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二十二章 你還是第一夫人

無休無止的箭雨終於停了下來。

但隨著箭雨的停止,數十名黑衣漢子出現在車隊四周,每人臉上都帶著灰色的猙獰麵具,向他們攻殺過來,雖然隻是這麽數十人,但氣勢卻如千軍萬馬衝殺敵陣一般,行動之間如寒風掃落葉。

讓人觀之膽寒!

其中奔行在最前麵的黑衣年輕人,更是氣勢如山殺氣尤為可怕,手中軍刀在雨水中掠過一道長長的弧線,樾七甲不在白色主車中,年輕人就直取前麵的黑色轎車,完全無視湧出來的相府死忠。

其餘黑衣漢子也都神情漠然散了開來,三人一組各取目標車輛,見到車裏冒出來的相府死忠,不給後者絲毫抬槍射擊的機會,左手一甩射出一支支袖箭,把欲圖射擊的對手一一射殺在車門邊。

慘叫此起彼伏的響起,鮮血再度在空中綻放,一具具屍體不斷倒地,隨著雨水迅速流淌地上,讓山道多了一股濃鬱血腥,隨後槍聲稀落響起,相府死忠開始有限的反擊,把廝殺氣氛推到巔峰。

“反擊!”“反擊!”

殘存相府精銳和軍警從車子和車底艱難爬出來,這些沒有被射殺的人卻幾乎帶著傷,看著身前身後觸目驚心的利箭,每個人臉色都變得凝重,如非車子足夠堅固,隻怕所有人都會被利箭射殺。

他們一邊憑借形如刺蝟的車子開槍,一邊揮舞利器擋擊射來的袖箭,沒有人理會朦朧的雨水和死者,也沒有人喊叫保護樾相和夫人,他們隻是全力以赴保全自己,同時遏製黑衣人他們的推進。

怎麽會這樣?

紫薇看著強悍的敵人撲來,驚訝遠遠勝過憤怒,這些流亡日子以來,吳鉤和劍門精銳間不停歇追殺樾七甲,隻是樾七甲在兩者間都有棋子,所以數次襲殺都有驚無險躲開,完全傷不到樾七甲。

樾七甲曾經向她告知過,無論是劍門和吳鉤都要不了他的命,他有足夠的預警機製來躲避殺伐,可如今卻出現這樣一股強大敵人,紫薇判斷不知是吳鉤還是劍門,隻知道這列車隊怕難於討好。

此時,黑衣年輕人已經衝到車隊的麵前,軍刀猛地一揮,兩名持槍軍警慘叫著倒地,隨後又反手掠出一刀,又是一人摔倒在雨水裏,他看都沒看三人生死,隻是細細掃視車裏鑽出來的每個人。

紫薇知道,他在找樾七甲!

這時,六名軍警掙紮著從一輛車子竄出,對著不遠處的樾七甲扣動扳機,緊接著,爆發一陣摧殘耳膜的密集槍聲,早有準備的黑衣年輕憑感覺倒地,猛蹬門邊土地,整個身子瞬間滑入了車底。

年輕人泥鰍一般滑行,迅疾且靈活,車側竄出後右手猛地揮刀,分在車子兩側靠前的軍警哪來得及反應,慘叫著以各種悲慘姿態倒地,槍支刀具散落一地,情形好似兩堵人牆被快速剝掉表皮。

見到這一幕的人目瞪口呆,他們難以用語言形容自己的心情,年輕人頃刻殺掉四名軍警,殘存兩人從後迫近,壓低槍口想結果黑衣年輕人,多年廝殺經驗驅使黑衣人單手撐地,犀利掃出一腿。

“砰!”

一人小腿瞬間折斷,慘叫著摔倒在地,另一人傾斜的身子還未觸地,黑衣人掃出的鐵腿又一曲一彈,將膀大腰圓的對方踢得反向翻飛,恰好砸翻後麵湧來的三名相府死忠,數人悶哼摔成一團。

此時,數名黑衣人趕到,刀起刀落斬翻對手,下一秒,眾人捉對廝殺起來,相府精銳最擅長聯手攻擊,但他們大都帶著傷,而樾七甲又不見蹤影,使他們不能結成陣式,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

而黑衣年輕人這一方也是單打獨鬥的好手,雖然也有一些人受了槍傷,但都不是很嚴重,漸漸的在戰鬥中占據了優勢,年輕人也是上下翻飛軍刀,直劈下,把一個對手連槍帶人的劈成了兩半。

鮮血飛濺!

相府死忠的士氣大受影響,反觀黑衣人這一方鬥誌昂揚。

年輕人環視四周廝殺的場麵一眼,並沒有見到自己想要的目標,不過他並沒有太多的急躁,相反摸出一瓶酒喝入兩口,隨後微微歪頭望向紫薇位置,後者身軀微微僵直,下意識縮了一下身子。

紫薇握緊袖劍向後退出兩米,她能夠猜測年輕人的念頭,怕是要對自己采取手段迫出樾七甲,她沒有什麽生死與共的想法,相反有點懊惱樾七甲怎麽還不出來?難道真的已經死在亂箭之下了?

同時納悶年輕人找不到樾七甲屍體,她明明記得樾七甲就在前麵的車子,可是從年輕人的態勢來判斷,似乎並沒有樾七甲蹤影?難道後者不在車裏?可是這怎麽可能呢?樾七甲怎會消失不見?

紫薇心神一顫,掠過一個不好念頭:

莫非他早就離開車隊?

“嗖!”

年輕人踢出三支利箭漠然無情射殺兩人,隨後就向紫薇方向竄了過來,他顯然知道紫薇跟樾七甲的身份,在紫薇身前兩米之外便揚聲作勢,隨著一聲低喝,軍刀化做一條惡龍向紫薇撲擊而來。

他的動作給人一種協調完美的感覺,全無半點勉強,渾身上下並無絲毫破綻,紫薇判斷得出對方身手勝過自己,隻是她不願意坐於待斃,在這生死一刻,累年的苦修使她瞬間即進入寂靜極致。

紫薇原本就是一個高手,饒是第一夫人的舒適,也沒有磨滅她應有的底子,何況是生死關頭?她握著袖劍望向年輕人,目光清冷,天地間仿佛隻剩下眼前的對手以及年輕人手中越來越近的刀。

其它再無所有,廝殺聲、慘呼聲也變得遙不可及!

“殺!”

在雙方拉近距離時,紫薇猛地喝出一句,先發製人,來勢強猛,她凝聚全身功力於一擊,所求就算不能把對方立斃於當場,也要讓年輕人躲閃退避,自己便於讓他知道:紫薇並不是好招惹的。

紫薇全力以赴力求自保,這一劍氣勢如虹,而年輕人更是完全不避,一時之間,金鐵交擊之聲大作,兩人三尺之地,勁氣呼嘯,有如風暴中心,隨著一聲碰撞巨響,兩人蹌踉後退,分散開來。

這一聲巨響全場皆聞,山道更是回音傳**久久不散,相交的勁氣使四周樹葉搖晃不已,更隱約見一抹黑影空中飛舞,隨後被雨水打濕落下,仔細一看卻是一縷頭發,紫薇頭發被刀鋒無情割裂。

紫薇悶哼一聲身如觸電,右手仿佛不是自己的,袖劍差一點從手中掉落,連忙用劍點在樹上,更以無上毅力把一口要噴出的熱血強吞下去,此刻,她已到燈盡油枯的境地,一時再無廝殺之力。

紫薇的肩膀、胸膛以及手臂都鮮血飛濺,顯然受了不小的傷,隻是她麵目依然一派堅韌之意,更用目光挑釁似的瞪視著年輕人,年輕人則退出五步,隨後止住身軀望向紫薇:“樾七甲何在?”

“我怎麽知道?”

紫薇重重咳嗽一聲,她此時已經猜到一些東西,一舔嘴唇邊殷紅的鮮血:“他如果沒有死在你們的亂箭下,那就表示他今天根本沒有出來,他刻意隱瞞自己的蹤跡,又怎麽會把位置告訴我?”

紫薇強行壓製住自己的心頭鮮血,目光冷冷看著黑衣人開口:“我如果知道他躲藏的話,剛才就不會被巨弩襲擊,我隨便換坐一輛車子,都不會是現在的狼狽樣子,更不會麵臨死亡的下場。”

紫薇因為勉強用力說話,牽動傷勢,臉色在這一刻變得通紅,仿佛能滴出血,連喘氣都變得困難起來,但她的目光,看向年輕人的目光,仍然,仍然不屈和桀傲:“所以我不知道他的下落。”

黑衣年輕人淡淡開口:“你走吧!”

紫薇神情止不住一怔,隨後訝然看著年輕人,似乎不明白後者的意思,年輕人漫不經心拋出一句:“我們目標是樾七甲和他死忠,對於你一直是可殺可不殺,你如此坦誠,我給你一條活路。”

紫薇眼裏劃過一抹喜悅,隨後又抿著嘴唇點頭,在她捂著胸口緩緩轉身的時候,年輕人又淡淡補充:“對了,如果你知道樾七甲的下落,希望你向該告知的人告知,他把你放在車隊當誘餌。”

“他對你已沒多少感情。”

年輕人吐字清晰:“恒少要我告訴你!”

“樾七甲死了、、你還是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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