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
趙氏的行動力是極強的,她和孫氏馬不停蹄的,很快將自己的兒子周勵的婚事擬定了,是與周鼎同在禮部任主事的何大人的女兒
。周琴的婚事也基本想看好了,就等雙方遞了八字最後確定。沉歡和秦鈺兩人堅持不談,他們也無可奈何。
秦嫣從宮裏回來卻不願意說褚貴妃讓她入宮的事情,隻是每日勤練舞蹈。蘇氏不知道,卻心急如焚,她知道女兒是準備參加宮宴,而宮宴的確是好機會,她也需要加把勁先把人家看好了,等到宮宴的時候,一舉將婚事談成。
蘇氏自從上次和秦鬆濤冰釋前嫌後,似乎打足雞血般,四處串門。
今天她拜訪的是戶部員外郎錢大人家,錢大人曾是秦鬆濤的同科,如今混到了五品,但這位錢大人算是寒門出身,沒有什麽背景,完全不如秦鬆濤風光。
錢夫人自然歡喜萬分,忙正裝接待。
見麵自然談到兒女婚事,錢夫人自然問道:“秦嫣可許到人家?”
蘇氏雖然尷尬,也得說,來的目的就是想動用一切力量幫秦嫣選個好親事。
“還沒呢,總是遇不上合適的。我這個女兒心太高了,讓我頭疼。”
其實十七八沒定親也不算太丟人,隻是說一家黃一家,讓人心焦。
錢夫人奉承著:“這麽出色的姑娘,再挑挑。近來燕夫人也在說媒。她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外還有今科新三甲內的優秀男子,年紀不小了,滿十九了,人的底子很不錯,家財豐厚。這樣的俊才,若是許的姑娘年紀小也不合適。所以,秦嫣姑娘有的是機會。”
蘇氏一怔:“燕夫人?燕權慎的夫人?”
“是啊,燕夫人家裏還來了幾個優秀的侄女,這段時間她忙極了,好幾個姑娘都說了官場裏的人家。她自己的一雙兒女也都選好了。近來婚事將近了。”
蘇氏心裏一驚,那她說的三甲內的新科才子就是秦鈺了,否則,還有誰家財豐厚?
看來燕府果然是和沉歡他們站在一邊了。
回到家,蘇氏將錢夫人的話告訴秦嫣。自己歎道:“竟然這樣?看來他們兄妹兩的野心不小。”
秦嫣皺著眉頭,“咱們也不怕。她沉歡雖然不尊重我們,但她也休忘了,我父親才是秦府族長。他秦鈺難道娶妻不知會我們嗎?難不成秦鈺的妻兒不用進秦氏族譜不成?不論他娶哪家人,妻家肯幹?”
蘇氏猶如醍醐灌頂,“是啊,我倒忘了這層了!”
秦嫣冷眼看著鏡中的自己,幽幽道:“我不會忘記她給過我的羞辱的!我一定會還回去的!”
蘇氏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她越來越像秦鬆濤,怎麽感覺自己和他們距離越來越遠呢?
曹府外麵,秦鈺緊張的站在角門外。
曹玉一身男裝走出來,笑著看他,“秦兄怎麽來了?為何不從正門進府?”
秦鈺忙走上前,拱手行了禮,“曹老弟,一個多月未見,你可好?”
曹玉點頭,“我很好,多謝秦兄。”
秦鈺躊躇半響,“你怎麽沒去考試?”
沒有見到曹玉的時候,他滿心都是不安
。其實,他弄不清為何自己對她居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想親近的感覺,雖然知道他是男人,但卻一直希望能走近些。
曹玉含笑看著她,“那幾日身體不好。”
秦鈺想了好半響,鼓足勇氣道:“我家的長輩們開始為我議親了。”
曹玉依舊麵色不變,沒說話看著他。秦婉已經找過她了,可她必須知道秦鈺的心意。
秦鈺被她看著不好意思,搔了搔腦袋,“……你說過你有個孿生胞妹……”
曹玉抿嘴一笑,“是啊,你是想我幫你?”
秦鈺臉頓時紅了,“其實,我是和你覺得很是意合,你又說你妹妹和你長相和脾性都一模一樣,我就想……是否這樣你妹妹會比較合得來?”
他小心看著她的臉色,見她沒說話,急忙道,“我沒有高攀的意思,隻是……你說過,所以先來確認下。”
曹玉認真的看他,“你相信隻要我妹妹和我很像,你就會……喜歡她嗎?”說完,自己耳根子先紅了,畢竟是女兒家。
秦鈺的臉更紅了,“我……我不敢這樣說,論家世,我是攀不上曹府的,但是,情投意合的人非常難遇。如果令妹真如你所說和你很像,我想起碼會是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
曹玉低頭掩去心裏的激動,低聲道:“我妹妹……的確和我一模一樣。”她抬頭看他,“我父親幫過你們兄妹,但是我母親……比較固執,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妹妹,恐怕要受些苦頭。”
秦鈺忙道:“隻要合適,苦頭算什麽?我妹妹秦婉和逸飛吃了多少苦頭,如今不是過得非常好。我妹妹已經有孕了。”
曹玉抬頭,看著他。秦鈺不太願意多話,同窗多年,兩人一起時,也是話很少,常常是相視會心一笑,似乎都明白彼此要說什麽了。可今天他似乎話很多。
“我今天來……是希望能勞煩你安排下,如能與令妹相見,不甚感激。”秦鈺飛速說完,臉更加紅了,“我是想你妹妹能見下我,看我能不能入她的眼……”
曹玉起了頑皮心,歪著腦袋笑著問,“如果我妹妹看不上你呢?”
秦鈺看了她一眼,“那也沒辦法……,你也要常和我聯係,有空我們可以喝茶……別生疏了我。”
曹玉忍著心裏的歡喜,“好,那你等消息。”
秦鈺看著曹玉進門,忍不住跳起來,笑咪咪的轉身上了車,駕車的小安扁了扁嘴,“我說大爺,你是想見曹公子的妹妹,還是想見曹公子啊。”
秦鈺在他背後狠狠一巴掌,“胡說八道。”
小安嗷叫了一聲,“我說這個曹公子長得就和女孩子一模一樣,弄不好他喜歡男人啊。”
“在胡說,回府我打你。”
“哼,一說起曹公子,大爺那就急。”小安不滿的嘟囔。
秦鈺笑呸,“我和他可是同窗好友,也是這個世上除了婉兒、歡兒和我最要好的人,和我兄弟一樣,你敢說他,就是說我
。”
“好了,要是真是娶了曹姑娘過門,還不知道大爺要怎麽寵了呢。”
秦鈺靠著車墊,笑著點頭,自言自語,“那是自然。他的妹妹,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曹玉滿心歡喜回到房間,卻見母親坐在房間裏,壓住心裏的狂跳,笑著道,“母親,你怎麽來了?”
曹夫人打量她一身男裝,表情嚴肅的道:“你去見秦公子了?”
曹玉一怔,忙笑著撒嬌道,“同窗好友嘛,本來也常見。”
“是嗎?”曹夫人板著臉看她,“以前你小,你父親寵著你,讓你任意妄為就算了。假扮男裝那麽多年在公子堆裏混,萬一讓外人知道了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曹玉摟著母親的手臂笑著道:“就是因為秦鈺老實啊,所以他沒懷疑我,也同時保護我啊。”
“少來。那個秦鈺手無縛雞之力,他保護你?”
“哎呀,母親,我去讀書也是為了學習嘛,你都說了我很多次了。耳朵起繭了啊。”
曹夫人依舊板著臉,“以前,我都不說你,可書讀完了,你哥哥如今身體也好了,他準備露麵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做回女孩子。你看下你,那點有女孩子的樣子,將來沒人敢娶你。”
曹玉臉微紅,“有人娶。”
“哼,秦鈺嗎?休想!”
曹玉一愣,“母親!”
曹夫人正色道:“你父親如今遠在幽州,今年是否能調回盛京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為何帶著你回來盛京,你以為隻是因為你想回來嗎?是我要回來和你外祖家合計下,要將你父親調回來。”
曹玉想了想,“父親是睿親王的得力幹將,要回盛京非難事,哪裏用外祖父出麵呢?”
“朝堂的事情瞬間萬變。睿親王最近也低調了許多,好在把握住兵權,如果兵權也把握不住了,你想想,你父親誰能保住?你哥哥身體那個樣子,書讀不成,不能入仕。你兩個姐姐嫁的都是寒門子弟,武將之家,誰都不能幫你父親。你說我靠誰!”曹夫人氣惱的抹著眼角。
曹玉笑容收了,“母親,兩個姐夫如今雖然官職不高,可也是穩穩的往上升啊。”
“他們要升到什麽時候?你父親是武官,偏偏我們三個女兒,一個病兒,我們往文官上去混,自然比別人差一大截。你要是不懂事,豈不是白讀那麽多書?”
曹玉心裏一慌,“母親……你是什麽意思?你以前不是答應我……”
曹夫人打斷她,歎了口氣,“我已經讓你外祖母為你物色好一頭婚事,等宮宴結束後,你們就完婚。”
“不!”曹玉噌的站起來,“父親不會答應的!”
“你父親!你父親就是一心忠於睿親王,其他的什麽都不顧,今天就算是二品,又如何?我們必須給自己備條後路
!此時我心意已決,我會告訴你父親的。”
曹玉呆呆的看著母親走出門,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想了好半響,叫來跟她一起去讀書的丫鬟,“晴兒,你去告訴小安,就說曹姑娘明日約秦公子到郊外一會。”
晴兒擔心的看她,“姑娘……你不擔心夫人知道了責罰你?”
曹玉搖頭,“我不管,我必須知道秦鈺的心意。”
“可是,你想過沒有,就算秦公子真心喜歡您,他是絕對不可能為了姑娘……帶著姑娘走的。”晴兒太了解她自小服侍的小姐了。
曹玉瞧著她的眼睛堅定的說,“他不能帶我走,我也不會嫁給不喜歡的人!我寧願出家!”
晴兒眼圈一紅,“奴婢知道了,姑娘你別瞎想,說不定秦公子能打動夫人。”
曹玉歎了口氣,“顧不了這些了。”
這裏淩鳳自從離開了秦府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因為也怕自己的情況連累了沉歡,也擔心她煩了自己。
可司馬毅倒是常來府中找秦鈺商量事情,他倒是瞧出了事情,聽到說沉歡被拉去相親了,趕緊屁顛屁顛地跑到淩鳳麵前,說道:“主子。秦大爺似乎在安排四姑娘的婚事了。”
淩鳳正在低頭喝小茶,聽到司馬毅的話抬起頭來,半響垂眸定定看著桌麵。
司馬毅將打聽來的細節說了,“秦大爺托了燕夫人,帶著秦姑娘四處串門,而且去的都是三四品這樣的官戶。”
淩鳳端起茶杯,幽幽的喝了一口,才問:“燕夫人直接將沉歡帶到未婚男子家中去?”
司馬毅忙道:“那倒沒有,燕夫人很知道分寸的。隻不過這些人家的近親裏都有出色的未婚少年罷了。其中包括都察院副都禦史的長子,禮部侍郎的嫡孫等等,這些課都是大瀝當今的才俊。和主子您也甚是熟悉的,主子心裏也有數吧?”說完,悄悄的看一眼淩鳳。
淩鳳細細嚼著一枚茶葉,半響沒說話。
司馬毅有些意外,看了一眼龐龍。
龐龍搖頭,他也摸不透主子的想法。
府中沒有女眷就是這點不好,有些話不方便問。這些事哪裏該他們一群大老爺們操心啊,可誰讓主子身邊全是男子呢?前些日子王妃送了幾十個丫鬟婆子來,全被淩鳳丟在外院當差了,內院別說女人,就連一隻母蟑螂都沒有。
其實他們這群大男人早就希望添個女主人了,主子年紀也不小了,都快25了。
沉歡隨著燕夫人從禦史府中出來,孫氏就笑著說:“他的外侄子雖然這次雖然沒有高中,可學識也是極好的,比你哥哥小一歲,明年再考就必回高中。而且他們父母官階不是特別高,性情溫和,定不會欺負你的。”
沉歡笑著道:“隻怕我配不上人家。”
孫氏瞧她半響,“你哪裏是誰人家配不上你?你連你表哥我的兒子都瞧不上,這樣的人隻怕你還是瞧不上。”
這話說得太直,沉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
“那有啊,表嬸你這話說得我太慚愧了。”
孫氏爽朗的笑著,“算了,我那個兒子太木訥,你不喜歡也是自然的。你啊,隻要你父母安在,隻怕進宮的資格都有啊。別看你不算盛京最美的姑娘,可你這股機靈勁,有誰能比啊?你們兄妹兩還真是一對兒。你哥哥死活不肯和我見人家,又不肯說他看上的是誰家的姑娘。難不成你姐姐嫁入王府,你也要嫁入王府才滿意?”
沉歡笑笑,“表嬸取笑我。高官我反而沒興趣,太麻煩。”
孫氏大笑起來,摸著沉歡的腦袋,“你呀,我就是瞧著喜歡,和其他女孩子一點不一樣。居然有人說嫁入豪門太麻煩的。哎,不知道誰能娶了你,讓你折騰。”
沉歡抿嘴一笑,不好搭話。
“對了。”孫氏忽然歪著腦袋,“難道我是多管閑事了,之前聽說睿親王長子對你很好。不過,我和你表叔覺得他犯了大事,前途不明,所以我們不是特別希望你們走下去,難道……你是喜歡他?”
沉歡無語了,為啥誰都是三句不離這個人呢?
“沒有啊。他……那時候對我們好,是有人相托的。”
孫氏懷疑,“是嗎?”
終於和孫氏分手,沉歡直接回了秦府。
胡同口外,飄來一陣烤紅薯的香味,是她最喜歡吃的,下了車的她不由轉身,煙翠和甘珠跟著後麵。
快到攤檔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子已經守候在攤前,看著背影十分熟悉。
“淩鳳?”
淩鳳回頭,看到她的瞬間眼裏有一道星光閃過,瞬間,恢複幽深的眼神。
“這麽巧?”他手裏拿著兩個油紙包,各包著一個紅薯。
他好像是閑逛一般,四下看了一圈,“你又到處亂跑了。”
沉歡笑了,“哪有,我來買紅薯。”
煙翠和甘珠見到淩鳳在,早就退開好遠。
淩鳳下意識的站在她身後,將她的臉擋住,在他寬大的背後是看不到沉歡的臉。
他用其他名字的時候,也常常這樣站在沉歡身後,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淩鳳垂眸看著她的烏發和雪肌,幽深目光泛波。
初夏的清風拂過,帶著她的碎發飛舞,仿若她婀娜的身姿。
而她似乎自然的接受著他刻意的保護,神色平靜,自然。
淩鳳嘴角噙著一絲安然的笑意,將手中一個紅薯遞過來,“這是你的。”
沉歡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的接過來,掰開焦糊的皮,露出冒著熱氣的紅心,誘人的香撲鼻而來
。
她咬了一口,隨意的問道:“你怎麽在這裏?找我的?”
自從上次他來後,他們已經七天沒見麵了。
“怎麽可能?”淩鳳很迅速地否認,然後看著抬頭看著天,“隻是剛好路過。”
沉歡想了想,笑這說:“猜你也不可能來找我。”
然後她繞過他,抬步準備往府中走。
“喂。”
淩鳳忽然在後麵喊。
沉歡回頭,看他。
淩鳳頓了頓,“我有些事和你說,方不方便去我府裏一趟?”
沉歡想了想,看了一下門內,搞不好趙氏正等著聽她說今天的結果,想著也煩,索性點頭,“好啊。”
淩鳳心裏雀躍著,自己上了馬等她。
沉歡讓煙翠她們先回去,讓小黑套了馬,自己上了馬車。淩鳳帶著馬車居然直接進了正院。
沉歡是第一次進他住的地方,好奇的四下打量。不奢華,也不簡陋,幹淨整潔,大氣自然,看著倒是心爽。
淩鳳親自引她進了正廳。正廳四麵都是門,外麵的人都看得見屋內。屋裏點著淡淡的幽香,是沉歡喜歡的味道。小黑就站在門下,隨時可以叫到人,又不會影響他們說話。
沉歡倒是自然,坐下就問,“什麽事?”
淩鳳也坐在她對麵,“就是漕運的事情。”
沉歡認真的看他,“你上次說碼頭發現了些事情,是不是又有新的發現?”說著,準備繼續撥紅薯皮,卻發現烤得有點過,會弄髒指甲。
淩鳳伸手就將紅薯拿了過去,一邊撥著皮,一邊說,“發現的那個可疑人後來沒有出現過,但我覺得這個人和那枚印章一定有聯係。我想先不要打草驚蛇,先等內閣的事情平定了再說。”
沉歡想了想,“那也對的。”
淩鳳將剝開一半皮的紅薯遞過去,“燙,小心些,吃完我再幫你剝。”
沉歡很自然的接過。以前淩鳳作為護衛在她身邊也幫她剝過紅薯皮,她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那也是的。燕表叔入內閣倒是大事。起碼你也多個力量。”沉歡點頭,“可是,你覺得這個另一股勢力不是勳國公的?”
淩鳳點頭,“我一直沒告訴你,上次追殺我的應該就是這暗藏的第三股勢力。”
沉歡頭一次聽他主動說自己的事情,忙凝神認真的聽著。
淩鳳看著她,“我去餘杭是想查下漕運的源頭,順便將這些人引出來,準備乘機摸摸他們的武功來曆,沒想到被路過的你救了。”
沉歡瞪大眼睛,“……你當時並不是真的被蒙麵人製住了?”
淩鳳目光炯炯看著她,“戰場上,我一人可殺百敵,豈是那麽好被拿住的
。”說完,他的目光卻又莫名地溫柔起來。
沉歡張了張嘴,將目光調開,幽幽道:“那你中麻藥是假的。”
“那倒不是的。”淩鳳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麻藥是我在你派人來救我時,服下的。因為我必須保持清醒才能判斷局勢,這個麻藥可以鎮痛的,可以讓我頭腦清醒。”
沉歡很無語。
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做了一次拔刀相助的勇者,救回了淩鳳一命,也算抵消了他對自己的好。
“可是,如果沒有你相救,我可能真會被打死,或後麵的道路很艱難,想報仇也是不可能的。”他認真的說:“至少,接下來幾個月我可以安心睡覺,安心吃下一口飯,甚至,讓我知道,世間的溫情還是有的。”
沉歡這下心情好些了。
坐正了些,皺眉道:“肉麻。”
淩鳳一把奪過她吃了一半的紅薯,“冷了不要吃了。天也完了,吃多了這個胃滯。趕緊回去吧,免得讓人發覺。”
還是那麽習慣霸道。
沉歡無語的登上車。
正要走,淩鳳忽然又攀住了車窗,一雙如炬目光似乎要一直插到她的心底。
沉歡心裏有些發毛,“幹嘛?”
好半響,淩鳳問:“你真想成親了嗎?”
這個人怎麽那麽直白,小黑坐在車頭,扭頭看著風景,裝作什麽都沒聽到。
瞪著他:“關你什麽事?”
“當然不關我的事。”淩鳳扭頭看著別處,“就是隨便問問。就是因為你這個人看著不笨,但有時候也傻裏傻氣的,深更半夜的,不怕危險,逞強救個被那麽多高手毆打的陌生人。腦子記性又不好,都分不出這個人自己見沒見過……得了健忘症的人,實在讓人不得不擔心。”
淩鳳看著沉歡,目光裏有些讓她看不懂又讓她心跳的味道,“沒事,你也別往心裏去,我就是隨便問問,怕你跟別人成了親,這個臭記性,轉頭又把我忘了。”
沉歡瞪大眼睛盯著他,雙唇緊抿。
這個人怎麽有點欠揍的感覺?
淩鳳忽然笑了,將車簾放下,望著天空緩緩的道:“那麽小,別急著嫁人……等等我。”
說完,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小黑忙一甩韁繩,馬車跑了起來。
沉歡雙手壓著胸口,心裏在狂跳,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這是他第二次讓自己別急著嫁人了。
這一夜,沉歡經驗失眠了,感覺一直不好。
------題外話------
放假了,盡量多更,謝謝沒有棄文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