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長袍,灰色的貂毛披風,純黑色的長靴,墨綠色的束發帶,渾身上下著裝低調,卻是貴氣逼人。
"宇文迪!別來無恙啊!"蕭明月看著宇文迪開口說道。
宇文迪忙走到蕭明月的身邊,這次一反常態,沒有嬉皮笑臉,反而是一本正經的看著蕭明月,打量了一番,片刻說道:"事情我都知道了!還好你沒有事!不過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蕭明月看著不似往常的宇文迪,輕聲說道:"勞煩公子掛念,我一切都好!"
宇文迪聽後,立刻恢複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道:"走吧,找個地方你我夫婦二人好好聊聊!"
蕭明月看了看四周,發現無人注意她們,便對宇文迪責怪道:"許久未見,你還是改不了胡說八道的本性!"
說完,便向街上走去。
宇文迪緊跟其後,解釋說道:"蒼天在上,我發誓,我可就隻對你一個人這樣‘胡說八道'過,況且我說的是事實嘛,你早晚都要嫁給我!"
蕭明月走在前麵,頭也不回地說道:"你的夢也該醒醒了!"
宇文迪一個箭步衝到蕭明月麵前,曖昧地看著蕭明月,說道:"我的夢快實現了!"
還沒等蕭明月給他一個大白眼,便被他拉著手走到了一家茶樓前。
蕭明月抬起頭看了看,是一個門麵布置的十分別致的茶樓,有三層高。
隨後對宇文迪說道:"這也是你的家產?"
宇文迪笑著搖搖頭說道:"不是。不過正在準備買下來,今日進去仔細看一看,日後購入,我也好有個出價標準!"
蕭明月看著宇文迪勢在必得的樣子,說道:"你還真是個生意經,這茶樓位置清淨,來這兒的客人一定都是非富即貴,或是王公貴族,或是來往商人,私底下談事情都想找這麽一個好地方,穩賺不賠的買賣!"
宇文迪點點頭,看著蕭明月笑道:"夫人既然滿意,那我就買下了!"
蕭明月看著嬉笑的宇文迪,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哪個老板這麽倒黴,要碰上了你!"
二人進去後,隻見一口都是一些閑散的客人,裏間有幾位彈琵琶的女子,內室陳設布置倒是清新素雅,臨近門口的兩個大花盆裏種著小鬆,裏間的桌上的白瓷瓶裏都插著這個季節該有的淡粉色的梅花,在往裏走,一麵牆上掛著一大幅美人圖,上麵七八個女子形態各異,像是在聊天。
店小二看二人穿戴不凡,便極有眼力勁的說道:"兩位去樓上坐著吧。我們樓上有雅間可以供少爺和夫人歇息!"
蕭明月聽了,連忙否定道:"我和他可不是夫婦,我們……我們隻是朋友!"
小二連忙道歉說道:"是小人眼拙了,看著您二位郎才女郎,真像是一對璧人。"
宇文迪對店小二笑了笑,拿出了一錠銀子扔給了店小二,說道:"我夫人這是與我慪氣了,她說得都是氣話,你不必在意,去給我們上一壺你們這最好的茶!"
店小二收了錢,連忙笑著點頭答應道:"是是是。公子請上樓歇息,小人這就去給您沏茶!"
隨後又對樓上的人喊道:"小米,快帶公子和夫人就坐!"
樓上的人,趕忙答應道:"好嘞!您二位請隨我來!"
蕭明月滿眼怒色地看著宇文迪,"誰讓你胡說了!"
宇文迪向四周看了看,隨後摟著蕭明月的腰身,低聲說道:"這裏人來人往,我這樣說不容易引起懷疑!"
隨後,故意高聲說道:"走吧!夫人!之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怪我不該相信那個小狐狸精的話……"
蕭明月看著如此會表演的宇文迪,頓時哭笑不得,便也配合的默不作聲。
兩個人挑選了一個雅致肅靜的茶房坐了下來,房間內的布置同樓下一般清雅有品味,銀色的香爐內傳來淡淡的香氣。
蕭明月問道小二,"你們這裏熏的是什麽香?"
小二一邊為二人倒著茶,一邊笑道:"是茶葉香,我們的老板怕別的香影響了茶的味道,便在香爐中放了茶葉,每日焚之,可使香氣縈繞,又不混了茶葉的味道!"
蕭明月聽過後仔細聞了聞,隨即說道:"想必是黑茶,但卻不確定是哪一種?想是茯茶?"
小二笑了笑,對蕭明月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姑母好見識,正是黑茯茶!"
蕭明月看著茶香爐,說道:"茯茶無色味淡,性甘,飲時隻覺得生澀寡淡,但卻有一種獨一無二的特別氣味,這一焚燒起來,便更覺得明顯了!"
宇文迪看著蕭明月笑道:"不如我把這茶樓買下來,交給你打理吧!你這麽懂茶!"
蕭明月也回說道:"我不過是略懂一二,這裏的老板才真的算是行家呢!"
宇文迪隨後對小二說道:"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小二笑道:"是!二位有什麽吩咐隨時叫小人便可!"
說完,便轉身退出去了。
宇文迪見小二出去之後,便回身對蕭明月說道:"想好了沒有?"
"什麽?"蕭明月品著茶說道。
"宇文迪繼續說道:"嫁給我,跟我回北魏啊!如今你姑母不在了,你在皇宮裏已經沒有親人了,留下來也是傷心,不如同我去北魏。北魏地大物博,我保證你會喜歡那裏的!"
蕭明月看著一本正經的宇文迪,想著他還真是對自己不死心。
便說道:"可即便是這樣,我父親和母親都在這裏,陳大哥和娡公主,青鳶姐姐他們都在這裏,這裏至少還有我的朋友!"
宇文迪皺著眉頭,繼續問道:"那我呢!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每日都能見到我嗎?"
蕭明月故意不看向宇文迪,喝著茶。
片刻,對他說道:"你……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不是經常在這裏嘛,我們還可以經常相見。"
宇文迪聽後,在心裏輕歎了一口氣,隨即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把你當朋友的,我對你的心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蕭明月放下茶盞,說道:"你知道的,感情的事是沒有辦法勉強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
還未等蕭明月說完,宇文迪便起身彎腰貼近了蕭明月的臉,二人的臉間隔不到一厘米。
半晌,蕭明月開口說道:"你,你,你這樣做是不是太無禮了,哪裏還像一個貴族公子!"
宇文迪還是緊緊地看著蕭明月,又過了半晌,嘴角上挑笑道:"我知道。"
便又安分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知道什麽啊?!"蕭明月疑惑地問道。
宇文迪忽閃著一雙好看的狐狸眼,對蕭明月笑道:"當然是知道你心裏有我唄!"
蕭明月忙反駁道:"你少臭美了,我心裏才沒有你呢!"
"是嗎?"宇文迪又再次靠近蕭明月問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說說正事吧!"蕭明月說道。
宇文迪向後靠在暖椅上,伸了個懶腰,隨後說道:"我的正事就是娶你啊!哪裏還有其他的事!"
蕭明月看著宇文迪,直接開口問道:"別裝傻,我知道我表哥和高姐姐他們在你手裏!"
宇文迪聽了,愣了兩秒鍾,看著蕭明月說道:"老天爺作證,我可沒有囚禁你的兄嫂!你這樣說,未免太冤枉人了,枉費我對你一片癡心,想不到你竟然這樣想我!"
說完,又做出捶胸頓足的架勢來,又說道:"我真的是傷心死了啊!"
蕭明月看著眼前孩子般作態的宇文迪,忍不住笑道:"行了,別裝了。快告訴我吧!"
宇文迪說道:"我說出來,有什麽好處呢?"
"金銀珠寶,你開個價怎麽樣?"蕭明月笑著說道。
宇文迪搖搖腦袋,說道:"除了你自己,別的我一概都不會東西呢的!"
蕭明月看著宇文迪這樣說,心裏便也明白,蕭忠和高夢瑤應該是安全的,便輕鬆地說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放心了,起碼他們現在還是安全的!"
"你就那麽相信我?!"宇文迪問道。
蕭明月一邊吃著茶點,一邊看著宇文迪,片刻以後說道:"雖然你外表看起來紈絝至極,但是我清楚你的為人。表哥在你那裏,是最安全不過的!"
宇文迪又說道:"先別給我戴高帽子,人現在在我那裏,我也並不是一絲想法都沒有,他們畢竟曾是梁國的皇帝和皇後,我留他們在手裏,應該是很重一塊砝碼吧!?"
蕭明月笑了笑,對宇文迪說道:"這個算盤你可打錯了,我表哥向來對皇位不感興趣!就算你把他送回來,繼續當皇帝,他也不會感激你的。相反,他很可能會‘恨你'!你可不要學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
"但至少我算幫了你,保護了未來的大舅子!也算功勞一件!也不枉費我勞心勞力,讓他們東躲西藏!"宇文迪自言自語地笑著說道。
"你把我表哥藏在哪裏啦?"蕭明月再次試探性地問道。
"很想知道吧?"宇文迪洋洋得意地說道。
"嗯嗯。"
"那你親我一下!"
"宇文迪,我警告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哎!就這麽點要求還不讓人實現!"
"快說!快說!"
蕭明月差一點就揮舞起一旁的茶杯。
"喂喂喂,你可是梁國的郡主啊!能不能不要這麽凶巴巴的,像個母老虎了!你在陳賢麵前不會也這樣?!"
"你再胡說!我可就動手了!"
"好好好,我告訴你!溫柔點!笑一笑!我就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