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荀少璟狹長的雙眼眯起,思維有些慢慢發散開來。

其實拖了荀少楠的生母出來,他也是有部分私心的。

比如,他的老婆被他媽找了他的舊情人給膈應的不肯回家這筆賬。

荀少璟當然知道荀媽媽不是故意的或者刻意的,但是現在的結果卻是,他因為她的做法而不好過了。

在心理生理都不痛快到極點的前提下,他自然是要小小的報複一下的。

真把那位秦姨接進來自然是不可能,先不說荀家父母,首先荀少楠那邊都不可能同意。可是,怎麽著也要能夠稍微膈應回去一點不是?

胡思亂想間,荀二少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細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闔上,將那一汪深邃緩緩蓋上。

平穩的呼吸聲在缺了女主人的房間裏,小心翼翼的回環,躺在沙發上身形單薄的男人緩步步入夢鄉。

皎月靜靜的懸掛在那片星海之中,過於亮白的光輝透過那層深色但是極為纖薄的紗簾投射進來,給窗前的地麵上鋪灑了一層銀沙。

這是另一個房間。

位於在荀家大宅的三樓,是整個三樓朝向最好的房間——白天可以直接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晚上可以披著薄毯坐在**看夜景。

可是,這間房間的主人,此時卻無心與去觀賞那景致。

“是啊,雖然他們沒有明確的說明白,但可以肯定,荀少楠和荀家人,尤其是跟荀少璟的媽媽之間,有嫌隙。而這個嫌隙出現的原因,就是這個‘秦姨’。”

抱著枕頭把自己整個團在被子裏,江澤熙雙手抱著手機,壓低了聲兒滿腔的肯定。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江澤熙猛然的一下子笑開,可剛笑了一聲,她又神色慌張的連忙抬手把嘴巴捂住,好一會兒才拿開。

“我看出來的原因?我跟你說,你如果在現場你也能看出來!少璟一提起那個名字,他媽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哈哈,那個老妖婆啊,一向那麽囂張狂妄盛氣淩人,居然也有那樣的時候!”說著這話,因為腦海裏再次想起當時荀媽媽的反應,江澤熙本來帶著笑意的眉眼變得更加扭曲。

“如果我猜的沒錯,我估計,那個人要麽是荀少楠的親媽,要麽是荀老爺子的舊情人,但是又跟荀少楠有什麽不清不白的關係牽扯。反正,你最好是查一下,要萬一真的有用,可以幫到我呢?”

“荀少楠雖然是荀家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可名義上他是荀家的兒子啊。所以在財產繼承上,他也是有一份的。我的意思是,咱們幹脆趁這次機會把他查一下。等我把慕方歌趕走成為少璟的妻子之後,那他從另一重身份上講,就是少璟的競爭對手了誒!”

說完這話,電話另一邊的人給了答複,完了又交代了幾句,江澤熙便掛了電話。

丟開手機,將抱在身上的被子撇開,江澤熙雙手環著小腹赤腳下了床。

今天是她例假的第三天,隻需要再忍兩天,那麽這個大關,就算是過了!

抬手扶著落地窗的玻璃,江澤熙倚身靠過去,想著自己擠下慕方歌之後與荀少璟相親相愛共享融化的場景,她的唇角輕輕地勾起。

*

坐在床邊,蘇芮前腳把電話掛了,後腳身後便湊過來一個身子健壯的身影。

“怎麽樣?”男人的聲音帶著些沙啞,**至極。

臉上帶著紅潮的蘇芮抬起手,控製不住的狠狠抓上男人環在她腰間的,不老實的手,披著長發的腦袋往後靠過去,抵上男人**而結實的胸膛。

“她的狀態沒有任何問題,荀家到現在為止,沒有人懷疑她的肚子是真是假。”聲音中帶著媚意,蘇芮老老實實的給出男人最關心的答案。

聞言江舟的手頓了頓,接著抬手將她的身子微微翻轉,卻是半眯著眼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吻,“你呀,我問的明明是她電話裏說的那些新消息。”

溫柔的語氣,哄得蘇芮差點就真的信了。

眨了眨眼,她抬手捧住江舟意欲往下的頭,雙眼直直的盯著他,笑的曖昧。

“你當我傻啊?擔心她是應該的,畢竟她是你妹妹。”手指細細的撫摸過男人的眉眼,蘇芮壓製住心頭原本的真實情緒,陪著他做戲的同時,半真半假的說出威脅,“而且,我也知道你的心,咱們兩個人走到現在,早就成了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離不開你,你也離不開我,不是麽?”

回答她的,是江舟的深吻。

兩個人本就在**,本就是上場情事剛了。所以吻著吻著,江舟那邊就又要擦槍走火。

可是在最後關頭,在江舟將蘇芮身上的那間寸衫的扣子解的隻剩兩三顆的時候。他的動作卻被蘇芮止住。

“還有正事兒沒說完呢!”癱在江舟懷裏的女人,媚眼如絲,可那瞳孔深處,卻是一片清明。

江舟皺眉,卻又不得不停手。

看著男人眉眼間的饑渴與難耐,蘇芮忍住笑意,扶著男人的肩膀做起了身子,邊動著手拉攏身上的寸衫,邊把正事兒掛上口:“荀少楠這個人,你查到了多少資料?”她的確是在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那動作,卻十分巧妙地幾次刺激到江舟身上的敏感點。

江舟的身體被她撩撥的難受,可是腦子卻不得不清醒的快速運轉。這麽一來,痛苦並快樂,十分的折磨人。

他皺著眉頭,垂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攥緊,拚命的遏製住自己把蘇芮撲倒的衝動,“荀家長子,養子,30歲,七歲之前一直生活在孤兒院裏。冷漠寡情,心狠手辣。十八歲出國,二十四歲帶著斯坦福MBA的學位回來,同年自己成立工作室,一年後轉成小型公司,而在去年,公司成功上市。”

這是江舟掌握的荀少楠的所有資料。

卻也是他到現在為止可以查得到的資料。

蘇芮細細的想過每一個點,勉強的抓住了可以跟今晚從建築個性那裏得來的消息對上一條。

“他七歲之前一直在孤兒院裏?”

江舟點頭,“對,他是荀家收養的孩子。”

“收養?不會吧!他的手裏可是有整個W.S百分之八的股份,而且更是荀家除了荀少璟之外的另一個財產繼承人。誰家會對一個養子這麽好?”蘇芮從江舟的懷裏爬出來,坐在一邊皺著眉頭,點出其中的問題。

就算是再怎麽喜歡,也不可能讓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壓在親生的兒子上邊兒。

思索著蘇芮提出的關鍵,江舟跟著皺眉,“你的意思是說?”

蘇芮咬著下唇,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可是很快的便回過神,“‘秦姨’,澤熙說的那個,荀少璟提起的,跟荀少楠關係很親近,能讓荀家那對老東西神色大變的‘秦姨’!咱們想要搞清楚這期間的貓膩,估計要先去查查清楚這個‘秦姨’到底是誰!”

“根據澤熙的話,現在那個人就在荀少楠的公寓裏,要麽是深度昏迷,要麽是植物人。但是不管是哪個,都會有住院記錄!咱們隻需要順著這條線往下查,總能查出點什麽!”

因為找對點,蘇芮的腦子轉的飛快。幾句話,她便抓住了整件事的重點。

嘴角揚起笑容,她抬頭看向不言不語的正在順著她的話思索的江舟,繼續說出後麵的,建立在查出在她看來,呼之欲出的線索上的結論:“如果真的可以確定荀少楠與荀家不合,與荀少璟存在利益糾紛,那麽咱們的計劃可就完全可以走捷徑了!說不定到時候,澤熙還可以提前脫身出來,回到咱們身邊!”

江舟神色微動,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他抬起眸子,目光落到蘇芮嬌笑著的臉上,“你的意思是說,等到時候澤熙拿到那些股份,我們可以放棄荀少璟這條迂回的線,直接去找荀少楠合作?!”

蘇芮沒有回答他,而是笑著慢悠悠的站起身,緩步走到一邊的桌案旁。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她輕輕的抿了一口,然而卻在往嘴裏喂得時候故意將紅酒液滲出。

紅色的**順著她偏白的皮膚快速的往下滾動,留下極淺的痕跡之後,部分滑入她胸前溝壑,部分則是將她身上的白色寸衫浸濕。

側著身子,蘇芮伸出舌頭緩緩的自嘴角劃過,那雙還帶著紅潮的眼跟著輕輕的眯起。目光落在江舟身上,帶著三分媚七分惑,她對著江舟的方向抬起手,嗬氣如蘭。

“為了我們即將到手的勝利而慶祝,來麽?”

房間裏很光線昏暗,但是這種昏暗卻是故意調出來的,身處其間的人稍加**,最是可以勾起旁觀人的欲望。

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身上隻穿了一件男士寸衫的蘇芮,江舟的雙眼就著被她擋著的落地燈投射過來的昏暗的光線,從上到下細細的打量過她那半透明的衣服下,凹凸有致的身材。

然而隻是看到一半,他的眼神便已經變得渾濁。大手一揚掀開半蓋在身上的被子,江舟從**爬起,拉著蘇芮伸過來的手,慢慢的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