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157 家產

喪事從明日正式開始,府中將會有人來上麵吊唁,全府的人都在忙碌著,做好待客準備。

衙門的捕頭在秦府繼續調查這,沉歡讓小黑他們暗中跟隨。在沒有查出真凶之前,秦鬆濤袒護呂氏的態度是很明顯的,那衙門自然需要找個替罪羊,萬一將禍水引到長房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要預防萬一。

到了傍晚,沉歡和秦鈺、曹毅正在吃飯。

錢隴親自進了院子,見有曹毅在側,欲言又止,秦鈺道:“曹公子不是外人,他父親錢叔也認識,就是曹大人。你有何事盡管說。”

錢隴趕緊行了禮,道:“三老爺讓小的來傳話,明日由大少爺以嫡孫子的身份在靈前執儀,請大少爺明日醜時就到靈堂準備著。”

秦鈺挑眉,“不是說讓秦中矩執儀嗎?”

謝琅十分意外,皺眉放下碗筷:“三叔不是讓二叔執儀的嗎?”

錢隴看了一眼沉歡,“三爺吩咐二房……哦不是,秦中矩一家的人不準參加接待。”

沉歡心知肚明,捅了捅秦鈺,“既然三叔讓哥哥去,哥哥就得聽話。錢叔回三爺去吧,哥哥一定按時去。”

錢隴點頭。

沉歡看著他笑了笑,“錢叔,你放心。”

錢隴麵色一喜,忙點頭,“姑娘,小的明白。”

等錢隴走了,秦鈺一拍大腿,壓低聲音道,“是因為我們手裏抓著秦府的家產嗎?”

沉歡看了一眼曹毅,見哥哥一點不避他,他聽見他們這樣說話,也不驚奇,恐怕從他父親和哥哥那裏早就清楚秦家的事情了。

咧嘴一笑,“當然。這可是哥哥鞏固身份的好機會,你可是第一次作為秦府嫡孫出麵擔當。這段時間來的人定都是顧著三叔麵子的人,肯定有官場上的人,哥哥不要太露鋒芒,以免讓三叔起了警惕。但暗中又可以多結實些,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秦鈺點頭,“放心。這點我有分寸,如今我們先韜光養晦。”

曹毅笑著看他們,“你們兄妹兩那裏是在討論家裏的喪事,簡直是在討論朝事一般,這位秦三爺真的城府如此深嗎?”

沉歡點頭,“他的確不簡單,否則怎麽會才入仕三年就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秦鈺點著頭,端起碗繼續吃飯。

秦鬆濤之所以讓步,並非真的在乎那些地契房契,就算他強硬的搶,也是不怕的。但是他清楚沉歡既然公然說出來,就是一定會抓住這個做文章的。如果事情傳出去,他作為秦府的宗子,連家產都保不住,被侄女奪走,這對他來說等於被沉歡打了一耳光,這對秦鬆濤來說,是無法忍受的。

秦鬆濤是個能屈能伸的人,否則,他怎麽會厚著臉皮去求秦安的母家人謝大人?後來在榮親王以官職為條件拒絕結親後,他又如何能迅速調整自己,坦然麵對。他是那種在最後勝利之前,據對不會將自尊放在最高的位置,而不顧可能遭到的攻擊。

不論如何,如今確定秦中矩的身份不會再翻回來,也為沉歡省去了些事情。隻要靈前沒有二房的人出現,那分家產來說,對他們就極為有利了。

忽然,一大坨黃色飛撲而來,一頭撞進沉歡懷裏,她差點被撞到,笑著抱住傲古,“你這個家夥發現了什麽,那麽興奮。”

赤冰跟著過來,看了一眼曹毅,眼眉一抬,很快恢複目無表情,將懷裏一個瓷瓶遞過來。

沉歡打開瓷瓶,聞了聞,立刻將瓶子蓋上,用手絹迅速扇了扇鼻尖。

“你們在哪裏發現的?”

赤冰走過來,在她耳邊輕語。

沉歡挑眉,“好,很好!哥哥,殺人凶手找到了。”

秦鈺眼睛一亮,“真的,誰?”忽覺不對,神色一暗,“真的不是呂氏?”

沉歡搖頭,“不是她。”

次日起,吊喪的人川流不息,不斷的在府裏穿梭。秦鬆濤帶著秦鈺在靈前應客,蘇氏帶著沉歡、秦嫣在後院招待女客。

秦鬆濤交代過晉中和府中的人,秦功勳的死因是被隱瞞的,隻是稱其暴病而亡。捕快們都換上了常服,混在眾多賓客及秦府下人中,因此也沒有人什麽人發覺異常。

因為府中死的是男人,女客相對少。蘇氏和沉歡她們就顯得空閑些。蘇氏母女和沉歡已經基本沒有太多的話說,互相間也不想再過多的交流。

蘇氏本來對她就不是真的愛護過,秦嫣也從來沒有真的當她妹妹。隻不過因為都是姓秦。

總會有這樣一天的,沉歡也不覺得什麽,索性就靜靜的坐著,觀察著每個人。

小黑跟著捕頭兩日,時時將信息報於沉歡。從種種跡象來看,秦鬆濤的確懷疑此事另有凶手,他讓人仔細查著每個蛛絲馬跡。

沉歡冷笑,那就讓他查吧。

沒事的時候,沉歡就走到呂氏的院子裏走了一圈。

秦湘陪著她玩牌,兩人也玩得沒勁,懶懶的靠著軟塌上說著話。

不忙的時候,她也上王氏院子裏去走了一轉。

謝棋在陪王氏猜骨牌,兩個人玩得沒勁,百無聊賴地靠著軟榻一邊摸牌一邊說話。

這府裏死的仿佛不是她的丈夫,而是無關緊要的路人。或許,秦功勳死了,對她來說就是解脫。

如今,呂氏就是府裏輩分最高的人,如果她能逃出這個殺人罪名的話,從此便可以在秦府真正的橫行霸道了。從此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怎麽花錢就怎麽花錢,簡直快活極了。

若不是沉歡知道了可能殺人的凶手,她還真的懷疑呂氏有謀殺秦功勳的可能。

院子裏沒有人,下人都去忙其他的了,外麵遠處是沉歡的人在暗守著。

沉歡想了想,走進院子,靠近廊下,兩人說話的的聲音更加清晰了。

秦湘的聲音顯得特別興奮,“老夫人去了盛京就是老封君了,您可得把我帶去啊。我要是留在這裏就沒有活路了。”

呂氏歎口氣,“你以為你去盛京就有活路了?這往後啊,秦府都是你三嬸當家,你知道她和你我都有過節的,恨你更是恨得咬牙,你去了能撈到什麽好處?還不如留在秦府老宅子裏,自由自在的,等我手裏有了足夠的錢,在盛京給你們置辦個住的地方,到時候有個照應,你也不用看你三嬸的臉色做人不是?”

秦湘高興地說:“原來老夫人早就替孫女想好了啊,那孫女可就等著了。”忙拿著茶壺倒了茶水,遞過去,“老夫人快請喝茶。”

沉歡聽了呂氏的如意算盤,不由冷笑,轉身往外走去。傲古忽然躁動起來,沉歡蹲下摸了摸它的頭,“稍安勿躁啊。”傲古低鳴兩聲,乖了下來。

剛出了院門,有人走過,站住腳叫住她,“四姑娘怎麽在這裏?”

沉歡抬頭,見是一身素服的馬姨娘,她臉上沒有過度的悲傷,卻似浮出點點淺淺的笑意。

“馬姨娘身上好香。”

馬姨娘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搖頭笑道:“我乃賤妾,哪有資格熏香啊?”

沉歡看著她,“你不在靈堂燒香,到這裏做甚?”

秦鬆濤指派她和她媳婦府中燒香,此刻她已經在那裏。

馬姨娘微微彎腰,恭敬的道:“這幾日妾身在此服侍老夫人,燒紙的事情孫嬤嬤和媳婦擔任著。”

沉歡點了點頭,沒理她,往回走。

馬姨娘等她走後,就掉頭往呂氏的院子走。

沉歡走到回廊站住,回頭看她的背影,低頭看了一眼傲古,它同樣雙眼冷冷的盯著馬姨娘的背影。

沉歡笑笑,“傲古,乖,先別急。”

喪事一共舉辦七日。秦府在餘杭是第一大戶,加上秦鬆濤如今的身份,自然但凡與秦府有點關係的都會來。排場也擺的極為盛大。

周誌在盛京忙著差事,趕不回來,周鼎便帶著趙氏和一對兒女到了秦府。

出殯那日,刮起了大風,給這樁喪事平添了幾分哀傷。

晚上,晉中親自登門,帶來了案件最後的定論。

小黑躲在廊下聽。

“秦大人,在下調查了那麽多日,發現除了令堂嫌疑最大外,其他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在下無能,請大人決斷。”說著將卷宗全部遞了過去。

秦鬆濤沉思好半響,摸著卷宗並沒有翻動,抬頭看了一眼父親的畫像,沉默了半響,方緩緩的道:“眼下我痛失父親,如再失母親,情以何堪。此案就銷了吧,多謝大人了。”

晉中拱手道:“下官遵命。”

秦秦濤打量他,又說:“往後晉大人有為難之事,可進京尋我,我會盡力幫助的。”

晉中得了他的這個承諾,當然喜出望外,忙躬了身子,言謝。

沉歡聽小黑匯報,沉默了好半響。

秦鬆濤接來下來就該找她了,最關鍵的時刻也該到了。

出殯後的第二天晚上,錢隴親自來請她,秦鬆濤在秦功勳的書房裏等她。

秦鈺拉住她,“我去。”

沉歡拍了拍他的手,“放心。他是有話對我說。”

天正下著雨,沉歡披了鬥篷,甘珠和春鶯兩人跟著到了正院。

書房裏,隻有秦鬆濤一人,他正煮著茶,香爐裏點著熏香。

沉歡走到門口,道了聲三叔,便讓甘珠和春鶯候在門外。自己跨了門檻,走近香爐,抓了把香放進爐裏。

秦鬆濤倒了兩杯茶,才抬頭看她,“坐吧。”

沉歡坐在他對麵,打量了一圈房間的陳設,沒有改變什麽,隻是牆上多了副秦功勳的畫像。

秦鬆濤淡淡笑著將茶杯推過來,“找你來,是因為聽說你是長房的真正當家人,我是想商量下分家產的事情。”

沉歡凝目看他,果然他對自己已經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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