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會不會有詐

雨姍萬萬沒想到芸妃居然對自己起了殺心,幸好她反應夠快,伸手接住了芸妃的暗器,才有幸撿回來一命。。

芸妃也想不到葉雨姍有這樣的靈敏度,而,剛才接飛鏢的那幾招,身手不會在太子之下。

好個葉烈風,把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放在太子身邊,遲早都會置太子於死地,她絕不能讓這丫頭得手。

漂亮的一個轉身,手,如同蜻蜓點水般地撿起地上的劍,起身抬手朝葉雨姍刺了過去。

嗖嗖嗖!

葉雨姍漂亮地躲閃,腳下的步子穩快速。不過,院子就那麽大,轉眼間,她便是芸妃逼到牆角。

“這不能怪本宮,要怪就怪你投錯胎,不該做葉烈風的女兒。”芸妃眼冒殺機,劍鋒頂在葉雨姍的喉嚨上。

葉雨姍發現自己無路可退,也知道芸妃對葉家的恨。恐怕當年的那場大火,真的跟葉家脫不了幹係。

完了!

這回真是栽倒坑裏了,就算反抗,也鐵定不是芸妃的對手。狠狠地吸了口氣,她隻能硬著頭皮讓自己再死一會。

而,葉雨姍的無心反抗,卻又讓芸妃遲疑了。打量著葉雨姍這張臉,突覺這張臉仿似故人。湊近,看到葉雨姍衣服中晃動玉佩,她伸手把葉雨姍脖子上掛的玉佩給扯了出來。

哐啷!

手一鬆,劍落在地上,她臉色大變地將玉佩從葉雨姍身上拽了出來。仔細地翻看,她神情驚愕地看向葉雨姍。

葉雨姍看得出芸妃認識這代表身世的鳳佩,眼睛也為之一亮,好奇地開聲問道:“娘娘認識這個東西?”

“這東西是你的?”芸妃狐疑道,好看的小說:。

“嗯!”葉雨姍重重點頭,豎起耳朵聽著芸妃後麵的解說。

芸妃不可思議地看著葉雨姍,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又把鳳佩認真翻看,爾後從身上摸出一條手絹。手絹上其中一麵畫的正是鳳佩上的圖案,放到一起對比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娘娘,你真知道這東西的來曆?”葉雨姍激動起來,眼見芸妃的失神,伸手搶下手絹。

手絹上的圖案就跟自己戴的鳳佩一樣,手裏一摸,翻過手娟另一麵,上麵是張龍佩圖案。

這幅圖好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什麽地方?

到底是什麽地方?

絞盡腦汁想了想,朦朧中,腦子裏浮現出在墓穴中看到的那幅畫。畫麵漸漸拉近,畫卷上的那個男人胸前就掛著一塊玉佩,可惜,當初沒太注意,如今,隻能隱約想起那快玉佩跟手絹中的圖案相似。

而,龍佩旁邊還寫了幾個大字:龍鳳呈祥,風生水起。

嗖!

芸妃搶過葉雨姍手中的手絹,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葉雨姍,始終沒法相信仇人的女兒居然是鳳佩的擁有者,居然是天下人苦苦找尋的鳳女。

不!

不對,傳說中的鳳女兩眉正中應該有紅色朱砂,葉雨姍沒有,這東西肯定是葉烈風那老狐狸從哪裏搶回來的?

眼見芸妃質疑的目光落在自己雙眉中間,葉雨姍意識到穿越過後眉心中的紅色朱砂消失,急忙補了一句道:“以前我是有朱砂紅痣的,可後來……後來……”

欲言又止,是因為怕芸妃不可能相信自己穿越的事實。另一個,則是對芸妃還沒到刻意真正信任的地步,所以,有些話還不是說的時候。

“後來如何?”芸妃焦急地往前湊了幾步,伸手掐住葉雨姍的脖子。

“後來,我也不知道後來為何就沒有了。這塊玉佩一直戴在我身上,不過,我從未讓爹娘見過。”葉雨姍趕緊將話題轉移,把目標轉向葉烈風。

“葉烈風那老狐狸也不知道?”芸妃不太相信地緊了緊掐住她脖子的手。

“哼!有時候我都在想,我不是爹親生的,否則他怎會舍得讓我冒險進宮,讓娘每天跟著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葉雨姍冷冷一哼,在對葉烈風的記憶中,除了懲罰,除了任務,他是個根本不會顧忌葉雨姍死活的畜生。若不是有娘,恐怕這具軀體等不到她的穿越就成了枉死城的冤魂。

芸妃的手終於緩緩鬆開了,原本鬼奴說的時候,她對葉雨姍隻有憤怒。而,如今,看到熱淚盈眶的葉雨姍,她心中卻升起了一抹同情。

低頭,看著手中的鳳佩,她不舍地將它遞到葉雨姍手上:“好好收著這東西,記住,不可再讓任何人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否則定會給你惹來殺生之禍。”

“這裏麵到底藏著什麽秘密?”葉雨姍心急如焚地想知道,老爸說過,這塊玉佩是唯一解開自己身世秘密的線索,既然芸妃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曆,就肯定知道這塊玉佩的真正擁有人。

“既然你說你是這塊玉佩的擁有者,沒理由不知道這玉佩的秘密。”芸妃質疑地反問著,又覺得葉雨姍不像再說謊,其他書友正在看:。

葉雨姍知道多說無益,幹脆懶得再強調什麽,把玉佩往脖子上一掛,小心翼翼地藏到衣服裏。

“你不說也罷!不過,你要從這裏離開,必須答應本宮,不得將本宮的身份泄漏給任何人,否則本宮不會再看任何人的麵子。”芸妃一字一句地說著,說白了就是看在鳳佩的份上。至於葉雨姍的身份,還需再去核實,才能確定葉雨姍是不是傳說中的鳳女?

“娘娘放心,雨姍若是真有意跟娘娘做對,上次就會把對娘娘的猜疑告訴爹了。”葉雨姍跟芸妃表達出幾分誠意,如果芸妃對葉烈風的恨戳心刺骨,那她對葉烈風的恨便到了挫骨揚灰的地步。若真有機會,她一定會讓那老東西嚐嚐生不如死的下場,以報娘對這具軀體的養育之恩。

看著葉雨姍眼中的恨,芸妃沉默片刻,平靜地說出一些知道的過去:“傳說,千年前統一四國的君王天聖預料將會內亂,讓天師卜卦後預料出四國將要分裂,天師觀望夜空,施展巫術從水晶球裏得知千年後的君王會是誰?便是將君王畫像畫在了畫卷上,並告知皇上,隻有找到鳳女,才能讓君王成就大業。之後,他又囑咐皇上將國庫的金銀珠寶藏進了皇陵,另繪出了一張地圖,除了國師,下旨殺死了所有進入皇陵的活口。”

“那後來呢?”葉雨姍急切問道。

芸妃咽了咽口水,又娓娓道來:“後來,國家四分五裂,成了現在的四國,國師用特殊的辦法找到了君王投胎的家族,將龍佩交予此家族族長,並告知家族族長,隻有鳳女出現,真龍才能雄霸天下。於是,龍佩成了家族世代相傳之物,鳳女也成了家族期盼的貴人。”

“寶藏,畫像,鳳女?”葉雨姍聽得目瞪口呆。

腦子裏反反複複地想著當初進皇陵盜寶的經過。那些陌生而熟悉的麵孔像放電影般在腦子裏閃過,她有種直覺,覺得這一切都在別人的安排之中。而,策劃這場陰謀的人,應該早就知道所有曾經發生過的事,並且等待所有即將事情的發生。

用力地拍拍在臉上拍了兩巴掌,痛恨自己當初不考慮清楚就接了那樁買賣,這回倒好真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還不知道老爸和妹妹現在的日子該怎麽過?

嗚嗚……

想哭,非常地想哭。

捂著受傷的胸口,心裏一陣悸痛,她難過地仰頭看著天。將來的路肯定有千難萬險,葉烈風就喪心病狂的推手,推著她往風口浪尖上闖。

而,南穆禦卻因為芸妃的出現,成為了將來的未知數。是敵是友,現在根本就沒發分辨,未來的路是那麽地迷茫。

“本宮都把知道的說出來了,你若這真有誠意,就不該再對本宮隱瞞什麽?”芸妃看不懂葉雨姍此刻的表情,隻覺這個丫頭心裏藏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最大的秘密應該就是她的真實身份。

葉雨姍木訥地把頭扭過去,看向芸妃的娘目光充滿了灰心的冷。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她喃喃自語道:“我覺得我就像個傻子,被人搬來弄去,到頭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芸妃緊盯著葉雨姍的表情逼問道。

“也許你不會相信,堂堂的葉家大小姐從一生下來就準定是葉烈風的棋子。他用這顆棋子來要挾娘,讓我求死不能,不得不嫁給太子,龐大他的勢力。可,沒人能幫我,我的軟弱隻會讓娘受更多的苦,所以我必須堅強,堅強地活著。娘說,活著就有希望。我的希望就是自由,離開這個不該屬於我的地方。”葉雨姍說著,想著老爸和妹妹,眼淚嘩啦啦地往下狂湧。

看不到的明天,沒有希望的明天,那等於生不如死地活著。過了明天,也許真的就隻能過上行屍走肉的生活。

活著就有希望,其他書友正在看:!

這句話伴隨著像芸妃這樣經曆過太多的女人二十多年,她的希望就是報仇,找回本該屬於自己的幸福。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為葉雨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做出個重大的決定:“如果,你願意,本宮可以跟你合作,滅了葉家。。”

“滅了葉家!”葉雨姍重複著後麵四個字,眼睛突然一亮。如水般的眸子盯著芸妃的眼睛,從她的眼底看到了真誠。

“本宮不會逼你,等你想明白了,本宮隨時歡迎你回來。聽說明兒皇上要帶著所有大臣去蘭若寺進香,你也該回去休息了。”芸妃的口氣明顯溫柔下來。

她明白這樣的決定需要好好考慮,也不打算逼得太緊,反正葉雨姍今晚是不會死的,因為如果葉雨姍就是她等待的鳳女,她不僅不能殺葉雨姍,還得幫鳳女強大,隻有鳳女強大了,真龍雄霸天下的機會才會更快來臨。

預言就快要一一兌現了,不僅是她,她的整個家族,背負了上千年的壓力,總算等到了這一天的到來。也不枉她苟活多年,總算是看到了希望。

葉雨姍眉頭緊皺,也不知道剛才的埋怨是不是對的?

隻是,自己現在的處境危險,除了敵人還是敵人,連自己應該相信的丫頭,如今也發現是別人派到身邊的探子。孤立無助的淒涼,讓她心裏害怕,也擔心。

眼見葉雨姍失神,芸妃拿起她的手,為她把脈之後說道:“你的身形和步伐雖然有些火候,可,你的身體太過柔軟。若想盡快強大,就必須用上等的藥材好生調理。”

“我已經開始調理了,比起前幾個月已好了不少。”葉雨姍知道自己現在的弱點,可這具軀體過寒,很多補藥吃下去,身體還受不了。上幾次用藥過度,不僅是嘔血,還讓她筋脈逆流,差點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

“你那是用藥不對,先回去,等過好生過了明天,你再來找本宮,本宮會為你好好調理的。”芸妃算是給了葉雨姍一個許諾。

而,這樣的許諾更讓葉雨姍看不明白。剛才還對自己喊打喊殺的,就算鳳佩救了自己一命,也沒必要這般殷勤。

難道芸妃跟自己有親?

還是?

不對!

芸妃明明生的是女兒銀月公主,莫不是銀月公主是鳳女,她想通過自己找到真龍?

眨眨眼睛,這樣的推測好像有些勉強,因為銀月公主早已為人妻,為人母。

很想開口問問,又覺得還沒到時候。恐怕能讓自己知道的,芸妃剛才都已經說完了,再問隻會讓人厭惡。如此,她索性乖乖地點頭道謝:“那就先謝謝娘娘了。”

“去吧!小心點,不管是在宮裏,還是在昭明宮,不可輕易相信任何人。沒有人會無條件的幫你,本宮之所以幫你,就算希望你能為本宮報仇,所以,本宮才會希望你變得強大。”芸妃把葉雨姍心中的一問一一解答,伸手摸摸手絹在身上,她邁步走到院子門口。止步,再次回頭提醒葉雨姍:“記住,那鳳佩不可再讓其他人看到,否則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嗯!”葉雨姍傻傻地點點頭,看著像林黛玉那樣的芸妃消失在院子口,再看一地的屍體,又捏捏臉上的肉,才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這真實的現場,讓她額頭上冷汗嘩嘩直流。

步子往後退了幾步,聽到牆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她不敢再多做停留,乖乖地從哪來回哪去?

而,進了裏麵院子的芸妃並沒休息,也沒走進自己的臥房。她坐在空寂的亭子裏,任憑風吹著美麗的臉蛋,看著那些不知死活的殺手出現在眼前,好看的小說:。

猛然抬頭,溫柔的眸光被殺氣彌漫,似乎將心中的恨完全聚集在眼中。半眯著起眼睛,不畏懼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嗖嗖嗖!

黑衣人還未走進亭子,被身後飛來的暗器打跌幾個。當黑衣人集體回頭的時候,鬼奴快如閃電的揮劍速度,在黑衣人脖子上飛過,就見一道血色濺起,在寶劍下他們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迅速解決眼前的麻煩,鬼奴走到亭子給芸妃行禮:“鬼奴給主人請安!”

“起來吧!剛才的場景你都看到了,你覺得這個葉雨姍會不會真是我要等的人?”芸妃心裏很亂,期盼了那麽多年,總算是看到了希望。可,這樣的希望又不知會伴隨多少危險而存在。

唉……

深深地歎了口氣,她的目光落在鬼奴身上。

鬼奴雖然是個下人,卻是跟著芸妃一路走來的。看著芸妃傷過,痛過,失去過,差點還丟了性命。對於一個死而後生的女人來說,幸福,親情,全都遠離,二十多年來過得生不如死,為的就是這一天,等待著希望的出現。

而,如今,希望來了,可,為何還要伴著死神的召喚?

遲疑半響,他低沉的聲音響起:“主人,好事多磨,禍福相伴。就算鳳女是葉雨姍主人也不必太過擔心,有希望總比看不到希望好。”

“是啊!有希望總比看不到希望好,等了那麽多年,總算看到了希望之火開始燃燒。不管將來的路多麽艱險,我都必須走下去,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他。”芸妃淚眼朦朧,因為一路而來的苦痛,因為希望之火的燃燒。摸出手絹,仔細地看著上麵的鳳佩圖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

死裏逃生之後的葉雨姍整夜未免,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從**爬起來。摸摸臉,才意識到哭了好久。

後悔,想家,害怕,種種複雜的心情這一刻都融入了此刻的心情裏。看著鏡子裏的臉,漂亮,動人,卻又帶著禍水的淒涼。

紅顏薄命,也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會上了這具身體,成為了現在的葉雨姍,完全脫離了自己生命的正常軌道。

衣服裏收著葉智明給的藥包,這會都已經有了體溫。都忘了打開這東西看看,她可不相信這裏麵會是軟骨素。

小心翼翼地打開小紙包,用小指輕輕點點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閉上眼睛,細聞著這股味道,確定裏麵的卻是軟骨散。不過,應該還有另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藥一兩天看不出來,三天之後才能出現藥效。服藥之人經脈逆流,若是堅持練習內力,就會走火入魔。

殺人不見血的刀啊!

葉智明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這東西可不能給南穆禦服下。雖然那是個敗家爺們,可,這地方比相府日子好過多了,她暫時還不想再去受那個苦。

注意打定,她將裏麵的粉末倒在一個空了的胭脂盒裏,打開梳妝台最下麵的櫃子,從裏麵拿出其他東西倒在紙袋裏,包上放回了衣服裏。

一晚沒睡,她有些犯困,閉上眼睛稍微打個盹便是睡了過去。直到天完全大亮,小魚過來敲門,她才迷迷糊糊清醒過來。

“主子,您可是醒了?”小魚在門口打著哈欠,睡了一個晚上,就好像沒睡那般,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而,她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正是葉雨姍在屋子裏下了藥,因為藥不能太重,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後果,導致她渾身酸疼,還有些迷糊,其他書友正在看:。

“起了,進來吧!”葉雨姍懶洋洋地坐起身,從鏡子裏朦朧地看到小魚從簾子走了進來。

“主子,您不是一晚沒休息吧?”小魚說這話還打著哈欠。

葉雨姍揉揉眼睛,看著臉色不太好的小魚,知道昨晚的藥剛好起到合適的效果。撐著梳妝台站起來,轉身看向休息得不好的小魚故作關心問道:“看樣子你昨晚也沒睡好。”

“是啊!小魚也不知道怎麽了?做了一個晚上的怪夢,也不知道夢到什麽,早上爬起來隻覺一身酸疼難受。”小魚說這話,動了動脖子,難受得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葉雨姍沒多言,剛走出簾子,就見冰兒也出現在眼前。冰兒看到這邊的門開了才敢過來,怕過來太早小魚不高興。站在門口,給葉雨姍請了個安走進了屋。

“小魚伺候本宮洗漱,冰兒去吩咐廚房煮些清單的早膳,然後去把太子殿下請過來,今兒本宮要跟殿下一起用膳。”葉雨姍一口氣吩咐兩個丫頭要做的事情,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選了套粉色的,簡單點的裙子。若不是必須穿裙子,她都想穿褲子出去,免得打鬥起來會礙手礙腳。

小魚站在身後,雖然泛著困,還是認真地看著主子的舉動。而,感覺到身後有雙眼睛正看著自己,葉雨姍很不喜歡被人盯著的感覺,清了清嗓子吩咐道:“你還愣在這太子就要過來了,還不下去把洗漱的水給端過來,若是誤了下藥的機會,那可就麻煩了。”

“呃……是!”小魚木訥地回過神來,退出房門的時候還抬頭看了一眼主子的背影才轉身離開。

呼……

感覺真是不爽!

葉雨姍有些生氣地把衣服扔在**,轉身把房門關上,換上那套粉色的長裙,滿臉憂愁地站在鏡子前照了照。

心情不好的時候,自己看自己都不順眼。從衣服裏拿出那塊鳳佩,放在唇邊吻了吻,她喃喃自語道:“你一定保佑我,保佑南穆禦那混蛋都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哼哼!

門外傳來有人故意清嗓子的聲音,嚇得葉雨姍慌忙將鳳佩收到衣服裏。聽出是南穆禦那敗家爺們,她不悅地皺了皺眉,不甘願地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南穆禦滿臉的笑容就像院子裏燦爛開放的花兒,看上去讓葉雨姍覺得礙眼。而,這礙眼的男人正沾沾自喜,看了一眼伺候的白翰,還有跟著的冰兒,兩人守在門口,他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臣妾給太子殿下請安!”葉雨姍往後退了幾步欠了欠身。

眼見葉雨姍往後退,南穆禦就故意往前進。一退一進,一進一退,直至將葉雨姍逼到牆角。低頭,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他口氣帶著幾分曖昧道:“想不到太子妃原來那麽在意本殿下的生死?”

顯然,剛才的嘀咕被這男人聽完了。

葉雨姍在心中罵自己最賤,有些心慌地轉悠著眼珠子,偷偷地吸了口氣,盡量平靜自己後說道:“身為殿下的太子妃,臣妾自然該對殿下有所關心。”

“是嗎?”南穆禦眼睛眯成一條線,心裏想著一句話:貓哭耗子假慈悲。

“當然!”葉雨姍昂了昂頭,看上去底氣十足。

馬上就要麵對危機時刻,南穆禦也沒了玩心。鬆開撐著牆的手,看到葉雨姍滿臉通紅,越發覺得這張臉耐看。隻可惜,投錯了胎,生錯了人家,否則他也許會考慮讓她留在身邊伺候。

“殿下,臣妾吩咐廚房做了些清淡的素菜,不知道殿下可吃得慣?”葉雨姍見南穆禦移開視線,也即可轉移了話題,。

“都行,反正今天也是去上香的日子,吃清淡點更好。”南穆禦心不在焉地說著話,徑自走到簾子裏,走向梳妝台。

葉雨姍猛然驚醒,這才想起昨晚放藥粉的那個胭脂盒還扔在桌麵上,嚇得她急忙跟了進去。

而,南穆禦卻隻是隨手,剛巧拿起那個裝藥粉的胭脂盒。幸好,胭脂盒裏裝的胭脂時間比較舊,那藥粉沒太大味道,才被胭脂的味道掩蓋。

南穆禦要將胭脂盒放在鼻子前,葉雨姍故作鎮定地上前搶過胭脂盒,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曖昧一笑道:“想不到太子爺會喜歡女人的這些玩意?”

“有些女人的胭脂盒會別有用心,看多了,會讓男人們變得聰明起來。”南穆禦回了葉雨姍一個燦爛的笑,又拿起另一個盒胭脂在鼻前聞了聞。

“殿下說話真有學問。”葉雨姍心虛也要裝出鎮定的樣,南穆禦這話裏藏到的笑,讓她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南穆禦長長地吐了口氣,看著葉雨姍的目光帶著幾分怪異,似乎想要一眼就完全看穿這個女人。

可惜,如今的葉雨姍可不是以前的葉雨姍。很小就跟老爸混江湖的她,不是省油的燈。那些爛得要死的肥皂劇,穿越小說裏麵的經典橋段,她可都是看得滾瓜爛熟,所以,此刻的她完全可以應付得來。

“主子,讓奴婢先伺候您洗漱吧?”小魚快步走到門口,不理會白翰站在門外,剛到門口就揚起了嗓門。

白翰正想伸手攔下,就聽葉雨姍非常快速地開了聲:“進來吧!”

聽到主子的應聲,小魚不悅地瞪了白翰一眼,得意地昂首挺胸走進屋子。走進簾子,看到南穆禦站在梳妝台前,放下東西給他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行了,伺候你們家主子洗漱,免得誤了時辰。”南穆禦看都不看小魚出了簾子,坐到外麵桌前等著早膳端上來。

“是!”小魚欠了欠身,開始為葉雨姍忙活。

葉雨姍眼珠子轉悠著,趁著洗臉的功夫,將放在身上的藥粉包塞到小魚手上。洗漱完畢後,坐在梳妝台前。盤好頭發,小魚等著葉雨姍在首飾盒裏麵挑首飾。

葉雨姍不慌不慢,看到早膳送上來的時候,她嘴角勾起微微笑意,淡定地看了一眼小魚一眼開了口:“殿下,今天可是臣妾第一次跟父皇母後去進香,也算是大日子,麻煩您進來給臣妾選選今兒的頭飾。”

南穆禦正失神地想著今天可能發生的狀況,被葉雨姍的聲音打斷思路,不悅地皺了皺眉,抬頭看到小魚從簾子走了出來。

“殿下!”葉雨姍又喊了一聲。

南穆禦恢複了剛才的笑容,起身走進簾子。妝容下的葉雨姍,嬌羞美麗,完全有一笑傾城的資本。從鏡子裏看著這張臉,他有些癡迷地許久沒眨眼睛。

色胚!

葉雨姍在心裏罵著,不過卻也高興自己還有這樣的魅力。以前見過高級的交際花,如何把那些肥頭大耳的老板搞得服服帖帖,那時候還覺得女人屈身於那樣的生活是多麽的卑jian。

可,現在看來,這樣的卑jian,還不是每個人都能犯的。資本,果真是女人做最大的賭注。

滿意地從鏡子裏欣賞著南穆禦這張臉,其實,這張臉長得真俊,身材也不錯,如果在現代絕對刻意上T台,。

“殿下!”她聲音嬌柔地喚著。

南穆禦隻覺渾身骨頭酥軟,剛才舒展的眉頭皺了起來,整個人清醒過來。揉揉眼睛,再看鏡子裏的葉雨姍,心裏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被魅功給迷惑,毀了大好前途。

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葉雨姍身後。低下頭,看著首飾盒裏漂亮的頭飾,眼花繚亂的他隨便挑了支孔雀簪給葉雨姍戴上。

看不出這男人還蠻有眼光,這支孔雀簪是所有首飾中比較喜歡的。純金打造,上麵鑲嵌著身上的羽毛用翡翠鑲嵌,眼睛裏鑲著名貴的紅寶,手工精製,手法也很特別,若是有一天離開,這東西她一定會帶上。

“這樣的打扮就可以了,也不用太過招搖,裙子的顏色也行。畢竟,今兒不是什麽喜慶的日子。”南穆禦有感而發地說著,表情明顯有了不小變化。

看在眼裏,葉雨姍也沒了逗南穆禦的心情。誰也不知道過了今天,這個局麵會變成什麽樣?

不過,看這男人的臉相,真不像是個短命鬼。但是,曾經也有過高人給自己算命,那人也說自己能長命百歲,可,這才二十來歲,就魂穿了,雖然沒見閻王,也算是個短命鬼吧?

唉……

世事難料,既然禍事來了,她要做的隻能迎頭麵對,哪怕是頭破血流,她都已然沒了回頭路。

“怎麽了?是不是想著,若是本殿下一命嗚呼,你這個太子妃回到相府會過什麽樣的日子?”南穆禦隨口說了這麽一句,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難道真被看穿了?

葉雨姍有些不太相信,如果真被看穿,他為何還能這般態度跟自己說話?以前幾日相處的火爆脾氣,恐怕已經被五花大綁送到宮裏去了。

“如果不想再回相府,那就祈禱本殿下長命百歲。”南穆禦再次從葉雨姍的眼底讀懂了她的心思,這也許會成為她有一天背叛葉烈風的理由。而,她的背叛對他來說不會是件壞事。

嗬嗬……

葉雨姍有些尷尬地笑笑,原來這男人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早把自己的底細差的清清楚楚。

那麽,那個深愛的女人蕭若憐,是不是也隻是這個男人計劃中的一部份?

葉雨姍質疑南穆禦的同時,南穆禦也在心裏問著自己同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愛蕭若憐,就不該對別的女人新心有悸動,可惡的是這個人還居然是仇人的女兒。移開目光,他有些懊惱地走出簾子外。

葉雨姍跟著從裏麵走出來,剛才的時間足夠小魚下手,如果沒有得逞,那也不能怪自己了。

看到葉雨姍出來,小魚把粥給葉雨姍送到手中,衝葉雨姍使了個眼色。葉雨姍這下放了心,抓緊時間填飽肚子,才能有力氣應付即將發生的一切。

……

天還沒亮,蘭若寺的正門就關了起來。門口那些擺攤算命的,賣紙賣香的全都被寺了僧人清了場。

清晨,平日熱鬧的大街,此刻,就像剛剛死過人那般,空氣中飄著死沉,附近住的城民也都大門緊閉。街上貼著皇榜,從街頭到街尾也都在天亮之前清掃得幹幹淨淨。

假冒的主持照葫蘆畫瓢,似乎對寺廟裏的事情很熟悉。幾天下來,不僅沒有露出半點馬腳,還讓一切事情安排得非常順利。如此,更是讓葉烈風狗急跳牆的心思越發迫不及待,激動得整晚無法入睡,城裏城外,宮裏宮外,都來來回回問了三四遍,就差沒把葉旭睿給問懵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幸好,葉智明的腦子轉得夠快,早猜到他要問點什麽,提早就記在了本子上,免得遺漏了什麽?

不過,預料之中的事情還是出了點岔子。若是平時都是進宮早朝之後,才會前往蘭若寺上香。可,這次不同,前晚皇上下了聖旨,以太後要參與進香事件為名,今兒不早朝,文武百官都在蘭若寺正廟候著。不僅如此,皇上的聖旨上還要求進入蘭若寺這條街道不可坐轎,不可騎馬,為了誠信祈禱,必須步行。

於是,天剛蒙蒙亮,朝中的官員們成群結隊地出現在前往蘭若寺的路上,一路上討論最多的當然是今兒今香之事。誰都知道太後對佛力參悟很深,也是比較講究之人,這樣的要求文武百官倒是能理解。

路口,華麗的轎子落地。掀開轎簾,葉烈風從裏麵走了出來。此刻,隱約能看到前麵行走的人。

而,看到葉烈風出現,很多正往這邊趕來的大臣也都加快的步子,上前給他行了個禮,往蘭若寺的門口趕去。

葉旭睿下馬後走到爹身邊,眼見大臣們紛紛蘭若寺趕,上前低聲問道:“爹,你說這裏麵會不會有詐?”

“那又如何?就算裏麵是條思路,本相也要進去闖一闖。反正,就算不成功,也已經有了退路。”葉烈風半眯著眼睛看著寺廟上霸氣的三個大字‘蘭若寺’。

這地方他總覺得不簡單,聽說跟皇家的秘密有關。今兒,就算是不能反了南穆權,也能讓蘭若寺裏隱藏夠深的高人有所行動。

“是!”葉旭睿不敢再說什麽,老實地跟著爹走向神秘而神聖的蘭若寺。

蘭若寺香火鼎盛,就算沒有虔誠的信徒,寺廟裏香客們留下的香燭也足夠讓蘭若寺點個一年半載。更何況,像這樣的大日子,朝廷早就送來足夠的香燭。

進門,濃烈的香燭味襲來。不懂的以為這隻是寺廟裏正常的香火,而,對香燭有所研究之人就會發現。今天的香燭裏,除了檀香的味道,還有另一種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聞起來很舒服,有點像平時睡前點的安眠香。

踏進蘭若寺的門口,葉烈風就聞出了這股味道。這不是普通的氣息,而是一種信號,說明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著,就等著皇家的人來到,便可見機行事。

“相爺,您可真早!”葉烈風的腳步剛踏進蘭若寺,一個熟悉而危險的聲音從他身後響了起來。

父子倆同時回頭,就見南穆軒滿臉笑容地站在他們身後。而,他們身後並其他人,隻有軒王爺一人先到了。

“老臣見過軒王爺!”

“葉旭睿見過軒王爺!”

父子齊向南穆軒行了個禮,對南穆軒的單獨出現非常不解,好奇地看向門口。

“別看了,本王昨兒沒進宮,晚上才接到父皇的詔書,讓本王直接過來等候便是。”南穆軒臉上帶笑,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原來如此,還以為王爺會像太子那般,要接了皇上和皇後娘娘才到蘭若寺,看來是老臣多心了。”葉烈風的話故意夾槍帶棒,他可從未想讓南穆禦和南穆軒的關係太好。不然,當初也不會明知道南穆軒對葉雨姍有意思,還要質疑把葉雨姍推薦給皇上作為太子妃的人選。

南穆軒聽了自然心裏不是滋味,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也不好意思發火。隻能用那陰險的笑帶過鬱悶的心情,表情淡定地客套兩句:“這些也不奇怪,太子必定是太子,更何況皇祖母向來都比較喜歡太子。本王隻是個王爺,自然入不了皇祖母的眼。”

“王爺太過自謙,像王爺這麽優秀的人,南穆也找不出第二個,好看的小說:。”葉烈風習慣性地說著奉承話,卻沒想被這樣的一句話給繞了進去。

南穆軒可是一直把葉雨姍嫁給南穆禦這筆帳記在心裏,葉烈風這句話一出,頓時惹來他的嘲諷:“看來,今兒相爺的心情不算太好,不然就是風吹反了。”

“王爺這話……”葉烈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若本王真有相爺說得那麽好,相爺當初何必把雨姍嫁給太子,做軒王妃難道就不好嗎?”南穆軒正大光明地反問葉烈風,早就想說這句話,一直沒機會,如今機會到了,自然要問個明白。

然,葉烈風就是隻千年老狐狸,隨口便是找了個南穆軒無法反駁的理由。他故作神秘地湊近,低聲說道:“王爺,這不是老臣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隻是嫁個閨女?”

南穆軒心中有火,眸中也有火。一雙眼睛就像要把葉烈風給活吞似的,盯著他,氣得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王爺,若是有一天……那……老臣也會聽您的。”葉烈風看在眼裏樂在心裏,嘴上還很給麵子地來了一句。

“你……”南穆軒氣得額頭上青筋凸起,拳頭都拽了起來。

不過,當著那麽多大臣的麵,葉烈風知道南穆軒不敢發這個飆。換而言之,就算沒有那麽多大臣在身邊,他量南穆軒還沒這個膽量敢跟著自己正麵對抗。畢竟,蓮妃不是皇後,南穆軒現在可沒有那麽強大的後備力量。

南穆軒無法再繼續麵對葉烈風,這份羞辱他會牢牢記在心底,總有一天,等他羽翼豐滿定要這老東西斷子絕孫。

僵持的兩人就站在門口不遠,從門外進來大臣們都很有禮貌地行了禮,但見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也沒人敢沾邊,都急急忙忙進了正堂。

辰時還未到,蘭若寺有轎子落地。今兒坐轎子的隻有皇上一行人,跟著皇上沾了光,太子和葉雨姍也坐在了後麵的轎子裏。

轎子剛落地,田公公尖銳的聲音響起,那些準備往正堂走的大臣們又趕緊轉身跑到門口來迎駕,讓安靜的寺院頓時又熱鬧起來。

今天雖然天晴,可天空卻沒有太陽,光線有些昏暗,隨著皇上踏進寺院,院子裏的紅燈籠都點了起來。紅紅一片,映紅了院子裏的地麵。風吹過,香灰落在幹淨的地麵上,映照出一種奇怪的氣氛。

抬腳,皇上和皇後扶著皇太後邁著有節奏的步伐往裏走,兩旁跪著朝中大臣。冒牌的方丈一身紅衣袈裟,手裏拿著金色禪杖從正堂走出來,看到皇上和皇太後,上前行了個佛禮。

“哈哈哈!多日不見,方丈還是這麽精神。”皇太後笑得慈祥,銳利的目光落在冒牌方丈的臉上。

人可以變,臉可以變,但一個人的眼神是改變不了的。所以,隻是一眼,皇太後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她並沒當麵拆穿此人,裝作無事地看著看向了皇上。

皇上看到太後高興,自然跟著附和幾句:“方丈乃世外高人,自然與凡人不同,不知今兒的事情可安排妥當了?”

“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都按照皇上事先的要求安排好了。誦經的高僧前幾日也從其他寺院調派過來,隻能皇上上頭柱香,便可開始誦經解禪,為前人超度,為後人祈福。”冒牌的方丈早把需要說的話給背熟了,隻要跟著計劃,把皇上給領導正廳就完成了第一步。

“好!好啊!”皇上高興地點點頭,回頭看了南穆禦一眼,南穆禦會意地輕輕點頭。

南穆禦身邊站著葉雨姍,其他嬪妃和皇子們都跟在後麵,然後才是葉烈風這樣的大臣。

不過,早就知道葉烈風的預謀,還沒進正堂,皇上就把葉烈風喚到了跟前:“葉相爺,這些年你勞苦功高,就過來等著點第三柱香吧?”

“謝主隆恩,好看的小說:!”葉烈風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機會,對他來說那可是千載難逢,如果一會計劃能順利進行,這樣的距離,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要了南穆權的小命,提前結束計劃。

隻是,卻不知道這樣的求勝心切讓他忽略了很多細節上的變化。比如此刻南穆禦看他的眼神,明顯帶著騰騰殺氣,就像恨不得把他現在就地正法。

葉雨姍看他的目光也充滿了憎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盡快脫離魔掌的控製成為自由人。

哐啷啷啷!

辰時的鍾聲敲響,這是進香儀式的第一次鍾響,坐在正堂門口的僧人開始誦念第一道經文。

二品一下的大臣全都在正堂門口席地而坐,僧人給每人發了本冊子,上麵都是每年念叨的經文,大臣們也都習慣了這樣的方式。

不僅如此,除了太後和皇後,其他的一概女眷也全都席地而坐。此刻,皇上身邊是緊跟著的太子,二皇子南穆軒,四皇子南穆遠,隻有鎮守邊關的三皇子南穆霆沒到。

冒牌主持給皇上點燃了頭柱香,皇上跪拜之後將高香插上香爐,太後和葉烈風分別上了第二柱和第三柱香。高香的煙霧很大,正堂裏很快彌漫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東邊的小香爐上插著一枝小香,小香眼看就要燒到過半,冒牌主持便是上前將那香給拔出,另外點了一支。

看到裏麵的小香點燃,坐在正堂門口的僧人站起身,集體伸手把正堂的房門給拉關上。坐在外麵的大臣們念著經,並未意識到不對勁,以為是皇上的意思,便都隻顧念叨手上的經文。

唯獨葉雨姍看出其中端倪,不過,幸好除了太後和皇後之外,其他女眷都不能進去,否則那會更麻煩。葉烈風是個疑心很重的老狐狸,所以並沒將計劃的全部告訴她,她的任務隻是在太子膳食中下藥,然後等著裏麵的動靜,到了時候才會裏應外合。

正堂裏,皇上並未因為這樣的舉動而擔心,反倒很是淡定地問道:“方丈是不是有新的經文要傳授給母後?”

冒牌方丈位置一愣,這事可是從未有人告訴他。不過,這人反映也算快,隨口答道:“是是是!上等經文隻傳有緣人,太後吃齋念佛,貧僧覺得太後定是有緣人,所以準備了上等的經文,為太後娘娘祈福,為南穆祈福。”

“好!好啊!”皇太後聽完滿臉笑意,而,葉烈風和冒牌方丈並不知道,這是他們母子之間的暗語。既然皇上都知道方丈有問題,她也就不用這麽擔心。

而,冒牌方丈之所以有這番說辭,也隻是為了拖延時間。屋子裏的迷香點的時間不長,必須等到第二支香燒到一半,第二次撞鍾的聲音響起,方可以對裏麵的人動手。

“那請方丈大師開始誦經吧?”南穆禦似笑非笑地看著方丈。

如此的表情變化,讓向來敏感的葉烈風馬上察覺到不對勁。隻是,還沒等他想明白哪裏露出破綻,就聽第二次撞鍾聲響了起來。

院子外的人埋伏的殺手們,聽到第二次鍾聲,以為是行動的信號。紛紛從四麵的屋頂上跳下,拿著明晃晃的刀劍湧上了正堂門口。

“護駕!有刺客,有刺客!”有人一聲狂吼,今天可是連侍衛都沒帶,文武百官,懂得武功的人還不到一半。

吼聲過後,堂外一陣**,正堂裏麵的人也都聽到了聲音。皇上護著太後往後退了幾步,葉烈風就站在他身邊。如果,此刻出手鐵定能要了皇上的命。可,幾位皇子的武功也不低,不能照計劃行事,屋子裏就隻有自己和假冒方丈,還有個武功深不可測的皇後,如果真的暴露自己,成功的把握並不高,好看的小說:。

而,正當他擔心的時候,假冒方丈伸手折斷了點燃不久的那支小香,大佛的身後竄出幾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明晃晃的刀衝著一幹人刺去,為了顯出對神明的誠意,進入寺廟是不允許帶兵器的。幾位皇子也隻能赤手空拳,對付這突然出現的刺客。

“當心,皇上,娘娘!”冒牌方丈還未急這露出馬腳,假裝護駕地來到皇上身邊。

葉烈風眉頭皺起,很想給冒牌方丈使了眼色,讓其馬上放棄行動。可,這麽好的機會若是不把握,他又不甘心。

而,眼見冒牌方丈走近皇上。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就被皇後突然的一掌打飛出去。南穆禦見皇後對方丈動手,也不管什麽狀況,衝著冒牌方丈就去了。

冒牌方丈武功不一般,幾個回合下來沒讓南穆禦占半點便宜。而,其他的高手功夫也很了得,眼見冒牌方丈對付南穆禦,一下圍上來好幾個。

除了皇太後沒動手,其他的人不得不應付眼前的襲擊。葉烈風假裝跟黑衣人過招,目光不時看向南穆權,那種不甘心完全顯露在眼中。可,此時他已錯過了最好的動手機會。

哐啷哐啷!

正堂裏一片狼藉,黑衣人死了幾個,又從佛像後麵冒出十幾個,屋子外也傳來嘈雜的打鬥聲,場麵淩亂不堪。讓所有人都感覺奇怪的是,屋子外居然沒人進來,也不見有蒙麵人從這裏出去。

難道……

南穆禦一腳踢飛冒牌方丈,直撲向緊閉的幾扇門,卻是還未接近又被幾個蒙麵人攔截下來。

而,看出問題的不止是南穆禦,南穆軒也發覺事情的不對勁。蓮妃還在外麵,身為兒子,他不得不擔心。所以,在南穆禦引開黑衣人視線的時候,他趁機想踢開一扇門看個究竟。

“軒王爺這是打算去哪,老衲還等著給你誦經超度呢!”冒牌方丈從地上爬起來,就發現了南穆軒的舉動,從佛像後麵取出把長劍朝南穆軒刺了過去。

不遠處,年紀尚小的南穆遠,武功也不是很好,聰明的他一直躲在皇後身後。皇後偷偷地橫了他一眼,如果能在這個時候除掉這個小崽子,對她來說可是很不錯的事。所以,他躲,她就閃,給了更多讓黑衣人殺了他的機會。

此時,皇上也沒空去理會皇後的心思,隻顧護著身後年邁的皇太後。皇太後可是人老心不老,沉著穩重地看著眼前的狀況,似乎沒把這一切放在眼裏。

院子外麵,僧人都被掉了包,文官們將妃子們圍在中間,武官們將文官們圍在中間,四周除了被掉了包的僧人,還有武功高強的蒙麵人。

皇上聖旨不讓官員們騎馬或坐轎,也沒人會想到每年這樣的進香儀式會出現這樣狀況,讓那些膽小的丫頭都忍不住連連驚叫,場麵混亂不堪。

葉雨姍和小魚被圍在裏麵,兩人用唇語對著話。小魚問葉雨姍要不要動手,葉雨姍說靜觀其變,反正現在被那麽多人圍著,那麽多人看著,就算以後葉烈風要問什麽也有借口。

哐啷!

蘭若寺的門被人從門外踹開,就見三爺南穆霆身披盔甲,身後還帶著一群鎧甲勇士出現在門口。

救星趕到,武官們抽了口大大的冷氣。南穆霆增援的人分散開來,他帶著另一批人衝進向正堂。

正堂門外,突然冒出一批黑衣人,死守門口。南穆霆往後退兩步,身後的盔甲兵迎上去對付眼前的黑衣人,他則帶著另兩名武藝高強的猛將專攻一扇門,殺掉幾個擋路的黑衣人後,劈開了其中一扇門。

屋子裏,一股難聞的氣味湧來,映入眼簾的是淩亂的廝殺場景,南穆遠渾身是傷地躺在不遠處的地上暈死過去,好看的小說:。

“先把四爺帶出去。”南穆霆吩咐其中一名猛將。

“是!”猛將揮劍劈開一條血路,上前將南穆遠扛在肩上,另一名猛將則在旁邊開路。

而,門被打開之後,外麵的盔甲兵也相繼衝進來。敵強我弱的狀況在轉變,也讓葉烈風也看到了失敗的信號,不想損失冒牌方丈這名高手,他故意上前對敵,小聲命令道:“還不快撤!”

冒牌方丈點點頭,假裝被葉烈風打了一掌,轉身想跳窗離開。可,這時候窗戶被人從外麵推開。

“阿彌陀佛!”正牌方丈不知何時已經守在窗外,看到冒牌方丈要逃,毫不客氣地甩出手中的佛珠。

啪啪啪!

佛珠散落,伴著內力打在冒牌方丈身上。冒牌方丈當場吐血,迅速站起身,快步跑向剛被打開的那扇門跑去。

見狀,南穆禦踢開拖延自己的黑衣人,揮劍攔在冒牌方丈麵前。正牌方丈跳窗而入,眉頭緊皺地搖頭說道:“罪過罪過!佛門清靜地,怎可讓你們這些混賬大開殺戒?了原,了空,了意,還不把罪人給老衲拿下!”

“是!”異口同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多一會功夫,就見三名僧人踩著無影步法迅速地將冒牌方丈圍住。

眼前的三名高僧,年紀尚青,而,葉烈風從未注意過年紀太小的僧人,自然也不會想到高人會如此年輕。

冒牌方丈的功夫絕對屬於江湖高手那一行列,可,麵對著突然出現的三位年輕僧人,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太弱,加上剛才被正牌方丈打到要穴,隻是幾招下來,便是有些吃力起來。

“你若讓他們馬上住手,朕可以網開一麵擾你性命!”皇上推開靠向自己的死人,護著太後走到冒牌方丈勉強。

哼!

冒牌方丈不屈不撓,也不敢再看葉烈風。伸手往腰間一抹,揮手打出幾把暗器。皇上雖有所防備,卻沒能把暗器全都接住。他也不會想到,皇太後這把年紀伸手還會這麽敏捷,回頭一看,那把落空的暗器被皇太後夾在了修長的指間。

呼……

眾人都看到冒牌方丈長長地抽了口冷氣,他似乎不知道皇太後也曾是個練家子,而且,他忽略的好像不止這些。看看四周,也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其他僧人,露出的上半身都渾身是油,武功路數讓他看不明白,不到一會功夫就解決了屋子裏一般的黑衣人。

對於皇太後剛才顯示的伸手,不知是冒牌方丈,就連葉烈風和其他幾位皇子都在心裏驚訝。

“畜生!敢在蘭若寺撒野,你真以為南穆皇朝沒人了嗎?”皇太後生氣地怒吼,手指一揮,指尖的暗器打出,穩當當地插在冒牌方丈心口稍微上點的地方。

“不可能!你……明明就……”冒牌方丈還無法相信萬無一失的計劃,會變得現在這麽狼狽,指著正牌方丈吱唔起來。

“阿彌陀佛!”正牌方丈兩手合十。

“怎……怎麽會這樣?”他捂著胸口吐了口血,往後退了幾步退到牆角,隻要再稍微移動幾步,就能有機會從窗戶逃走。

“善惡終有報,你們真以為綁了老衲,一切都會順著你們的安排計劃走下去,蘭若寺刻意立足於南穆那麽多年,就真想你們這群人想象得那麽簡單嗎?”正牌方丈滿臉諷刺地搖搖頭,上前兩步想要撕下冒牌方丈臉上的人皮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