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蕭明月一番指點,喬詰便也決定開始釋懷。
對蕭明月自然是感激涕零,當下便決定和蕭明月結為異性兄弟,找來琥珀和店小二小奇等做個見證。
喬詰對蕭明月說道:"蕭兄弟,今夜多虧了蕭兄點化,喬某才能夠頓悟,才知原來芷蘭從未離開過我的身邊。若有朝一日,蕭兄弟有事需要喬某人出力,喬某自當肝膽塗地,為蕭兄兩肋插刀。"
說完,便向蕭明月作揖。
蕭明月看了看喬詰,回道:"喬兄不必客氣,今日即是你我有緣相見在此,我不過順應天意指引了你罷了,日後,望喬兄保重自身,凡事樂觀對待才是。"
喬詰笑道:"那是自然,從今往後,喬某人一定會好好生活下去。"
接著,又看著蕭明月說道:"如今我誠心願意與蕭兄結為異性兄弟,可還不知蕭兄弟年方幾何?"
蕭明月便按照自己的真實年歲告訴了喬詰。
喬詰微笑道:"我今年虛歲二十四,正好年長蕭兄弟八歲。不才,蕭兄弟以後便是我的親弟弟了。"
蕭明月聽了說道:"大哥。"
喬詰笑道:"弟弟。"
於是,喬詰又讓店小二小奇去準備酒菜,準備與蕭明月暢飲一番,以續兄弟之情。
那喬詰本是直來直去的性子,粗心之人,自然沒有看出來蕭明月是女兒身。
而蕭明月也不便透漏自己的女兒家身份,便用著男人的身份,同喬詰暢飲起來。
蕭明月自小在軍營裏長大,從小見父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蕭大將軍又是個千杯不醉的主兒,蕭明月也常常偷喝父親珍藏的好酒,這酒量也是不含糊。
幾杯酒下肚,喬詰似乎有些暈,而蕭明月卻絲毫沒有醉的意思,見喬詰不勝酒力,便以自己不勝酒力為由,裝作酩酊大醉。
讓琥珀扶著自己回房間,又囑咐店小二小奇照顧喬詰。
蕭明月和琥珀從雅間出來,琥珀早就知道蕭明月是裝醉,便忍不住悄聲笑道:"如今小姐越發會演戲了,方才小姐不過是連微醺都不到,卻裝出來一副大醉的模樣。"
蕭明月一邊和琥珀下著樓梯,一邊對琥珀說道:"喬兄不勝酒力,我也再不好繼續與他喝下去。再說我們明天要回宮,出來了這幾日,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姑母的病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琥珀跟在一旁,安慰道:"小姐放心吧,我們才出來兩日,應該不會被發現的,更何況有采薇和雲珠她們兩個在,她們最是聰明機敏。"
蕭明月點著頭說道:"但願如此。"
琥珀又繼續看著蕭明月說道:"隻是回去了以後,小姐又要不開心了。奴婢知道小姐憎恨陛下,回去了,免不得又要日日被陛下召見。"
說完,便低下頭,難過了起來。
蕭明月見到琥珀如此這般為自己傷神,便不禁笑道:"有什麽好難過的?左不過就是去應付他唄。如今他想不到如何找到北冥大魚的法子,自然不會像之前那般纏著我。回去之後,我倒是會清淨一段時間呢!"
琥珀聽了也點頭跟著笑道:"這倒也是,小姐聰敏。想出來這樣一個好法子,如今那些各國來提親的人也再不好糾纏小姐了。"
蕭明月說道:"對付那些人啊,就要學會對症下藥。"
琥珀又接著問道蕭明月,說:"小姐,剛才你是如何勸解那位喬公子的?該不會是數落了他一頓吧?"
蕭明月搖頭道:"他雖然誤了人家姑娘,可是兩個人倒也是真心相愛,他對芷蘭姑娘用情很深,隻不過因為他一時的懦弱,釀成了苦果。"
"這樣說來,這喬公子也怪可憐的。"琥珀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他若是勇敢一些……若是再勇敢一些,或許……"蕭明月輕聲說道。
"小姐?"琥珀說道。
蕭明月看著琥珀,微笑著說道:"快回房間去吧,明天還要回宮裏去呢!"
說完,便和琥珀兩個人各自回到了房中。
蕭明月躺在**想著喬詰和芷蘭的故事,一方麵為兩人歎息,另一方麵又想到自己和陳賢,如今兩個人隱藏彼此的感情,相見而不能相愛,不禁憂傷起來。
想著,希望陳賢可以平安歸來,這樣至少自己可以經常見到他,就算不能再向之前那樣,可至少不必再像現在這樣空牽念。
想著想著,不覺到了後半夜,方昏昏睡去。
而身在嶺南營帳之內的陳賢,也同蕭明月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對方。
為了取得蕭文的信任,陳賢主動請纓前來剿匪,為的就是在蕭文麵前立下軍功,減少其對自己的戒備之心,一點一點讓蕭文開始信任自己。
夜裏一個人獨自坐在桌案前,手裏拿著蕭明月所贈與的荷包,專注地說道:"明月,等著我,我一定會名正言順地迎娶你,誰也阻止不了。"
第二日,喬詰本想留蕭明月多住幾日,蕭明月推辭說自己家裏有事,家裏親人病重,急於鐵皮石斛治病,自己必須離開。
喬詰見蕭明月執意要離開,家中如此大事,便也不好強求,便對蕭明月說道:"明弟,來日若有了空閑一定要來為兄這裏住上一些時日,如今你我既然結為兄弟,這芷蘭閣,你便如同像自己家裏一般。明弟家中若是方便的話,我願同明弟一同回家探望你的親人。"
蕭明月一聽到喬詰要跟著自己回宮,趕忙阻止說道:"想不到喬兄竟然如此熱情,隻可惜我家裏人都安靜慣了,從不喜歡外人造訪,另外我姑母的病情,也不好見外人。讓喬兄見笑了。"
喬詰聽到蕭明月如此說,想了想覺得貿然造訪也是不妥,說道:"既然如此,那為兄便不同你一起回家了,你一個人路上小心。"
說完,又讓店小二小奇為蕭明月準備了新摘下來的茉莉花和點心之類的帶上。
蕭明月見喬詰如此熱情,回笑道:"多謝喬大哥,我們有緣再會。"
說完,便和琥珀拿著東西上路了。
喬詰微笑地望著蕭明月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
琥珀轉過頭看著喬詰對蕭明月揮手,便笑著對蕭明月說道:"這個喬公子還真是有意思,竟然還要跟我們回宮?!"
蕭明月說道:"如此看來他想開了。雖說是晚了一些,不過也算是開竅了,希望他以後遇到真心喜歡之人,不要再錯過了。"
說完,又和琥珀去城中最大的幾個藥鋪看了看,皆沒有找到上好的野生鐵皮石斛,倒是幾個藥鋪的老板都想出高價買下蕭明月手裏的這株。
蕭明月和琥珀兩個人見買藥材不成,便又到附近的店鋪,買了些手絹,針線,釵環等,給宮人們帶了回去。
又在街上吃了一些小吃,兩人等到過了戌時之後,才向宮門走去,兩個人靜悄悄地等在垃圾車會經過的路段。
找了一個隱蔽之地,以免被人注意。
過了大概一刻鍾左右,便看見一隊士兵出來巡邏,兩人默不作聲,悄悄地躲了起來。
又過了不到一刻鍾,方看見運送垃圾的推車過來,推著車的正是德喜。
出了宮門,趁無人注意,德喜便開始東張西望,向是再找什麽人。
琥珀在一旁說道:"太好了,小姐,德喜來了!"
琥珀說道:"再等等,等他離近了,我們在過去。"
隻見德喜推著車慢慢悠悠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找尋著人影。
"我們出去吧。"蕭明月對琥珀說道。
於是,兩個人便動作很快地跑了出去,來到了德喜麵前。
"德喜!你可算來了,讓我和郡主好等。"琥珀上前拍著德喜的肩膀說道。
"哎呦喂,琥珀姐姐,郡主殿下。你們可算是來了,奴才這幾日,日日都在這等著你們二位。就怕你們二人出了什麽事,奴才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擔當不起啊!"
"放心吧,我和郡主這不是沒事嘛,我們好好的回來了。"琥珀說道。
"是啊,德喜,你受累了。"蕭明月說道。
"承蒙郡主看得起奴才,郡主平安回來,奴才這一顆懸著心總算是落下來了。如今這夜裏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蕭明月和琥珀兩個人聽罷,相視而笑。
琥珀說道:"知道你不容易,郡主特地為你準備了禮物。"
說罷,便從隨身的包袱裏掏出了兩包點心,和一雙厚靴子,遞給德喜。
緊接著說道:"拿著,這都是郡主特地買給你的。全建康城最有名的芙蓉糕,還有馬上要入冬了,郡主怕你守夜受凍,特地給你準備了這雙棉靴。"
德喜接過東西,連忙跪下磕頭道:"奴才感謝郡主的厚愛,奴才從此願意為郡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明月趕忙說道:"快起來。誰要你為我赴湯蹈火了,我隻希望你好好活著。時候不早了,再晚些恐怕惹人懷疑,我們快上車吧。"
"郡主和琥珀姑娘快上來吧,這裝垃圾的木桶,奴才已經換了嶄新的,這次保證不會弄髒郡主的衣服。"德喜說道。
蕭明月和琥珀一邊跳進木桶裏,琥珀一邊低聲嘀咕道:"算你有心。"
說完,蕭明月和琥珀便一起躲在了木桶裏,德喜推著兩人又往宮裏走去。
順利地躲過了宮門口的守衛,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禦膳房的後門。
見四下無人,德喜連忙打開木桶的蓋子,扶出來蕭明月和琥珀。
蕭明月和琥珀又悄悄換好了走時穿得衣服,便匆匆回到了春寧宮。
回到春寧宮後,見采薇和雲珠仍舊守在佛堂,未曾離開半步,便又和兩人換好了衣服。
次日,找來張太醫為姑母開藥方,張太醫見蕭明月真的找來了這一大株野生的鐵皮石斛,點頭道:"如此甚好,娘娘的病或許有救。"
便命宮女取來砂鍋等煎藥的器具,便又讓晴玟等人,將鐵皮石斛搗碎,和麥冬,龍葵一起加入大量沸水當中,煮上十二個時辰,給胡氏服下去,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於是,蕭明月便親自為姑母胡氏煎藥,晴玟,采薇,琥珀幾個人也輪值守著藥,足足守了一天一夜,藥才算熬製成了。
於是蕭明月又親自嚐了湯藥,喂了姑母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