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013 奪權

赤焰他們退走後,寧臻坐在房頂良久。

他要繼續做寧臻嗎?

心裏有股衝動,要告訴她,不但告訴她自己是淩鳳,也要告訴她救她的就是自己。

他忽然站起來,幾步躍下房頂,悄然穿過窗戶,準確的落在沉歡的床前。

月光落在帳幔內的人兒身上,寧靜的房中飄著淡淡的清香,這是沉歡喜歡的西域熏香,是他送給她的。

心裏一動,掀開幔帳,坐在床邊,看著她雪白如玉精致的小臉上落下散發,忍不住伸手將頭發挽到耳後。

忽然,一道寒光撲麵而來,他呼地往後一躍,敏捷的避開,定眼一看。

沉歡披散著頭發,寒著臉,瞪著眼睛,手中握著一把匕首。

“咳咳……我……我是來看下你安不安全。”

沉歡眸瞳一沉,將匕首塞進枕下,眼睛犀利的掃過來,“現在看見了?”

他定定的看著她,好半響方問,“你為何藏著匕首?”

沉歡將被子扯高了些,“我說過,我仇人店多。”

被沉歡的話牽動了心底,莫名的痛了起來。她經曆了多少事情,要這樣警惕和防備?

想說的話差點衝口而出,可又猶豫了,她戒備心如此重,如果知道自己欺騙了她兩次,她會一下子原諒自己嗎?

他第一次感覺慌亂。

兩人對視好一會,他轉身退了出去。

沉歡冷眼看他背景,赤冰竟然會讓他如此接近!

第二天,煙翠敲開了寧臻的門,開門一見他的一對黑眼圈,驚訝的道:“姑娘也是一對黑眼圈,你怎麽也是啊?”

寧臻幹笑兩聲,“因為不在府裏,擔心姑娘安全。”

煙翠點了點頭,“其實你也不用擔心,赤冰一直都暗中跟著姑娘,若姑娘有危險,赤冰會馬上出現的。”

寧臻張了張嘴,皺眉。

“哦對了,差點忘了,姑娘讓我來叫你去找石舵主,讓他想辦法和姑娘見一麵,姑娘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說。”

“好,我馬上去。”寧臻收了心,抓起一件背心披上就往外走。

半個時辰後,一輛灰色的小馬車停在客棧後麵,甘珠和沉歡悄然上了車。

車內正坐著寧臻,見她們兩上車,馬上挪開,自己坐在角落頭。

甘珠奇怪的看著他,今天他怎麽一直避開臉呢?往日他隻要在沉歡麵前便是一副自信的模樣。

沉歡本該坐在中間,可她坐到了旁邊,甘珠無奈隻好坐在兩人中間,扭頭看了一眼板著臉的沉歡,再看一眼低著頭的寧臻,這兩人怎麽了?

馬車一直駛進了條小巷,最裏麵是一戶獨院,聽到車聲,門吱呀的開了,邢彪迎了出來。

“姑娘,石爺已經在裏麵相候了。”

沉歡點頭,由甘珠扶著下了車,寧臻跟著隨邢彪走進去。

石舵主在院子裏候著,見她們進來快步走上來,抱拳道:“姑娘,不知找石某有何吩咐。”

沉歡看著他笑笑,沒辦到他,也能如此禮待,說明此人還不錯。

“石舵主,我是來和你談趕走吏使,坐穩豫州舵主的事情的。”

石舵主瞪大眼睛,“姑娘……”

“石舵主,我們進屋細商可好?”

“好好好,快請。邢彪,趕緊讓廚娘準備午飯。”石舵主興奮的叫著,將沉歡讓了進去。

沉歡也不囉嗦寒暄,接了石舵主親自泡的茶,“這段時間石舵主暫且避開豫州碼頭。”

石舵主點頭,豎起耳朵洗耳恭聽,他就知道沉歡有主意,不管她說的什麽,應該都是對的。

沉歡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緩緩道。“石舵主肯定記得你們已經多收每條船的船銀整整一年了。”

石舵主尷尬的點頭,“還望姑娘忘記吧,以後不會了。”

“不可以,要繼續收,而且要多收。”沉歡一笑。

石舵主一愣,“此話怎講?”

“這點時間是否吏使已經幾乎控製了碼頭?你沒有說話權?”

石舵主點頭,有些憤然,“是!”

“那就對了,那他管理期間受到的船銀是否進了他的口袋?”

石舵主冷哼一聲,“他想得美,雖然他整天橫行霸道,可關鍵的人都是我最信得過的,何況那麽多船家都是認我的。”

沉歡點頭,“那就好。我會出麵聯係船家,將這段時間收船銀的事情告上衙門,你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石舵主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太好了!”語氣一轉,“不知道姑娘如此幫沉歡是為何?”

“互惠互利。”沉歡沉靜一笑,“不知道石舵主對新選總舵主一事怎麽看?”

石舵主定定的看了一眼沉歡,“我們能怎麽看,我是沒資格競選的,能抱住我豫州分舵主的地位就很好了。”

“可如果新上任的總舵主依舊是前舵主的人,那常五會讓你穩坐這個位置嗎?今天他趕不走你,也總有一天趕走你。”

石舵主皺眉,“可這件事不好插手。按照姑娘之前分析,如今漕幫依舊把握在他們手中,就算推選出來的人也一定是他們的人。”

“未必。”沉歡用手敲了敲桌子,“聽聞漕幫中有個人叫做呂玉堂。”

石舵主目光一頓,“對,秦州漕幫分舵主。姑娘知道此人?”

沉歡點頭,“略知一二。他和白立中你覺得誰當選總舵主的希望大些?”

石舵主聞言,立刻坐直了身子。沉歡聰明,有錢能幫到自己,他道不奇怪,可她居然知道漕幫內部這些事情,這就奇怪了。

他見沉歡一臉正色,不像是試探,自己也認真的想了想,“我覺得白立中可能性大些。白立中當初投靠漕幫就是常五推薦的,後來成了前總舵主的心腹,做了護法兩年之後才出來做了隴州分舵主。白立中和呂玉堂雖然是都是軍中之人,但呂玉堂雖然名聲在幫中很不錯,但他野心不大,模樣文質彬彬,一點不像軍中之人。但白立中不一樣,他做了兩年護法,心高氣傲,橫行霸道,我們各分舵大部分還是給他幾分麵子,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招惹他。”

沉歡抬頭,正好和寧臻的眼神對上,兩人都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沉歡正色道,“如此,萬一白立中成了總舵主,你們各分舵豈不是沒有好日子可過?”

石舵主歎了口氣,“是。我們也都擔心。如今隻好得過且過了。”

“石舵主不能那麽快就灰心。你和呂玉堂的關係如何?”

“尚好,我和他見過幾麵,一起喝過酒,此人學識淵博,的確不像一般軍中人。”

“呂玉堂還有一個背景。”寧臻忽然道。

沉歡和石舵主一起望向他。

“他是兵部尚書錢大人舉薦進的漕幫。當初他因仇家殺了他家人,他殺了仇家而犯事,是錢大人保下他,讓他待罪立功,並進入漕幫的。”

沉歡和石舵主驚訝的看著他,這件事他們兩都不知道,應該是呂玉堂的機密身世了。

寧臻並不管他們的驚訝,繼續道,“因此呂玉堂欠錢大人的一個人情。錢大人的話,他最聽。”

沉歡眼珠一轉,“兵部?兵部應該是睿親王爺把控,那也就是說呂玉堂是睿親王爺的線了?”

“聰明。”寧臻毫不掩飾他的欣賞。

“原來如此!那呂玉堂就更加不可能做總舵主了。”石舵主大驚。

沉歡和寧臻立刻看他,異口同聲道,“為何?”

石舵主張嘴想說,忽然將話噎了回去,伸頭在外麵看了看,甘珠和邢彪守在門外。

他對兩人招了招手,示意靠近,壓低聲音道,“聽聞這次睿親王世子就是因為選總舵主的事情,被擼了。”

沉歡飛快的看了一眼寧臻,見他眼睛一亮。

他不動聲色的問道,“此話怎講?”

“你們有所不知,你們道往日裏我多收的船銀是全部都進我們口袋嗎?不是的,我們至少每船要交上去五十兩一船,這五十兩是由勳國公旗下的水軍來收的,也不給票據,我們都心知肚明,這都是水軍的私銀。勳國公和睿親王是死對頭,皇上將漕運忽然給了睿親王,而聽聞那個世子作風彪悍,一上任便雷厲風行的對總舵查賬,這才逼得總舵主無法再做下去。當然,這些都是聽說的,都說總舵主退位是被勳國公逼的,勳國公是做戲給皇上看。如今將世子擼下來,整個睿親王府雖然沒有收到牽連,可他們都不便出麵了。據說最近睿親王府的人都閉門不出。”

沉歡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麵色平靜的寧臻。

想了想,問道:“那你可聽說世子殺人的事情真相如何?”

石舵主哼了聲,“雖然我沒見過這位世子,可爭搶女人和男人都,這不是盛京那些公子哥們常做的事嗎?我猜這件事肯定是真的,否則無風不起浪。至於殺死皇子的事情,這件事完全可以偽造的。誰能說世子那一劍就讓皇子死了呢?”

沉歡眸瞳沉了沉,事情都傳到了漕幫上遊,那這件事還真是麻煩。

“替罪羊的事情也很正常。所以,既然他們連睿親世子都敢動,那呂玉堂是肯定坐不上這個位置的。”石舵主篤定道。

寧臻微微一笑,“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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