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四十三章 我卻想殺你

既能放下身段,又能不擇手段!

這是周柒柒跟趙恒相見那一天,麵對趙恒好奇打聽司徒劍為人時,周柒柒把父親的判斷拋了出來,雖然趙恒跟周氏恩怨不休,但絕對不會認為周氏主事人胡言亂語,他相信後者對司徒劍的判斷。

所以麵對被自己寫入死亡名單的司徒劍,趙恒要想殺他就得用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否則你無論用多複雜巧妙的法子也一樣沒有用,因此掌握到司徒劍守衛最薄弱的行蹤,趙恒直接殺了過去。

他要殺司徒劍,不但是為自己,也為了司徒夫人。

周一,陰沉的早晨,或許是透支太多明媚的日子,今天多了一絲冷風和烏雲,蔚藍天空開始顯得壓抑,隻是盡管天氣不如前些日子,但人們依然有著各自的精彩,晨跑,開店,上班,吃早餐。

諾大的紐約上演著各種各樣的故事,有人欣喜,有人悲苦,有人涅槃,有人死去,當司徒劍的專車披著冷風,緩緩駛向郊外的時候,所過街道正上演著一幕幕殺戮,血腥,暴戾,卻直接,簡單。

一個抱著寵物狗的中年婦女,目送著司徒劍專車從家中窗戶駛過後,她就腳步輕緩從家中走出,按部就班的去停車場取自己的車子,隻是剛剛把手指放在車把手時,一股強大電流瞬間蔓延全身。

中年婦女和寵物狗幾乎同時發出一聲慘叫,隨後就一頭栽倒在地沒了聲息,沒有絲毫間隔,旁邊一輛車子鑽出一個黑衣男子,戴著手套的他把鈦刺洞入中年婦女咽喉,直接果斷結束她的生命。

接著撤掉電流把她和寵物狗丟進車尾箱。

在黑衣男子擦拭掉鈦刺上的血跡時,一間臨街茶樓也上演著殺戮,一個中年人正要提著食物離開,卻忽然感覺肚子不舒服,於是就轉身鑽入茶樓的洗手間,剛剛坐下,側邊木板忽然被人踹開了。

在中年人神情一寒想要反擊時,卻感覺全身軟綿綿無力,這個空擋,一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用一支削尖的筷子,毫不留情洞入他的脖子,隨後把他塞入白色垃圾桶,還倒上一大堆茶樓垃圾。

距離茶樓的三十米處,一個時尚的年輕女子,正大步流星穿過一條巷子,經過一個店鋪的時候,她感覺到身子側麵仿佛有什麽事物閃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隻手臂已纏住了她的脖子。

她下意識想要反抗,卻震驚的發現自己全身無力,隨後,隨著一股驚人巨力的一擰,她忽然驚駭無比的發現,竟然看見了自己的**後背,這是她最後的神識所見,她怎麽都沒想到這樣死去。

清晨的風,正緊,正冷!

天龍別墅!

這是紐約郊外一處偏僻幽靜的別墅,這棟房屋占地約五千平方米,住宅麵積約三百平方米,市值至少五億,它擁有宏偉的廊柱,環繞的綠地,依山傍海,景色美不勝收,稱得上數一數二豪宅。

整棟花園設計獨特無二,特別是距離遊泳池五十多米的地方,打造了一條狹長木廊,盡頭是一個三十平方米的涼亭,坐在這個涼亭,就能悠然自在的欣賞日出和日落,還能沐浴著海風進行海釣。

今天是周一,全世界上班族最繁忙的時候,卻也是司徒劍最放鬆最愜意的日子,年過六十的老人向來喜歡閑看他人的忙碌,因此每個周一都會反其道而行散心,拋棄一切事務來天龍別墅輕鬆。

這兩年,幾乎風雨無阻。

當然,來這裏放鬆的最大目的就是幽會他喜歡的一個女人,年紀大了,總是容易孤獨容易落寞,諾貝爾得主八十二歲高齡都能娶一個小五十五歲的女子為妻,司徒劍自然也不介意找個人陪伴。

不過相比楊大師的高調娶妻,司徒劍還是顯得相當保守,雖然知道重新續弦也不會被兒女反對,但出於他在家族的權威和聲譽考慮,他還是選擇暗中幽會,每個周一過來化解心中寂寞和惆悵。

隻是今天卻注定不同,深邃的天空相比前幾天黯淡很多,海邊的風一陣急一陣緩,海浪隨之漣漪不斷,一副烏雲壓城的態勢,讓靠在椅子上垂釣的司徒劍微微眯起眼睛,尋思今天會不會下雨。

不過,司徒劍望著天穹的目光忽然被一人吸引,一輛輪椅不知什麽時候駛上了木廊,司徒劍赫然發現來人是趙恒,他的神情多了一抹凝重,握著魚竿的手依然穩如泰山,可是魚線卻開始抖動。

不知是魚,是風,還是心!

見到趙恒毫無征兆的出現,原本看似空空****的木廊,忽然閃出了三名中年男子,橫在長廊阻擋著被商子軍推著的輪椅,作為司徒劍的貼身保鏢,他們自然認得趙恒,可是後者不該在此出現。

他們眼裏還湧現出一抹詫異,花園應該有三十多名保鏢戒備,怎麽會沒有通報就讓趙恒進來呢?就算趙恒跟司徒夫人如何關係密切,但這批司徒劍的親衛也不該如此大意,事情顯得古怪,凶險。

他們沒有嗅到趙恒散發出來的敵意,卻能感受到一抹黑雲壓城的沉重氣氛,當下三人齊齊盯著靠近的趙恒,左手已經摸向腰中匕首,掐算著可以攻擊的距離,隻要趙恒再靠近兩米,必定出手。

輪椅碾壓長廊,響起吱吱呀的聲音。

趙恒保持著一抹溫潤笑意,無視三名如臨大敵的保鏢,遙望著神情清冷的司徒劍,聲音隨著海風飄**了過去:“司徒先生,早上好,這麽早就來海邊釣魚?隻是天氣變幻莫測,不知收獲如何?”

見到趙恒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又見到他身邊隻有一個樸實的商子軍,趙恒還帶著傷的樣子,司徒劍臉上的凝重散去兩分,見過大風大浪的他悍然麵對危險,手指在半空一揮:“讓他過來!”

三名神情陰狠的中年人相識一眼,腳步一挪慢慢退回亭子,他們在司徒劍身邊形成防線,有意無意把他跟趙恒拉開距離,正如他們剛才所想,不該出現的趙恒冒出來,他們怎麽也要提高戒備。

“恒少,早上好!”

司徒劍望著緩緩靠近的趙恒,眼裏閃爍一抹光芒道:“你說的沒錯,今晨天氣變幻,搞不好待會就是大風大雨,海釣怕要落一個空,不過今天早上也不算沒有收獲,在這裏見到恒少,很有趣!”

司徒劍讓臉上的皺紋慢慢散開,隨後意味深長的補充一句:“所幸我不是恒少的敵人,否則我今天早上就要欣慰了,在自己地盤釣到恒少這樣主動送上門的大魚,實在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三名中年人眼神微冷,殺機無形中流淌。

見到對方散發出來的強者氣勢,商子軍心裏的緊張就像是個初上戰場的新兵,但他的腳步還是很輕,輕得像貓,捕鼠的貓,輕得像隻腳底長著肉掌,正在追捕獵物的豹子,倒是趙恒顯得從容。

“我這種大魚,很難釣得起來啊!”

輪椅停在寬大亭子裏,趙恒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一不小心就線斷人亡!”他手指輕輕一點:“如果我真這麽容易上鉤,我怕是已經活不到今天,相反,很多要我死的敵人,結果都死了!”

雖然趙恒說話的時候,他臉上還保持著笑容,但在他那張堅毅的笑容背後,分明有著一種以往不同的東西,就如烏雲後隱藏的閃電,冰川下滾動的寒流,讓司徒保鏢心裏止不住生出一股戒備。

司徒劍歎息一聲:“你是來殺我的?”

趙恒語氣平靜:“我好像沒理由殺司徒先生!”

司徒劍一笑:“可是我卻想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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