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郎回宮去太醫署取蜈蚣,縣丞大人帶人去山上捉蠍子和綠斑毒蛇,蕭明月和蕭忠帶著琥珀去附近的集市去找壁虎和蟾蜍。
市集上。
蕭忠問道蕭明月:“為什麽要用這五味藥材?又為何非要用六寸的蜈蚣,和剛出生的蠍子和生產完的壁虎?”
蕭明月解釋說道:“以前軍營裏的士兵也得過瘟疫,多虧了一位蒙古的牧仁大夫,用偏方治好了瘟疫,用的就是這五味藥引再加上糯米水,我想應該是‘以毒攻毒’的道理吧!蜈蚣的毒液在口鉗處,六寸左右的蜈蚣正值壯年,口齒發育齊全;綠斑蛇的毒液在頭部,溪水邊的毒蛇攻擊性強,毒性大;蠍子的毒在血液裏,剛出生的蠍子尚未進食,血液純正,毒液清透;蟾蜍的毒液在皮膚中,即將老死的公蟾蜍,會憋著一口氣,把毒液全部釋放到皮膚中;至於壁虎,雖然沒有毒,但是剛生產完的壁虎,體內陰濕,拿來燉湯,可以清熱解毒,通經活絡,有利於恢複。”
蕭忠聽後點了點頭,說道:“表妹果然博學多聞,若不是官家小姐,可以開堂會診了!”
蕭明月自謙的說道:“我也是看了別人的藥方才想到的這些,表哥不必誇獎。”
說話間三個人找到一家賣蟾蜍的店鋪,門口坐著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小男孩,正在鬥蛐蛐,見他們過來便起身帶著他們來到了內間,裏麵擺放著大大小小的蟾蜍,最裏麵坐著一個身材矮小滿臉麻子的中年男人正在晾蟾蜍幹,小孩說道:“阿爹,有客人。”男人見他們進來,問道:“幾位要買蟾蜍嗎?”
蕭忠上前問道:“老板,可有快要死了的公蟾蜍?”
老板聽後,不解的說道:“不知公子要拿來作甚?以往別人都是買體格健壯的蟾蜍回去入藥,從沒人買快死了的蟾蜍,本店都是新鮮的蟾蜍。”
蕭忠又補充道:“若有,我願意出三倍的價錢!”
老板聽過後,兩眼放光,便陪笑道:“有有有,後院養的幾隻配種的蟾蜍,如今老的快要死了,正愁沒人要呢!”說罷便衝小男孩喊道:“石頭,把後院那幾隻老蟾蜍給爹拿過來!”
說罷,便嬉笑著對三人說道:“幾位請坐,請坐。”
說話間小男孩便把裝著蟾蜍的幾個小巧的細絲籠子拿了過來,老板說道:“一共五隻,您請拿好。”
蕭忠和琥珀接過籠子,付了錢,幾人便起身出了去。
出門後,琥珀轉過頭看了一眼,對兩人說道:“這老板可真是個生意經,一聽我們出的價高,便如此痛快的賣給我們了,可是這幾隻根本就不值那麽多錢嘛。”
"物以稀為貴,若非別家沒有,我們也不會出高價買。"蕭明月說道。
蕭忠看著琥珀說道:"沒關係,救人要緊,我們走吧,去買壁虎。”
於是三個人便繼續向前走,找賣壁虎的攤販。走了十幾步,恰巧迎麵遇見一個老人,彎腰駝背的還瞎了一隻眼睛,看見他們三個,便上前問道:“幾位是要買壁虎嗎?”
蕭忠回道:“正是。”
那老人便說道:“跟我來吧!”
於是,便帶著幾個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個小屋子外,說道:“進來吧,就是這了。”
此時,蕭明月突然阻止蕭忠和琥珀繼續向前走,對兩人說道:“等等,先不要進去!”
蕭忠疑惑的看向蕭明月問道:“怎麽了?”
蕭明月不解的說道:“方才我們在市集上,並沒有聲張說要買壁虎,他是如何得知的?而且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常在這裏的攤販,剛才在市集上並沒有人和他打招呼;況且,如今這個季節,買壁虎的人應該很多,他的店鋪卻緊閉,不得不讓人懷疑。”
三個人便立在原地,那老人見幾人不跟著過來,便催促道:“進來吧,壁虎在裏麵。”
蕭明月說道:“不好意思老伯,我們兄妹來的匆忙,忘記帶銀子了,你等我們回去取完銀子,再來買你的壁虎。”
說完,三人便轉身要走。
那老人見引誘不成,便立刻伸出雙手來拍了兩聲,頓時從屋內衝出來幾個黑衣人,都帶著麵具,手裏拿著刀,向三人衝過來。
蕭忠見狀,擋在蕭明月和琥珀前麵,說道:“你們快走,我攔住他們。”
蕭明月又對旁邊的琥珀說道:“琥珀,你快走,去找附近巡邏的官兵。”
琥珀緊張的說道:“小姐,我不走,要走也是你先走。”
蕭明月便向那駝背的老人喊道:“你們是什麽人?敢對我們動手,不怕死嗎?”
那老人回道:“要死的應該是你們吧,我們就是來要你們命的人。”
說完,又轉頭對身後的黑衣人說道:“給我上,一個都不要留活口,事成之後,上頭自有重賞。”
蕭明月又緊忙看著黑衣人喊道:“你們就算殺了我們,同樣也會被滅口的!”
那老人衝蕭明月笑道:“小丫頭,倒是有幾分聰明,隻可惜你聰明的太晚了,給我上!”
話音剛落,幾個人便一齊衝過來。蕭忠會些功夫,擋在最前麵,蕭明月和琥珀把裝蟾蜍的籠子拿起來砸向黑衣人,但是寡不敵眾,眼看就要被殺。
這時從背後飛過來幾隻飛鏢“唰!唰!唰!”,幾個黑衣人全部被砍中要害,那老人見狀,便要逃,被蕭忠一把抓住。待蕭明月回頭朝飛鏢傳來的方向上看去,隻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一晃便不見了。正疑惑間,附近的官兵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蕭忠把老人交給他們,幾人便一起回到了附近的驛館壓驚休息。
縣令大人聞訊火速趕來,忙向蕭忠請罪。說道:“下官治理無方,讓殿下受驚,下官該死!”說罷,便跪下。
蕭忠換好衣服後,對他說道:“與縣令大人無關,今日刺殺我們的人定是有人支使。”
縣令聽過後,擔心的說道:“什麽人這麽大膽敢行刺殿下?!待下官查明,定將他碎屍萬段!”
蕭忠問道:“剛才被抓的人在本地可有查明身份?”
縣令回稟道:“下官已經查明,此人名喚‘葛大’,原是盜賊出身,私下裏淨幹一些打家劫舍,坑蒙拐騙的勾當,已經被當作重刑犯關押了,等候殿下處理。”
“那些黑衣人可有查明身份?是否有可疑之處?”蕭明月緊接著問道。
“那些人也是平日裏專門幹殺人放火的勾當,原本都是一些刑期滿了被釋放的刑犯,並無可疑之處。”縣令回答道。
正說著一個監獄的獄卒前來匯報,進來回稟道:“啟稟大人,罪犯葛大已經畏罪自殺了。”
縣令聽罷,驚恐的問道:“什麽?人自殺了?你們不是看著呢嗎?好好的看著怎麽會自殺呢?”
獄卒嚇的結巴的說道:“咬……咬舌自盡了。”
縣令聽過後害怕的跪在蕭忠跟前,說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殿下恕罪!”
蕭忠想了想,起身道:“罷了,不關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縣令聽後,趕忙同獄卒連爬帶滾的出了去。
蕭明月起身走道蕭忠身旁,說道:“表哥,此事不繼續查下去嗎?”
蕭忠轉過身微笑著說道:“如今人都死了,沒了證據,還怎麽查?罷了,就當做是一群強盜吧,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治療‘瘟疫’的藥引。”
琥珀拿著裝蟾蜍的籠子說道:“這蟾蜍都被摔死了。”
蕭明月說道:“蟾蜍還能用,隻是‘壁虎’一時之間怕是找不到了。”
話音剛落,一個守衛敲門進來,對著蕭明月說道:“啟稟小姐,有人送東西給您。”
琥珀上前接過,隻見一個黑布套著一個網盒子,打開一看,正是一個大肚子的壁虎,蕭明月見狀後便問道:“看清楚是什麽人送的了嗎?”
那守衛回道:“沒看清,那人蒙著臉。”
琥珀說道:“這就奇怪了,怎麽都知道我們在找‘壁虎’,小姐,會不會是那壞人行刺我們不成,拿此物來賠罪?”
蕭明月哭笑不得的看著琥珀,說道:“壞人巴不得我們死,又怎麽會幫我們,至於送這個‘壁虎’的,當然是另有其人了,不過正好幫了我們的忙,等秦大人和縣丞大人回來,藥引就可以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