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聽到秦婉的一聲呼喚,寧逸飛渾身一震,三年的思念,三年他能經曆非人的經曆,能多次死裏逃生,全都憑借再見到她的意誌力!

人在咫尺,他怎能控製的住自己不見?

動作比思維現行,他迅速抓衣架上的散發著竹葉清香的衣袍飛速的穿上,抓起桌麵上一張超薄銀箔麵具戴在臉上,依靠著桌子,保持身子直立,激動的看著門口。

秦婉一步一步的走近門口,感受著他的氣息,甚至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

他受重傷了,但是可以彈琴,還可以飛速的進了房間,那他重傷在哪裏?還是真的想娶淩麟?成為駙馬?

秦婉正在胡思亂想,門悄然洞開。

有些昏暗的房間裏,隱約可見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她緊張的雙手死死的握著錦囊,裏麵有他給的信物,她是不是該放下轉身就走?

可腦子這樣想,腳步卻無法行動,盯著那個身影,依舊不舍得就此離去。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的一步一步走進去。

寧逸飛死死的咬著唇,不然自己眼中打圈的水光凝結落下,盯著柔和的光暈籠罩下那個窈窕的身影,呼吸瞬間停滯。

時間似乎停滯了,沉靜久得像一個世紀……

秦婉強忍著眼淚,柔聲道:“你回來了?”

寧逸飛深吸口氣,壓住滿腹熊熊燃燒的火焰,輕輕的嗯了一聲,盯著看不清的麵孔,想象著她三年的變化,隻覺得她長高了,身段更加玲瓏窈窕,就算看不清她的雙眸,也能感覺到滿滿的溫柔,頓時心中的火焰仿若被澆了油一般,灼熱,焚心。

秦婉想說很多話,可所有的話都噎在喉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就近在咫尺,感覺到他真實的呼吸。可他為什麽不激動,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裏。

隻是片刻之間,各種想法全都湧上心頭。可她不信,她沒有妹妹那樣每做一件事都會思前想後,思慮周全,她不衝動,但她寧願相信心。

但是,如果寧逸飛做出了決定,她也會成全他。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望許久,誰都不願意開口,生怕開口說錯了一句,擊破了兩人美好的夢。

“婉兒……”寧逸飛終究壓製不住自己,打破無聲,也受不了看著秦婉在自己麵前強忍著眼淚的模樣。

一聲包含思念嘶啞的婉兒,讓秦婉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瘋湧情緒,衝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痛哭起來。

寧逸飛渾身頓時僵硬,懷中的柔軟將他這兩天努力建構起來的城牆一點一點融化掉。

她的哭聲幾乎要撕碎他的心,他努力頂著身後的桌子,讓自己無力的腿站直,至少能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和以前一樣。

他不想讓她失望。

“逸飛,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嗎?你走了,連麵都不見,隻是留下那讓我思念卻冰冷的勞什子。你太自私了!你讓我擔心,讓我怕,讓我心痛,讓我的期盼遙遙無期。你可知道那種毫無期限的思念如割肉般痛啊!”

寧逸飛帶著的麵具終於盛不下聚滿的淚水,順著麵具縫隙落下,他的薄唇顫抖著,無奈下狠狠咬住下唇,溢出鮮血,血淚融合,依舊化解不了心痛如絞。

懷裏的人兒緊緊的摟著他,他多麽渴望也這樣緊緊的回擁著她這是三年裏每日的夢,可,到了她真真實實在自己麵前時,他卻失去了勇氣。

秦婉哭啞了聲音,聽到他的心跳,卻聽不見他說話,緩緩抬起淚眼仰頭看他,忽然,幾滴滾燙的水珠落在她臉上,那是他的淚,粉紅的淚!

“逸飛……你舍得不理我嗎?”

秦婉含怨帶柔的聲音飄進他的耳膜,寧逸飛終是無法控製,緊閉雙眸,將挖心掏肺般的痛逼了回去,慢慢低頭,雙眸盛滿溫柔,一隻手緩緩拭去她麵上的淚水。

他本想說,舍不得也要舍得,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舍不得……我怎舍得!”

秦婉的眼淚頓如決堤的洪水,潸然落下,更加緊緊的抱著他。

她不要再放手!他要去哪裏,她就陪著到哪裏,哪怕那是天涯!

寧逸飛的心已經被催化,瞬間,雙手緊緊的擁著她,無聲落淚,低低呢喃,“抱歉,婉兒……我的婉兒……抱歉,我不想讓你哭,看到你流淚,我心痛!”

秦婉忙忍著眼淚,抬頭笑著看他,“隻要你對我說真話,我就不哭。”

寧逸飛心痛的撫摸著她的臉,“你真傻。”

秦婉含淚笑著說,“你不是一樣傻?”

寧逸飛將她眼底的淚珠抹去,將她的落發輕輕的拂到耳後,情不自禁的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秦婉頓時臉色羞紅,可不想鬆開他,索性將頭埋進他的胸前。

寧逸飛歎了口氣,將她擁進懷裏,“你讓我拿你怎麽辦?”

秦婉溫柔一笑,“心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好。”寧逸飛將她擁得更緊。

兩人相擁著不知過了多久,寧逸飛忽然身子一晃,秦婉驚叫著忙扶住他。

“你怎麽了?”

寧逸飛回過神,抱歉地笑著說,“我站不住了,你扶我上床好嗎?”

秦婉忙點頭,摟著他的腰,吃力的將他扶到床邊,心痛的看著他的腳,“聽說你受重傷了,難道是傷了腳?”

寧逸飛點頭,“因為傷到筋骨,沒有時間好好調理,要恢複得花費點時間。隻是……婉兒……”他凝視著美得動人心弦的秦婉,“可我的臉也傷了。我如今很醜。你……”

“胡說。”秦婉嬌喃地掩住他的唇,“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皮相。你這三年裏究竟收了多大的苦,我心痛都來不及。你不要胡思亂想,你看下,你一個人任性,全家都跟著擔心。惠妃和王妃眼圈都熬紅了。還有我……”

凝視著帶著麵具的寧逸飛,當初的他多麽愛美,謫仙一般的人兒。記得她對他注意,是從第一次見他泡茶開始,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優雅,風度翩翩的男子,她故意將他茶藝的破綻說出來,為的是吸引他的注意。沒想到,他們真的會有今天。

秦婉伸手撫摸著他的麵具,柔聲道,“我要看看你,你可知道,想你整整三年,我的心都痛得快碎了。不論你變成什麽模樣,你都是我心目中最美好的寧逸飛。”

寧逸飛握著她的手,有些緊張:“我臉上有傷疤,會嚇到你的。”

秦婉笑著撇了他一眼,“難不成你睡覺也帶著?永遠不洗臉?”

寧逸飛一怔,盯著秦婉,她雙腮頓時緋紅,微微蹙眉,羞澀地低喃:“都怪你!”

寧逸飛笑了,握住她的手,“那我隻準許你一個人幫我洗,可以嗎?”

秦婉臉頓時通紅,溫柔的看著他,點頭,“恩。”

寧逸飛鬆了口氣,將麵具摘下。

秦婉瞪大了眼睛,不禁驚呼,捧著他的臉,眼圈都紅了,“天啊,你受傷的時候有多痛啊!你本來就會醫術,居然能讓臉上的傷變成這樣。”

寧逸飛握著她的手,“是我自己傷的,故意讓它變成這樣的。”

秦婉心痛得眼淚滴落,“你……為什麽啊。”

寧逸飛捧著她的臉,深情道:“為了你,為了能活著見到你。”

秦婉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逸飛,謝謝你回來了。”

寧逸飛輕輕的拍著她,“是,我回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榮親王妃站在門外,眼淚早花了妝。小顏紅著眼圈,笑道:“王妃如今該放心了,二公子有秦姑娘,心情定會好起來的。”

榮親王妃點頭,“也隻能如此了。否則,逸飛娶了公主,他會不快樂一輩子的。”

“寧逸飛!”遠處傳來一聲嬌喝。

榮親王妃臉色微變,“八公主來了。”

小顏一怔,“啊呀,這下麻煩了。”

榮親王妃看了一眼院子,忙轉身去,“得擋住她。”

淩麟穿著一身嫣紅色的衣裙風風火火的衝來,見到榮親王妃驚喜地問,“王妃,逸飛哥哥回來了?”

榮親王妃忙拉住她,“是回來了,不過他受了重傷,需要調養。”

“啊!”淩麟臉色微變,“受了重傷?”她一跺腳,“我就說父皇沒安好心,非不讓我來看他。我馬上讓太醫院的太醫全部過來!”淩麟扭頭就衝著身後的宮女道:“趕快入宮,宣全部太醫過來。”

宮女聞言剛要去,卻被榮親王妃攔住,“我的八公主,不用了,昨兒皇上已經讓太醫院的首太醫瞧過了。首太醫說他要靜養。”

淩麟這才放心,“那太好了,等會我回宮就去取幾隻千年老參來,給逸飛哥哥好好補一補。”

榮親王妃忙笑著說,“那多謝八公主了,八公主不如我們到前院喝茶吧。”

淩麟點頭,親熱的挽著王妃的胳膊,便走嬌俏的臉色微紅,“王妃,聽聞逸飛哥哥答應賜婚了……王妃不知道和母妃議過婚期沒有。”

榮親王妃一怔,“啊……這個……”

淩麟歪著腦袋看她,“王妃莫擔心,我很乖的。一定會好好的孝敬你和親王的。”

榮親王妃尷尬地笑笑,“八公主,你是千金貴體,你的婚事還要聽皇上的。”

“父皇在三年前就將賜婚了,父皇不會不同意的。”淩麟篤定地說。

榮親王妃無奈,隻好不說話,心裏卻在想,這該如何是好?

忽然,背後傳來一陣柔柔的笑聲,淩麟一陣,猛然扭身看著寧逸飛的院子。

“誰在逸飛哥哥房中?”

榮親王妃緊張的抓住她,“就是服侍逸飛的丫鬟。”

淩麟皺眉,掙脫她的手,“不對,丫鬟那麽能笑得如此放肆?何況逸飛也從來不會讓丫鬟進到內室的。我要去看看!”

榮親王妃急得想伸手抓她,誰知道淩麟速度極快,人已經竄入院子,直奔入屋。

秦婉正在幫寧逸飛揉著發酸的腿,寧逸飛為逗她開心,假裝怕癢,一邊躲,一邊乘機一把將她拉如懷中,秦婉驚叫著,兩人一起臥在**,相擁對視。

秦婉滿臉羞紅,美眸羞澀的凝視著麵前深愛的男人。

寧逸飛聞著她身上的芬芳,心底劇跳,撫摸著她的臉,凝視著她粉色的唇。

幸好,他遵從了自己的真心,沒有放開她,否則,自己一生將痛不欲生。

他心跳加速,低聲問道:“婉兒……我……可以親你嗎?”

秦婉羞得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不可以。”

寧逸飛笑了,勾起她的下巴,“我真想你……”

“寧逸飛!”

兩人一怔,扭頭便看見淩麟氣得俏臉發白,指著他們兩人,怒瞪圓眼。

秦婉低聲驚叫,想要掙紮起來,卻被寧逸飛一把抓住,他迅速抓起麵具帶上。

淩麟大怒,“寧逸飛!你是我的駙馬,居然敢和其他女人相擁一起!”

寧逸飛柔聲對秦婉道:“婉兒,扶我站起來。”

秦婉忙扶著他,“小心些。”

寧逸飛勉強的站穩,笑著對淩麟道:“公主,我不是你的駙馬。”

淩麟氣得雙眉倒豎,“不是我的駙馬?你敢違抗聖旨!”

寧逸飛平靜的道:“三年前的聖旨是一年後賜婚,但並沒有下真正的賜婚詔書。如今已經三年,皇上也還是沒有下真正的詔書,抗旨從何談起?”

淩麟看見他根本不顧她在場,將她死死的護住,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操起牆上掛著的劍衝著他懷中的人便要刺來。

寧逸飛迅速將秦婉往身後一拉,一聲劍入身軀的微弱聲音,驚了在場的人。

淩麟的劍尖刺入寧逸飛胸膛兩寸,鮮血頓時湧了出來,身子不由一晃。

“逸飛!”榮慶王妃和秦婉同時驚叫起來,秦婉趕緊保住他的身子。

淩麟愣住,手一鬆,劍身搖晃。

寧逸飛將劍拔出,丟在地上,看著淩麟:“八公主,對不起,如此,你我便兩清了吧?”

淩麟這下看清他懷裏的女人是誰了!

秦婉因為是沉歡的姐姐,她一直未作計較,她原以為等寧逸飛回來,她一定能見他的心奪過來,可是,三年後她還是輸了!

淩麟眼淚徐徐落下,冷冷道:“兩清?你以為這一劍就兩清了嗎!她等了你三年,我呢!我也苦苦的等了你三年!”

“逸飛,趕緊包紮下吧。”秦婉心痛地握著他的傷口。

榮慶王妃忙叫人去叫府醫。

寧逸飛一直看著淩麟,微微一笑,取下麵具。

那道傷口在他俊逸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驚得淩麟後退一步,驚愕不已。

寧逸飛在秦婉攙扶下,緩緩坐在床邊,“我雙腳受傷,恐怕很難正常行走。容貌已毀,便不再是以前的寧逸飛。但是,不論我變與不變,我對公主從來都是兄妹情分,沒有分毫男女之情。而從頭到尾,我寧逸飛就隻愛過一個女子,就是婉兒。公主乃千金之軀,若是嫁給一個心懷其他女子的我,你不會幸福的。”

淩麟清醒過來,咬牙盯著寧逸飛,哽咽道:“你怎麽知道我不能忍受你的醜和殘疾?我哪點比不上她!她不過商戶出身!我是堂堂公主,你敢如此羞辱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秦婉看著哭著跑出去的淩麟,不由擔心的看著寧逸飛,“何必得罪公主?好好和她說一定會明白的。”

寧逸飛握著她的手,“我不要你受一點委屈。”

秦婉眼圈一紅。

府醫趕到,榮親王妃無奈道:“先包紮傷口。你的身體是父母給的,難道你這樣糟蹋就對了嗎?”

秦婉大驚,忙鬆開寧逸飛,讓府醫療傷。她走到榮親王妃麵前,款款拜下,低聲道:“王妃娘娘,秦婉……”

“好了,你先起來,我拜托你好好照顧這個逆子。其他的,以後再說。”說完,看了一眼寧逸飛,無奈轉身離去。

“婉兒。”寧逸飛忍者痛,輕喚。

秦婉忙走到他身邊。

寧逸飛握住她的手,不顧府醫在場,低聲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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