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齊伊始,上到君王貴族,下到平民百姓,都篤信佛教。
因而傳經誦道的僧侶受到極大的重視。
而且隨著政治,經濟,文化的發展,君王對佛教也越來越重視,陳賢多次下令修建寺廟,供更多的僧人修行!
除了雞鳴寺一座曆史悠久的主寺廟以外,官家又在各地修建了大大小小的寺廟總共百餘間。
因世人皆學佛法,故而少殺戮,善待物!
佛教中的輪回轉世之說,令世人深信不疑,人人爭著做善事,君王也祈求國泰民安。
即便不是每月的初一,十五兩日,去各個廟宇裏燒香拜佛,求神還願的百姓亦絡繹不絕,幾乎張袂成陰。
各大寺廟中的香客毫不吝嗇,紛紛慷慨解囊,而寺廟由朝廷修建,一部分香火錢自然而然也用做了國之用度!
如此,一舉兩得!
既指引百姓一心向善,又征收到了善款,或是鞏固邊疆之用,或是救助災民!
朝堂之上,眾大臣們皆對陳賢歌功頌德!
"陛下此舉真是深謀遠慮!陛下不僅為了百姓著想,更是積德行善啊!"尚書台大人道。
"如今百姓們都在對陛下滿口稱讚!所謂'定天下須得民心,陛下已經是把民心牢牢抓在手裏了!"中書令大人道。
"如此甚好,寡人準備到雞鳴寺沐浴齋戒七日,親臨感受佛法,不知諸位愛卿可有誰願意與寡人一同前去啊?!"
陳賢知道大臣們都是在對自己謳歌頌德,變著法子拍著馬屁!
他在乎的是能把百姓們的心思緊緊掌握在自己手裏,謹防像朱戎、蕭文那樣的亂臣賊子,和深藏謀逆之心的王公大臣,以去除他們的不憤氣。
遂以身作則,令王公大臣跟隨自己去雞鳴寺沐浴齋戒七日,聽高僧講經傳法,為國人祈福。
底下的朝臣聽了,都在心中思慮,皇上都主動去了,自己又豈有不追隨的道理?
李太宰領頭言道:"臣願意隨陛下前去雞鳴寺祈福齋戒!"
於是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都言"願隨陛下前去!"
陳賢點了點頭,看著朝臣們笑道:"如此甚好!明日巳時出發!"
皇上要去雞鳴寺祈福,宮裏上上下下都準備著,有跟著去伺候的,有跟著去送東西的,也有想趁機出宮看熱鬧的。
宮女和太監們躍躍欲試,想要跟著皇帝出宮去雞鳴寺。
春安親自選了二十來個精明能幹的小太監,和七八個手腳麻利的小宮女,陳賢又帶了宮中禁軍。
皇家儀仗隊於第二日巳時整裝出發。
皇帝不在宮裏,便讓陸嚴留下代為理政,蕭明月又因為不便和陳賢一起去,便留在宮裏。
明月樓內,蕭明月正在寢宮內室午睡,采薇和晴玟繡著花來打發時間。
采薇對晴玟抱怨道:"陛下近日來,來咱們明月樓的次數可不比以往了,如今去雞鳴寺祈福又不帶郡主!真是的!"
晴玟回道:"也不能這樣說,陛下是帶著文武百官去誦經祈福的,我們郡主去了,怕是會多有不便!"
一旁的阿茶跑過來對二人說道:"我都聽見了你們在說什麽!"
采薇微笑著摸了摸阿茶的腦袋道:"阿茶,聽話出去玩好不好?你不是和小皇子約定好了,今日一起踢毽子嘛?!"
"小皇子被陛下帶著去雞鳴寺了!要七日後才能回來!"阿茶嘟著嘴說道。
晴玟看著一臉失落的阿茶,道:"那我給你做芙蓉糕好不好?!"
阿茶聽了不為所動,扭過臉依然惦念著小皇子。
"還有粽子糖,你也不想吃了?!"采薇含笑著問道。
一聽到粽子糖,阿茶突然轉過頭,看著采薇問道:"真的給我做粽子糖嗎?!"
采薇言道:"隻要你乖乖的聽話,不亂闖禍,我就做給你吃!"
阿茶點點頭,"好!我聽話!"
"走吧!"晴玟和采薇為了不讓阿茶吵嚷蕭明月午睡,便帶著她去了小廚房,一邊哄著她玩,一邊做點心給她吃。
南陳以建康雞鳴寺修建的時間最長,規模最大,最為氣派,如今各地又相繼建了這許多座寺院,站在雞鳴寺的高亭上居高臨下,遠遠望去。清晨時分,所有寺廟鍾鳴齊整,更加讓人覺得氣派而神聖,彰顯了佛教的莊嚴,和帝王的氣派!
寺廟中有幾位德行高深的僧人,早年以空竹大師為首。
空竹大師離開後,幾位便輪流分管,一位轉門管誦讀講經的智能大師,一位教導弟子們修行的智方大師,還有一位負責來往人員食宿,香火還願的智一大師。
皇帝惠臨,幾位大師自然是親自前來接應。
百姓們也紛紛趕過來,在官兵的管製下排成兩排,隻為了一睹皇帝的風采,
智一大師為陳賢早早布置好了禪房,智方大師和智能帶著眾弟子前來參禮相迎。
陳賢下了龍輦,早有禁軍護衛在四周,百姓們大多隻能隔著人群空隙看著,陳年隻穿了平日的中黃色常服,但帝王之氣盡顯,讓尋常百姓看了不覺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心。
群臣緊跟其後。
幾位大師不約而同地上前對皇帝參禮,都道:"貧僧等見過陛下!陛下惠臨本寺,是本寺的榮幸!"
"寡人也見過幾位大師,這次寡人來,是想住上幾日,為江山社稷祈福!還要勞煩幾位大師了!"陳賢雙手合十,微微低首雲道。
"陛下憂國憂民,是國家社稷之福!我等出家人自然願意協助配合陛下!"智能大師道。
"貧僧也已經為陛下和眾位大臣們準備好了幹淨的禪房,供陛下歇息!煩請陛下移步!"智一大師道。
"有勞幾位大師了!"
陳賢走在前麵,文武百官跟在後麵,待陳賢進了為自己準備的禪房,智一大師便又帶著百官去了他們的禪房,為了方便他們彼此照應,智一大師安排每二人一間屋子,比皇帝的規格小了一半,布置得也更樸素些。
雖然比不上家中的高床軟枕,百官們也隻得臨時將就些。
一些平日睡慣了軟床高閣的大臣,躺在禪房的席褥上,蓋著苧麻料子的衾被,夜不能寐,卻半句都不敢埋怨,生怕惹怒了皇帝,自己的腦袋被搬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