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畫和腦袋
“何先生，你真客氣！”
在海百川的引領之下，囂虎帶著五名保鏢徑直站在何子華的麵前，在諾大的奢華客廳裏，囂虎發現除了他這個不速之客外，還有三名澳門德高望重的權貴，黑白兩道都頗有影響的老一輩要人。
“呦，圖局長，李老爺子，汪秘書，你們都在啊！”
囂虎象征性的向三人拱拱手，臉上神情卻不以為然，三人禮貌性的點點頭，眼裏也是沒有太多友善，對於囂虎這夥亡命之徒忌憚總是多於友好，不過他們眼裏還騰升詫異，顯然看到倒錢一幕。
他們自然已經知道薄飛飛救出何可人一事，也知道何子華給了囂虎集團十個億，對於何子華的一諾千金沒什麽，但對薄飛飛救人卻都相似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囂虎把錢倒回來更是讓人驚訝。
在何子華揮手示意囂虎落座寬大沙發落座後，囂虎就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何先生，你實在是太客氣，今天又不是什麽特殊日子，你好端端請我喝酒幹嗎？而且我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惡人。”
囂虎看著正在酒櫃倒酒的何子華還有分布四周的九名保鏢：“你請我進來喝酒會玷汙自己名聲、、搞不好那些正人君子會恨屋及烏，因為我影響到何家的榮耀和生意，那可是百死莫贖的事情！”
他還肆無忌憚一指三名權貴：“汪秘書他們即使不對你生出抵觸，也會因我到來生出反感！”隨後他又盯著三名神情難堪的澳門權貴，臉上湧現一抹毫不掩飾的戲謔，看著他們擺手說“不會”。
“我何子華向來對事不對人！”
何子華倒了兩杯威士忌走過來，把一杯放在囂虎麵前開口：“不管咱們以前有過什麽不快，也不管你心裏是否對我存在芥蒂，今日薄飛飛冒死把何可人救回來，我何子華要對你們說聲謝謝。”
“汪秘書他們也是是非分明的人！”
囂虎又是一陣粗俗大笑，隨後端起酒杯跟何子華重重一碰，一口喝下後咂咂嘴道：“何先生，你這酒欠缺一點度數啊，喝下去跟喝水差不多！”隨後他又話鋒偏轉：“何先生根本不需謝我。”
囂虎豎起拇指點點自己胸膛：“正如我剛才跟海兄弟所說，我救何小姐絕非是因為何先生，我主要是想抽一抽囂張的樂神子，奶奶的球！在我地盤上玩綁架玩勒索，我不弄他以後還怎麽混？”
三名澳門權貴微微皺眉：這家夥言談詭異！
“而且囂虎無能大意啊。”
他把空掉酒液的杯子放在桌上，隨後摸著腦袋露出遺憾：“隻是讓兄弟們救回何小姐，樂神子那王八蛋卻沒抓住砍腦袋，不過何先生放心，我已經撒出兄弟去搜尋，一定要幹掉那老不死的！”
“不管怎樣，可人平安回歸！”
何子華眼裏掠過一抹難於捕捉的光芒，拿起酒瓶又給囂虎倒上半杯酒：“這事我總是要對你有所酬謝，薄飛飛我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手術和解毒，斷手是無法再接上去了，但命卻不會丟掉。”
何子華目光平和看著手指修長的囂虎：“薄飛飛休養三個月就可恢複，但他的絕症讓他生機越來越弱，特別是這次受傷引發抵抗力下降，醫生說最多十五個月，你讓他最後日子過得舒坦點！”
“這十個億帶回去。”
在三名權貴的玩味目光中，何子華淡淡開口：
“算是我一點心意！”
囂虎呼出一口長氣，捏著精致的玻璃杯道：“何先生放心，薄飛飛是我的生死兄弟，我一向待他不薄，我會好好善待他到最後一刻，不過這十個億我不能收，無功不受祿，你再塞給我就燒了。”
他撇撇嘴摸出一個打火機，哢嚓一聲騰升出一股火焰，隨著指著外麵亂糟糟的錢財：“人人都說我囂虎唯利是圖喪心病狂，現在還傳言我跟樂神子一夥，目的就是欺騙何先生的十個億懸賞。”
他靠在沙發上呈現大氣：“奶奶的球！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江湖傳言真他奶奶的可畏，我如收了你這十個億，以後脊椎骨都會被戳穿，何先生，你該知道我說一不二的性格。”
“這十個億，你讓兄弟們搬回來吧。”
汪秘書等人相視一眼，思慮太陽真從西邊升起？整個澳門人都清楚囂虎他們無惡不作，為了錢財何止是玩命，簡直出賣靈魂給魔鬼都行，如今卻放著十個億不要，這番舉動還真是讓人看不透。
囂虎哢嚓哢嚓打著火機，在何子華的眸子裏跳躍著光芒：“讓我帶走，我就燒個幹淨，雖然十個億對於我們來說可以少奮鬥三五年，但是相比我們名聲不算什麽，何況這可以讓我贏取掌聲。”
他捏出一支雪茄給何子華：“我這幾個月來修路鮮血還扶持流浪漢，嘔心瀝血為的是什麽？不就是能讓我名聲好點嗎？免得市井小民總拿我名字來嚇唬孩子，結合諸多理由，十個億，不收！”
“百川，讓人把錢搬進來吧。”
何子華擺擺手沒有收下那一隻雪茄，在囂虎不以為然自己點燃吸上時，他向海百川發出一個指令，囂虎竟然破天荒堅持不收這賞金，這十個億堆在門口也不是辦法，很容易引起八卦的記者亂寫。
海百川點點頭就出去讓人搬錢，五噸紙幣也就是五千公斤，一人搬二十斤都要五百人次，所以他感慨囂虎這次還真慷慨之外，也苦笑這家夥給何家護衛搞了苦差，不過還是迅速安排人手做事。
與此同時，汪秘書他們覺得自己呆在何家有點尷尬，搞不好會讓人認為何子華搬錢是給自己，讓記者發現就麻煩了，所以三人紛紛找借口起身告辭，反正今天過來慰問何小姐的目的已經完成。
何子華透過門口看著身影漸漸消失的三名澳門權貴，把杯中濃烈的威士忌一口喝完，隨後轉身走到大廳牆壁中間，戴上一副一次性手套，把那幅價值不菲的《向日葵》摘了下來卷入一個直筒。
他把這幅名畫遞給了囂虎開口：“囂虎，我何子華做事向來分明，仇是仇，恩是恩，不管你這次救出可人是出於什麽目的，但終究是讓她平安回歸到何家，這已經等同於殺掉樂神子的作用了。”
“所以我一定要酬謝你！”
何子華目光平和看著吐出濃煙的囂虎：“你放心，我會繼續維持擊殺樂神子的十億懸賞，這幅畫算是我對你救回何可人的酬謝，跟江湖懸賞沒半點關係，黑白兩道朋友也就不會嫉妒你戳你。”
他手指點著這幅名畫開口：“這是梵高的名畫《向日葵》，五年前買的時候是六千萬美金，現在估計漲了一截，即使沒有十億澳幣也相差無幾，收下吧，我何子華不太喜歡欠缺他人的人情。”
囂虎眯著眼睛一笑：“何先生，太客氣了吧？”
何子華把名畫塞到囂虎的懷裏，聲音清冷而出：“你已經把十個億當眾還回來了，黑白兩道都會感慨你這份驚豔，也會對你以往形象有所改觀，你的目的已經實現，收下這幅畫不會有什麽。”
囂虎摸著身邊的昂貴畫筒一笑，把雪茄放在煙灰缸裏彈一彈煙灰，隨即看著何子華淡淡開口：“何先生，這不好意思吧？這豈不是讓我更像是既貪圖金錢又貪圖名聲的小人了？傳出去不太好、”
何子華順著他的目光掃過九名護衛，忽然變得意興闌珊開口：“他們都是我最可靠的親信，不會把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而且這是我私人贈送你的禮物而已！”接著他壓低聲音道：“收下吧。”
“我有點累、、不想玩這種遊戲！”
何子華看著放下雪茄打開畫筒瞄兩眼的囂虎，揉揉自己的腦袋拋出一句：“六千萬美金，這是咱們商量好的交易價碼，我不僅配合你演了一出名聲好戲，這幅畫價值也遠遠超過六千萬美金。”
“囂虎，人心不足會蛇吞象的！”
囂虎掃過九名何氏保鏢一眼，捏起雪茄噴出最後一口濃煙，接著把畫筒摟在懷裏散去熱情，整個人變得陰柔起來：“樂神子要走我五百萬美金、、飛飛也斷了一條手、、、還橫死六名兄弟！”
“一副向日葵有點少啊！”
聽到囂虎低沉下來的聲音和字眼，何子華目光瞬間眯起開口：“我倒是想要給你一億美元，可是你要有本事殺掉樂神子才是啊，人，殺不掉，我還為你振興名聲，這《向日葵》已經夠厚重了。”
囂虎冷笑一聲：“不夠！”
“再加何先生的腦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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