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丫頭春喜
清早,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穿越從泰坦尼克號開始。窗戶開著,一絲絲的涼意飄入房間,葉雨姍打了個寒顫,居然被冷醒過來。
七月的天氣,若是在以前還穿著短袖。可,這個地方,已經開始感覺到秋天的涼意。
蜷縮著身子,她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大門緊閉,窗外的天空大樹上正飄飄灑灑地落下樹葉,看上去有那麽幾分詩情畫意。
挪了挪腦袋,找了個更舒服的睡姿,她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團,暖和一點打算又繼續睡會,卻是剛剛閉上眼睛,就外麵傳來的一陣哭泣聲吵醒。
誰?
這麽一大清早哭得如此淒涼?
睡意全無,起身合上衣服,她走出了屋子。順著聲音的來源處,繞到院子後門,從後門再往前走了一個院子,就見一個長得清秀的丫頭正站在走廊上哭。
“丫頭,怎麽哭得這麽傷心?”她上前給丫頭遞上一條絲巾。
丫頭抬起頭,滿臉淚花,眼睛浮腫,看上去哭了有一陣。眼見來人是太子妃,趕緊跪在地上給太子妃行禮:“奴婢春喜見過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何事哭得這麽傷心?”葉雨姍不解地問著,打量著這叫春喜的丫頭。
柳眉大眼,皮膚白皙,殷桃小嘴,如此秀氣的小模樣,若是長得大戶人家,一定是讓公子哥喜歡的大家閨秀。可惜,若是這樣的丫頭出生,命賤了,自然少了欣賞之人。
春喜沒有站起來,反倒是連連給葉雨姍磕頭:“娘娘,娘娘救救春喜,春喜不要被賣到妓院,就算做牛做馬,苦一輩子,也不要做那裏的姑娘。”
“起來,起來說,誰要把你賣到妓院?”葉雨姍聽到不太明白,上前要去扶起春喜,春喜卻倔強地搖著頭,繼續跪在地上。
看看四周,這座院子是空院,若是換做其管事的公公或其他人聽到,這丫頭肯定少不了一頓打了。
唉……
這就是做下人的命,不過既然看到了,她也忍不下心不管。
蹲下身子,她好奇地問道:“你做錯了什麽?誰要把你賣到妓院?”
“是……嗚嗚……是若憐姑娘,奴婢昨兒不小心打碎了她最喜歡的花瓶,昨兒已經被打了十板子,今兒早上聽其他下人說,她……她要把奴婢賣到妓院去,嗚嗚……奴婢寧願死,也不要去那種地方,娘娘,娘娘救救春喜……”春喜哭著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葉雨姍,也許這會是她唯一的希望。
葉雨姍一想,昨兒去蘭若寺進香,蕭若憐呆在昭明宮肯定有氣,春喜不小心打壞了花瓶,就被當作了出氣筒。
想著,她又仔細看看春喜,這丫頭看上去挺老實,就是不知道底細如何?若是從小就被賣到昭明宮當下人,背景單純一點,倒是可以考慮留在身邊。
砰砰砰!
春喜的腦袋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額頭上很快就看到了額頭冒出了鮮血。
“丫頭,別這樣快起來。”葉雨姍看這丫頭瘦得厲害,絕對是林黛玉那種風都可以吹得倒的女人,讓人忍不住就想心疼。
“不!娘娘若不救春喜,春喜寧願死在您的麵前,也不要做那種不幹不淨的女人。”春喜拚命地搖著頭,哭得更加傷心。
春喜的話,終究還是打動了還在考慮的葉雨姍。用力一把將春喜從地上拉起來,就聽春喜喊了一身,直直地站在那許久不敢動彈黑暗巫師全文閱讀。
“怎麽了?”葉雨姍見春喜的臉擰成了一團。
春喜深深地吸了口氣,扶著走廊上的柱子,稍微挪了挪步子說道:“昨兒被打了板子,傷口還沒好。”
“本宮看看!”葉雨姍眉頭也擰了起來,小心地拉開春喜的褲子看了一眼,看到皮肉都貼在褲子上,難怪丫頭會頂不住。像春喜這樣瘦弱的身子,挨了十板子還能站起來,那可真是到了極限。
“娘娘,您別看了,濁了您的眼。”春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眼淚刷刷地繼續往下流淌。
此刻,葉雨姍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小心翼翼地為春喜拉著褲子,為春喜了捋了捋額前的頭發說道:“來,到本宮這邊,讓小魚給你敷些藥,以後你就跟著本宮吧?”
春喜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回過神來激動地一下又跪在地上給葉雨姍磕頭:“謝謝娘娘!謝謝娘娘!”
“行了,起來,跟本宮回去,先把身體養好,你才能好好伺候本宮?”葉雨姍看春喜這激動勁,恐怕傷口又得被扯傷。
“娘娘就是春喜的再生父母,春喜一定會好好效忠娘娘的。”春喜擦著眼淚,再次被葉雨姍給扶起身來。
葉雨姍錯愣一下,開聲問道:“你的爹娘……”
“爹,春喜從沒見過爹,也不知道他是誰?也未聽娘說起,娘以前也是昭明宮的丫頭,後來有了春喜就被攆了出去,娘靠針線活把春喜養到六歲,六歲那年就把春喜送到了昭明宮當丫頭。娘說,在昭明宮至少不會跟著她餓肚子。”說著說著,春喜又傷感地流了眼淚。
葉雨姍一聽便是明白怎麽回事?
丫頭在昭明宮與某男珠胎暗結,發現丫頭有了身孕,男人便拋棄丫頭,丫頭被感觸昭明宮獨自生下春喜。後來被送回昭明宮,恐怕意義不簡單,莫不是為了有一天能讓春喜找到爹?
“那你娘現在如何了?”葉雨姍順口問道。
“娘……嗚嗚……春喜進來第二年,娘就得了重病去世了,是當時把春喜帶進來的林婆婆出錢為娘辦了後事。可,三年前婆婆過世,春喜就變得無依無靠了。”春喜跟葉雨姍述說著自己悲劇的過去,瘦弱的身體在不停顫抖。
“好了!沒事了,以後本宮就是你的親人,若是誰敢再欺負你,本宮一定不饒他們!”葉雨姍同情地抱抱春喜,發現這丫頭真是個排骨精,瘦得那真叫可以。
“娘娘……嗚嗚……”有了葉雨姍的關心,春喜哭得更凶起來。
葉雨姍知道那種雪中送炭的滋味,也體會過孤兒被人看不起,冷落,欺負的痛苦。對春喜的同情,是完全發自內心的。
“娘娘,您真是春喜的救命恩人,春喜會好好報答您的。”春喜離開葉雨姍的懷抱,擦了擦眼淚,哭著笑了。
“傻丫頭,走吧!”葉雨姍給春喜擦擦眼淚,拉著她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
天蒙蒙亮的時候,小魚就醒了,等她出門的時候,發現主子的門開著。正要到處找找,看到主子拉著個丫頭慢慢地從院子門口走進來,她小跑著迎了上去。
“你去弄點創傷藥來,給春喜把傷口處理一下。這丫頭,昨兒打碎了蕭若憐的花瓶,挨了十板子不說,還說把人給賣到妓院去。”葉雨姍一路上想著如何為小魚介紹春喜,不讓小魚對春喜像對冰兒那樣有排斥之心。
小魚一聽是這個原因,大概領會主子的意思,多半是想讓蕭若憐難堪,才把這丫頭給領了回來中華第四帝國最新章節。
“春喜見過小魚姐姐。”春喜當然知道小魚是太子妃的貼身丫頭,很客氣地給小魚行了個禮。
小魚微微一笑,看春喜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故意上前拉著春喜的手,趁機把了把春喜的脈,確定這丫頭不是練家子,便是放下心來。
“對了,我們這邊也缺丫頭,以後就讓春喜給你幫忙,晚些讓旗叔再給找幾個男仆過來,我們院子也就更熱鬧了。”葉雨姍在小魚轉身之時才說這些話,免得小魚會想到別的。
“還是主子好,最懂體惜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你就放心把春喜交給奴婢,奴婢一定讓她盡快恢複身子,一起給主子效力。”小魚聽說要把春喜這樣沒有武功弟子的丫頭留下來,也覺得是件好事。
以後有了春喜,就不會讓冰兒有太多接觸主子的機會,就算她要出門辦事,那也會放心許多。
眼見小魚滿臉高興,葉雨姍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必須盡快找些可以信任的人在身邊,不管以後怎麽樣,有個可以說話的人會好很多。
……
哐啷!
杯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滿臉憤怒的蕭若憐氣呼呼地咬著唇,想不到春喜那丫頭居然有膽去葉雨姍那邊告狀。昨兒那個花瓶,可是太子送給她的禮物,意義非凡,才讓她滿心憤怒地要把春喜賣到妓院。
“主子,你消消火,不就是個丫頭,您何必……”凝霜知道主子是咽不下心裏那口氣,可,這畢竟是昭明宮,葉雨姍才是太子妃。要個丫頭,根本就沒必要向主子交待什麽?
哼!哐啷!
冷哼一聲,袖子一掃,桌上的茶壺也都落在地上,被砸成了碎片。
忍不下這口氣,蕭若憐氣呼呼地吼道“今兒是個丫頭,明兒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可,她……”凝霜害怕地欲言又止。
“她是太子妃又如何?不過是個下堂婦,衝著本姑娘發什麽威?”蕭若憐就知道凝霜要說什麽,可,她根本就沒把葉雨姍當成一回事。她覺得,隻要太子心中隻有她,總有一天太子妃的位置,皇後的位置也都是她的。
異想天開的時候很多,可要真正視線那樣遙遠的夢,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大。往往,有時候就算付出了一定代價,也未必能達到目地。
這是凝霜現在想的,她也早看出主子的心思早就不是以前。但,身為一個下人,她隻能服從。
“去打探一下,看今兒太子何時回來?”蕭若憐冷冷地揮了揮手,徑自走出屋子,去了自己的臥房。
咚咚咚!
門剛關上,就聽到窗戶被敲響的聲音,把她狠狠地嚇了一跳:“誰?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出來說話?”
“聽說你連個丫頭都處置不了,這昭明宮恐怕你也呆不久了。”窗戶沒被打開,熟悉而讓蕭若憐厭惡的聲音響起。
蕭若憐一聽便知是那日出現在書房後的那個女人,春喜的事情她也是剛剛知道的,這女人的消息還真夠快的。不過,這證明她的猜測沒錯,這丫頭就在昭明宮,而且平時做事的地方還離自己,或者說葉雨姍很近。
“怎麽?還在想我到底是誰嗎?”窗戶外的人厲害地猜出蕭若憐的心思,並且大膽地說了出來。
蕭若憐一臉怒氣,小心翼翼地走向窗戶。看得到窗戶外有個女人的身影,卻隻是個背影,根本就沒法看出是誰?
“別費心思了,你還是想想辦法如何把葉雨姍的氣焰壓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殘刀大師兄全文閱讀。”女人的話題觸碰到也蕭若憐心口的傷疤。
蕭若憐恨得咬牙切齒,可畢竟自己在明,人家在暗,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把苦往肚子裏吞。
不過,這女人說得沒錯,她便是反問道:“那你說我該如何壓下葉雨姍的氣焰,讓太子爺對她更加討厭。”
“那自然是有的,隻是你太笨,沒發覺罷了!”女人諷刺一笑道。
“你!”蕭若憐氣得又往前走了幾步,隻要手一伸,便可把窗戶推開,更清楚地看清外麵的女人。
女人聽到腳步聲靠近,不悅地說道:“你若想我幫你,就別試圖打破遊戲規則。”
“什麽遊戲規則?”蕭若憐冷冷一笑,把手抬了起來。
“你明我暗,否則,你就繼續守株待兔,等著葉雨姍有了法子,就把你從昭明宮給趕出去。”女人往前走了幾步,身影漸漸遠離窗戶,就算蕭若憐現在打開窗戶,她完全可以跳牆離開。
蕭若憐的手停在半空,有時候視線是一個人無法全收入眼底,至少這女人還沒把自己當成敵人。
不是敵人,就可以考慮成為朋友。手落下,她誠心問道:“把你想到的告訴我。”
“葉雨姍有男扮女裝出去跟男人私通的興趣,你若留心,早該發現這樣的漏洞。”女人說完,施展著上好的輕功跳上後麵圍牆,迅速地消失在後院。
葉雨姍快手推開窗戶,可,那女人早就沒了身影,隻聽到耳邊傳來陣陣涼風,吹得她眼睛睜不開來。
……
七月十五,對很多人來說,隻是燒之前,祭奠先人,也同樣是用這樣的方式來祭奠心中的憂傷。
可,這個日子對於有些人就沒那麽簡單。
思念,懺悔,還有麵對無數憧憬破滅的痛苦。回憶,就像一條長長的麻繩,沒有光滑的外表,越是用力往前扯,就越是靠近曾經的痛。
華菱宮,天剛剛黑下來皇上就推門而入,身邊跟著膽子稍小的田公公,感覺到陰風陣陣,田公公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而,皇上卻是一臉哀傷,手裏拎著芸妃最喜歡的糕點,心裏帶著無盡哀思,一步步走向曾被大火焚燒的破院子。
被燒毀的院子在華菱宮的東邊,正因為那場大火,那一片圍牆到現在都是一片漆黑。院子裏破爛不堪,似乎從沒有人進來過。最讓皇上覺得奇怪的是,景公公曾經告訴過他,有個嬤嬤負責打掃,那麽多年都不曾遇到。
曾經,他問過景公公這個問題,景公公告訴他每年的這個時候,看守華菱宮的嬤嬤都要去成為祭奠那些在宮中失去的下人。而且,嬤嬤樣貌極醜,還是介意他不看為好。
“皇上,這地方像是好久沒人打掃了。”田公公捂著鼻子,空氣中有股臭味,讓鼻子難受。
皇上絲毫不介意,將手中的籃子放在屋子門口。他沒有進去,因為沒有勇氣。每次進到這裏,那種哀傷就纏著他,讓他很難控製住情緒。
點了三支香,插在簡陋的香爐裏,他揮了揮手田公公退出院子外麵,他在香爐邊上坐了下來。
------題外話------
米有親鼓勵俺,俺都快米動力了,月票,鑽石俺都想要,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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