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四十九章大開殺戒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這是智慧的時代,這是愚蠢的時代!”
黃昏,夕陽西下,馬鷹旗靠在太平山餐廳三樓的欄杆,嘴裏叼著一支修長的雪茄,喃喃自語:“這是信仰的時期,這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人們麵前有著各樣事物,人們麵前一無所有!”
“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人們正在直下地獄。”
盡管馬鷹旗一而再再而三告知趙恒的可怕,必須馬上從餐廳轉移出去以及遲緩救療寶雨,但寶樹大師卻完全不顧他的建議,一意孤行耗費藥物和心血清理傷口,足足三個小時沒有出過房門,他想要探視也被門口的六大護法阻擋,理由就是避免打擾。
馬鷹旗麵對寶樹大師的強勢隻能無奈作罷,雖然寶樹大師喊著自己有把握有分寸,可見識過趙恒實力的馬鷹旗知道,對於趙恒再怎麽高估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寶樹大師全力以赴對付趙恒,還有一半勝利的可能,可如今,馬鷹旗心裏卻沒有了底。
他感慨趙恒的精明之餘,也遺憾寶樹大師的過度執著,隻是連他自己都感覺到奇怪,按照他貪生怕死的性格,麵對風險無法掌控的時候,他應該第一時間跑路或者躲避,可是馬鷹旗這次卻沒有離開,想到寶樹大師的光滑豐滿軀體,他歎息一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馬鷹旗搖頭之餘還噴出一口濃煙,隨後掃視四周安靜至極的環境,寶樹大師沒有從餐廳撤離出去,但散出不少門徒明暗監控,畢竟趙恒已經知道了此處,雖然後者告知明晚來拜訪寶樹大師,寶樹大師手裏也捏著葉傾城,但出於安全考慮還是提高戒備。
餐廳暗波洶湧讓人緊張,唯有偶爾傳出來的念經聲,衝淡一些劍拔弩張。
“嗖!”
就在馬鷹旗手指彈飛燃盡的雪茄轉身下樓時,他的目光忽然被通往餐廳主幹道上的一個人影刺了一下,讓他不受控製的停止了腳步,視野中,一個臉上帶著傷痕身穿灰色衣衫的中年人,在落日的餘暉傾瀉下,提著一把鋒利軍刀,不緊不慢向餐廳靠近。
“趙恒?”
馬鷹旗條件反射喊出一個名字,但很快又堅定的搖搖頭,雖然對方的魄力和勇氣讓人驚懼,但絕對不是讓他常做噩夢的趙恒,這時,兩名灰衣尼姑從樹上輕飄飄落下,手中長劍一閃想要封擋來者,隻是雙劍還沒交叉,一道淡淡的刀光就無情閃過。
“叮!”
下一秒,兩名尼姑的頭顱便像秋天成熟地果實,扯斷了枝丫落了下來,在地麵骨碌骨碌地滾動著,兩人的脖頸處是一道平滑到了極點的斷口,就像是被一把無上利劍斬斷一般,毫無疑問是中年人所為,後者也正從容不迫從屍體踏過,刀鋒也帶著血。
可是根本沒有人見到中年男子出手,他就像一個孤獨卻強大的劍客,在夕陽中不緊不慢的推進,一步一個血色腳印,後麵衝出來阻擋的四名尼姑盯著地上同伴的頭顱,臉色跟馬鷹旗一樣不受控製變得慘白,就連她們緊緊抿著地唇,也變得白了起來。
四人的手微微用力,握著長劍的手青筋隱現,她們的額頭上滴落一滴冷汗,誰都知道中年男子是來殺人,殺她們,殺所有人,可是她們此刻根本沒多少勇氣反抗,雖然擺在第一道關卡的兩位姐妹等級不高,但能被大師帶來香港自然也不是什麽菜鳥。
這樣的兩人,卻連對方一刀都扛不住,她們又拿什麽對抗?
兩顆頭顱滾到了一旁,帶出一路血紅!
“你是什麽人?”
四人嘴唇有些幹燥有些膽寒,她們下意識裏想阻止中年男子接下來地行徑,手掌用力,握著劍柄想要生出一戰的勇氣和殺意,想要把中年男子永遠停在三米之外,可惜長劍始終留在劍鞘中,拔不出,不是沒有勇氣拔出、、而是沒有機會拔出了!
下一秒,她們的腦袋就飛出去,鮮血衝天而起,染紅了馬鷹旗和其餘尼姑眼中的夕陽,四名身材修長的尼姑身首異處的轟然倒下,象征勇氣的長劍依舊沒有拔出,她們有些悲哀也有些不甘,明知道中年男子會殺掉自己,可是她們心裏卻沒勇氣來一戰。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們懦弱,中年男子實在太強太快了。
馬鷹旗至今都沒有看清對方的出手昭示,連相隔數十米的他都生出一股寒意,更不用說正麵對抗來者的尼姑了,他沒有辨認出中年男子身份,更不知道對方來這裏的目的,最最沒有想到對方會用粗暴血腥的簡單方式,對寶樹大師的愛徒大開殺戒!
沒有言明任何理由,或許於他來說根本不用。
馬鷹旗呢喃一句:“難道是趙氏高手?可不應該啊!”
他心裏知道,如果真是趙恒不管不顧要碾壓,他完全可以調駐港部隊轟掉這餐廳,沒有必要派一個高手來血洗,可趙恒沒有采取炮轟方式,隻是派人送來一副棺材,那就表明趙恒對葉傾城是非常在乎的,趙恒會遵循寶樹大師的遊戲規則討價還價。
因此沒有得到葉傾城的安全之前,趙恒是絕對不會大開殺戒的,所以麵對這樣一個怪異中年男子殺出,馬鷹旗發自內心的愕然和不解,這個空檔,葉淩風已經站在餐廳的外圍入口處,外圍四道關卡的灰衣尼姑全部橫死,沒有一個人拔出了腰中劍!
“殺—殺—殺—”
此時,不少灰衣尼姑聽到動靜從餐廳湧出,匯合外邊戒備的姐妹橫在前方,見到十多名同門姐妹倒在血泊中,還是極其慘烈的身首異處,她們就流露出一股悲憤和殺意,嬌喝一聲就齊齊拔劍,下一秒,她們就向中年男子壓了上前,劍光霍霍。
“葉—傾—城!”
中年男子一臉平靜,艱難擠出三個字後,淺色的鞋底踏著鮮血前行。
他的正麵湧來了六名殺意盎然的尼姑,但他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隻是微微抬起手中的軍刀,簡單的動作,卻讓六名灰衣尼姑突然感覺到身體變得有滯重起來,反應也開始變得遲鈍,眼前的物體和人員更是開始慢慢消失,消失到眼前隻有對方一人。
這種戰鬥的沉重感是六名尼姑所不曾經曆過的,中年男子迫來的氣勢大大出乎了她們的意料。
氣勢太壓抑了!
“殺!”
衝在最前麵的六名尼姑齊齊喝出一聲,她們清楚如果自己再不行動,氣勢就要徹底變弱,所以她們選擇了主動攻擊,全身力氣提到十成,劍背一轉,冷光一閃,力挺身形,六人大喝朝中年男子奔去,人劍合一,這是她們此生能夠達到的巔峰速度。
在馬鷹旗的驚訝和讚許目光中,六道灰色身影隨著快劍的寒光,像是一道利箭一樣飛向中年男子,全力一擊,準備一招就殺掉對方,但在後者眼裏,這批敵人連同她們的劍都被徹底放慢了,中年男子忽然跨步起身,腳尖輕點刀尖從她們身上躍過。
殺意切割著她們戰意,六名灰衣尼姑見狀大驚,嘴角止不住牽動兩下,沒想到竟然有人可以把壓製她們的勇氣,還是如此一個滿臉擦傷的中年男子,就在她們心神微微一分的功夫,中年男子騰空猛然間,回身一轉,手中軍刀氣勢如虹的華麗劈下。
“嗖!”
這一刀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她們都沒反應過來。
“撲!”
六人攔腰而斷,中年男子站在滿地鮮血中!
“啊!”
隨後,中年男子又像是一片落葉從人群中穿梭,慘叫不斷響起,期間,中年男子還感應般的掃過樓頂,掠過關注自己的馬鷹旗,這抹氣息讓後者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很厭憎這抹氣息,這抹氣息不止帶著血腥味道,最關鍵是其中沒有絲毫感情!
有的隻是漠然,殘酷,凶狠!
似乎在中年男子的雙眼之前,心念之前,世間無一外物值得珍視,任一人均可視之如豬狗,此時,中年男子已經誅殺三十多名尼姑,他的意誌已經控製了現場一切,強悍,凶狠,毫不退讓,一應道德準則,塵世間的慈悲,在他麵前都變得毫無意義。
馬鷹旗的身體隨風微微顫抖,想要下令馬家精銳參與攻擊,但最終卻硬生生遏製住念頭,擔心耗掉自己的實力,連一條生路都沒有,寶樹大師再怎麽牛叉,畢竟不是自己的死忠,危險時刻,很難說她會不會保護自己,因此他咬牙冷眼看著眼前廝殺!
希望尼姑早點砍翻中年男子。
“殺!”
進攻喝叫聲再度響起,十多名灰衣尼姑蜂擁而上,麵對如此眾多的敵人,中年男子臉上依然沒有半點波瀾,嘴角連一絲冷笑都沒有,鋒利軍刀在手裏轉了半圈,然後腳尖就點在染血的地上,高高躍起反撲向敵人,身形宛如一顆劃過天際的流星!
人冷,刀更冷;人快,刀更快!
在衝擊的尼姑驚歎中年男子獵豹般速度之際,後者已經握著軍刀衝殺到她們麵前,刀鋒從左至右的雷霆劃過,所過之處濺射出片片鮮血,五名尼姑捂著咽喉轟然倒地,眼裏都有著難於置信:這家夥的刀法快如電閃!鮮血灑在地上,嫣紅而又耀眼。
出手驚人,遲緩了其餘的攻勢,也蕭殺了天地動靜。
中年男子目光躍過殘存的尼姑,望向從門口閃出的寶樹大師,麵無表情地擠出三個字:
“葉——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