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何不用吳鉤

這一槍,昭示著樹林埋伏著高手。

在樾劍揮手擋擊掉那一挺長槍、樾憂心等十餘人射出車門戒備時,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衣男子已經從樹林射出,直挺挺落在長槍麵前,右手一搭一繞,沒入地下的長槍轟然拔出,泥土四濺開去。

數十片碎石如雨點般射向樾憂心和劍門子弟,樾憂心臉色一沉,揮舞長劍把麵前碎石盡數斬落,隨後踏前一步持劍指向麵具男子,聲音穿透整個樹林:“竟然敢伏擊樾劍大師,你是什麽人?”

樾憂心其實心裏清楚,眼前人帶著麵具過來襲擊,十有**是老熟人所為,想到樾國民眾昨晚的抗議和不滿,又想到樾相深邃卻失望的眼神,樾憂心不得不揪心,對大師的恨意已容不下他了?

“不管你是什麽人,我絕對不能讓你傷害師傅。”

樾憂心左手抬起打出一個手勢,在十二名劍門子弟貼身保護車內的樾劍時,她腳步一挪猛然爆射出去,手中長劍**起一個劍花直刺麵具男子胸膛,不管這個對手是什麽人,樾憂心都要擋住他。

“嗖!”

麵具男子沒有回應她的話,隻是對著她爆射過來的身影一退,隨後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向前一伸,擋住了那一把宛若天外飛來的長劍,當的一聲悶響!樾憂心的長劍被麵具男子的長槍一把震開。

長槍上蘊著地無窮力量,震得樾憂心手腕微微一抖,長劍前端也破裂出一缺口,些許鐵器炸裂開來!樾憂心握著長劍眯起了雙眼,心中生起一股罕見的漣漪,如此雷霆一槍她平生都不曾見過。

而當今世上能夠使出這一槍的人,在她的有限印象中也找不出來,至少樾人沒有,這讓她好奇起持槍男子的身份來,隔著樹林裏幾片飄落葉子,樾憂心那雙清明的雙眼,定定的鎖在對手身上。

同時她微微詫異對方來襲殺師傅,盡管樾憂心承認這麵具男子很強大,但是相比師傅還是遜色很遠,與其說他來殺師傅,還不如說他是來送死,她甚至覺得對方連她這一關都未必能闖**過去。

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樾憂心早已借著腳跟的反震之力,整個人飛向了空中,像一隻大鳥一般展開了身姿,手持已經裂開的長槍,狀若瘋魔一般向對手攻擊過去,眼神前所未有的清冷和殺伐。

“放!”

在樾憂心的殺伐念頭中,麵具男子身軀一晃向後退出,同時嘴唇張啟喝出一字,隨著這個指令發出,無數把長槍從樹林中探了出來,一縮一伸的長槍瞬間把速度提升到頂,撕裂了黃昏的光芒。

“嗖嗖嗖!”

數不清的長槍像是要遮天蔽日,隻是殘冷黃昏率先搶走了這個效果,所以,無數挺飛速射出的漆黑長槍像發泄不滿一般,絞碎了天地間的所有生機,令這一片樹林變成人間最霸道的凶險之地。

與這恐怖聲勢相襯地還有長槍撕破空氣,所帶的陰森呼嘯聲,這些聲音代表著襲擊者的強大,也代表著無可抵抗的殺意,漫天長槍,漫天殺氣,在這樣密集的長槍攻擊中,幾乎難於讓人活命。

樾憂心臉色巨變,沒想到四周還有殺招,想到麵具男子剛才擊出的一槍,樾憂心就不敢有絲毫大意,長劍一**收住衝勢,像是劈落一挺長槍,落地之後就迅速後退躲避,手中長劍揮舞成火輪。

“當當當!”

無數記長槍墜地的聲音響起,樾憂心把射向自己的長槍全部**開去,隻是她雖然劍法超群身手敏捷,但在茶樓一戰受的傷還沒痊愈,所以在**開九挺長槍之後,她就在擋擊第十挺時身軀一滯。

一抹鮮血在嘴角邊流淌,長槍本來就體積龐大殺氣驚人,再加上拋射出來的力量,樾憂心現在的身體狀況多少有些吃不消,連樾憂心都這種狀況,其餘團團保護樾劍所在車子的劍手更是艱難。

“嗯!”

一聲悶哼響起,一名劍手勉強**開第四支長槍,身子止不住向後退出一步,就在這時,一挺長槍直接洞入他的腹部,撲一聲濺射出大股鮮血,長槍把他連人帶劍釘在車子兩米之外,鮮血直流。

他臨死之前微微抬頭,想辨認還能聽到的呼嘯聲,卻是眼前一黑又射來一挺長槍,這次直接洞穿他半個脖子,生機瞬間熄滅,在他倒下的時候,旁邊一名同伴也是被釘入三挺長槍,躲無可躲。

在樾憂心**開數把長槍忍著疼痛撤回到轎車邊時,一名劍門子弟正被長槍**飛了長劍,麵對另一挺射來的長槍,他下意識探出雙手抓牢槍身,還沒有掉轉槍頭,又一挺長槍雷霆撞擊在槍尾上。

“撲!”

原本穩住的槍身受到巨大衝力,猛然從他手裏向前擠出三寸,不多,卻恰好刺入了劍門子弟的咽喉,原本為逃得生路而暗自慶幸的後者,連笑容都還沒散去就咽喉飆血,隨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師弟!”

樾憂心反手握著那柄長槍向後拔起,這個動作純粹是條件反射使然,可惜映入樾憂心眼裏卻依然是屍體,三輪連續不斷的拋射長槍、撂倒近十名劍門子弟之後,周圍就閃出了百餘名黑裝男子。

每一個都帶著麵具,殺氣騰騰。

當樾憂心把目光從地上師弟轉移過來時,六名黑裝男子已經腳步一移爆射了過來,十二把寒光閃閃的飛刀,六把如水清亮的長刀,同一時間罩向擋住去路的樾憂心,其餘也都從四麵八方壓來。

如此距離,如此凶猛,讓人難於抵擋。

“當!”

兩根指頭淡淡閃過,一人站到了樾憂心麵前,隨著他手指的掠過,所以飛刀長刀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六名衝在最前的黑裝男子胸膛嘩然破裂,護甲落地,鮮血飆射,像六根樹木般各自倒下。

樾劍站在他們麵前,手指捏成劍指。

六名黑裝男子根本沒有看清他出手,但生機卻在慢慢消失。

他們用盡最後力氣捂著胸膛傷口,目瞪口呆的望向枯瘦斷臂殘缺的樾劍,眼裏有一絲不甘卻也有欣慰,不甘的是就這麽倒下了,欣慰是死在樾劍手裏,而樾劍卻神情漠然,像是一切跟他無關。

“放!”

見到樾劍出來還彈指間殺掉六人,領隊者向後退出一步,同時朝始終不曾慢下腳步的同伴發出指令,令行禁止!四麵八方奔向樾劍的黑衣人忽然停滯身子,左手一抬,每個人射出六枝袖中箭。

至少三百枝弩箭罩向樾劍,鋪天蓋地。

“當當當!”

樾劍把擋擊長槍耗掉不少力氣的樾憂心以及殘存的兩名弟子扯到背後,隨即挑起一把飛刀輕輕揮舞,一支支弩箭擦著他的頭發衣服、腳跟而過,但他連看都不看一眼,隻把罩向身周弩箭撥開。

沒有多久,弩箭就停了下來,樾劍和樾憂心他們周圍全是弩箭,唯有他們身前和腳邊幹幹淨淨,樾劍站在箭枝中間一笑,隨後把烈得不成樣子微型飛刀,向前一彈,飛刀瞬間如流星飛射出去。

一名見到飛刀射來的黑衣人下意識要擋擊卻慢了半拍,隻能眼睜睜看著飛刀洞穿胸膛,隨後從背後穿出,射入到後麵同伴的體內,濺射出一股鮮血後,飛刀力量依然不減,穿到第三第四人、、

“當!”

破爛不堪卻染血無數的飛刀,最後來到麵具男子的麵前,後者臉色微變不敢大意,手中長槍猛然一揮,重重掃在鋸齒刀身上,當一聲,飛刀斷裂成兩截落在地上,而麵具男子也身軀一晃退後。

握著的長槍也嗡嗡作響。

樾劍歎息一聲:“何不用吳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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