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時不時借口去勤政殿見父皇,可實際上則是去找阿茶玩兒,二喜雖然知道,可是實在是看不慣慧妃整日把小皇子囚禁在房裏,讓小皇子全無半點自由。
遂與小皇子合起夥來,瞞騙著甄妙夏,這也是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
小皇子每次偷著出去,回來的路上都會感謝二喜,"二喜,謝謝你!幫了我瞞著母妃!"
二喜雖然幫著小皇子瞞著慧妃,可是也是膽戰心驚的,所謂敢做大事膽兒卻小,生怕走漏一點風聲,叫慧妃知道了,便每次都噓聲叮囑小皇子,"殿下,千萬要保守住秘密,不然我們以後都不能再去了!"
"嗯!"我知道了,小皇子用地點頭答應。
每次二人回了毓秀宮,甄妙夏都會問一些關於皇上最近怎麽樣?吃的可好?穿的可好?可說了什麽時候來看自己的問題。
每次小皇子和二喜都想著法子騙過了甄妙夏,把問題回答的滴水不漏。
偶爾的時候,小皇子和二喜也覺得慧妃其實挺可憐的,雖然封了貴妃,可是不過是一個名頭而已,皇上好幾個月才來略坐一坐,每次也總是和慧妃說同樣的話,"最近身體如何?"
"吃的可還可口?!"諸如此類張口就來的隨便問題。
甄妙夏每次都想方設法回答出新意來,可皇上依舊是"嗯!","好,寡人知道了!"連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這讓小皇子和二喜覺得皇上不來更為好,這樣慧妃也就不用一次次充滿希望再失落著絕望。
二人漸漸地也從心疼變成了習慣,變得不再同情甄妙夏。
就連小皇子都覺得自己的母親實在是無趣,每日對自己疑神疑鬼,明明他的郡主老師樣樣都好,在他母妃眼裏卻都變成了缺點。
就連二喜也對甄妙夏的抱怨感到麻木!暗地裏覺得她是在怨天尤人!
獨甄妙夏自己不以為然,她心裏還是愛著皇上的,自從那年宴會上,她就在心裏發誓,非他不嫁。
可是一片癡心始終是徒勞,感情上的一味付出十之八九,都是一廂情願!
她始終盼望著她的陛下有朝一日可以回心轉意,她更希望蕭明月趕快離開,這樣,就再也沒人和她爭了!
可是她不明白,一個人心裏沒有她,無論是否有其他人,他的心裏都不會容得下你!
愛情就是這樣自私而殘酷!
漸漸地甄妙夏開始習慣了對皇上翹首以盼的日子,她天真的以為,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始終有到頭的那一天。
她留著皇上用過的一切,每當想念時,便放在手裏,仔仔細細撫摸著,仿佛皇上就在自己身邊。
或許,真正的到頭,也就是生命的盡頭……
……
李娉婷則是想盡一切辦法纏著陳立,她就是不相信,自己的一片真心,滿腔熱血連塊石頭都能捂熱了,卻單單捂不熱陳立的一顆心,她要扒開他的心,看一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到底捂不捂的熱!
或是借著隨父親進宮覲見的機會,或是以進宮看望郡主為由,實際上都是為了見陳立。
陳立也是被她糾纏的不耐煩,畢竟是陛下和郡主姐姐看重的姑娘,就算自己再不喜,也要給她留有顏麵。
陳立每次遠遠的看見李娉婷過來了,或者聽見手下的人說李娉婷來了,便趕忙躲起來,讓人說自己不在,或是生了病,身體不舒服,不方便見人。
一次兩次,李娉婷勉強相信了,可是次數多了,李娉婷可是官家小姐,又不是傻子,也猜得出陳立就是在故意躲著自己。
可她的決心很大,不管陳立怎麽變著法的拒絕自己,
每次見不到陳立絕對不會離開,搞得陳立手下的禁軍也拿這位娉婷小姐毫無辦法,看見李娉婷姑娘過來,都恨不得鑽進地洞裏,躲個清靜。
"陳立!陳少尉!你在哪兒呢?幹嘛不出來,為什麽又躲著我……"
陳立實在忍不住,就想出去和她把話說清楚,決定就算是得罪了她這個千金大小姐,自己也不怕,畢竟哪怕挨一頓責罵,還是體罰,也總比被這李娉婷日日纏著好!
"李姑娘!別喊了,我在這兒!"陳立一手提著頭盔,一手拿著劍朝著李娉婷走了過來。
"喂喂喂……你幹嘛幹嘛啊!"李娉婷有些懼怕地後退了兩步。
陳立快步走到她跟前,單膝跪地,看著李娉婷"我陳立上跪天下跪地,除了天地,隻跪君王,如今破例跪你,你可知為什麽?!"
"為什麽啊?難不成你這是跟我表白不成?!"李娉婷轉不安為微笑,對陳立問道。
陳立搖了搖頭,"非也,小姐猜錯了。我隻是懇請小姐放過我,小姐金枝玉葉,素聞小姐的追求者不計其數,為何偏偏要拿我尋開心呢!"
李娉婷聽了,蹙著眉頭,噘著嘴,看著陳立生氣道:"尋開心?!本小姐才沒有拿你尋開心呢!再說了,你根本沒讓我開心!你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我要不是喜歡你,我才不要這麽丟臉呢!"
院子裏的其他幾位禁軍聽見了二人的對話,悄悄議論,李娉婷氣惱地衝他們嚷道:"看什麽看!"
嚇得幾人趕忙回屋的回屋,蹲茅廁的去蹲茅廁。
"你……"
"我什麽我!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都是因為你,讓我好丟臉!我要去向郡主個陛下那裏告你的狀!"李娉婷賭氣對陳立說道。
"對不起。"陳立低聲對李娉婷表示愧疚。
"對不起就完了?還有呢?"李娉婷期待著陳立能對她說些其他的話,比如讓他照顧自己之類的。
"你不是要去告狀嘛!?我還能說什麽!我不攔著你,你想去隨你去!"
"少尉然不懂得姑娘的心,更不懂憐香惜玉呀!我都替他無奈!"屋子裏一個禁軍甲皺著眉頭說道。
"我覺得少尉是拒絕的幹脆,省的李姑娘每天都來!"另一個禁軍乙說道。
"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陛下器重太宰大人,李姑娘又是太宰大人的掌上明珠,而陛下又更器重少尉,這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強強聯手!多好的一件事啊!少尉怎麽就瞧不上容貌出眾李姑娘呢!要是換了我……"禁軍丙。
"切!你就做夢去吧!"禁軍甲對禁軍丙一臉不屑地說。
禁軍丙又問了問禁軍乙,"我有那麽差嗎?!"
禁軍乙搖了搖頭。
禁軍丙笑著說道:"還是你最了解我!等我以後發達了我絕不會忘了兄弟你!"
禁軍乙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丙的肩膀,"丙哥,下輩子的事,你別跟我說的太早了啊!"
禁軍丙氣憤地看著甲乙,咬牙切齒。
院子外,李娉婷狠狠地雙手捶打著陳立的胸膛,"陳立,你這個大混蛋!"
"隻要你肯放過我,隨便你打!"陳立冷淡,毫無表情地對李娉婷說道。
"你!"李娉婷一個大家閨秀,卻被陳立氣的幾乎欲哭無淚,抓耳搔腮。
隨後狠狠地踩了陳立一腳,氣惱地跑開了。
"太好了!"陳立一麵為李娉婷的離開感到欣喜,隨後才反應過來被李娉婷狠狠地踩了一腳,腳疼的厲害。
李娉婷回了太宰府,氣的大哭了一場,發泄完了之後,父母家人都勸她放棄陳立,另找其他好男兒。
可是從小養尊處優,受萬人追捧的千金大小姐,還是頭一次如此狼狽的被男人拒絕,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
想著一定不要放過陳立,可是他是皇上的義弟弟,又是少尉,武功高強,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報仇,思來想去,唯有自己可以給自己報仇!
那就是不遺餘力地嫁給他,讓他別無選擇!
"啊??小姐……你這個方法未免代價也太大了吧!萬一你嫁過去,少尉大人對你還是不理不睬,那小傑不就是和宮裏的慧妃娘娘一樣了嗎?!"丫鬟小玉為李娉婷擔憂道。
"呸呸呸!本大小姐真的有那麽差麽?!"
小玉搖搖頭,"當然不是了,小姐美若天仙,隻是那少尉大人怕是個沒開竅的木頭!"
"那本小姐就讓他開竅嘍!"李娉婷又恢複了往常一樣的自信心。
"可是小姐,你都失敗了好幾次……"
"哎呀!呸呸呸!那都是以前方法不對,這一次來一個猛烈一些的!我讓那個自以為是的陳立對我甘拜下風!"
小玉一臉質疑的看著李娉婷,卻不知該如何勸慰,因為似乎自己的小姐已經鐵了心要嫁給陳立了!
第二日,李娉婷梳洗打扮,換了一身粉色的衣裙,明豔動人,便來到了宮裏,去見了蕭明月,隻說她和陳立互相愛慕,隻可惜陳立木訥靦腆,沒有勇氣提親,所以須得自己主動出麵。
更可怕的是,李娉婷為了讓蕭明月不懷疑自己說謊,便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悄悄告訴就蕭明月,說自己已經失身給了陳立,除了陳立,她沒有辦法另嫁他人了。
蕭明月聽了以後雖是半信半疑,可也不得不為李娉婷的名譽著想,即便她認為陳立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可是女兒家的名聲重要些,所以她不得不找來陳賢一起商議。
陳賢聽了覺得立刻為二人賜婚,李娉婷聽了十分得意,她倒要看看,陳立這塊百煉鋼究竟能不能變成她的繞指柔!
"陛下會盡快擬定婚書為你們賜婚的,女兒家的名聲要緊,而且你是太宰大人的女兒,這件事千萬別再傳出去了!"蕭明月對李娉婷囑咐道。
"是!郡主,臣女知道了!臣女叩謝陛下和郡主!"李娉婷對二人叩謝道。
陳立本來以為自己徹底擺脫了李娉婷,他卻沒想到竟然適得其反,讓自己不得不迎娶李娉婷為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