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莫名其妙地被押解到了天牢,一路上不停地喊著自己是冤枉的!

蕭明月跟隨在後,見張太醫情緒很是激動,眼看到了天牢門口。便說道:"張大人!不必在這裏喊冤枉,沒用的!"

張太醫心急如焚,一個大男人,幾乎是帶著哭腔跪下懇求著蕭明月說:"郡主,您真的是冤枉我了!求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蕭明月搖著頭說道:"我也想饒了你。可惜啊,像你這般醫術不精之人,留在宮裏,太不像話了!"

說完,便上前為張太醫整理了一下官帽,趁守衛不注意,悄悄說道:"若想活命,老實待在這裏!"

隨後又故意高聲說道:"像你這樣的糊塗庸醫,也配留在太醫署?配戴官帽?留你一條命,已經算是仁慈了!"

說完,便叫出來掌事的官員,對其說道:"太醫署張太醫昏庸,險些耽誤了本郡主的病。想來,這庸醫此前為陛下,為瓏美人診治過,居心叵測!一定要嚴查,萬萬不能輕易放過他!"

官員聽了,忙回道:"奴才知道。隻不過這涉及到陛下遇刺一案,理應交給陛下指定的官員審查。"

"陛下指定了誰來徹查此案?"蕭明月問道。

官員回話道:"是陳賢陳將軍和韓德雲韓太常負責此事。"

蕭明月聽到是陳賢負責此事,心中暗自欣喜,想到有陳賢在,不管是薛濤那邊還是張太醫,都不會輕易有事的,便想著留著些線索黑陳賢。

對天牢掌事的官員命令道:"等到陳將軍他們來了,記得把這個庸醫交給他們。這件事事關重大,耽誤了,你可擔待不起!我這就去回稟陛下,革了這庸醫的官職!"

"是是是,小人謹遵郡主命令!"官員答應道。

蕭明月回頭又對張太醫說道:"老實待在這裏,你的罪行,陳將軍他們會徹查清楚,你何時入宮,在宮中這些年,究竟都幹了哪些糊塗事,一樁樁,一件件都老實交代清楚,或許我會求陛下饒你不死。否則的話,你就等著人頭落地吧!"

蕭明月對張太醫說這話時,故意把"陳將軍"三個字語氣加重了一些,旁聽聽了絲毫沒有察覺,但張太醫聽卻知道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吩咐過後,蕭明月故意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掩著麵說道:"這天牢實在是晦氣,好大的一股子黴味,熏得本郡主頭疼!"

便對身後跟來的兩位守衛又說道:"我們走吧!"

說完,便徑直離開了天牢。

天牢掌事在後麵忙行禮說道:"恭送郡主殿下!小人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不會讓陛下失望!"

目送蕭明月離開以後,便轉過頭命令天牢裏的軍士,說道:"來人呐!把這個人給我關進牢房,嚴加看管起來!"

"是!"幾名軍士齊聲說道。

掌事的又想了想,想著蕭明月說過這個張太醫也在行刺事件過後有所參與,陳賢和韓德雲二人如今又是當今皇帝身邊的大紅人。

為了拍二人的馬屁,掌事隨後又命令軍士說道:"把他關在薛太傅旁邊的牢房,等陳將軍和韓太常來了,方便審問!"

就這樣,張太醫被關進了薛濤旁邊的牢房。

幾個軍士便遵從命令把張太醫關了進去!

而張太醫被關了進去之後,仍舊嘴裏不停地喊著冤枉。

隔壁牢房的薛濤聽了,忍不住問道:"是誰?"

張太醫聽見有人叫自己,雖隔著一堵厚厚的磚牆,也知道是太傅薛濤。

便臉貼在牆上,回說道:"太傅大人?!是我張太醫啊!"

"張太醫?你是怎麽進來的?"薛濤好奇地問道。

張太醫哭喪著臉,垂頭喪氣地說道:"說來話長。總之,是郡主把我送進來的!"

薛濤聽過頭,又繼續問道:"郡主?她為什麽送你進來?你得罪她了?"

張太醫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歎氣地說道:"郡主明明沒病,卻硬說自己得了病,還說我醫術不精,親自帶人把我關了進來!這可怎麽辦呢!"

薛濤聽了,若有所思,說道:"單單為了此事?你一定還做了其他事,得罪的恐怕不是郡主!"

張太醫聽了薛濤的話,似乎受到了啟發,仔細想了想,便想起來自己為皇上做假傷口之事。不免心一驚,想著皇上會不會是要殺人滅口。

想到這裏,太醫張吉的五髒六腑差一點涼透了。

手腳哆哆嗦嗦,開始擔憂起來自己的性命!

薛濤見張太醫久久不再說話,詫異地問道:"怎麽了?想明白了自己到底因為什麽進來的嗎?"

恐懼了良久,張吉才在薛濤的叫問之聲中回過神來,絕望地說道:"完了!完了!陛下肯定是準備殺我滅口了!"

"什麽滅口?陛下為什麽要殺你?"薛濤在另一側衝著牆問道。

張太醫歎了口氣,眼淚巴巴地說道:"您還不知道吧?陛下遇刺了,刺客就是您送去的美人兒!如今把我也卷進來了,可憐我上有老下有……"

"什麽?陛下被行刺了?"薛濤忙問,似乎是意想不到的語氣。

"您別告訴我,您一點都不知道!就是前不久陛下冊封的瓏美人,趁著給陛下送補品的功夫,行刺了陛下!"張太醫陳述道。

"糊塗!愚蠢!……"薛濤氣急敗壞地嚷嚷道。

接著又問道:"陛下沒事吧?"

張太醫想了想,說道:"陛下的胳膊被刺傷了,瓏美人畏罪自殺了!"

薛濤聽了想了想,懷疑地問道:"你在說謊吧!"

張太醫聽到薛濤突然這麽問,又是心驚一下,反駁道:"沒……沒有,我說的句句屬實!"

薛濤聽了,質疑地說道:""那你結巴什麽?"

"我口渴!"張太醫試圖掩飾。

薛濤笑了幾聲,又說道:"若果真如此,你此時此刻應該在為陛下換藥啊!怎麽會被關在這裏呢?"

"那是因為……"張太醫試圖爭辯解釋,話剛說出口便想到蕭明月臨走時對他說得話。

思慮了良久,想著如今皇上和郡主自己隻能相信一個!

而蕭明月離開了天牢,便直奔蕭文的寢宮而去。

她倒要看一看,蕭文是否真的受了傷。

便徑直抄近路來到了蕭文寢宮-麒麟宮。

"麻煩公公通傳一聲,我有要事求見陛下!"蕭明月對門口的公公說道。

公公對蕭明月笑了笑,轉眼往裏麵看了看,說道:"陛下龍體有恙,此時正在修養呢!已經下令不見任何人,郡主還是請回吧!"

蕭明月繼續說道:"我真的是有急事找陛下!"

說完,便故意高聲喊叫著:"陛下!陛下!是我啊!明月來看你了!我有要緊事稟報!"

守門的德裕公公聽了,連忙阻止說道:"可了不得,郡主切勿在此大聲喧嘩。待會兒陛下龍顏大怒,奴才即便是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蕭明月一邊對公公說道:"放心吧,我會替你求情的!"

一邊又繼續喊道:"陛下!讓明月見一見吧!我真的有要緊事啊!"

公公被蕭明月的大膽之舉嚇得六神無主,魂不附體。

在一旁急著和門口的侍衛說道:"完了完了!這下咱們都要掉腦袋了!"

片刻,從裏間傳出來一個聲音,"德裕,讓郡主進來!"

蕭明月聽了,立馬對德裕公公說道:"陛下喚我進去呢!"

說完,便留下待在原地,一臉惶恐、驚呆的德裕。

紫微宮。

寢殿內。

蕭文正半躺在**,一隻手看著邊疆送來的奏報。

見蕭明月來了,微笑著說道:"難得郡主主動來看寡人,坐下吧!"

蕭明月就近坐在了離床邊不遠的圓椅上。

看著蕭文依舊包裹的嚴嚴實實受傷的手臂,說道:"陛下的傷該換藥了吧?"

蕭文順著蕭明月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輕聲說道:"是阿,今日還沒去通傳張太醫!"

"張太醫他來不了了!"蕭明月立即說道,一邊又留意蕭文的反應。

而蕭文聽到蕭明月這樣一說,表麵上仍舊裝作很鎮靜,繼續問道:"張太醫怎麽了?為什麽來不了?"

蕭明月看著蕭文說道:"像張太醫那樣的庸醫,在宮裏胡亂給人看病,濫竽充數之輩。陛下還是小心為妙,仔細傷得更重!"

"哦?你說張太醫是庸醫?"蕭文驚訝地問道。

蕭明月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試了試他。本來我的頭疼病每年都會犯一次,我以為這張太醫醫術高明,可誰知道這張太醫卻什麽都沒診斷出來!像他這樣的糊塗大夫,又怎麽配留在宮裏呢?!"

蕭文聽了,點了點頭,說道:"說得沒錯,既然這樣,寡人趕他出宮便是!"

蕭明月笑了笑說道:"這點小事,怎麽好勞煩陛下呢!陛下要仔細靜養身體才行,明月已經把張太醫關進了天牢,到時候自會有人處置他!"

"什麽?你把他關進天牢了?"蕭文聽了,似乎有些著急地說道。

蕭明月注意到了蕭文的神情和語氣變化,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是啊,還望陛下不要怪明月擅自做主才是!"

蕭文也繼續說道:"這倒是也無妨,隻不過郡主似乎急於掌管後宮事宜。不如,寡人的傷勢好了以後,便冊封你如何?"

蕭明月笑了笑,說道:"陛下難道忘了,娶明月,需北冥大魚的魚目作為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