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一場刺殺自然引起了各方震動。
當趙恒從無為大殿走出來的時候，數十名南係精銳已經趕到，此後更是大批警察趕來支援，他們在南念佛的指揮下四處尋找殺手，還設立關卡盤查可疑人員，讓整個大佛寺變得暗波洶湧起來。
救護車也很快把南長壽送去中南海醫院，不放心老人安危的南念佛留下安小天處理手尾，就跟著鑽進車裏替身保護南長壽，還向各方告知有驚無險的消息，同時讓媒體想方設法壓住此事擴散。
盡管很多香客看到南長壽被抬入救護車裏，盡管沒有人相信他是高血壓暈倒，但涉事者的守口如瓶還是讓平民百姓無法知道真相，而傳上網絡的圖片也招致封殺，繼而讓這件事處於可控範圍。
“趙恒，怎麽回事？”
在南念佛他們剛剛離開寺廟時，葉師師也找到了若有所思的趙恒，看著被警察封鎖的無為大殿，她一把扯住趙恒胳膊，關懷備至：“發生什麽事？你怎麽什麽都不說就跑了？你有沒有受傷？”
趙恒握住女人柔若無骨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南老過來上香遭遇殺手襲擊，所幸結果有驚無險，隻是橫死了八名南係保鏢，南老並沒有什麽大礙，南念佛已經親自送他去醫院了。”
“原來是這樣！”
葉師師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不是趙恒受傷就無所謂，同時心裏生出一抹說不出的快感，當然也有南長壽還活著的遺憾，隨即壓低聲音問道：“查出是誰幹的嗎？誰這麽大膽對南老下毒手？”
“還不知道，對方白衣蒙麵
！”
趙恒緊緊握著女人的玉手，聲音輕緩回道：“南係和警方正在四處追查，刺客身手了得有點不好對付，我用門板砸中他了，他依然從容逃離了無為大殿，他是南老在大殿上香是忽然殺出的。”
葉師師聞言微微訝然，眼裏閃爍一抹光芒：“上香時殺出？南老這種級別的人物，事先應該會對大殿進行檢查，確認沒什麽危險才會參拜，怎麽這次如此大意？而且對方怎麽知道他來上香？”
與此同時，葉師師心裏還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南長壽身邊應該保鏢如雲，怎麽會輕易被人暗算呢？不知為什麽，她莫名想起了妙空大師，後者不是負責招待南長壽嗎？怎會讓殺手有機可乘？
趙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漫不經心的回道：“聽南念佛說，南老今天是來見明月大師的，他跟著妙空師父來到無為大殿，以為可以見到明月大師指點迷津，結果卻殺出一名極其霸道的殺手。”
在葉師師身軀一震時，趙恒貼著她的耳朵道：“這也難怪南長壽和保鏢大意，因為在他們眼中，妙空師父幾近等同於明月大師的權威，由他領著南長壽去無為大殿，誰會想到裏麵會有殺手？”
趙恒顯然已經推敲出整件事，掃視周圍一眼開口：“即使南係保鏢有警覺也不敢搜查，因為明月大師在裏麵，沒有人敢輕易冒犯，也就是說，南長壽是被妙空大師帶入包圍圈的，他有問題！”
妙空當然有問題！
葉師師臉上劃過一抹苦笑，年輕和尚帶著她們拜見了真的明月大師，妙空和尚自然不可能帶南長壽見後者，這是一個很簡單卻很見效的殺局，之所以在他們麵前從容發生，隻因妙空威信太高。
妙空問題一眼能夠瞧見，但葉師師還是有點難於相信他牽涉刺殺：“妙空師父可是大佛寺的老人了，地位輩分都堪追寺廟主持，他究竟圖什麽要勾結殺手？錢財功名於他根本沒什麽意義啊。”
“明月大師呢？”
趙恒忽然偏轉話題拋出一句，葉師師呼出一口長氣，接過趙恒的話題：“在你毫無征兆跑掉後，明月大師跟我聊了幾分鍾就離開，他說要去西藏雲遊十天半月，怎麽？你覺得大師也有問題？”
趙恒聞言綻放出一抹笑容，搖搖頭回道：“不是，我隻是想起還沒有揭掉他麵具，感覺到一絲遺憾而已，他跑得這麽快是不是怕我打擊他？大師雖然有點裝神弄鬼意味，但跟刺殺應該無關。”
“你才裝神弄鬼呢！”
葉師師輕輕捶打了趙恒一下，隨後也點點頭道：“我也相信大師跟刺殺無關，妙空師父雖然專門服侍明月大師，但他們也就每個月見兩次麵，其餘時間都是明月大師雲遊，妙空在寺廟授道。”
接著她又問出一句：“凶手有沒有抓到？”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扭頭回望著無為大殿：“沒錯，凶手是有備而來，設立了不少機關和退路，他借著佛像爬出了屋頂，然後就蹤跡不明至少現在還沒消息，十有八九趁著混亂離開了寺廟
。”
葉師師嘴唇微咬：“看軍警樣子怕是關卡重重，他要想跑出去不會太容易！”她幽幽歎息一聲：“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這個殺手，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對南長壽下手，有魄力啊。”
她想著殺手把南長壽殺掉該有多好啊，那就可以報了顏如玉的血仇，可惜她此刻不能流露這種興奮情緒，而趙恒卻低頭苦笑一下沒有回應，葉師師捕捉到趙恒臉上有些糾結，似乎有什麽心事。
就在這時，安小天神色匆匆跑過來，把一張拚圖畢恭畢敬遞給趙恒：“恒少，這是南係護衛拚出來的凶手圖像，聽說你跟對方也交過手，你看看哪裏還需要補充？有沒什麽比較明顯的特征？”
在趙恒和葉師師的視野中，圖像是一個隻露出兩隻眼睛的蒙麵男子，除了發型和眼睛可以辨認之外，其餘五官都被遮掩得結結實實，趙恒掃過一眼後搖搖頭：“沒什麽補充，他就是這樣子！”
在趙恒臉上苦笑旺盛的時候，安小天就把拚圖發出通緝，隨後向主持大局的趙恒告知：“恒少，妙空師父不見了，數百軍警把整個寺廟翻過來都沒見他的人，各個角落也沒有見到他的屍體。”
“妙空不見了？”
趙恒眉頭止不住皺起，淡淡開口回道：“我來的時候確實沒見到妙空，但他應該不可能沒有蹤影啊，大佛寺雖然人多殿多，但妙空也算是一個知名人物，找起來應該不是難事，怎麽會消失？”
“小天，再加派人手找找，這是關鍵人物！”
趙恒淡淡補充道：“他肯定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他確實想要找到妙空師父，趙恒想要知道是誰在幕後唆使，竟然能讓妙空師父以及白衣刺客賣命，特別是白衣刺客所為，趙恒完全想不清楚。
他覺得有必要找白衣刺客談談。
在安小天點點頭去做事時，趙恒的手機也輕輕響了起來，戴上耳塞接聽就傳來魚玄機的聲音，後者顯然也知道大佛寺發生的事，當下直奔主題道：“恒少，南念佛調了不少太子黨骨幹入京。”
“就在十分鍾前！”
電話另端的聲音小心翼翼：“聽說要清理南係內部的內奸，找出出賣南長壽的成員，隻是給人感覺更多像一種清洗，因為調進來的太子黨骨幹更多是黨政文臣，很多職能都跟南係元老重疊。”
趙恒微微訝然：“來得這麽快？”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東方發白，總算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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