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狼狽不堪

夜涼如水!

豪華公寓裏,身著白色睡衣的杜子正席地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她抱著雙膝就像一個雕刻在窗上的美人兒,在燈光璀璨的映照下散發著美麗,柔順的長發絕美的容顏曼妙的身姿構建出少女風情。

她的修長雙臂在燈光中能清晰見到蔓延的血管,和白皙皮膚形成難於言明的視覺衝突,她坐在窗前久久不動,直到南宮朵朵輕輕敲開房門,她才轉過頭來淡淡一笑開口:“天涯盛會落幕了?”

南宮朵朵手裏端著一碗湯,湯裏不見油花卻散發著香氣,她把瓷碗放在杜子顏的手裏,聲線平緩回道:“算是落幕了,趙恒要達到的目光已經達到,我們要達到的目的也已達到,功德圓滿。”

在杜子顏保持平靜時,南宮朵朵又開口:“趙恒已經把梅寒鋒襲擊的證據全部坐實,找凶殺人、路口撞人、還有街道圍攻,再加上天涯盛會的仗勢欺人,梅家就是再不爽也難於死撐梅寒鋒。”

“梅司令沒有多少選擇。”

杜子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頭輕輕吹著碗裏的藥湯:“事情雖然跟遠在京城的他無關,但要想保住梅寒鋒隻能戰場立功,唯有在華韓戰場上取得戰功,他才能找東方將軍求情放出梅寒鋒。”

南宮朵朵點點頭,隨後接過話題:“恒少相比以前更加成長更加容忍,他沒有跟以前一樣當眾廢掉或殺掉梅寒鋒,隻是讓人連夜押回京城丟入秦城監獄,梅寒鋒能不能走出來就看梅家表現。”

她淡淡補充:“一旦表現不好,恒少不僅會斬掉梅寒鋒,還會借助這事把梅家也血洗掉,要知道今晚海南權貴幾乎都選擇站隊,隻是並非站在梅家的陣營裏,這意味梅寒鋒的抱團純屬笑話。”

“梅司令是員大將,梅大少也是一名戰將。”

杜子顏低頭抿入一口藥湯,微微苦澀卻不影響口感:“能用一個梅寒鋒讓他們主動請戰,遠比殺掉前者要來的有價值,而且也可好好挑撥梅家跟華家的友善關係,我家男人做事高瞻遠矚啊。”

她眼裏迸射出一抹光芒:“傳聞金貴妃要梅家當縮頭烏龜,以此來保全華家盟友的實力,殊不知他們這份消極會影響整個戰局,搞不好又會再來一場華軍大敗,父親即將上位哪能出這失敗?”

杜子顏嘴角勾起一絲戲謔和殺伐:“即使趙恒不把梅家迫到前線,我也要想法子捅它一刀上前,想必東方將軍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派出北如來做海南督軍,梅家再不識趣請戰就等自滅吧。”

南宮朵朵點點頭:“梅家應該沒有變數了!接著她又意味深長一笑:“而且今晚四大少又彰顯出同仇敵愾共同進退的態勢,這無形中昭示出華國的上下團結,我想南韓開戰多少要掂量趨勢。”

“特別是小姐跟如逸策劃出來的北如來上位。”

南宮朵朵拿起一件衣給杜子顏披上去:“一擲千金十億酒店作賀禮,讓人知道華國北係底子依然不弱,東方雄新軍銳氣,昔日北係老兵底蘊,以及四大少患難與共,華國內部幾近鐵板一塊。”

南宮朵朵清冷臉上綻放一抹笑容:“不管是對敵威懾還是對內鼓舞都有強烈意義。”說到這裏,她又流露一絲遺憾:“隻是小姐怎麽不出現今晚盛會?要知道,這背後很多東西都是你策劃。”

“趙恒生日也是你知會南念佛他們。”

端著藥湯的杜子顏淡淡一笑,望著窗外璀璨的燈火開口:“我是杜天雄的女兒,也就是華國第一千金,我出現在天涯盛會必須奪取所有光芒,這不是我有多能耐,而是我恰好處於總理更替。”

善解人意的女人補充:“今晚萬眾矚目的人應該是趙恒,我固然喜歡他陪伴我細水長流,可是我更希望看到他飛揚跋扈,看到他在華國舞台上展示風采,而不是呆在海大西門做個保安隊長。”

她眼裏流露出一抹歉意道:“我身體不好,無法陪伴他也幫不了他,隻能在能力範圍推他一把,今晚之後,他難於在海南繼續呆下去了,該回去京城潛龍出淵了,我相信他能走得更高更遠。”

“趙恒這種人想要他平庸都不可能。”

南宮朵朵綻放一抹笑容時,也輕聲拋出一句:“對了,周柒柒也來了海南,還出現在天涯盛會教訓馬宗人,後來還出言激將趙恒為她解決馬氏保鏢,看來雙方對那門娃娃親的看法有點逆轉。”

說到這裏,她把天涯盛會上相關周柒柒的事簡述出來,杜子顏晃悠悠的喝著藥湯,聽完後幽幽一笑:“七小姐出現華國怕是兩個原因,第一,雖然她不喜歡趙恒,但不允許趙恒先解除婚約。”

今時今日的杜子顏早就不是當年的清純丫頭:“要知道這不僅是娃娃親,還是巔峰一戰的賭約,趙恒千辛萬苦贏得勝利,卻喊著要把婚約解除,這豈不是狠狠扇周氏的臉?七小姐也氣不過。”

她似乎很是明白女人的心理:“趙恒把她贏了回來又踹出去,她以後還怎麽見人?就算能夠自欺欺人,身價也必是一落千丈,第二,就是周氏無法明麵上取得和氏璧,隻能從婚約曲徑通幽。”

“這女人也不是簡單角色。”

杜子顏淡淡開口:“不過我相信趙恒能夠把她擺平,我們需要注意的是,除了周柒柒之外,周氏還有沒有派人進入華國對趙恒不利,畢竟趙老上次把華國內的周氏棋子清洗大半,怨氣太深。”

南宮朵朵點點頭:“明白,我會讓人查查周氏渠道。”隨即她又露出一抹苦笑:“華國跟周氏的關係還真是難於言明,有時候和氣生財有時候又相互捅刀子,趙恒和周柒柒能成事就是奇跡。”

杜子顏玩味一笑:“她甘心做小七,我不介意。”

此刻,距離天涯盛會數十公裏外的一個碼頭,一艘隨波起伏的矮小貨輪船舷處,忽然閃出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一個人的個子雖然不高,身材消瘦,但動作之間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協調。

另一個人長著相當帥氣的臉,遠看有一點日韓明星的風範,隻是一雙眼睛四下的瞄來瞄去,很是警惕,他的一隻手低垂一隻腳挪移前行,在前者的扶持下正緩緩登上矮小貨船,樣子極其狼狽。

這兩個人正是鄭王和馬宗人,他們倆費盡千辛萬苦,幾經周折,終於從天涯盛會逃到這裏,鄭王被趙恒擊傷之後,七小姐就開始對馬宗人他們下狠手,高薇薇等人也在南念佛唆使下圍攻他們。

馬宗人當場被折斷一手。

七小姐的狠辣和高薇薇他們的瘋狂,遠遠超出馬宗人和豬朋狗友的想象,在鄭王咬牙接回手腕擋開七小姐後,馬宗人就被他拉著奪下一輛車而逃,隻是還沒有跑出十公裏便被高薇薇他們追上。

如果不是鄭王反應快,身手敏捷,兩個人早就被打得殘疾不能自理,突破重圍後他們棄車而逃,隨後就通過關係找到一條開回台灣的貨輪,於是就打開手機搜索到這裏,算是暫時獲得了安全。

馬宗人身上的西服又髒又破還蹭滿了汙漬,根本就看不清原來的顏色,頭發也是一綹一綹的,臉上布滿了油垢,整個人就像是非洲難民,顯得狼狽而憔悴,拖著傷腳沒走出幾步,便氣喘籲籲。

這一次生死逃亡,曆盡驚險,讓他的精神都幾乎崩潰,而且他的手被七小姐折斷,一條腿也被高薇薇他們打傷,這還算是不錯的結局了,其餘同伴和保鏢怕是連明天太陽都見不到,太凶狠了。

“媽的!”

馬宗人靠在船上冷哼:“趙恒,我跟你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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