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兒現在卻完全不在意這些了,反正不過是一副殘破的身子,縱使留下疤痕又何妨,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直接撕下一層皮來。即便是到現在,她都還能清晰的記得那個男人觸摸到她身子時的那種讓人幾乎無法忍住的惡心。

“扶我起來。”她冷冷開口。

侍女此時哪裏敢拂逆她,連忙強忍著懼意上了前,這一將人扶起來,眼中的懼意益發深重了起來,隻見此時的李芸兒身上竟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那種淒慘哪裏想得到就在不久之前她還是相府受盡萬千寵愛的千金小姐?!

擦拭完身上的水珠,披上最為輕柔的衣裳,李芸兒在侍女的攙扶下步履蹣跚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今日之事——”路上她突然冷冰冰開口。

還未說完,侍女已經十分懂事的急聲回道,“奴婢今天什麽也沒瞧見!”

這明顯欲蓋彌彰的話卻讓李芸兒臉上閃過一絲滿意,她其實並不怕自己的丫頭出去隨便亂嚼舌根,因為她知道她們不敢。不過縱使如此,她還是要稍微提點一下的,免得她們忘了本分!

她李芸兒可不是人人都能欺辱的!

“去,將那個叫絲竹的賤人給我拖過來!”在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她開口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人去抓人,那模樣顯然是要拿絲竹好好發泄一番了。

侍女想到之前瞧見那個衣裳淩亂跑出去的女子,又想到自家王妃如今的模樣,心中隱約猜到了些什麽,也不多問,恭聲應了句是就轉身出去了。

少頃,絲竹就被拖了進來。

“王妃,您這是——”被狠狠摜在地上的絲竹抬眼瞧見坐在上首的李芸兒,膽戰心驚問道。

伸手接過侍女遞上來的茶,李芸兒淺淺抿了一口,也不回答,隻冷冷吩咐,“給我打!”

一聲令下,孱弱的絲竹就被人按在了早就準備好的寬邊長凳上,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走上前,她的手中是一根小兒手臂粗的長鞭。

“王妃!”絲竹一看見那鞭子就

被唬住了,白著臉尖聲道,“不知道妾身到底哪裏惹王妃生氣了!妾身身份低微,不懂規矩,求王妃不要和妾身計較!”

李芸兒根本不理她,隻柳眉倒豎,厲聲道,“還傻站著做什麽,要我親自動手嗎?”

滑落,那婆子再不敢遲疑,當下就甩動手中的長鞭。

粗硬而帶著尖刺的長鞭劃破長空,聲音尖銳而刺耳,破空的力道強勁有力,每一記鞭子都帶起一塊血肉橫飛,以及皮膚破裂的細微聲響。

“啊!好痛!饒命!王妃饒命!”絲竹到底是個弱女子,哪裏受得住這種大刑,當下就忍不住痛苦的求饒起來。

隻是沒有李芸兒的吩咐,粗使婆子完全不敢停手,不過一會功夫,雨水一般淅瀝瀝低落的鮮血就在長凳下汪成了一片小小血泊。

一時間,室內除了絲竹疼痛的慘叫聲,便隻剩下揮鞭的聲音,鞭子與血肉相觸的聲音以及血液一滴一滴落下的聲響,沉悶而讓人恐懼。

室內的眾丫頭有些是李芸兒從相府帶來的,有些是王府管家新撥給她的,可不管是哪一撥人都從來沒有見過她發過這麽大的火,一時間俱是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李芸兒看著那因為疼痛麵孔都已經扭曲的絲竹,一瞬間好似看到,這讓她鬱卒憤恨的心口終於暢快了那麽兩分。

其實她對這個叫絲竹的女人並沒有多少仇恨,可誰讓她長得像呢!誰又讓她勾起了南宮浩那個畜生的邪火,卻又不將其滅掉,以至於她生生受了那麽大的羞辱呢!

所以怨不得她心狠手辣,這一切要怪就怪她自己,怪南宮浩,怪!

“都給我看清楚了,以後誰要是敢再拂逆我,這就是你們的下場!”她隨手將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扔,清脆的碰撞聲襯得她的嗓音冰冷宛若霜雪。

眾人噤若寒蟬,硬著頭皮看著眼前殘酷的刑法,空氣中彌漫著肅殺和冷沉的氣息,幾乎讓她們有種呼吸不順的錯覺。幾乎人人都在心中埋怨著這個叫絲竹的女人,她怎麽就好端端惹得本來就脾

氣不好的王妃突然生了這麽大的氣,平白讓她們跟著一起受罪!

刑罰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絲竹的氣息微弱,幾乎連呼叫都喊不出,隻能偶爾弱弱的呻吟一聲,以此證明她還苟延殘喘的活著。

李芸兒的這條鞭子可是她從相府特地帶來的,又粗又重不說,還帶有倒刺,別說是個弱女子,就是骨頭最硬的大漢被打了這麽長時間,也會生不如死,好在那粗使婆子多少知道絲竹的身份,手上多少留了一點力氣,要不然此時隻怕她早就斷氣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守門的小丫頭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王妃,不好了,王爺來了!”

李芸兒重新拿茶盞的手一頓,隨後又恢複正常,淡淡道,“來就來,慌什麽!”

南宮浩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還跟著管家,顯然是管家去給他通風報的信。南宮浩的臉色極為難看,一進來眸光就落到了已經神誌迷糊的絲竹身上,他雖然並不愛這個女人,但到底是自己帶回來的,李芸兒這般做法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王妃,你這是何意!”可即便是再憤怒,在人前,他還是強端著王爺的身份的。

李芸兒冷冷看著他,眸光冰冷而仇視,“怎麽,我身為王府的王妃,連管教個婢妾的資格都沒有麽?”

南宮浩被她的眸光看的一震,一瞬間竟有些不敢和她對視,“不知絲竹犯了什麽錯,以至於王妃這般大動肝火?”

“這還用說麽?”李芸兒冷冷一笑,“她身為王爺的妾室,將王爺的邪火給勾了上來,卻又不好生伺候著,本妃難道還不改好好管教她一番麽?”

這話說的太過直接,南宮浩臉上的表情都頓了一下,最終他什麽也沒說,隻轉身就要離開。

李芸兒在他背後笑道,“王爺既然來了,何不一起觀賞?如此也好看看我這個王妃到底稱不稱職,當然,若是王爺害怕這血腥味,我也不會勉強王爺的。”

這是極為低劣的激將法,可是個男人都不可能不被激。 ..

(本章完)