芮珊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看什麽看,沒看過帥哥啊!”

“夏雋小朋友,不要忘了,我是醫生!

你的身材,最多隻能算是發育不i良!”李芮珊說完,聳了聳肩,就要走出夏雋的臥室。

“你才發育不i良,你全家都發育不i良!”夏雋頓時激動地伸手拽住了李芮珊。

但因為衝進過大,重心不穩差點向前撲去。

李芮珊嚇了一跳,急忙摟住了夏雋,阻止他摔下床去。

夏雋也有些怔住了,過了幾秒,才低頭看向李芮珊。

隻見李芮珊鬆了一口氣,鬆開手,正要起身教訓夏雋幾句。

卻在抬起頭的瞬間,碰觸到了夏雋的唇。

微微有些涼的唇。

那麽熟悉的感覺。

兩個人同時都有些怔住了。

但也隻是一瞬間的時間,李芮珊像觸電一般彈開了。

“以後不要再做這麽危險的動作了。

你要是二次摔傷就不是療養這麽簡單了。

很有可能一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了。”

李芮珊說完,又交代了一句,我明天早上七點過來叫你。

就走出了夏雋的臥室,關上了門。

夏雋則是靜靜地看著李芮珊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剛才如果不是李芮珊拉開了距離,他真的就想吻她了。

夏雋也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

最後索性關了燈,躺了下來,蒙上絲被睡覺。

李芮珊回到客房,躺在**,

卻完全沒有睡意,即使她已經很疲憊了。

腦海裏一直回想著剛才微涼的唇。

就好像她和蕭儒禕在蔣浚的家裏那一次意外親吻一般。

蕭儒禕的唇也同樣是這般微涼的。

李芮珊早上是被鬧鍾鬧醒的。

雖然很想睡覺,但到底是起床進了浴室去洗漱。

這也是這些年來就讀醫學以及在醫院工作養成的習慣。

再累,隻要鬧鍾響了,她還是會堅持起床。

進了浴室洗漱好後,她先去廚房做早飯。

看一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進了夏雋的臥室去叫他起床。

夏雋的睡相真的很差,被子都掉到床下了,他抱著枕頭縮成一團睡著。

倒沒有如他說的那樣**,而是穿著睡衣,縮得跟隻毛毛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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