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窗邊的男子唉聲歎氣,“誰知道是這樣子啊,我出門也帶了三十兩銀子,一路過來都沒舍得花,來了京城之後住一晚就是三兩銀子,也沒有其他的地方住,接下來我也要與乞丐擠在一起了。”
他家庭還算富裕,三十兩銀子拿出來也是一個月的開銷,在尋常百姓家,那可是一年的收入。
誰能想到,來京城,根本不夠用。
藍衣男子笑了笑:“還別說,我這幾日都是借住在外麵,住的也不習慣,同時還擔驚受怕,怕身上僅有的五兩銀子也被人給搶去了,隻要扛過這時日,等放榜之後咱們就能回去了。”
一群人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是啊,再堅持幾日就行,咱們努力了這麽久,堅持了這麽久,還不就是為了今日嗎?”
他們想要出人頭地,就得要靠自己努力。
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京城的開銷肯定很多,可即便如此,他們也義無反顧的來了,因為隻有做出了成就,那才能對得起自己的付出。
一個個想到這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蘇寒吟在窗外看到他們,心裏麵也是說不出的心酸。
是啊,這些人,家裏麵過得窮苦一些,需要用的東西自然也多,有的人不到京城盤纏都已經用完了。
這是個難題。
蘇寒吟也沒有逗留,回到了蘇府將自己在街道上遇到溫柏青的事情,以及學子們現如今的處境都說了出來。
“我也想幫助他們,再加上有的學子來自鎮江,原本鎮江就已經出了問題,再加上這些事情,哪裏還有銀子可用。”
蘇瑾言聽了之後點點頭:“確實是需要幫助。”
那些人都想出人頭地,這是唯一的機會。
二人商量了一下,一同進了皇宮。
禦書房。
溫少桓還在看著奏折,看完之後又放到了右側,右邊是駁回的奏折,左邊留下來的都是認可的。
右邊已經堆積如山了,左邊留下來的奏折隻有右邊的一小半,而中間還放著幾個奏折,是他一個人定奪不下來的,還需要好多人在一起商量著來。
溫少桓剛拿起一個新的奏折,還沒開始看,何公公從外麵走了進來,“皇上,皇後和丞相來了。”
溫少桓有些詫異,“那快讓他們進來。”
他知道蘇寒吟出宮去了,還把公主也帶出去了,不用想也是知道回蘇府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兩個人又能同時來。
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蘇寒吟看到溫少桓倒是沒有行禮,而蘇瑾言卻是規規矩矩的行禮。
溫少桓笑著說道:“丞相不必客氣,如今你是國舅的身份。”
蘇瑾言笑而不語。
不過該有的規矩全都不落下。
溫少桓看到蘇寒吟一臉嚴肅的模樣,也就知道她是有事情要找自己。
他也沒有說多廢話,“丞相和皇後一同過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蘇寒吟點了點頭,將在街道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和丞相想想,覺得應該幫助這些學子,他們身上沒有銀兩,沒有居住的地方,他們甚至想要和乞丐居住在一起,那樣一來,不是影響著心情嗎?”
“考試就要有一個好的心情,他們現在心裏麵擔憂的是錢財的問題,到時候再出現變故,恐怕科舉考試會失敗。”
這些問題若是放在往年,確實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說是大題小作。
如果真的要被說起,肯定要說這個學子不行,因為外界的一點因素就考不好。
但是現在已經和以往不一樣了,今年鎮江出了事情,有很多地方都有災民,這些事情當然要放在考慮之中了。
溫少桓聽了之後,自然是欣然接受的,“他們有困難,我們肯定是要伸出援助之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好的方法。”
眼下,他也懶得去想,蘇寒吟能找到自己這邊,恐怕都已經將詳細的事情說好了。
蘇瑾言注意到桌子上還有很多的奏折,知道溫少桓每日都在為這些事情煩憂,便看了蘇寒吟一眼。
蘇寒吟立刻明白過來,“皇上,我和丞相都商定好了,凡是過來趕考的學子,憑借個人文書,可到戶部領取五兩銀子。”
“學子非常的多,一人五兩的話,分下去也有很多了,隻不過這附近居住的客棧,需要打壓一二了。”
溫少桓聽著這話,眉頭緊鎖,“你前麵說的這些話我也都讚同,但是這最後一句話,我肯定是不讚同的,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的,若是讓他們便宜的將房子租出去,他們肯定是不樂意的。”
這個時候是賺錢的好機會。
蘇寒吟的臉色冷了下來,“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想要讓你打擊,我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來,主要是為了讓他們有居住的地方,這件事情若是不施壓一點強硬的手段,那些學子怎麽有銀兩住宿?聽說要三五兩銀子。”
溫少桓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可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周邊都沒有漲過價錢,也算是良心的了。”
蘇寒吟這麽聽說,也發覺自己這樣的提議確實是有些不對了
“這樣對於客棧的老板來說就是不公平的了,那皇上也要重新建造一處宅子,專門供這些學子們來考試的時候居住。”
溫少桓說起這個事情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實話,這個事情之前也是有的,那個宅子已經荒廢了多年,已經沒有學子住進去。”
蘇寒吟聽到他這麽說,也有些好奇了,“之前就有,那為什麽後來又廢了?”
“因為後來那些貧苦的百姓不願意參加科舉考試,他們嫌來京城的路途遙遠,多半都是一些富貴人家的公子來考,但他們都住不慣那個地方,都是在外居住,所以這麽一來,這裏的宅子就荒廢掉了。”
蘇寒吟點了點頭,“那皇上可以再重新的修建。”
蘇寒吟看了溫少桓一眼,“當然,這件事情全由皇上定奪,你和丞相之間可以再商討,若是不行也不必與我說,我隻是覺得那些學子們進京趕考非常的辛苦,並不是想幹涉朝政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