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桓冷笑一聲。
這個借口,找的也是非常的好。
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可縣令不會讓他把這個責任給逃避走的,畢竟他可是帶頭的人,也是他剛才說出的那些話的,現在需要一個人來承擔後果,也必須是這個人出來承擔後果,別人是無法來承擔這個後果的。
縣令指著官差說道:“若不是你心有邪念,想要貪汙那些東西,又怎麽可能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了呢?你自己心有邪念,又何必說的那麽好聽呢?”
官差臉色慘白,也沒有再繼續掙紮了。
縣令這話說的很對,現在需要一個替罪羔羊,而他就是那個替罪羔羊了。
可是以往,他們不都是這麽做的嗎?從哪裏搜刮出來的東西,他們這些人也會拿一些東西,縣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怎麽了?為什麽還要把他抓起來?
縣令諂媚的看向了溫少桓,“多虧了溫大人出現在這裏,才沒有讓這樣的悲劇發生,這一個個的,如今長得竟然這麽大膽,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是微臣管理不當,請大人責罰。”
溫少桓閉上了眼睛,“無妨,如今真相大白也是好的。”
蘇寒吟在一旁看的氣憤。
這些人完全就是想要自己推脫責任的。
這些官差分明就是仗勢欺人,他們的背後有人,而這個人,肯定是縣令。
如今,出了事情,縣令想要推脫,真是可笑。
關鍵時刻就把別人推出來做替罪羔羊了,這些人做錯事情,這是他們的錯,可是這背後還有做更大錯事的人。
蘇寒吟氣不過,剛想要開口質問的時候,就被溫少桓一手給摁住了。
溫少桓看了蘇寒吟一眼,用眼神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又怎麽會不了解她呢?就是因為太了解她了,所以接下來的這些話都不能讓她說出口。
有時候,他們人在外麵,根本就不能做那麽多的事情,要是徹查下來的話,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安全的離開這裏。
這些人,一旦是做了貪官,肯定也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剛才自己給他們臨摹兩可的話,這些人暫時是不敢動的,可要是徹查,這些人也會魚死網破。
有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可以的。
蘇寒吟知道了溫少桓的意圖,也就沒有詢問了。
縣令看向溫少桓,“溫大人這就要走了嗎?不如留下來休息一夜再離開,這已經很晚了。”
蘇寒吟再心裏忍不住吐槽。
能不晚嗎?如果不是這些人動作太慢的話,他們估計都已經到了下一個城鎮了,誰讓這些人的動作這麽慢的。
縣令睜大著眼睛看向溫少桓,就害怕他拒絕了自己。
要知道,麵前這人確實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存在,自己現在也隻能極力的挽回一些事情,不能讓事情變得控製不住。
溫少桓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確實需要留下來,畢竟也要看看縣令是怎麽依法做事的。”
縣令:“……”
縣令差點兒跪下了。
麵前的這位爺說了這句話之後,根本就不給自己留有餘地,就是想要看看自己是怎麽懲治這名捕快的,也不用想,手底下的這些人平時就囂張慣了,這一下遇到馬車裏那麽多的好東西,心裏麵有了想法也是應該的,好死不死就得罪了貴人。
貴人顯然是沒有想過要放過底下的人,如果麵前隻是一位貴人,是皇上身邊的人,那他賄賂賄賂還好說,可是麵前這人完全就不是吃那一套呀。
可是真的是太上皇,發現手底下的人都是貪官,那可怎麽辦呐,再聯係當今聖上的話,他可不就是要被淩遲處死了嗎?
縣令額頭冒著汗,嘴上卻是應了下來。
“溫大人說的是,來人,賜座。”
溫少桓搖頭:“不必了,剛才縣令不是處決下來了嗎?就這樣吧。”
縣令:“???”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麵前的人在戲耍自己。
蘇寒吟看著溫少桓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們也要去清理我們的行禮了,萬一在慌亂之中有人將我們的東西拿走怎麽辦?”
溫少桓點點頭:“行,去吧。”
縣令有些不高興,蘇寒吟這話,明顯就是說給他聽的。
等到蘇寒吟清理完回來之後,就將單子交到了縣令的手中,“缺了很多的東西,有些東西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麻煩下縣令查找下落。”
縣令笑嗬嗬將單子接到了手中,“夫人放心,這上麵的東西我們一定會盡快的給找到,看到底是落到了誰的手中。”
他現在才是有苦說不出,也不知道這單子是真是假,但是人家都已經給你了,而且對方的權力比自己大,他就隻能忍著,還要把這單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找齊。
縣令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麵咽了。
原本在門口的時候,聽到捕快說的那些個話,也以為還要升官發財了,誰知道,這是倒了黴了。
那些山匪們被殺光了,就連搶奪老百姓的東西也能夠拿回來,到時候他也能收獲不小,還能得到個好的名聲,上報朝廷的話,朝廷也會給他升官發財,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毀了。
不僅如此,還得討好麵前的這人。
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複。
溫少桓看著縣令,“你不會懷疑我們作假吧。”
縣令嚇得一個激靈,“這絕對沒有,我們絕對不會懷疑溫大人的,這東西肯定是被底下的人私吞了,又或許是被山裏的土匪給藏起來了,不管怎麽說,我們一定會找到的,並且給大人一個交代。”
蘇寒吟淺笑,戳穿了縣令,“縣令不怕我作假?”
縣令賠笑:“夫人說笑了,您這樣的身份,怎麽可能故意作假。”
就算是懷疑,他現在也不敢說出來啊,對方是什麽樣的身份,他是什麽樣的身份呢?說出來就是自行死路。
對方就算真的作假,他又能怎麽樣?
麵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現在就隻有解決了,也沒有必要說那麽多。
蘇寒吟笑嗬嗬的看向劉縣令,“那就辛苦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